112.洗澡

作品:《迷路地图[公路]

    肩膀微升,潘岳终于有了波澜。他沉下肩,掀起低垂着的眼皮,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朱时宜脸腾地就热了,默默埋下头假装爱吃饭。


    ......所以潘岳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说明白点啊?不知所云。


    他答应没有啊?


    她绞尽脑汁,快把脑袋想出一个洞。


    算了,早死早超生。


    “所以我说的那个......”她偷偷瞄潘岳,“你是答应了吗?”


    ......


    哪壶不开提哪壶。


    潘岳飘来一个眼神,满眼写着“你说呢”。


    朱时宜觉得身上凉凉的,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就是想要更确定的答案:“答不答应嘛。”手指无意识间握着勺,不听使唤地戳着碗里的蛤蜊,就干折磨,愣是不吃它。


    潘岳无声叹了口气,舀了两下粥,垂着头闷了声音节:“......嗯。”


    朱时宜这才作罢,把那口蛤蜊混着粥,塞进嘴里吞下,给了它一个痛快。


    饭后,潘岳去结账,朱时宜跟在他身后。


    她不担心今晚会发生什么,因为在她眼里,潘岳承诺了就会做到。


    她相信潘岳。


    她不愿意的事,潘岳肯定不会逼着她做。


    ......况且这可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儿,生理期来了,她就是想,也难办啊!


    --


    办理入住刷卡进门,出去必要的沟通,潘岳几乎未言一词。午夜酒店,来往人员并不多,没什么声响,更放大了身边人的一呼一吸,幽静得尴尬。


    朱时宜尝试开口,开口就是致命题:“你为什么不说话?”


    好在潘岳熟读直男兵法,运用人机公式回答:“我没有不说话。”而后刷卡,进了房间。


    朱时宜紧跟着进了屋,换好拖鞋,谁也没说话。


    他们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她不懂,为什么能这么尴尬。


    肚子悄悄咕噜响了下,朱时宜乍然警铃大作。生理期间,女性身体系统缘故,总是容易拉肚子,本来就是件无可厚非的事儿,可要命就要命在,这肚子响得,实在太过不合时宜!


    朱时宜想上厕所,这浴室厕所却是磨砂玻璃门的,面对着潘岳,还要发出私密的声音,她真的不好意思。


    她扯了扯潘岳袖口,垂着脑袋低声问:“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潘岳不解:“为什么?”


    这一开口,比沉默更尴尬了。


    颅内灵光一闪,朱时宜赶忙道:“我来生理期了,没带卫生巾,你帮我去买买呗。”


    潘岳眼眸闪了下。


    “......好。”


    他有点不自在。


    朱时宜巴结似的冲他笑笑:“可别买错了,要安睡裤哦!”


    ......


    潘岳走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朱时宜才敢去坐马桶,快速解决完生理问题,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潘岳回来。


    朱时宜发信息问:【还没买到吗?】


    潘岳:【买了。】


    朱时宜:【怎么还不回来。】


    潘岳:【在大厅,有点事。】


    在酒店大厅还能有什么事。


    朱时宜也没多纠结,边刷牙边琢磨要不要洗个澡,今晚她在宿舍洗过澡了,只是吃了个饭,在饭店里头又闷了点汗。


    ......


    要和人一起睡觉呢,还是洗个澡吧。


    她脱了衣服,决定洗个快速的战斗澡。


    *


    酒店大厅卫生间。


    潘岳整理好出来,拎着卫生巾,上了七楼房间。


    刷卡进门,耳边是潺潺流水声,混杂着几声乐曲轻哼。他下意识往声源望去,模糊的玻璃门映着白皙身影,婀娜窈窕。


    气血直冲大脑,潘岳不瞬不停盯了几秒,那抹疏影就在那儿,影绰的暗也盖不掉的亮色,半遮半掩,奇幻神秘,更添神韵,令人止不住遐想......


    他强行打断思绪,垂下眸子挪开眼。


    *


    洗完澡关掉水,水声停了,朱时宜才注意到有脚步声,她不由有些紧张,轻声问:“你回来了?”


    “嗯。”潘岳嗓音低低的。


    朱时宜下意识要擦水出门,却发现自己没拿浴巾,也没有换干净的卫生巾。


    恰好潘岳问:“东西给你放哪?”


    逼仄的澡间氲着潮热的水气,闷得人喘不上气。


    “放门口吧,我来拿,”朱时宜深吸口气,尽量控制声线正常,“可以顺便帮我拿下浴巾吗?都挂门口就行。”


    外面人沉默着,她连一声也未曾听得,只感受得到自己的心。


    她不由多问:“你听到了吗?”


