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临终前的家书不是圣旨


    从太子的东宫殿里出来的那天起，朱元璋就一直在心里琢磨要如何来写这封对朱棣发出的信？


    四儿子朱棣出生于1360年，今年正好是38岁整。也就是说这朱棣在朱元璋膝下为子是整整38年。在他麾下为将，从15岁提枪上马，朱元璋亲自目送儿子冲入万马军中，也是足足23年了。


    在这短短的23年中这两父子间究竞是父子情深占的比例大，还是这个敢于冲锋陷阵的少年将军的情分深重些呢？


    从感情角度来论，朱元璋无疑是粗人一个，你若和他谈论权术，驭将，排兵布阵他会口若悬河滔不绝。转个话题和他扯儿女情长的事，那就是逼得他用手指头去搔脑壳。


    马皇后生第一个儿子朱标的时候，初为人父的他欣喜若狂，上百里地的军营里飞身上马策马狂奔，去看宝贝儿子，这是他和马秀英的第一个爱的结晶。有了老婆又有了儿子他当爹啦，他也就正正式式的有了个家。一个从贫苦的乡村里跑出来的后生子，为了有口饭吃能活下去，他把头皮刮得铁青，还在光溜淄的青皮头上用香火烫出了九个“戒巴”，为活命他还当过叫化子讨米。


    如今一切曾经的苦难都过去了，从1368年他登九五之尊做皇帝到如今1398年，整整做31年的皇帝，也就是说他在那个好多男人湵幕眼红的位子上，拽味了31年。如今皇帝味他润足了，要走了。却又偏偏想起要扯一番儿女情长的事，他一生就是喜欢作，作就是不停的为难自己，这不他想和四儿子朱棣，讲一番滔滔不绝的父子情深，却又不晓得从那里讲起，又有什么具体事情能拿到桌面上来，值得一讲的呢？于是朱元璋这个大明王朝太祖皇帝在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下，强行把思绪扯向一个……


    第一个儿子朱标是爱的结晶，还有第一次做父亲的欣喜若狂。轮到第四个儿子朱棣，就变成了有他不多，无他不少的了。况且他朱元璋正和陈友谅打得不可开交的，那有心思去管堂客们生崽的事。


    等他战事结束回家看崽，己是过了百日之期。


    “你这个堂客们不错，老子在前线杀敌人杀得多，你就用养崽的方式来表彰我啰！”他人一进屋就和马秀英逗乐，开口大大咧咧的，就如同在兵营里和那些士兵讲话一样，高喉咙大嗓门的喊。


    “名字起得没呢？”朱元璋问马秀英。


    “你先看崽，看他长得象那个，我再告诉你己经想好的名字，要不要得归你定！”马秀英一脸喜气的和老公讲话，那神态似乎在心里还藏了个小秘密没讲出来一样。


    一百天的儿子一头鸟黑发亮的绒毛子，再看他的鼻子眼睛嘴巴跟自己是一模一样，心里一喜伸手搬过来马秀英的脸，狠狠的在上面“啵”了一下开心的讲“堂客，这个崽生得有水平，活脱脱的一个朱重九！”


    “正是的，我给他取的小名也是朱重九！”两个人无意中名字取重了，马秀英笑得哈哈是个滚“长大后你带他出去玩，逢人就讲，这是我老婆给我生的弟弟，我朱重八，他朱重九！”


    长大了的小重九不太合群，三个比他大的哥哥不和他玩在一起，一些个比他小的，他又懒得去理人家。，其实这种年龄上的差性是很正常的事，小的想跟大的玩，大的一般是不爱带小的玩。小重九又正好夾在大与小的中间，这种尴尬怪不得任何人。


    看似不合群的朱重九，一到兵营里就如鱼得水，当兵的个个认得他是朱大帅的儿子，没人对他嫌这嫌那的，他也随着士兵的欢乐而欢乐，玩得高兴极了，就吃住都在士兵的帐篷里。这一切对他来讲蛮好的，兴许他的潜意里有这种想法的存在，长大以后兴许他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


    到了上学的时候，先生给他取了单名一个字


    “棣”，合起来唸就是朱棣。！棣棠，落叶灌木，绿色小技棱，果实如樱桃，可食。棣字义，文雅安闲的样子。


    读书了，父亲每次回家都要捡查作业的，太子和一众兄弟都主动送作业给父亲看，朱棣则手拿作业本远远的站作，不喊不过去。


    “太子，讲讲你四弟的情况看，你平时带不带他吗？”朱元璋有时忍不住问一下老大。


    “他从不主动找我玩，但是我如果主动找他，他还是乐意同我玩。但是讲不得他，一讲他就摔脸子，转背就走，再去喊他，他也不理人了。”


    “他对任何人都这样吗？”朱元璋感到四儿子有点怪，多问了一句。


    “不呢，他跟军营里那些当兵的个个玩得好，整天笑在一起乐在一起，有时候吃住都军营里。”


    “真的这样？”朱元璋有兴趣了，感觉到了这个儿子与众不同之处。


    “真的，这一切我在兵营外面看得真真的。”


