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番外4:前世因果
作品:《夫君他今天动心了吗》 从墙上摔下醒来时,已是三日后,裴闻卿顾不上断腿之痛从床上爬起来。
一群小厮搀扶他出门来,李氏急急忙忙来拦着,却怎么都拦不住。
与相府仅有一墙之隔的韦府,大门紧锁,任凭他如何敲门呼喊,韦云安都未应他半句。
韦府的看门小厮,重复了好几遍,说自家娘子不在府,奈何他怎么都听不进去。
昨日韦云安听闻他从墙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心急如焚前往相府探望,被李氏拒之门外,还白白挨了一顿羞辱。
今日心情甚是郁闷,恰逢此时李徽前来邀她去郊外策马,她便去了,这会听到裴闻卿登门来找自己,连忙赶回来。
有些话是时候说清楚了。
裴闻卿看到她的那一刻,着急地同她解释:“云娘,上元节那天我没有爽约,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韦云安轻描淡写回答他,“子贤,我要嫁人了。”
“你要嫁给谁……”
裴闻卿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她,再看向她身后,那个护送她回来的男人——庆王李徽。
若嫁的是他,她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韦云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将就指着跟她来的那人,大声质问她:“是他吗!”
随即,她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裴闻卿步步后退,脸上尽是惊恐之色,连连否认:“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为什么不是他?又凭什么是李徽!
“云娘,你还是在怪我,又在跟我赌气对不对?”他不死心地继续问。
两人此前时常吵吵闹闹,他每次道歉后哄她,很快就会言归于好。只是从前,她都没有用过嫁人的理由,这次是第一回。
韦云安默默摇头:“这次是真的,你也知道,我自小就喜欢像我哥哥那样英勇无畏的人,他便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他比不是李徽的地方吗?他可改,他可以学。
来不及了,她心意已决。
“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难道还比不上他陪你的这三天吗?”裴闻卿情绪崩溃,呐喊,“我就摔断腿了而已,又不是死了或者不要你,你要这么着急找下家吗?”
说着,他甩开搀扶的随从,上前来同她道歉,还未走两步就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韦云安没有去扶他起来,绕过他,决绝地往前走去,“裴闻卿,这三天便足够了。”
他不信。
裴闻卿挣扎着往前爬,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头,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韦府大门开启,关闭,他拍着大门一个劲地道歉,皆无人回应。
那日之后,裴闻卿每日都来韦府找她,祈求她的原谅,却被仆役告知她同李徽去参加春狩。
他因腿伤无法前去,只能在家中等她回来。
半月后,因西北敌寇来袭,春狩之行匆匆结束。李徽主动请缨前往西境退敌,同时,圣上为李徽与韦云安赐婚的消息传遍京城。
裴闻卿得知韦云安被赐婚于别人后,杵着拐杖到韦府讨要说法,被韦云安赶出府来,关在门外。
“云娘,你就这么着急嫁给他吗?”他还是不死心,继续劝她,“我已经开解好母亲,母亲也点头同意你我的婚事,待我腿伤痊愈,便来向你提亲。”
等,等,就知道让她等,她不想等了。
韦云安郑重地告诉他:“裴闻卿,横亘在你我之间的从来不是郡主与杜家的恩怨,是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又何必执着于此。”
其生母杜氏,出自京兆杜家,早些年与李氏有些恩怨,导致她多年来一直不被李氏接纳,甚至对她有些厌恶。
多年恩怨与种种矛盾夹杂在一起,导致她透不过气来,开始重新考虑自己与裴闻卿的关系。
她同裴闻卿的确不合适,更像是兄妹俩之间吵吵闹闹的情义,万万做不得夫妻。
