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烧四旧
作品:《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 先说陈思雨,她虽然担心陈轩昂,但更担心自己的工作,所以来了歌舞团。
徐莉办公室,歌舞团的大团长孙跃进也在,看到陈思雨,敲桌子:“小丫头,徐莉夸你夸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但你才多大,不可能自己编舞吧,那支舞是谁给你的?”
徐莉选择直说:“白山当众怀疑你太小,没能力编舞,他认为你的舞是抄了别人的,孙团长想要一个解释。”
小尖果儿嘛,满城闻名的品性不好,所以领导们觉得舞好,但不信她。
当然,即使领导不信,且怀疑,但该努力还是得努力。
陈思雨说:“从《天鹅湖》到《斯巴达克斯》,再到《永不凋谢的花朵》,我热爱芭蕾,去六国饭店看外事片多到,都在思想委员会挂了号儿了。我虽人小,可看的芭蕾不少,从理论到技术,团长您考考我吧?”
一在芭蕾舞界浸淫了四十年的女人,她是无冕的团长。
看这位孙团长,只当是个弟弟!
孙团长坐正:“口气不小嘛。我且问你,有一部苏国芭蕾,叫《红色旋风》的,你看过吗,给我讲讲你的观点。”
因为里面有色.情元素,而且牵涉到了政治问题,《红色旋风》是一部只在六国饭店公映过三天就被下架的片子,足够冷门嘛,团长这是故意刁难呢。
但巧的是,原身当初看的正是《红色旋风》。
而舞团的人,思维跟外面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求专业性,于风化方面的要求,约等于零。
陈思雨自然要大大方方的谈:“当然看过。不过我觉得它未免太突出苏国男性,甚至为此,不惜弱化,丑化我国妇女,我于此非常愤慨。”
再说:“但苏国芭蕾更适合我们东方人的审美观,技术方面,我觉得我们应该向苏国芭蕾靠拢,而让芭蕾结合蒙古舞,则会更胜苏国芭蕾一筹。”
团长一凛:“这丫头肚里有点东西。”
她讲的正是国内文艺界对《红色旋风》几大公认的批评点。
至于技术方面,观众确实更喜爱苏国芭蕾,所以团里的创作,也一直是在向苏国芭蕾靠拢。
但陈思雨太小了,团长认为的是,就算她肚里真有点东西,也并不多。
一切还得看徐莉。
所以人家只点个头就完了,回头对徐莉说:“我个人比较认可你的想法,但白山是国家二级编导,他的意见我不好直接反驳。这样吧,你和陈思雨单独出一份剧本吧。总之,我要的是一份能让上级领导满意的答卷,不在乎答卷由谁来出。编制嘛,只要你的剧本能叫上级满意,你想给谁就给谁。”
所以徐莉想直接把自己编导的编制给陈思雨,但团长否决了。
而且,要求陈思雨单独出一份剧本出来。
这等于免费劳工,并不公平。
但陈思雨悄悄一声yes,因为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而有能力的人,不需要公平,要的是一鸣惊人的机会。
送走领导,徐莉折身回来,先指陈思雨的鼻子,再从抽屉里掏出一只网兜来,揣到了她随身的绿书包里,这才说:“你放心大胆的改吧,目前你还没有上台的机会,但我们接到任务,要拍电影版,到时候我会争取让你上的。”
哇喔,在这六零年代,她居然能拍电影了?
不过有了双腿的陈思雨,锦绣人生才刚刚铺开,倒也不着急这些。
只觉得徐莉塞给自己的东西闻起了可香了,遂问:“徐姐,你给我的是啥东西啊,咋闻着这么香。”
正好这时小B推门进来,气哼哼的说:“徐莉,你什么意思,空院发来福利,白编导那一份明明已经许给我了,你怎么抢先一步给领走了。”
“白山是我丈夫,我领他的福利没错呀,怎么,白山生气了吗,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找我?”徐莉反问。
小B撇嘴说:“您见天儿跟他吵架,含沙射影说我俩有风纪问题,他倒是想跟您说话,可他不敢见您呀。”
陈思雨明白了,自她上回提醒过,徐莉就开始追查问题了,但她比较笨,没有直接抓证据,选择了吵架,结果不但惊动了丈夫,还把丈夫给吵跑了。
她也太软弱了,给小B一阵怼,一声不吭。
陈思雨忍无可忍,说:“徐老师,我们院最近出了个女人,插足别人婚姻。”
徐莉喔的一声,小B也是面色一白,挑眉:“然后呢?”
