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得到

作品:《野樱桃

    班澜愣在原地,去拿池一洋手机。


    看了几秒跪坐在地上。


    真的是他。


    如今被打得惨不忍睹。


    班澜透过那些视频,隐约看见门里他被池一洋按在水流中。


    池一洋的手血流不止。


    一拳拳不仅在打这个人渣,也终于给彼此这份长达七年的折磨,找到发泄口……


    班澜沉默地放下手机,眼神呆滞望他。


    然后嚎啕大哭。


    哭声响彻池家老宅,在空荡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吓得池一洋连滚带爬过来抱住她。


    班澜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这么失控,她只是看到池一洋的眼神,突然感到久违地解脱。


    困住她的不仅是这份恶魔记忆,还有太多弥足珍贵的感情因此失去。


    “你傻不傻,可以直接报警啊。那个人很癫的,万一他伤了你怎么办?”班澜泪眼,一边说肩膀还止不住发颤。


    “他干的事,我必须讨回来啊,我们做生意的从来不吃亏。”池一洋云淡风轻回她。


    班澜不语,这件事报警也无济于事。


    当年的事早就抹了痕迹,她父母拿着大把赔偿金草草息事宁人,话里话外就是让班澜吃定这个哑巴亏。


    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撞了大运,白捡金元宝。


    谁也没心思管已经破相的她……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还有一个人,执着地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挑着眉告诉她,大仇得报,安心睡觉吧班澜……


    她把头埋在池一洋怀里,听他揉着自己的头发一遍遍低语:“都过去了班班,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


    她再一次地被安全感包围。


    像多年前一样。


    像这一口奶油蛋糕,掺着樱桃的酸,但是多吃几口,还是回归甜……


    班澜把蛋糕喂进他嘴里,看他又不自觉地要用手拿东西,被伤口拉扯疼得偷偷吸气。


    班澜握住他缠得滚圆的手掌:“你看你现在没有手指,好像哆啦A梦。”


    “......”


    “池一洋,以后不要为我打架了好不好。”班澜弯腰,把脸轻轻靠在他手上,嗅到淡淡消毒药水的味道。


    “上次为你打架还是在高中,太久不打了,手痒。”


    ……


    那次池一洋动静太大,把池恩行和黄斯玫都闹到学校来还没结束。


    池一洋始终不说,是什么原因把两个不同班甚至不认识的低年级学生打到骨折……


    教导主任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没有正当理由,就只能让池一洋退学。


    即使这样。


    也没撬开他那张嘴。


    课间休息的时候,班澜敲响了教务处的门。


    ……


    等她抹干眼泪出来的时候,碰见靠在门外的池一洋。


    他两根手指夹着一张面巾纸,有好闻的花香:“要你去说?傻瓜,擦擦。”


    班澜接过,按住眼角的泪:“你都要被退学了,到底谁傻啊……”


    “我在乎?”池一洋抽回她手里的纸,捏成球对着垃圾桶扔出抛物线。


    班澜怯生生看他:“池一洋同学,以后不要为我打架了好不好。”


    ......


    “后来那两个男生看见我就跑,你还被记了大过。”班澜背靠在他怀里,嘴里咬着小勺子。


    “废话,那两个说你胸大,才多大的小孩,嘴里就没个把门的,随便议论女同学身材,长大了还能不危害社会?我打他,他爸妈都应该感谢我及时阻止了他们往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班澜面红耳赤:“对哦,凭什么给你记大过,明明是他们的错。”


    他嘴里含着一颗樱桃,牙尖磕在果肉上。


    班澜没忍住笑他:“现在,好像是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池一洋听完一愣,咬着那颗樱桃赌她的唇。


    唇齿甜蜜,纠缠许久,班澜猛地起身:“不对啊,你不是说傅如白把门锁起来了,你怎么给吴忧开门拿蛋糕的?”


    “……”


    看她跳起来去门口推门,发现进出自由,气得跺脚。


    池一洋被她逗笑,坐在地毯上耸肩。


    “池一洋,你果然还是不老实。”班澜收拾桌上小餐盘,被池一洋笼在怀里使坏。


    “嗯,我们生意人没几个老实的。”说完俯身吻她颈窝。


    班澜不理他:“蛋糕吃不完了,我去放冰箱里。”


    “不用。”池一洋低头咬一口奶油,滚烫的眼神盯她卷起边的短裙。


    “你受伤了,能安稳点吗。”


    “嗯,骗了你,现在补偿你。”他左手去捞班澜。


    “真不用......”班澜闪躲,还是被他一把捏住,隔着蕾丝她吃痛轻声呢喃,咬着嘴唇。


    “乖一点,别让我伤口开了。”


    “……”


    对上池一洋神情眼神和不安分的手指班澜鬼使神差地点头,任由他拽住脚腕。


    班澜从浴室出来,老宅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池一洋简单换了睡衣,靠在床榻上等她。


    掀开被子,带着一阵沐浴露的柑橘香气,池一洋吻了吻她的头发,她把冰凉的脚丫塞进他腿中间。


    “我把涵妈支走了,明天没人做早餐。”池一洋手伤暂时遮不住,怕池家人知道,难免要问。


    “那我给你做。”班澜盘算着冰箱里食材,被他翻身压住。


    “干嘛?还不睡觉?”池一洋像个小狗磨磨蹭蹭在耳垂边腻歪,喉结滚动发出嗯一声算是回应。


    “不是说你给我做,嗯?”


