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作品:《和离当晚首辅夫人失忆了》 他们不熟吗?
裴珩听到这句话,平静如湖水的内心像是被人投入一粒石子,泛起微微涟漪。
大抵是不熟的。
除却床祇之间,两人几乎无别的交集。可裴珩从未觉得不妥,他一向无心风月,于他而言,妻子的作用便是生儿育女,主持中馈。
纾妍离开后,裴珩手书一封,将她的家书一并交给书墨,让他命人即刻送出去。
这日傍晚,裴珩仍是一个人用晚饭。
自十一岁开始,早就已经习惯一人用饭的裴珩竟无端生出几分孤寂来。
饭后,他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重新坐回书案前接着处理公务,直到快子时方处理完。
裴珩喜洁,睡前必定要沐浴,他搁下笔时,深知他习惯的书墨已经备好水。
沐浴时,裴珩不知怎的想起同沈氏第一回圆房时的情景来。
身段过分玲珑的少女几乎柔软得不可思议,任由他予取予求。
那天夜里,一向自制力极强的裴珩险些失控,直到摸到她满脸的泪痕,才清醒过来……
书墨见自家公子起了兴,迟疑,“今夜十五,公子不若去瞧瞧娘子?”
裴珩没搭理他,将两条强而有力的手臂搭在桶沿上,阖上眼睫。
他十一岁以前,一直同父亲习武,这些年亦有晨练,尽管快要而立之年,但依旧肌理分明,腹部块垒分明。
这会儿虽已经夜深,屋子里热气氤氲,暖黄的灯火在他洁白如玉的脸上笼下一片阴影,愈发显得鼻梁高挺。
他微微抬着冷硬的下颌,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的没入水中。
也不知是桶里热水的缘故,还是起了欲念的缘故,他微湿的雪白面庞透着薄薄的一层绯色,对比之白日里的端方持重,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就像是坠落凡尘的谪仙,染上极重的欲与望,让人忍不住想要扒开那张完美的皮囊,一窥究竟。
哪怕服侍他十几年的书墨,也不由地想,做男人做到自家公子这般,无论是前程上,还是相貌上,也算到了极致。又见自家公子似乎忍得极辛苦,又建议,“可要唤个小丫鬟来侍夜?”
这后院里,不知有多少小丫鬟惦记着公子,只是公子从来无意。
如今娘子同公子闹和离,在娘子病好之前,恐怕不会有新人入门,公子总不能这样一直忍着。
“无需,”一向最怕麻烦的男人喉结滚了一滚,哑声吩咐,“去将那团锦绳取来,就放左手边最下层的抽屉里,莫要用手碰。”
书墨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公子今日将娘子玩的那团锦绳带回来,一时不明白沐浴时取那个做什么。但听话是他的长处,他赶紧去隔壁书房去取。
那团锦绳被公子常用的帕子包着,放在平日里收着一块玉佩的紫檀木锦盒里。
书墨想起公子的吩咐,连同锦盒一并拿过去。
盒子打开,公子伸出湿漉漉的手将那团乱麻一般的五彩锦绳取出来。
锦绳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不同于一般的熏香,味道极淡,似花香,又似果香,极好闻。
书墨心想难不成公子也想聊以交线之戏?正好奇,公子道:“你去睡罢,这儿不用你服侍。”
书墨应了声“是”,收拾完沐浴的东西后出了屋子。
他刚关上房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极压抑低沉的喘息声。
书墨:……
难不成那绳子还有旁的妙处?
*
翌日。
裴珩不用朝会。
他用罢朝食,要出门时,书墨却拿了一套朝服来。
除却朝会,裴珩一般都是穿自己的常服。
他道:“今日不朝会,换套别的。”
书墨服侍他十余年,自然也知晓自家公子的习惯,有些为难,“公子素日里所穿的衣裳全都都由娘子一手准备,每隔半个月送一回。昨儿最后一套衣裳穿完,娘子没送来。”顿了顿,又补充道:“怕是以后也不会再送来。”
裴珩闻言,扶着额头,半晌未言语。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欲求不满,还是疏解过度,书墨总觉得自家公子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忙道:“我叫一个小丫头去后院瞧瞧公子的衣裳可都熨好了?”
