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柀村(三)

作品:《是考试!我们没救啦[无限]

    「恭喜考生乔也,完成支线任务」


    「获得奖励:改名卡」


    「继续努力哦~」


    改名卡?


    改什么名?有什么用?


    乔也没想明白,先把它收进道具栏。


    “好漂亮啊。”一道不熟悉的男声让乔也从操控面板回了神。


    说话的是乔也不认识的男人,他站在陆观棋身后,正以痴迷的眼神望着寺庙感叹,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和村民一样木讷,但眼神和语气却满是臣服。


    他缓缓迈动步子,手臂直直举在身前,以一种飞扑着的姿势,一步一步向房子靠近。


    “他……他怎么了?”跟他同一条小路来的女人小声问。


    乔也犹豫了一瞬,看向陆观棋。


    陆观棋感受到乔也审视的目光:“你看我干什么?”


    乔也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


    陆观棋终于明白了乔也眼神中的意思,无语地两手摊开:“不是我干的。”


    “他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有点急了,又听不懂乔也和陆观棋之间打的什么哑谜,她声调高了些。


    “看起来,他被控制了,或者他正在被同化。”乔也回答道。


    她看着那个男人穿过村民,直愣愣地走向寺庙。


    “为什么他会被控制?”温锐扯着乔也衣服一角,低声问道,“我们不会也被控制吧?”


    乔也想了一瞬,转头问刚刚始终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他刚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女人想了想,犹豫着摇摇头。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女人目光在乔也脸上停了一下,眼睛里明明灭灭,嘴巴抿了抿,又无声张开。


    “有什么话,直说。”乔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他刚刚说了句话,说完……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话?”乔也追问。


    “他说……说……”女人心一横,闭上眼睛大声重复道,“他说‘祭品用男人多浪费啊’。”


    “啊——”


    乔也听到寺庙里传来惨叫,那男人正趴在原本祭品躺的地方,痛苦哀嚎着。


    他的眼睛满是恐惧,脖子、额头、手臂青筋暴起,他在与操控他身体的力量对抗。


    显然,控制他的那道力量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惊恐在他脸上蔓延,他正不受控制地把那套还蘸着血的婚服往身上穿,黏腻的触感揉皱了他的脸。


    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村民们就像没听见也没看见,他们若无其事地向神像磕了三个头,就纷纷散开,各回各家。


    几乎转瞬之间,寺庙前院就只剩下一尊漠然的神像、一个正在惨叫的男人和六个手足无措的考生。


    “我错了!我错了!神啊,原谅我吧,我不会再质疑您了,求求您了!”


    神像暗红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悲悯,它只静静看着,欣赏着这幕剧。


    哀嚎声愈发激烈,吵得乔也头痛欲裂。她从背包摸出耳机,轻轻挂在耳朵上。


    「考生乔也,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按照您的使用习惯,已为您调整至降噪模式。」


    「系统检测到您的大脑当前处于疲惫状态,烦躁情绪指数较高,为您推荐歌单:治愈伤感,emo必备歌单。希望您喜欢。」


    “我不喜欢。”


    「抱歉没能让您满意,正在重新为您推荐:怪物精选,助眠轻音乐。希望您喜欢。」


    “闭嘴,降噪就行了。”


    「很抱歉……」


    “闭嘴!”


    「……好的。」


    好不容易驯服了怪物耳机,乔也抬头去看,只见那男人的身体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像刚刚的祭品一样正在融化成一滩红白相间的液体,缓缓向寺庙墙面流去。


    在这里,神的决策不容置疑。


    质疑神的下场,就是成为供奉神的一部分。


    唯一的选择,就是成为神的信徒。


    温锐倒抽一口冷气,然后断断续续地呼出来。


    “所……所以这栋房子是……呕……”温锐一边说一边吐,他脸色铁青,这栋红白相间的房子简直再看不得一眼,多看一眼温锐都会把肠子吐出来,“是人的……呕……”


    陆观棋捏着鼻子往温锐的反方向挪了两步,眉毛皱得就像在鼻梁上挤出一片山峦。


    “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带这些废物刷课,嫌死得不够快?”陆观棋声音不大,但怨气灌满她发出的每个音节、每个声调。


    乔也看了看温锐:“其实,是他们带我刷课,我是新手。”


    “怪不得,”陆观棋火力不减,“你也一样。”


    “诶!你谁啊?凭什么说她?”佘贝拉不知哪冒出一股无名火,指着陆观棋说道。


    “佘贝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战斗工具,被乔也利用了还帮她数钱,你还帮她说上话了?”陆观棋语气轻飘飘的,却总能直直戳进人心最痛的地方,疼痛在空中久久环绕着。


    “你!”佘贝拉脸都憋红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音节。


    佘贝拉在今天之前从没见过陆观棋,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样草率定义,她胸腔里的怒火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更何况,陆观棋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乔女士可最擅长玩弄人心了,心狠手辣,是多少温暖都捂不热的冷血动物。”陆观棋越说越起劲儿,“你才认识她几天?这就敢帮她说话?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大善人呐?”