“一年纪青青的黄花大闺女,看上一三十多岁谢了顶的秃头老男人,自以为男人工资高,待遇好,有权有势就想挤走原配,结果被原配举报到思
想委员会然后就被发派到农场去了呗。”陈思雨话中有话。
小B撇了撇嘴神来一句:“那男人呢就没有任何惩罚?”
“当然是一起发派农场啊反正一对野鸳鸯农场里天宽地广由着他们滚草垛岂不美哉?”陈思雨故意捏造说得特别严重。
小B抿唇一笑居然来句:“原配肯定又老又丑吧心也够狠得不到就毁掉一点都不顾全大局。她丈夫遇上这样的女人也是倒霉公婆肯定也得恨死她!”说完她摔门扬长而去。
咦陈思雨活了两辈子头一回见如此理直气壮的小三。
徐莉闷了半天才担白说:“他们不但共用一个杯子白山去国外访问时买的香水她的比我的贵三倍我并非空穴来风的怀疑他们就是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也是太傻。
偷情那种事论证是没用的既怀疑就应该捉奸当场!
“徐老师男女想做什么得有时间和地点如果是我丈夫出轨我会不动声色还会找借口出差当然不是真的出差然后悄悄跟踪最好再带上思想委员会的人来个捉奸当场。”陈思雨说。
捉奸当场?
现在是不但丈夫说她小心眼神经过敏因为小B是白山表妹公婆也骂她说她没事找事
害她父母都觉得没脸低声下气的。
但要能捉奸当场那一切不就都反过来了嘛。
徐莉心怦怦的跳着说:“不说这个了我再送你两张外事电影票吧辛苦你那边的班得上但《白毛女》的创作也必须抓紧。”
陈思雨接过来一看两张电影票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她一生都在芭蕾之中无所谓但苏国版《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钢琴曲是传世级的经典陈轩昂肯定会喜欢那这票她必须和轩昂一起去看。
当然她得表个态:“徐姐放心我一定会帮您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是帮你自己。总团共有七个编导名额全国多少工艺工作者只能眼看没有机会他们的平均年龄是45岁而你才18岁!”徐莉说。
从今儿起陈思雨就有个新头衔了《白毛女》的无冕编导。
但歌舞团的工作怎么办,做为小打杂,她必须每天去帮角儿们清扫妆台,洗演出服,打扫宿舍的,可她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想尽快出成绩,怎么办。
突然,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
因为担心弟弟,她下楼时跑得有些急,在楼梯上险些跟俩军人相遇,眼看要撞到一起,她一个凌空,手臂借扶手一旋,绕开对面的来人。
等两人想扶她时,她已经轻轻松松,跃到下一层了。
身后俩军人同时回头,其中一个说:“哟,这角儿厉害,会飞檐走壁。”
另一个却看到陈思雨的绿书包开了线,砰一声,掉出个东西来。
是个圆鼓鼓的东西,在楼梯上跟皮球似的,蹦蹦而弹。
这人眼疾手快把它捞了起来,回头就喊:“陈思雨。”
陈思雨头都没回,旋风似的跑了。
得,两个军人只好一路也追了出去。
陈思雨听到有人喊她,但她没有回头,因为她已经晚了,按理,轩昂已经到毛姆家了,而轩昂,是个虽能默能忍,但万一爆发,就会伤人性命的主儿。
她不想他那双钢琴家的手上沾上人命和鲜血。
三里桥离空院不远,而这年头的公交车,蜗牛一样,所以陈思雨并不坐公交,背着绿书包一路奔跑,不过五分钟,已经到地方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有个院子里浓烟滚滚,而瘦伶伶的陈轩昂,肩膀瘦伶伶的,站在一颗枯死了的歪脖子树下,夕阳照着他洗的泛白的绿衣裳,微微的颤着。