裴珩“嗯”了一声,“去把参汤拿来。”
书墨为难,“今日厨房没备下,怕是现煮也来不及。”
裴珩轻轻揉捏着眉心,“从前不是一直都备着,怎现在做事这样懒怠。”
书墨道:“从前是娘子每日天不亮炖好命人送来,公子想吃时可随时取,自娘子决意同公子和离后,就没再送来。”
裴珩闻言,洁白的指骨顿住。
书墨接着道:“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世上再没比娘子待公子更细心仔细的人,虽不大同公子在一处,但公子的衣食方面事事留心,就连书房内所用的提神醒脑的香料,也是娘子特地为公子所制。娘子总说外头卖的那些香料虽好,但用多了怕公子夜里睡不好,所以费心制了送来。我方才去收拾时瞧着,香也不多了,也不知娘子以后还会不会送来。不过我想,大抵以后都不会再有。”
书墨一时又想起这么多年,娘子给公子准备夜宵时,也总会想着自己一份,还曾给过银子使,不免有些感伤,“娘子如今得了这离魂症,什么也不记得。公子也要狠心与娘子和离,连哄都不愿哄,可怜娘子无依无靠的,将来出了咱们家的大门,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欺负娘子……”
“不过娘子生得极好,性子又那样好,将来若是改嫁,也不知谁有这样的好福——”
话未说完,见自家公子冷眼盯着自己,他立刻识趣地转移话题,“我现在命人去煮些参汤来。”
“不必!”裴珩沉默片刻,吩咐,“你去问问她,屋里可还有换洗的干净衣裳。”
书墨立刻去办。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书墨去而复返,道:“娘子一大早就出门玩去了。”
*
纾妍没想到,帝都远比她想象得热闹。
大街上人流如织,车如流水马如龙。
糖葫芦的甜香,胡麻饼的焦香,捏糖人的叫卖声……
难怪人人都向往帝都,就连她心底也不免生出几分向来来。
几次她想要下马车走一走,都被淡烟拦住。
淡烟笑道:“小姐身子还未好透,若是被人冲撞就麻烦了。”
纾妍只得作罢。
马车大约行了两刻钟的功夫,拐向一道名为“界身巷”的巷子。
据轻云说,界身巷有一专门做女子生意的好去处,名浮华阁,就连里头的婢子都生得格外伶俐。
纾妍今儿来不为别的,要为自己裁制几身衣裳。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马车终于停下。
纾妍刚被淡烟馋下马车,果然两名模样伶俐,衣着华丽的妙龄女子迎上前来,向她欠身福了一福。
浮华阁的婢子早就练出了一对火眼金睛,眼前衣着端庄女子虽戴着幂笠,可举手投足一看就来自官宦人家。
两人正欲将人迎入阁内,这时一阵风吹来,扬起女子垂至肩膀的面纱。
惊鸿一瞥,两个婢子一时呆住。
纾妍见她二人愣愣望着自己,不解,“我不能进?”
“自然能进,娘子快请!”
婢子回过神,立刻将她请进阁内。
一进去,纾妍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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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琳琅满目的华服珠宝首饰吸引住眼球,不由地取下头上的幂笠,露出一张明媚娇艳的面孔。
原本正在阁子里挑选东西的客人以及服侍的婢子皆朝她望去,眼神里闪过惊艳之色。
竟不知这帝都有这样美艳的女郎,尤其是她额角描绘的海棠,也不知是何时出的新妆容。且她一入内,带来一股子极淡却又极特别的香气,好似将春日里的花园搬入这大堂里,令人心旷神怡,烦恼尽消。
这样集“特别”为一身的女郎,偏衣裳审美怪异得很……
已经习惯被人关注的纾妍丝毫不在意,自顾自挑选起自己喜欢的物件。
这里的掌柜果然是会做生意的,光是那些穿在几名容颜俏丽的女子身上展示的衣裙,就已经让她挑花了眼。
“这件,这件,还有那件绛红色,”她一一指过去,“我全都要。”
跟着服侍的婢子见她虽穿得老气,但眼光却极好,挑的全都是今夏最时兴的款式,笑问:“娘子无须试?”
“无须。”从前未出阁时纾妍就爱做新衣裳,院子里专门有两间房拿来放她的衣裳鞋履。这些衣裳只需瞧上一眼,她就知晓上身效果。
她见差不多了,道:“就这些吧。”
婢子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爽快的客人,忙将纾妍待到二楼专门招待贵客的小阁子,奉上点心,道:“这些都是样衣,成衣须要等上十日子。”
纾妍等得起。
她一边吃茶,一边不禁感慨,帝都的人不仅有钱有闲,脑子还好使,赶明她回去也开一间。
一盏茶未吃完,婢子拿着算好的账单上前,“一共三百五十二两,我们掌柜的说,娘子给三百五十两就好”。
纾妍看向淡烟。
她的钱一向是淡烟管着。
淡烟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荷包,随即想起她们太久没出门,一时忘记带钱,悄悄在自家小姐耳边耳语几句。
纾妍捧着茶下意识看向正笑眯眯望着自己的婢子。
若是搁在从前在家时,她沈六姑娘的名头都能当银票使,但这是帝都……
她还是头一次如此尴尬,但又不愿意借裴珩的名头,正犹豫要不要让淡烟回去拿钱,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温和的嗓音,“不知某可有荣幸替娘子付这笔账?”
纾妍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存放香料的红木雕梅花的博古架前,长身鹤立着一头戴大帽男子。
他瞧着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着了鸦青色云纹鹤氅,腰间别着一把檀香扇,虽模样不如裴珩,但也生得眉目疏朗,气度如华。
*
文渊阁。
户部刘侍郎正在向端坐在书案后的裴珩汇报上一季度的财政。
刘侍郎说话十分啰嗦,一句话需要先铺垫三句,汇报一笔账目前,还要根据账上的日期详细地讲述当时的天气,听得人头昏脑胀。
饶是裴珩涵养再好,也不禁蹙起眉头。
偏刘侍郎又善于察言观色,关切地询问:“阁老可是休息不好?下官瞧着阁老精神有些不济。下官抽屉里恰好搁了些上好的参,是下官的亲戚送来,常饮用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裴珩脑仁更疼了,轻轻揉捏着太阳穴,“不必,继续吧。”
刘侍郎接着汇报。
待他汇报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裴珩扫了一眼身上的朝袍,想起家里那个得了离魂症的小猫来,叫来书墨:“她今日去哪里逛了?”
书墨一整日都陪在他身边侍奉茶水,哪里知晓,“兴许就是四处走走,娘子头一回出门,势必要逛得久些。”
裴珩吩咐,“你现住回家瞧瞧她可在,若是还没回就去街上找一找,寻到后即刻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