韦云安选择这次机会,同他一次性说清楚,他怎么都听不进去,在门口一直叫嚣个不停,甚至大打出手,险先弄得两家颜面扫地。
还是李氏实在看不下,派人将他打晕抬回府中关起来,这场闹剧才得已结束。
半年之后,裴闻卿腿伤痊愈,李徽平定西北战事回京,与韦云安成婚在即。
李徽回京后,京城出现暴乱,平息不到一个月,裴闻卿在街头遇刺,险先丧命,全力医治后还是留下心悸后症。
养病期间,他趁李氏前往谢府的空隙,借着送礼的名义来到韦府见韦云安,将其兄长为保护李徽而死的事情告知于他。
裴闻卿利用她对兄长的感情,将她兄长的死全都怪到李徽身上。
韦云安的兄长的确是为了保护李徽而死,但不是因他而死。他则改成李徽唆使韦云安兄长出兵,途中被敌军围困,导致韦云安至亲兄长意外身亡。
涉及兄长的死,她果然信了,但还是坚持嫁给李徽。她想亲口问清楚兄长的死因,到底和李徽有没有关系。
新婚夜,还未来得及饮合卺酒,她便开口向李徽问及此事。
李徽心中本就对韦家有愧,只好认下此事,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他亲口承认,她兄长的确因他而死。
韦云安听完泪如雨下,掏出早已备好的匕首,以此阻止他与自己亲近。大喜之日,两人就这样各自分居两屋,往后亦是如此。
韦云安再次觉得真心错付,在回门之日后,便极少回庆王府住着,李徽也由着她的性子来。
直至一个月后,他下定决心去韦府接她回家,想好好同她将此事说清楚,却撞见她同裴闻卿在喝酒。
两人已经喝得烂醉,嚷嚷着讨厌他之类的话,李徽对二人自小长大的事略之一二,便没有多想,将她回庆王府来。
回来的路上,韦云安说着醉话,喋喋不休道:“子贤,我被他给骗了,他是害死我兄长的凶手,我要同他和离,和离!”
刚成婚就要和离,让人听去怕是要闹笑话,李徽只得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再说。
回到府里,韦云安断断续续道:“子贤,我……喜欢你。”
旁的话,李徽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这句话,哪个丈夫能容忍自己妻子嘴里喊着别的男子的名字,更何况还是说的喜欢你之类的话。
趁她喝醉,他忍不住打听起两人的过往,听来听去不就是青梅竹马,你侬我侬,差一点就成为夫妻的事情。
上元节那日,他在宫宴上喝了点酒,来翠湖吹风散酒时看到她提着花灯,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她与她兄长有五六分相似,他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韦云安,此前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还是初次与她相见。
他买盏花灯,主动走过去送给她,见她不接,他就直接塞给她。
随后坐在一旁陪她聊天,说自己是他兄长的朋友,说了一些事,好在她逐渐相信了自己,话语逐渐多起来。
一阵闲聊之后,李徽方得知她在此处等朋友去放河灯和猜灯谜,便提议自己陪她去。
韦云安见天色已晚,想着裴闻卿被事拌住了脚,来不了,就同意与李徽去放河灯。
母亲早亡,兄长英年早逝,父亲也远在边疆御敌,她心中甚是担忧,因此放了许多盏河灯来祈福,久久没有离去。
李徽解下披风给她披上御寒,陪她谈心至天明,她睡着说着便靠着他肩头说睡过去,醒来时鞋子早已被湖水浸湿。
初春的湖水冰凉刺骨,冻得她双脚早已没了知觉,连路都走不了。
李徽见状,提议自己背她回去,她想了想亦没有拒绝。
回府的路上,她主动说起,之前她的兄长也是这样背她去玩,裴闻卿也说过会像兄长那样背她去逛街,碍于李氏的情面,只是说说而已。
今日萍水相逢,他却肯放下身份背她为府,着实令人感动。
李徽他兄长处得知,她喜欢去郊外策马,观花打鱼,那日之后便每日去找她,带她去郊外游玩。
最后得偿所愿,迎娶她为妻。
当年她兄长为护他身亡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不知如何报答韦家的这份恩情,如今娶得她为妻,必定爱之,珍之。
她无论做错什么,他都能接受,她若是闯祸自己便替收尾,只愿她日日能够开怀大笑,他便足矣。
如今只有她与裴闻卿这桩旧情,他不能再忍,一次两次就罢了,屡次三番他着实无法忍受。
于是乎,李徽决定在等她酒醒后,好好同她道歉,将事情说清楚,往后安心过日子。
只是事与愿违,韦云安酒醒后,面对他精心准备的早饭,毫无胃口,着急着出府回家。