陈思雨上前,手才搭上肩膀,男孩猛的转身,捏拳呲牙。
但在看清来人是姐姐后,他紧绷着的神经就于一瞬间懈了,不停的颤着。
陈思雨踮脚一看就明白了:“是你放的火吧,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陈轩昂一把扔了弹弓儿,点头又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干的。”
他以为毛姆今天就会拿出证据来,想着自己点一把火,把证据给烧了。
但现在证据有没有烧掉不知道,他一把火,险些烧了个大杂院。
毕竟孩子嘛,看大杂院里浓烟滚滚的,也给吓坏了。
而分明是陈思雨爽约了,没来。
可他居然非但不怪罪她,反而第一时间要做的,是撇清她。
其实吧,就算真有证据,毛姆也不可能当场交给郭主任,毕竟那只是个威慑,她要的是古玩,是文物,不到鱼撕网破之时,不可能拿出来。
轩昂点火,确实操之过急了点。
好在问题并不大。
瞧着烟冒凶,陈思雨踮脚看了一下,着的东西并不多。
而且因为王秀儿的干扰,目前大家应该还没有怀疑到陈轩昂。
现在进门还赶得及撇清自己,不然,这年头杀人放火,哪怕他才12,也得进少管所去劳教的。
见不远处有公厕,陈思雨进公厕,把弹弓儿扔进了粪坑,这才又回来,拉着轩昂冲进了门,轻声的咳着:“对不起,领导们,我刚才请到假,没来晚吧。
王大炮兄妹正怼着郭主任,唬着要他赔寿衣钱呢。
他俩没反应过来,但毛姆很精明,乍一看见陈思雨就说:“小尖果儿,你鬼鬼祟祟半天没来是干啥去了,是你和轩昂合伙烧的我的寿衣吧,为了几个月租你就想烧死我呀,大炮,快去报案,让公安抓轩昂和这个小尖果儿。
轩昂紧攥着那只被烫起大泡的手,一声不敢吭。
相比久经风浪的毛姆,他还是太嫩了点。
陈思雨倒是很镇定,继续咳着,装出一脸茫然:“外婆,我和轩昂刚从文工团来的。
毛姆乌鸡似的眼睛盯着轩昂,毕竟是她外孙,瞧他那发根子倒竖的模样,一看就是干了坏事的。
正好这时王大炮看到地上有个煤渣子,咦的一声:“妈,您瞧这儿有个还没燃尽的煤渣子,哪来的。
轩昂一看,那不正是他拿弹弓打进来的,孩子呼吸都给吓止了。
毛姆一扭头,也去看。
但陈思雨不能叫他们反应过来,灵机一动,她恶人先告状,高声说:“郭主任,咱明明是来看病人的,轩昂外婆是嫌钱少,栽赃我们,是想要我们多给钱吧,这样吧,他们想让咱赔多少钱,您让他们出个价儿,咱们给赔了。
把郭主任也扯进来,统一战线,这样才能转移毛姆一家的注意力。
果然,一听陈思雨愿意赔钱
,王大炮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丢掉煤渣,他说:“我妈的寿衣可是当初宫里给老太后备的寿衣,没个千把块,我们可不干。
他一转身,陈思雨就把煤渣踩碎,踢进了灰烬中。
证据销毁完毕。
而现在,她得扭转局面了,她提高了嗓门:“天啦,居然是老太后的寿衣,那咱毛奶奶穿了,阎王都得认错,喊她一声太后吉祥吧?
说起这个,毛姆痛心疾首:“当初买它我都花了三百大洋,哎哟喂,三百大洋啊,可顶如今的几千,几万块呢。
郭主任头皮都麻了,他一月才28块工资,要赔一件上千块的寿衣,咋赔。
王大炮的小算盘打上了:“陈思雨赔三百,郭主任三百,乔会计也得三百,加起来刚好一千。
他这算术,跟体育老师学的吧。
陈思雨怼上王大炮,尖声问:“王大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我……我能有什么病。王大炮下意识反问。
但他猥琐到啥程度,边说,边悄悄从兜里掏了把糖,在给陈思雨显摆。
这是想像哄原身一样,用一把大白兔哄到她嘴软?
