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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虞跃青云上》 今日休沐,季无虞伸了个懒腰走到温府正厅,却意外见到了两位熟悉的人。
“澈澈……呃,宋岁桉?”季无虞面露惊讶,“你俩怎么来了?”
祁澈却先一步上前抱住了季无虞,说道:“想念姐姐得紧,就来啦!”
季无虞知道他在胡说,刮了刮他的鼻子又看向宋年,“到底怎么了?”
宋年目光有些躲闪,“没什么,只是太傅大人说今日刚巧今日旬休便邀我与世子殿下一起来府上吃个便饭。”
“原是这般。”
祁澈那日陪季无虞回来,见过温玦一面,可也不至于到这般熟络的地步。
季无虞低头见他还在自己怀里撒着娇,便顺势捏了一下祁澈的鼻子,“你什么时候和我义父关系好了?”
“他可比你有心多了。”
身后传来温玦的声音,季无虞望去,便被瞪了一眼,“一去江南便是一两月,回来就窝房里,不知道捣鼓什么,人世子殿下都知道没事来多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你这闺女倒和不认识我这个父亲。”
“诶哟,我这不忙呢,而且忙完便来找您了。”季无虞赶紧上去扶住温玦给他拍马屁,“而且您才不老呢。”
然后又被瞪了一眼,温玦压低了声音,“昨晚干嘛去了?”
季无虞眨巴了两下眼,“不告诉你。”
温玦:?
不一会膳厅内便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季无虞看这架势,都觉着要过年了。
四周张望了片刻,问道:“眠眠呢?眠眠怎么没来?”
温玦拂了袖子坐下,说道:“今天有诗会,她本来想叫你一同去的,见你还在睡,便自个儿去了。”
“嗯?”季无虞起了好奇,“她不是最不喜欢这些吗?”
温玦压着笑,说道:“淮修远在呢。”
哦……
季无虞边偷偷笑,边说道:“那我不去才好呢,可别打扰她。”
又见祁澈给自己碗里夹的菜快要堆成山了。
季无虞忙按住他的手,转而问道:“澈儿也该好久未见淮先生了吧。”
祁澈停了手中的动作,乖巧答道:“是好久未见呢。”
“这我想起来了,无虞当时同我说,你在淮修远那,是个不爱读书的。”
温玦忽然开口,季无虞都愣了,下意识反驳,“我可没说!”
“是澈儿之前不懂事。”祁澈笑嘻嘻地拉过季无虞的手,打着圆场。
季无虞心头一暖,低声笑了笑。
温玦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也压着笑,说道:“不爱读书也没什么的,殿下如今在龙武军不也挺好的吗?”
从军是祁澈自小心之所向,但当时他为何又会同意去国子监,季无虞也疑虑过,只是如今他也入了军,便也没怎么问了。
桌底下握着祁澈的手,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我听说摄政王打算将扬州大都督府的兵权移交给龙武军,可是真有此事?”
宋年在问这个问题时,目光有意识地望向了季无虞。
温家饭桌上是不允许谈论政事的。
季无虞闻言便顺势看了过去,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温玦,果然他那眉毛微皱了一下。
祁澈开了口,“是的,师父今早上得的令,已经派人去扬州了。”
啪。
众人循声望去,温玦把筷子撂在了桌上。
正当大家都在疑惑时,他起身拢了拢袖子,说道:“我先走了。”
天……不会是生气了吧。
季无虞起身想要追过去,却被一直没说话的蔡知微拦了下来,她微笑着,温柔说道:“我去便好了,无虞和殿下以及宋公子好生吃着吧。”
季无虞无奈,只得点了点头便再次坐下。
宋年有些紧张地问道:“太傅大人是……怎么了?”
季无虞没明说,只暗示道:“温府,向来是不插手朝堂之事的。”
宋年抿了抿唇,眸色黯淡,“是我唐突了。”
“这没什么。”季无虞笑道,“你还想问什么?刚好他走啦,我看你方才一直欲言又止的。”
原来她一直在注意自己吗?
宋年有些讶异地抬了头,却又抿了抿唇。
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的可太多了。
想问季无虞为何那日要送自己酒,想问她这段时日在江南过得好不好,想问她……
可话到嘴边便又成了,“只是觉得唐家倒后,朝廷怕是又要变天了。”
见是正事,季无虞表情便严肃了几分,说道:“这倒不打紧的,你又没有参与唐家那些事儿。”
“我是担心你。”宋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使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担忧,“你此番回来,只怕不少人的目光都要落在你身上了。”
季无虞有些讶然地挑了挑眉,却又轻松一笑,说道:“我几时怕过?”
“姐姐真厉害!”祁澈顺时捧了她一句,又问道,“姐姐此次大破江南贪墨案,朝廷可有赏赐?”
“赏赐?”季无虞仔细想了想,“我回来才不过几日,若有赏赐只怕也没这般早……不过,”
“不过什么?”
“若是可以,我倒确想要求一东西。”
“什么东西?”