    佘贝拉嘴笨,遇上这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她从来都骂不过。


    她只恨对方发动攻击的武器是嘴巴,但凡是一样能够造成物理伤害的武器,佘贝拉都会兴致盎然地迎战。


    她气鼓鼓地转身走开,路过温锐的时候一把扯过他的后衣领,吓得温锐虎躯一震。佘贝拉没说话,径直把他带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慢慢吐去了。


    乔也看着眼前的景象,无奈深呼吸。


    “你知道陆妄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他希望我当个哑巴,少说话。”陆观棋坦然得像是在讨论和她毫无关系的事。


    “看来他这辈子所有的愿望都落空了,真让人开心。”


    “呵,简直大快人心。”


    说起陆妄,乔也和陆观棋难得统一战线。


    寺庙里的嚎叫声渐渐消失,腥臭味驾着焚香生出的烟四处飘荡。


    乔也看到身后的那对男女拥在一起,女人被男人抱在怀中,男人一只大手捂住女人的眼睛,帮她隔绝恐惧。


    系统提示音打破局面。


    「主线任务:请选出一名考生作为祭品」


    「投票通道已开启」


    「请每位考生移步至神像前,神像背后有六块牌子,上面写有每位存活考生的姓名」


    「请将你想要选择的考生姓名投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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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正后方的缺口中」


    血滴在地上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滴答,滴答,滴答……敲响预示死亡的丧钟。


    温锐洗净嘴巴,抬手抹掉脸上残留的水渍,干脆地迈开步子,莽着劲儿走到乔也身边。他目光中担忧和恐惧参半,双手努力攥成拳头抑制颤抖。


    佘贝拉默默走到乔也身边,显然,存活的六个人已经自动划分成两个阵营。


    佘贝拉的目光在乔也和陆观棋中间转了个来回,或许……是三个阵营。


    “按照刚刚的规律,祭品应该……”佘贝拉看了眼温锐,“是男人。”


    “我我我,我还不想死。我们一起投那个男人,”温锐手指在他们三人中间画了个圈,“三票,占了总票数一半,应该够了吧?”


    温锐看向乔也,他毫不怀疑,乔也会像往常一样救他一命。


    “如果他真的成为祭品,一直到下一次祭祀仪式开始之前,我们都要让他活着。”乔也看向佘贝拉,征求她的意见。


    佘贝拉瘪瘪嘴,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失落。


    温锐双手合十,比任何时候都虔诚。他最了解,求神不如求人。


    “姐!别犹豫!”温锐立刻翻箱倒柜,拉出一条长长的道具清单,呈圣旨一样递到佘贝拉面前,“你选!你随便选!选一件我送给你!”


    “一件?”佘贝拉刀尖在清单上轻轻划过,挑眉问温锐。


    “……两件!”


    乔也感觉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不知道是温锐的牙还是他的心。


    “成交。”佘贝拉的刀在指尖转了两圈,稳稳插入腰间刀鞘。


    「请各位考生依次投票」


    佘贝拉率先走上去,神像背后,考生的照片和名牌一一对应摆在地上。


    除了她认识的乔也、温锐、陆观棋以外,还有两个名字:刘惇、木琳。


    佘贝拉扫视一遍,抓起刘惇的名牌丢进缺口,一声脆响之后,所有的名牌都消失不见了。


    佘贝拉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回到寺庙门前。


    乔也看到刘惇和木琳在她面前拥得更紧,几乎要把对方摁进自己身体里。


    下一个投票的是陆观棋,她离开之前,向乔也看了一眼,乔也接住了她的眼神。她眸子像深不见底的冰窟,让乔也身边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度。


    陆观棋也没用多久,接着刘惇、木琳、温锐,依次走进去,又都低着头出来。


    寺庙前死一般的沉寂,除了血滴在地面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们每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又都是等待审判的囚徒,操控别人的生死,又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到你了,乔。”佘贝拉轻声对乔也说。


    “嗯。”乔也走到神像后面,按照约定,投入刘惇的名牌。


    「投票结束」


    伴着乔也走回前院的脚步声,系统提示音响起,温润的嗓音配合冰冷别扭的机械感声调,散发出诡异的温柔。


    「现在公布票数」


    「考生乔也,1票」


    「考生佘贝拉,1票」


    「考生刘惇,4票」


    「其他考生,0票」


    「下一个祭品是,考生刘惇」


    愤怒、惊恐、恨,几种情绪在刘惇脸上瞬间爆发,他几乎是下意识把怀里的木琳摔在地上。


    他长臂一挥,手指颤抖着指向木琳的鼻子嘶吼道:“贱女人!你投了我?你竟然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