陈思雨指那堆埋着金银线的灰烬,嗓门高亢:“你居心叵测啊,明明跟大家吹牛,说你妈的寿衣是四旧,你要烧了它破四旧,咋的,烧完后悔了,还讹上人了,要一千块,你咋不去抢银行呢你?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顿时哟呵,齐齐点头,因为这个理由非常可信。
郭主任也恍然大悟,最近全城的小将们正在大举烧四旧。
合着王大炮是想立功却不舍得赔本,自导自演烧寿衣,然后让他来兜底。
他怒了:“王大炮,你愿意烧四旧,可见觉悟很高,但找我兜底,不对吧。
王大炮急了,指陈思雨说:“领导,你们不能信她,她就是个只认糖不认人,有糖就是哥,没糖翻脸的小尖果儿,她胡说八道。
毛姆也高声说:“对,这个陈思雨啊,你们不晓得,不认识,我可太认识她了,屁股后面吊一群情哥哥追着跑的,思想败坏品性极差,还经常吃我家大炮给的糖。
王秀儿傻,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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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女流氓们臭不要脸,吃颗糖就给我哥摸屁股。
哎哟喂!
毛姆恨不能撕了女儿的嘴顺风盘给女儿一句话打成逆风盘了。
果然陈思雨抓到把柄了腔调起的老高:“不会吧我早听人说国营商店有个臭流氓喜欢拿奶糖骗女孩子的屁股摸合着就是王大炮你啊大家快看啊他手里真有奶糖他该不会想拿糖哄我吧!”
王大炮给吓得慌得把奶糖又装了回去。
陈思雨走远几步只属于大青衣的一双眼珠滴溜溜的杏仁眼一斜眉飞吊眼含怒她细伶伶两根手指一指声音高到三里外都能听见:“大炮啊我原来喊你一声舅舅的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邻居们你看我我看你点头如捣蒜心说可不嘛虽然毛姆是劳苦大众但大炮就是个流氓。
不过就算本质是流氓这年头可没人愿意当流氓的。
王大炮慌的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陈思雨手指一转:“我也想信但这是你妹说的呀。”
恼羞成怒王大炮扯过秀儿的头发就啪啪搧耳光。
陈思雨还是头一回见王大炮打人饶是她见惯风浪也给吓傻了她以为毛姆会喝斥儿子护一护闺女可女儿给儿子打肿了脸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邻居们显然习以为常并不当回事好在郭主任身高力量大一把把他撕掳开了。
王大炮还在够:“郭主任我教育我妹呢你不要挡着。”
“够了!”郭主任声如雷霆喝完又说:“乔会计我看毛姆病的不算严重那三十元不要给她了给思雨让她自己安排钱。”
咦
活该!
一看乔桂云真把钱给陈思雨了毛姆也是拼了一声尖喝:“姓郭的你虐待劳苦大众虐待白毛女下一场诉苦大会我就控诉你的恶行。”
郭主任秒怂因为一旦被控诉他就成坏分子了要挨批评。
但他面上软了原则不让他说:“毛姆同志您想要我们怎么着都行但钱我必须给思雨因为哪怕到思想委员会我也要坚持您病的并不严重。”
这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正直且坚守正义的人。
毛姆眼看陈思雨攥着三张大团结眼里迸出火来叫说:“我要你们找辆小
轿车把我接到墨水厂既然陈思雨拿钱那她就必须伺候到我能站起来。”
乔桂云和郭主任对视一眼俩人当然否定:“咱墨水厂就是个麻雀大的小厂我们也没车是坐公交来的上哪儿给您找车去?”
“那就让陈思雨把钱都给我我自己雇车自己去。”毛姆再说。
陈思雨冷笑:“所以外婆您压根儿没病这是要装病讹钱。”
毛姆都没说她装病讹钱她倒来个倒打一耙?
“小尖果儿我知道你是个披了一张画皮的妖精恶鬼但你等着到了墨水厂当着领导们的面我再慢慢歘你的皮早晚剥了你这张妖皮!”