    “?”


    班澜推开他,把枕头放平,盯着他端正睡好。


    “池一洋,色死你算了。睡觉!再动我就回家了!”


    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折腾得太晚,班澜睡得出奇安稳。


    临近中午,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顺利读完四年大学,在英语系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四平八稳地拿到单位录取通知,在六月抱着一束鲜花,站在礼堂门口往天空抛学士帽。


    醒来以后,池一洋侧卧在身旁熟睡,那只缠满纱布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破相以后,她做了两次修复,主要是牙齿和眼睛。


    以死相逼之下,班澜竭尽所能保住了能够勉强支撑手术的赔偿金,父母巴蛇吞象舔着脸提高两次赔偿金价格后心满意足拿走了大部分。


    她也因此丢失了继续读大学的资格。


    只能在前几年拿到普通的继续教育学历,和她曾经顺利考入的名校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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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会有点遗憾吧?


    因为发育过早而战战兢兢的高中生活,在池一洋出现以后恢复平静。


    大家都说她被高三保送班的大魔头盯上了,难逃一死。


    可是大魔头却在她受欺负时候,踹飞了两个讨厌的男生,把自己宽大的校服看似随便的扔给她。


    遮住她被饮料浇透的短袖。


    挡住映出轮廓的棉质挂脖小吊带。


    他的校服穿在班澜身上大到膝盖,把初春的和煦阳光全部笼罩起来。


    她的动心,远比想象中还要早……


    池一洋身后窗户洒进来一点光亮,悄悄伸了一个懒腰。


    那手因为她的动作要滑下去,被她重新扶住,放回自己身上。


    班澜轻靠枕头,沾上凉意的棉质枕套沁上脸颊。


    片刻清醒中她想起来一件不得了的事......


    不对啊?


    我昨天不是和池一洋分手了吗???


    班澜看着锅里刚刚沸腾的开水,在不锈钢银色锅壁堆集透明泡沫,稍微晃动就发出滋啦声响。


    汤圆在水中飘浮,变成晶莹的白玉通透。


    班澜盛进碗中,听见脚步声落在楼梯。


    回头池一洋单手插在睡袍口袋,还有水珠挂在脖子和胸膛。


    “你洗澡了?”班澜绕到他面前,闻到清爽气息,大惊失色。


    池一洋捏捏她的脸:“是啊,小伤而已,我抬着手洗的。”


    他扬起略湿的纱布,被班澜生气的握住。


    口是心非,昨天说要结束关系。


    现在明明担心的要死。


    “疼不疼啊,真不能沾水的,很容易感染,而且会留很难看的疤......”


    看她一点一点掀开纱布,用碘酒消毒的时候还噘着嘴吹气。


    池一洋看不得她黏在身上的样子,手里很忙,眉头紧皱。


    他搂人到怀里,带着半哑沉沉问:“这么紧张我,昨天谁说要分手?”


    班澜推他,他借势说手疼。


    又把人捞回怀里,揉着她披在肩膀的头发说生日快乐,还有一份小礼物想请宝贝笑纳。


    班澜跟着他进书房。


    池一洋把她按在书桌前椅子上,面前敞着一份半厚合同。


    班澜看了抬头就气势汹汹要站起来。


    “别急,听我说完。”池一洋拢着他翻到后面,是一份施得变更名字的工商文件。


    在她生日前夕,更名为“集芙施得”。


    除此之外,合作方目录里,都是班澜这几年持续在联系的各大品牌,大多数是国外独立设计师品牌,品牌调性和集芙模特群体匹配度极高。


    昨天她都没往后看,大手一挥把合同扔给了吴忧。


    池一洋笑着问她:“还记得滨水街那家便利店原来叫什么吗?”


    班澜猛然转头:“施邻......”


    老板那时候特别自豪地告诉她,他长在这条临水小街,这家店是他父母的小百货传承下来的,给附近街坊邻居备着生活必需品,后来改成小超市,也算是一份心意。


    他俯在椅子上的怀抱很温柔,目光从上洒落。


    “班班,我们在施邻相遇,你是老天爷施与我最好的礼物。”


    施得。


    感谢这份施与让我得到你,然后毫无保留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