李徽再次忍让,提出陪她回家,也被她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好对她下命令,说是母后要见她,要她随自己进宫请安。
她本就讨厌宫里那些繁琐的事情,转念一想,担心自己的事情连累到父亲,最后选择随他进宫请安。
从宫里请安回来之后,大概被裴皇后训了几句,韦云安郁闷了好一阵,没有再回家。
李徽主动向她认错,以后绝对不会逼她进宫,但也想让她收收心,好好在府里待一段时间,免得李氏又宫里向裴皇后告状,再来责罚于她。
知道她闲不住,正巧也解了宵禁,李徽还是偷偷带她出府来游玩,只是时时刻刻牵着她,不让她跑去与裴闻卿见面。
不知不觉过了半年,这半年她与裴闻卿甚少见面,被李徽看得紧紧的,心中也似从前那般厌烦他。
恰逢此时,自小最疼爱她的裴姐姐回来了。
李徽去裴令嘉也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是多年未见,连着这层关系,韦云安也会跟着他一起去见裴令嘉。
一来二去,二人之间的隔阂逐渐消失,至少她能接受李徽与自己同床共枕,谈天说地。
真正的破冰是在裴令嘉回京过年的那年年末,李徽为她带来父亲的家书与父亲亲手为她锻造的长剑。
上年,裴闻卿遇刺之后,不知为何这件事的矛头就指上了韦家,韦云安父亲在得知此事后,不忍女儿受到牵连,于年初上书自请离京驻守西北,不再回京。
年末又正逢她的生辰,宫中事务繁杂,一轮接一轮,韦云安筋疲力尽倒在床上休息。
看到李徽拿来父亲的家书和生辰礼,欣喜落泪,十分感激他。
那一晚,韦云安想清楚一切,主动亲上他,同他做真正的夫妻,往后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
两个月后的上元节,李徽同她一起去翠湖放河灯祈福,还在那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裴闻卿。
隔着人海相视一眼,许是花灯太过晃眼,韦云安感觉有些头晕,便早早回府来休息。
翌日,本该进宫请安的日子,李徽刚把她叫起来,她就又睡过去,担心她受寒生病,急急忙忙找太医来给她看病。
太医诊过脉,恭喜道:“王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李徽比她更开心,兴高采烈地赏赐府中的所有人,还亲自去向裴皇后报喜,免了她往后所有的请安。
反而,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一个孩子,既然他高兴喜欢,那往后就再多生三五个,人多了才热闹,不至于冷冷清清的。
有身子后,她也总闲不住,每日都去崔府找裴令嘉叙旧,聊育儿经,也从那里得知裴闻卿在与谢家娘子议亲的事情。
韦云安对与他感情已经基本放下,只剩下朋友情义。
那位谢家娘子听说是郡主好友的爱女,性子乖巧娴静,郡主十分喜爱她,与他亦十分般配。
从前借住在裴府时,郡主就时常带他去谢府,某一日气冲冲回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之后就真没有见他再去过谢府。
打听之后方得知,那谢家娘子总与他抢东西,两人一见面就不对付,扭打在一起,甚至动手打人。他眉间那道疤痕就是谢家娘子周岁时,与他争抢一个玉壶,摔倒后刮蹭出来的。
当是她知晓此事后哭笑不得,笑他怎么这么笨,竟连一个小娘子都打不过,只会回家生闷气。
那谢家娘子比他小五六岁,如今想必也是及笄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
郡主期盼多年,这第一人选自然就是她。
这些都与她无关了,谢家娘子也罢,公主也罢,合他心意就好。
五月底的某一晚,宫里来人说咸池起火,让李徽速速带人前去灭火救驾,她担心得一夜未睡。
第二日晚上,李徽一身伤回府,她急忙给他擦洗包扎伤口,才从他口中得知裴姐姐的夫君昨夜谋反,如今崔府一干人等已经被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韦云安顾不上自己沉重的身子,急急忙忙进宫见裴皇后遭拒,不敢去裴府,只能回家里同弟弟妹妹及继母王氏打探消息。
崔尧谋反一事无法改变,他亲口认下罪责,最后连同裴姐姐及两个孩子一同被斩首而亡。
当时她被李徽困在府中,此事还是她打晕王府守卫,从王府里逃出来时撞见裴闻卿,从他那里得知裴令嘉的死讯。
韦云安听完,久久喘不上气来,当即腹痛不止……
三日后她从韦府的床上醒来,守在床边的是裴闻卿,她抚着没有动静的肚子,大声问他:“孩子,我的孩子呢!”