陈思雨本还想装点弱的可一看这形势完全没必要啊。
轩昂一场火歘掉了毛姆的皮她病不病的重要吗不重要。
可以甩开病娇人设陈思雨就能开大了她反唇:“摸屁股的妈如今破四旧了别嘴里总是神啊鬼的你没听说过吗如今啊一切牛鬼蛇神都要被我们踏在脚下踩上一万万只脚!”
“嘿你个小蹄子说谁摸屁股呢你?”毛姆气的剁手。
陈思雨当场剁了回去:“谁喊我叫尖果儿我就喊谁摸屁股。”
毛姆戳的空气带风响:“小浪蹄子我早晚剥了你的皮。”
陈思雨突然一弱望着郭主任声音怯怯:“主任您听听我好好一文工团小将被人说成妖鬼尖果儿小浪蹄子的你叫我咋忍?”
郭主任也很同情陈思雨烦毛姆恨不能赶紧离了这老太清净。
但总得有人低头让步所以他说:“来毛姆同志我来背您我把您背回墨水厂您可以住着但甭欺负思雨和轩昂俩可怜孩子成吗?”
毛姆却说:“你个男同志咱男女有别。既然思雨说孝敬让她背我。”
她开始借着‘白毛女’的名号耍无赖了。
作为领导大事可以决断所以钱郭主任给陈思雨了。但小事上他们当然不愿意为了俩孩子彻底得罪一个思想委员会的红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郭主任说:“思雨要不你出门找辆车
呵雇辆车来拉个老巫婆去扒她的皮?
陈思雨当然不她在这个
刁蛮的老太太身上,一分钱都不会多花。
要唬毛姆嘛,她遂说:“我去军区找我哥吧,调空军的救护车来,正好送毛姆上医院拍个片子,照一下她的心,看她究竟是苦难大众,还是牛鬼蛇神。”
“小丫头尽编瞎话,你在军院只有弟弟,没有哥。”毛姆冷笑。
陈思雨提高嗓门:“我不但有哥哥,我哥冷峻可是飞行大队的大首长,他不但能调救护车,还能给您拍X光片,您真正的成份,片子一照就能出来,我怀疑你压根儿就不是苦难大众,你当初可是胡家的奶妈,吃过胡家的山珍海味,穿过胡家的绫罗稠缎,你冒充白毛女,可你压根儿就不是白毛女,你是资产阶级的爪牙,有胆咱就去照,照你真正的成份!”
要说戴帽子,陈思雨可太会了。
邻居们给她说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全离毛姆远远儿的。
毛姆也给陈思雨吓的心惊肉跳,忙问儿子:“大炮,X光是个啥,真能照成份?”
王大炮见过,但不太懂,形容说:“就跟照相一样,啪一声,闪一下。”
“那不叫照相,叫照妖,牛鬼蛇神和四旧们在它面前都会现原形。”陈思雨说着,故意双手作个相机的样子,凑近毛姆,突然一声:“啪,牛鬼蛇神!”
毛姆给吓的色变,险些栽倒。
陈思雨顽起兴致了,对准王秀儿:“别以为X光只能照牛鬼蛇神,笨蛋也能照,啪一声,光片上就会出现笨蛋两个字。”
王秀儿当真了,慌得手堵脸:“哎呀,我不是笨蛋。”
“啪,哟,流氓显原形啦!”陈思雨说着,又对准了王大炮。
王大炮也给吓的一缩,但看秀儿居然手叉腰在笑话自己,恼羞成怒,居然回身,又去打秀儿了,好在郭主任有准备,堵着秀儿,但饶是这样,他还是啐了一口唾沫在秀儿脸上。
陈思雨掏出手绢,正准备帮秀儿擦唾沫,就听身后有人喊:“陈思雨。”
这嗓音,醇和中带了几分无奈,就,听起来居然格外的好听。
陈思雨唬了满院子的人乱窜,正得意呢,应声回头,笑容却凝在了脸上。
因为她的便宜哥哥冷峻站在院门上,神情晦涩。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但此刻的陈思雨,并不需要叫哥哥哥哥就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