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伊洛蒂的错。


    错的是黑邦，他们漠视法律、毫无道德，犯下诸多罪孽。


    错的是议员，他们勾结黑邦，利用黑邦获得利益的同时，用全力给他们提供便利。


    错的是警局，他们做伪证，不但不保护市民，反而成了黑邦刺向无辜者的利刃。


    错的是律师、是证人，他们毫不在意法律，只要有人给他们钱，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错的是法官，他们身为法庭秩序和法律本身的维护者却不履行职责，收着议员的钱说着他们想听的话，让正义无人去维护。


    错的是哥谭腐朽的制度和机构，错的的哥谭人对法律与正义的漠视，错的是那群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死活的恶魔！


    就算有维护正义的蝙蝠侠、维护法律的哈维·丹特，那零星的几个好人又怎能抵得过哥谭滔天的黑暗？还不是导致惨剧的发生。


    艾维不敢去想当唯一有良心的地检哈维重伤后，伊洛蒂接下来面对的将是什么样的审判，更不敢想今后哥谭的司法体系将烂成什么样。


    艾维原本生活的那个法治社会让他难以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又止不住地想，这个哥谭已经烂完了吧？从罪犯到市民、从高官到底层，都是一堆的烂人。


    这时，伊洛蒂已经缓过来一些了。


    她松开手，后退一步，露出一个憔悴的带着泪的微笑，“谢谢你，艾维，你帮了我很多……但不用再帮我了，这只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后果。”


    “啊，没事的！我运气好，你看我被炸弹炸完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嘛？我们现在也已经是朋友了，帮你是应该的。”


    艾维轻快地回应。


    但听到艾维的话后，伊洛蒂不仅没有被乐观与阳光感染，碧色的眸中还带上了担忧。


    面前的青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带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但刚刚对方一瞬间流露出的偏激被她敏感的捕捉，让伊洛蒂难以放心。


    “好吧……艾维，谢谢你。你能再多陪我一会吗？这能让我好受一些。”


    “嗯？这当然可以呀。”


    ……


    临近傍晚，艾维没有去韦恩庄园，而是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白天的事情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重映，恶人的丑陋嘴脸与无辜者的泪让他心情烦躁。


    他记得哈维确实有被泼硫酸的情节，这使得他变成了双面人。但没想到这样的情节正好赶上了伊洛蒂的庭审。


    艾维越想越气，伊洛蒂明明是受害者、什么都没干过，却只有哈维一个人说他无罪。现在哈维不可能再当地检了吧？那伊洛蒂的下场会如何？


    哥谭没有死刑，她会被关进监狱，而这就意味着黑邦可以随意地处决她了……伊洛蒂到时候面对的也许不仅仅是死亡。


    他和蝙蝠侠不仅没有成功地将伊洛蒂从漩涡中救出，还即将目送她滑落深渊、无能为力。


    这时，系统竟主动说话了。


    【宿主，你能帮到伊洛蒂·莱斯切尔。】


    [你在偷窥我的想法吗？]


    【不，我没有。我只是通过你的行为推断你的愿望。】


    [我该怎么帮？]


    【你可以用伪人替代参与审判的人，让它们产生对伊洛蒂·莱斯切尔有利的结果。这还能补足之前你损失的能量。】


    系统说的有道理。我也在想，被金钱和利益腐化的他们和被伪人替代了没什么区别。如果把烂人都换掉了，哥谭会不会不再那么烂了？


    [如果用伪人替代他们，他们会死吗？]


    【这完全由你来决定。】


    艾维陷入沉思，正义感与道德感将他反复拉扯。


    他想救下所有人，无论好坏。


    而如果照系统所说的去做，确实所有人都会活下来……


    ——这是他唯一能够达成的最优解。


    【宿主，经检测，哥谭市法律相关系统均已崩坏，没有法官有权进行司法审判。如果你想成为蝙蝠侠那样的义警，你也可以凭自己对正义的理解去审判别人。】


    【你也能通过这个修正哥谭一切崩坏的系统。】


    [……一切？]


    【是的，制度本身可以使用，把破坏系统的人替换掉，系统均可以被修正。你也可以通过此来建立新的、更有利于哥谭市民的制度和系统。】


    【你可以通过此来从根本上拯救哥谭，彻底帮助到哥谭市民。】


    [……]


    [为什么你这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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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们一直以来的都任务是发展伪人阵营。】


    艾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和刚来时捏出的形象一样，浅茶色的头发、灰绿色的双眸、淡淡的雀斑，让人感到亲切，只不过因为能量的亏损导致面色苍白、看起来非常虚弱。


    熟悉而又陌生，是和之前的黑发黑眸截然不同的模样。


    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连种族都发生了改变。现在的它好像离之前的他越来越远。


    系统不能理解明明艾维已经做好打算了，却还在这犹豫。


    祂忍不住去催促艾维。


    【宿主，你目前只有2点侵入值，只能召唤两个普通伪人，而通过伪人获取侵入值也需要时间。如果等待时间过长，可能无法实现大规模替代。】


    艾维回过神来，他眼底的犹豫与退却在冷色调的眸中慢慢消散。


    尽管现在没有人看他，但原本面无表情的艾维如同带上面具一般、露出了亲和友善的微笑。


    [行，现在开始吧。被替代掉的烂人嘛……随便找个没人的能发现的地方关好就行。]


    【好的。】


    我将用我能做到的方式，一点点地去拯救哥谭。


    哪怕代价是背负罪责、失去原来的自我。


    ……


    ……


    另一边，哥谭市医院。


    哈维从昏迷中醒来，看见一圈人围着他，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关切。


    其中还有那个法官。


    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哈维怒骂着将所有人撵了出去，自己跌跌撞撞地忍着剧痛、跑到镜子边。


    左半边的脸、身体都被口算毁坏，容貌可怖，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他愤怒地将半边玻璃杂碎，玻璃碎片混着鲜血洒了一地，但他也同样阻止了护士的进入。


    哈维的理智逐步崩裂，坚持正义却只落得这样的下场、邪恶之人都来看他的笑话？


    一个真正的魔鬼从逐渐扭曲偏执的思维中诞生，悄悄在他耳边劝道：你因坚守正义而陨落，为何不去肆意行恶？你可以做到比他们更加邪恶……


    邪恶的人格从哈维·丹特的身体中醒来。


    ……此后，哥谭将再无光明骑士。＊


    只有半善半恶的双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