    外面这才有些声响。只听一阵轻盈的沙沙声,像是扯破塑料口袋,配合着玻璃砂门透过的黑影,朱时宜猜测,估计是在给她拿卫生巾;黑影挪动,又听见几声脚步,紧接着是闷闷的翻找声,门后黑影逐渐放大,挨到近处停了,她听见他放置的声音。


    白皙的手不由抚上前,置在影绰间,黑影胸口处,朱时宜听见有心在跳,应该是她自己的,又仿佛是这道门后,那抹黑影的。


    刹那间,黑影抽离而去,紧接听到一声关门声,潘岳应是出了门。


    搏动的心跳还未停,热气直上脸颊,朱时宜开了门,拿起浴巾,不算柔软的毛巾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加速收拾好自己,走到房门前开了门,潘岳在外倚着墙,见她出来,转身一言不发,自然而然进了屋。


    静谧的夜色如无声的祷告,神秘得令人着迷。


    潘岳拿上浴巾,进了浴室。


    ......


    水声划破寂夜,不大不小,刚好卡在不惹人烦、又无法忽略那一道,仔细听时不过是叮咚小溪,等她不想在意时,却又成了飞流瀑布,如雷雨一般轰鸣。


    眼神飘忽不定,朱时宜蒙着被子,悄然往磨砂门看。


    那抹身影恰好正动,甩了甩头,发丝飞扬在空中,他抬手往后一抹,露出弧度完美的额头。


    朱时宜眼睛都看直了,一切仁义礼教全都抛掷脑后,非礼即视、非礼即听。


    水声戛然而止,他像皮影戏的主角,不断变幻着,朱时宜看得正欢,他却忽地推开门,吓得她赶紧翻身,留给潘岳一个裹得紧紧的背影,不敢吱声。


    听声音,潘岳先是刷了个牙,然后又吹头发,吹风筒轰隆轰隆的,像朱时宜的心在说话。


    ......


    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在偷看啊!!!


    ......


    耳边轰声停了,几声脚步清脆,一声比一声响,啪一声,眼前灯光忽然昏暗,背后床铺陷落半寸,是他躺上了床。


    潘岳没有说话,朱时宜却烧得慌,总觉得有道目光在盯着她。


    手机里的短视频早就黯然无光,朱时宜根本不记得自己看了些啥,此刻更不想再往下刷。


    她定定心神,熄了手机,默默翻了个身,立即碰上潘岳的目光。昏黄灯影中,他眼神动了下,却毫不躲闪,半靠在床头,静静垂眸看着她,眼神如水般柔情。


    “我以为你睡着了。”潘岳将手机放到床边,顺势躺下,却没进被窝。


    耳侧的气温仿佛都高了些。


    “没有。”朱时宜糯糯出声,随着心念,朝旁挪了挪,脑袋倚着他的臂膀,结实中带点柔软,靠着很舒服。


    潘岳眸底顿染墨色。


    朱时宜没有抬头看过他的眼,她又往前挪了挪,掀开被子一挥,将他也收入被褥中。身体没了被子的隔挡,她使劲往前趴,整个脑袋全倚在潘岳肩膀上。


    脸下垫子逐渐发烫,烤得她耳朵都要熟了,一点也不舒服。


    “好热,”她一翻身,弹得离潘岳远远的,又掀开半边被子抱怨,“你身上怎么那么热。”


    潘岳无声吸了口气,撑起身子,调了调暖气室温。


    空调机子“滴滴”两声,呼呼的风声没了,空间更寂静了。


    朱时宜没说什么,潘岳也没看她,自己拿起又刷了刷。朱时宜暗中观察,又凑近去:“你离那么远干嘛。”丝毫没意识到是自己倒打一耙。


    她钻入他怀里,又给他盖被子,往那胸口蹭了蹭:“抱抱。”


    潘岳放下手机,拢臂搂住朱时宜,她却吃痛一声。


    “你压到我头发了!”