发问的是宋年。
他知道的季无虞,有时候……更像是无欲无求般,不好钱财也不重权欲,能得她青睐的,会是什么?
季无虞低低一笑,只说道:“没什么。”
怕又有人追问,季无虞先一步摸了摸祁澈的脑袋,说道:“这段时日你在龙武军过得可好?”
“好呢!师父对我很是照顾。”祁澈笑眯眯地说完,却又转而有些遗憾地说道,“只是可惜没得着什么实操的机会。”
“战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季无虞揉了一把,望向祁澈的眼里满是宠溺。
祁澈如今还没到猛长个的年纪,窝季无虞怀里更是小了一大截,一旁的宋年见着这般温馨的情景,心中思绪万千,只觉着复杂极了。
是羡慕他可以这般肆意地说出对季无虞的思念,还是在妒忌季无虞对他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或者说……
自己又在幻想着什么?
毕竟如今他仨人共处一桌,嬉笑打闹,更像是多寻常的一家三口。
他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却清楚地见着躲在季无虞怀里的祁澈,偏了偏身子,朝自己一笑。
那样的笑容,宋年不知该用何种笔墨加以形容。
就好像是山中幼兽第一次夺食,亮出獠牙撕扯下猎物的血与肉那般。
宋年不由得背脊一凉。
…………
紫宸宫内,祁昇面色阴沉,听着张德贵上前躬着身子说扶先生来了,才缓和几分。
“陛下召臣来,可有要紧事?”
“自然。”祁昇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丘独苏屁股刚一沾地,祁昇便道:“他果真是动了兵权的心思。”
他?
这个“他”自然便是摄政王,丘独苏面色不由得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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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扬州都督府那五万精锐,不惜对昔日扶持自己的唐家兵戎相向。”丘独苏冷笑一声,“他倒还真是狠得下心。”
“他狠不狠心是次要,最重要的,辜振越已经派了人前往都督府。”祁昇的拳头攥得更紧,“西塞驻扎的十万虎骁军由辜家执掌,徐州都督府长史又曾是辜振越的副将,而扬州的兵如今尽数归了龙武军……”
祁昇越说越觉得祁言布下的网将自己困在了高位之上却徒有其名。
不安的情绪一步一步蔓延至全身。
他的额角甚至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丘独苏伸手握住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手。
若依照礼法,他如今已算得上是僭越了,但却给予了祁昇莫大的安慰。
“陛下莫急。”丘独苏说道,“无论是十万虎骁军,还是五万扬州精锐……都抵不过飞鸢卫,届时待其兵临天下,陛下仍旧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王。”
祁昇昂着头,仍旧有几分不确定,“飞鸢卫,真有这般厉害?”
“千真万确。”
丘独苏坚毅的目光使得祁昇的心安静了下来,他抿了抿唇,叹了口气道:“可据朕所知,飞鸢令已近三朝都未出现过,扶先生可有头绪?”
“飞鸢令在谁的手里,臣还未知,但,臣知着一人知道它如今在何地。”
“谁?”
“裕太妃。”
“她?”祁昇眸色闪烁,“因着唐遥旭谋反,她已经被关在了寿康宫等候发落,你如今见她,只怕不易。”
“所以臣来求陛下许一道旨意来寿康宫。”
祁昇想了想,说道:“这倒也不是难事,贪墨案与谋反案都被提上了日程,想来不久便会来押她与……唐遥妄,到时候朕派你去便是。”
见自己目的达成,丘独苏微微勾了勾唇,说道:
“多谢陛下。”
…………
温府外。
季无虞目送着祁澈与宋年的马车驶离,便转身打算回去,一踏进府门,便见着温玦双手环抱着胸,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自己。
“义父,你气捋顺啦?”
季无虞凑上去犯贱,温玦轻拍了她的脑袋,说道:“我才没那么生气呢。”
“诶哟,您方才又是撂筷子,又是拂袖离去的,这还不叫生气呢?”
“我那是特意让你和那位宋公子单独相处。”
季无虞知道温玦自从那日见了宋年后便心心念念撮合她二人。
奈何她一直没找着时机同他说自己和祁言的事情。
提起这个,季无虞便头大。
温玦和丘独苏,一个义父,一个师父。
这俩人竟没一个人喜欢祁言?
季无虞心里埋怨,面上自然也不好看,温玦见她皱眉,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呢!”季无虞撇撇嘴,暗示道,“我和他如今都在御史台,那单独相处的机会多了去了,还用得着您老人家特意来制造机会?”
言外之意就是,这瓜是强扭的,姻缘是强结的。
而他这个月老呢,是一厢情愿的。
“又不是一辈子都在御史台了,多试试呢?”
见温玦油盐不进,季无虞只得换个话题,“诶哟,但您这也不是单独相处啊,这旁边不还有个澈儿吗?”
见她提起祁澈,温玦的眉毛诡异地挑了半边,“我让他留下,自然也有深意。”
“什么深意?”
温玦微笑地拍了拍季无虞的肩膀,
“你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