以及她怎么会在自己出嫁前的房间醒来的这件事。
裴闻卿不敢告诉她,还是她的妹妹听到动静进来,将小产的事情告诉她。
韦云安奔溃大哭,使劲拍打着他,让他把孩子还给自己。
不能再生育的事情也是裴闻卿告诉她的,她不信,跑出去质问李徽,李徽却骗她,说她还会要孩子的。
她不会再有孩子了,永远不会!甚至连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她经历过产痛生下的孩子,还未来得及见上一面,便被匆匆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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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之后,韦云安没有再回过王府,一直住在家中,对于李徽的登门拜访,她也视而不见。
忙完裴令嘉的丧事,裴闻卿时常来韦府看望她,陪她说说话。
李徽知道此事后,又亲眼看到两人互诉衷肠,与她大吵一架,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裴闻卿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在两人吵架时,假装心悸复发,成功夺回她对自己的关心。
裴令嘉的死对李氏打击很大,甚至同丈夫大吵一架,裴闻卿也与与父亲大吵一架,赌气不回府,宿在香铺里。
大吵一架之后,休养身子期间,韦云安一直没有主动回过庆王府,倒是时常去裴闻卿的香铺,他学习调香制香,仿佛回到从前一般。
只是一切都回不到当初,她已嫁做人妇,他也与谢家娘子定下亲事,成婚在即。
思来想去,她主动与他撇清关系,并给李徽送去和离书,独自前往玉妙观修行,为自己的孩子积福。
裴令嘉过世不久,谢家出了事,全家入狱,斩首示众,只有谢家娘子逃过一劫。
再次听到那位娘子的消息,是在她成为李徽的侧妃之后,并且已怀有三个月的生育。
沈舒幼。
韦云安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她不姓谢,而随母亲沈氏的姓。
三个月,那不就是二月初二李徽来玉妙观找她那日,让她一同回府,她不回去,他便去找了那位沈侧妃。
当初娶她时,承诺此生绝不纳妾的人,最终还是未能信守承诺,那她也没必要继续诺言。
他不纳妾,她不和离。
和离书送到庆王府后,沈舒幼几次来玉妙观见她,说是有事情要说,她没有见。
裴闻卿还与她发生口角要杀了她,还是李徽急匆匆赶来替她解围,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
那年腊月初八,韦云安回家里过节,准备回玉妙观时得知她为李徽生下孩子的事情。
是个男孩,听说白白胖胖十分可爱。
裴闻卿知道此事后,扬言要去杀了沈舒幼及其儿子来替她泄愤,好在被她拦住,才未酿成大祸。
自己与李徽的事情,没必要将她牵扯进来,她和孩子都是无辜的。
她很少去打听庆王府的事情,都是裴闻卿回家看望郡主,回来时说给她的听。
正月十六那晚,李徽抱着那位沈侧妃的儿子来到玉妙观,说是自己要去办一件大事,将这个孩子托付给她。
顾不上她同不同意,李徽直接把孩子塞给她,说了孩子的名字后便匆匆走了。
明昭,李明昭,是个好听的名字。
韦云安抱着孩子,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思考明昭这个名字的意思。
沈舒幼的一家入狱待审不过两个月,便急匆匆被定罪,斩首而亡,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若真有冤屈,那就去申冤……所以明昭的意思就是明日昭雪。
想明白一切,韦云安连忙带着孩子赶回家中,问过弟妹后得知,沈舒幼今日于承天门前敲响登闻鼓,为父申冤。
第二日,韦云安抱着孩子来到皇城,听说李徽携大臣在此处跪求圣上重查谢氏一案。
裴闻卿担心她便也跟着一起来,与围观人群一起等待结果。
不多时,两个狱卒从刑部大牢里抬出一具尸体,覆盖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染红,可见死状之凄惨。
尸体刚抬出不久,李徽快步赶来,喝令他们把尸体放下,不可随意乱动。
一阵冷风吹起染血的白布,白布之下是一具鲜血淋漓的女尸,容貌被毁,难以辨认。
只听见李徽告诉他们:“这是本王的侧妃,与本案有密切关系,岂容你们随意乱动!”