    然而做父亲的朱元璋听过之后，并没去过多关注朱棣，因为他有太多的军国大事要忙，他对四儿子的那一点点兴趣，兴许转背就忘记去了。


    朱棣恰逢十五岁一过，父亲就亲自带着这一众儿子上了操场，一人一匹马，枪和剑由儿子自己选定。待一众儿子们都拿着武器站刭了马匹旁边，朱元璋喊了一声“预备！”好些个儿子一时手忙脚乱的，只有朱棣象个真正的士兵，手握长枪挺胸缩腹的站姿标准“上马！”朱元璋再没去看别的儿子一眼，直接对朱棣一个人发出了号令，只见得令后的朱棣，一手飞快地搭到了马背，手撑长枪飞身一跃，上马一夾双腿，那骏马得令如同飞一般奔驰而去。


    这情景让做父亲的朱元璋一下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呐呐的吐出一句话，“真我老朱家的虎将来也！”


    一场操练完毕，朱元璋一番感慨激昂的言词表彰了四儿子燕王朱棣，并要求一众兄弟向他学习，将来个个要向他一样，成为大明王朝的中流抵柱。


    朱棣听完父亲的表彰，眼泪双流，过了十五都快十六岁的年纪了，莫说是表彰，就是和三个哥哥讲完话后，自已还想等待父亲训示，可他老人家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


    “谢谢父皇的教诲！”此刻的朱棣己然双膝着地含泪跪谢父亲。这一刻连朱元璋自己也觉得，自己之前一直不太关注他，太对不起他了，双手扶他起来后，情不自禁的伸手去为他抹汨……


    “得专门为他做点什么了！”朱元璋暗暗在心里嘱咐自己。


    一日下朝回宫早一点，和马皇后俩人闲聊谈起了四儿朱棣，马皇后接口答“是啊，岁月如梭眼看着下个月四儿也满17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出面，为他订一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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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好，订那家的闺女合适呢？”他一个当皇帝的又那里去晓得人家屋里大姑娘，细媳妇的事，只能望马皇后拿个主意。


    “魏国公，中山王徐达的长女，我身边的女官，人称女诸生的徐妙云。”


    “好，此女我在你身边看见过，常听人讲此女熟读诗书，闲暇之时中山王还教她排兵布阵之类的，是个好人选。我今天专程到中山王家吃晚饭，就讲这一件事。”


    朱元璋一进徐达的家门就讲“专程到你屋里吃晚饭，饭菜不要刻意去讲究，更不在乎什么时鲜不时鲜，关键是为求你一件事来的。”


    “你找我办事，不存在求这一说，有事尽管分咐，我徐达办事你晓得，素来是干脆利落绝不含糊。”徐达是快人快语一句讲完。


    “不过今天讲的不是朝庭的政事，而是屋里的私事。”朱元璋还没打算一口就露底。


    “你这个人今天那里这啰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儿十年的朋友，跟着你出来造反打江山，鞍前马后侍候着，从来都是你开口就上算，没打过半句反口。”徐达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有点急眼了。


    “行，那就饭都不吃了，直接开口要。”


    “要什么？”


    “要你的长女徐妙云做我朱家的儿媳妇！”朱元璋一口气吐了个痛快。


    “要得，嫁得皇帝屋里去那有要不得的呃？不过你得讲清一下，究竞是嫁给你朱家的那个崽？”


    徐达答应得痛快，朱元璋回话也就一句话回得明明白白“第四个儿子燕王朱棣！”


    “嫁得把他？”徐达来问题了。


    “哦解，才答的白，站得眼晴前就想变卦？”朱元璋就有点不依他的态度出来了。


    “不是变卦，因为是他，我有两个要求你听不听？”


    “听，随你什么要求我都洗耳恭听！”朱元璋象以往逗乐一样，回答了。


    “一是骂得不？”


    “女婿半个崽，那有岳父大人骂不得的理。”


    “打得啵，你屋里四崽是个上得无皮树的角色，只要他兴趣来了，没得他不敢做的事，万一没教好，他一下捅破了天，我拿什么东西去替他兜着。”


    “郎是半个儿，那有打不得的理。不过你想打的时候，得喊我一起来动手，不然你打他不下地。”


    “好，成交！”两个老朋友言毕哈哈大笑地说“世上还有是我们这个模式结亲家的啵？”


    “1380年你携新婚不久的燕王妃一同赴北平府任上，之前我作了一点点小安排，就是那四个御前带刀侍卫，那是专为护你周全而设。1382年趁你母后殡天，托我的老友宗泐禅师，为你寻来天下第一奇人道衍禅师又名神角眼的姚天僖辅佐你。如今你们的经营结果，远超我之期望。奈何我心仍挂在大明江山的基业上，设想给你个燕王封号的世袭网替，着你的子子孙孙……”


    “圣上，圣上，”早上亲信太监王河东喚醒了有点迷糊的太祖皇帝，招呼他一番洗漱后，还想给他喂口粥下去，奈何摇头不接。


    “圣上，您这纸上写的什么呀！”太监清理台面时发现了几张纸。


    “那是昨晚我在云里雾里间写的燕王的一些事，那天我走了，麻烦你去北平府给他，他会重重的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