    ......一惊一乍。


    潘岳认命地抬起身,帮她捋顺头发。


    终于是顺她心了,她咬着笑意,小猫似的,又往前拱了两下,爪子也不忘挠挠他。


    他没辙,任由她为非作歹,小猫却越来越皮,软垫子热烘烘的,似要非要地往他衣服里钻。


    胸口一激灵,潘岳猛猛捏住那团软软的脸颊。


    “不准制裁我!”朱时宜嗲着嗓子乱喊乱叫,却因被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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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抵抗声也含糊。


    她抓着他的手,摆摆脑袋,强行令他撒开,获得自由后赶忙揉了揉脸,气鼓鼓抱怨:“你的手也那么热。”


    “你的爪子更热。”


    潘岳确实热,掀开被子不想盖,却被朱时宜盖回身上,因为她要盖被子、还要抱他。他只得作罢。


    女孩窜到他脖侧,深深嗅了口气。


    酥酥的鼻息喷洒颈侧,勾得人心痒。潘岳一把抓住她手腕,遏制她不让动。


    朱时宜却不作罢,调皮的脑袋蹭了蹭他下巴,又不停动,哼唧哼唧撒泼:“没穿睡衣!呜呜......怎么睡都不舒服!”


    柔软的肉.体依在身边、胡乱地拱,气血又一次翻江倒海地上涌。潘岳敛眸,划了眼她柔软的胸口,那微微起伏着,比有声的邀请更为诱惑。


    原始的野性直冲脑海。


    “那就裸睡。”


    ......


    朱时宜一瞬瞪大眼,热意从脖子爬到耳边。


    “......流氓!”她嗔骂,噌地躲进他怀里,不敢看他。


    潘岳深吸口气,心跳得比上学时打篮球还要快。下流的话脱口而出,下一秒便是后怕,他怕她厌恶,唾弃自己心脏,又渴望她害羞,她埋进他胸口时,心里顿涌起一阵说不出来的爽。


    果然男人都是变态,他也逃不掉。


    ......


    无论如何,这种话都不能再说了。


    倏地。


    朱时宜稍抬起脖子,半隐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小鹿的眼瞳般灵动。


    “你平时在家,会裸睡吗?”


    甜软的嗓音勾出条小尾巴。


    潘岳心口一震。


    “......会。”


    她好像更好奇了:“那你穿内裤吗?”


    潘岳:......


    胸腔里似闷了团火,某处隐隐泛起患事,潘岳扯开被子,不由分说起身。


    “穿,”他背对着她,忍住热意、掩着邪念,“穿衣服睡觉太热。”


    单手一掀,潘岳直接脱了上衣,走向浴室。


    盯着那恰到好处、完美的背肌,隐隐间还夹着汗,朱时宜不由咽了咽口水。


    真tm性感。


    ......


    潺潺水声再次流响,像暴风前的骤雨,惹人心悸。


    浴室门又开了,潘岳赤裸裸站出来,吓得朱时宜闭上眼,却没忍住睁开条小缝,男人裸着上身,水珠从颈落到肩膀,在锁骨汇聚成湖,水满倏地落下,如山间瀑布。


    大着胆子又睁大一分,朱时宜一下就松了,她呼出口气,全睁开眼。还好还好,没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他还穿了条裤子呢。


    “你衣服呢。”朱时宜裹在被子里,抻着脑袋问。


    “睡觉,不想穿。”男人半裸着,直接掀开被子躺进。


    赤诚的身体触碰手心,激得人一惊,眼神恍惚错落着,暗暗抿了抿唇,她壮着胆子开口。


    “你......你是要裸睡吗?”


    言语不自结巴。


    潘岳闷嗯了声:“我的习惯。”


    不自又咽了口唾沫,朱时宜暗念静心:“没关系,我不介意。”


    ......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散着凉气,在这火热的被窝里,隐隐勾着人挨近。


    她悄然往旁蹭了几分,不动声色。


    温凉的赤体轻触指节,像炎日里的冰棍,沁人舒心。


    她再次靠近,小手指轻抚着,攀上他的身。


    潘岳一动不动,她的头顶却似有火在烧,那股温度,似要将她烧穿。


    手指禁不住微抖,眼皮似有千斤重,她不敢抬起眼,只是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摸。


    手腕又被扼住了。


    “朱时宜,”潘岳倒吸口气,声线隐隐有些低沙,“你还睡不睡了。”


    “睡啊,”朱时宜不抬头、不面对,卯足了劲、要在这条路上走到底,“我们不能抱着睡嘛?”


    另一只自由的手,悄然附上他的腰边。那处似动了动,她摸到了呼吸的形状。


    像初生的人儿尝到甜头,她手更不老实了,四处瞎摸缓缓回动,寻找下一处藏着宝的山洞。


    潘岳忽然摘了眼镜。


    腕间覆上一股热力,双手猛被人攥住,眸前闪过一片晦暗,手臂被用力禁锢在侧,天旋地转时,唇前压下的,是不容推拒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