他一边说,一边重新为她盖好白布,同时看到在人群里抱着孩子来围观的韦云安。
只是对视一眼,他便匆匆转过头去,交代手下人看好沈侧妃的尸体。
韦云安望着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决定做些什么,不顾裴闻卿的阻拦冲出人群。
“既然殿下有要是要做,府中之事便交由我打理。”她看着李徽,语气坚定,“沈侧妃的事情交给我,我定会为她置办一口上好棺木,择定吉日,让她风光体面下葬,入土为安。”
李徽点头答应她请求,随后继续同朝臣们请求彻查旧安。
说到做到,韦云安带她回到王府,让人为她梳洗干净,穿戴整齐,入棺停灵,待吉时一道便可出殡下葬。
裴闻卿前脚刚来到庆王府,还未来得及说上话,便有一对官差来将他带走,说是裴府已被查抄,前来缉拿他入狱。
裴决在以诸多罪名被圣上剥夺官职,流放岭南,裴氏一族接受牵连,获罪同行。
启程当日,裴决逃出刑部大牢,在承天门前叫冤,无人应答,最后自焚而亡。
裴决死后,太子被废,李徽入主东宫。
一年后,圣上驾崩,李徽继位,封韦云安为皇后,侧妃沈氏为贵妃,李明昭为太子。
李徽登基的第二年,裴闻卿死里逃生回到京城,因有裴太后求情,念及身子残缺,没入永巷为奴。
这日,韦云安照常带着李明昭来给裴太后请安,与宫人追逐间不慎摔倒在地,裴太后急忙抱他起来,同时发现他身上的荷包。
韦云安解释说这是沈舒幼留给孩子的唯一东西,裴太后抚摸着荷包里的东西太硬怕伤着孩子,征得同意才敢打开来检查。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枚光滑的玉锁,两人都觉得有些熟悉,但都不敢说出来。还是裴太后仔细翻看后,在玉锁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卿”字,才敢问出来。
这不是裴闻卿周岁时,她送给的生辰里,他一直贴身带着,怎么会突然在这个孩子身上……
韦云安从未翻看过这个荷包,见到荷包里的玉锁时也十分惊讶,那枚玉锁和裴闻卿一直贴身带着的一模一样,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只好随口一说,说是裴闻卿曾与沈舒幼定过亲事,这枚玉锁应该是两人之间的信物,后来家中突变,她嫁给李徽生下孩子,担心孩子出事,就将这枚玉锁留给孩子当护身符。
从裴太后宫里出来,她趁着李明昭午睡,偷偷拿出那枚玉锁研究起来,在发现卿字之后,十分肯定这玉锁就是裴闻卿的。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只好来找李徽,向他问清楚。
李徽见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便没有继续隐瞒,选择将所有事情告诉她。
李明昭的确不是他的骨肉,是谁的孩子他也不知道。
“明昭是子贤的孩子。”韦云安亲口告诉他。
李徽看了玉锁后还是不信,又去看了孩子,却突然发现孩子越看越像裴闻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不是子贤与我的孩子,那才要命。”
“那还养吗?”李徽问。
韦云安舍不得:“你不养我养,带出宫去养也行。”
“那就一起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