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纯情独白

    -


    她一直不回消息,屏幕那头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种树【睡着了?】


    【怎么称呼?】


    【。。。】


    【盼(表情包)】


    【==】


    【期待来电小狗(表情包)】


    …


    “你手机振个没完了,谁啊?”管谦茹抵着下巴问道。


    程不喜神色不太自然,手机倒扣在桌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谁。”


    “你今天怪得很。”


    “……”


    “对了,我表弟的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程不喜“别”字还没说出口,管姐又开始了万年不变的输出:“航宇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没得说。”


    “虽然呢,不是什么大帅哥,但胜在人好啊,情绪稳定又孝顺,对什么都一心一意的,看得出是真喜欢你。”


    程不喜当然知道他们表姐弟俩是好人,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她是真的没兴趣,半天憋出句:“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管姐:“6”


    “合着喜欢老的?”


    程不喜破罐破摔:“嗯,最好是大七八岁的。”


    管姐震惊状:“嚯,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兄控。”挤眉弄眼,“哪个老男人命这么好啊?真是便宜他了。”


    程不喜这厢二意思思没接话,但也彻底挑明了态度,表弟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说完她下意识往第一排瞥去,陆庭洲也恰好侧身同什么人说话,侧眸之时二人的目光精准对上,一个心虚一个凌厉,吓得她一动不动了。


    …


    种树接连给她发了好几个问号,质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程不喜心一动,差点把他给忘了,立马回【在上课】


    那边秒回【怎么说?】


    【什么?】


    【我衣服的事儿啊】


    她指尖顿住,再度迟疑。


    【怎么着,想赖账啊?】


    “种树”拍了拍你,功德+1


    程不喜【你说个数】


    【?我不是说了】


    脑海里回荡着这衣服两万,程不喜:“……”


    【你这是勒索。】


    大少爷心说两万块还要少了,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惹得宠物医院的小护士纷纷看直了眼。


    片刻功夫,他回【那这么着】


    【你陪我去买件儿一模一样的,这总行了】


    说再多都不如见一面,他想和她见面。


    很想很想。


    程不喜考虑片刻,鬼使神差说【好】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大少爷挺懵,笑得特别得意【那说好了】


    【嗯…】


    【时间地点我定】


    **


    沈教授今天也依旧稳定发挥,三尺讲台于他而言像是一方神龛,拿着教鞭的他就是神祗。


    有人注意到报告厅的暖气居然开了,现在才十一月,气温还没低到那种程度,唯一可能是那位先生,感慨不愧是资本家,里子就是硬。


    原定的随堂考试也挪到了下周,有人欢喜有人愁,程不喜是欢喜的那个,正暗自松泛着,最最最不想看见的小红点还是出现了,来自于备注“哥”。


    距离上一次说话还是去年春节,他回来得仓促,只匆匆吃了口年夜饭,程不喜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句吉祥话他就走了。夜色里的背影依旧结实高大,脚步沉稳不拖泥带水。走之前给她转了五万块的红包,咂舌,甚至比陆家伯父伯母给的都多。她领完后说谢谢哥,之后长达三百多天没有任何字面上的交流,直到他很突然的从特区回北城,并且以后也都留在北城发展,程不喜才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是彻底到头。


    哥【怎么又穿这么少,不知道冷吗?】


    果然又是因为这事儿,实话她才不冷呢。


    她衣服有大半都是出自于高定秀场,没牌子没logo,主打一个小众暗奢,用的都是顶级的面料。


    至于当大哥的这么芥蒂,因为她小时候寄人篱下,特别没安全感,经常光脚在地上跑,也故意穿得少,为的就是博取他注意,以此来获得他弯腰欺身拥入怀里很无奈的一句——“地板很凉,小喜,你就不知道冷吗?”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体会到浓浓的被在意,被呵护。


    那样宽广温热的胸膛只属于她一个人。


    而今想想,都是幼年时种下的业果啊。


    …


    TvToee【(>_


    哥【?】


    她小心翼翼问:【哥你怎么来了】


    【工作需要】


    【刚才在和谁聊天?】


    【一个朋友…】


    【下课跟我走】


    程不喜:“……”警铃大作。


    好不容易才脱离他视线掌控范围,说什么都不愿再单独相处了。昨天晚上险些失控,三年前除夕夜告白的那层窗户纸各自都很默契地没捅破,900天,她还是没能做到心如止水——实在不该。


    想起下午话剧社有活动,身为“元老”她得去招呼新人,硬着头皮说今天不行。


    那边久久没回应。


    就在她认命之际,他回【好。】


    梗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


    陆庭洲离开的时候一节课刚过半。


    看领导脸色,捐楼的事儿估计是十拿九稳了。


    除此之外,明眼人都瞧出来沈教授今天的心情非常之好,全程都眸光奕奕,就连话也多了许多,不知是不是见到了什么趣味横生的画面,总之和他一贯的作风差别很大。


    毕竟,一栋楼换一次入场听课的权利,怎么着都是他赚吧?


    …


    课下。


    顺着人潮走出报告厅。


    程不喜帽檐压得极低,生怕被注意。


    “你说沈教授来我们学校上课,就那点破工资图啥啊?”有人心生感慨。


    “不是吧大姐,高校教授一天的评审费都大几千了,就算什么事儿都不干露个面都值了。”


    “再说了,他是缺钱的主吗?”


    并排队伍里几个姑娘叽叽喳喳。


    “就是,你瞅瞅他每天穿的戴的,哪里差钱了。”


    有人听不下去了,翻了超级大白眼,“拜托,他姓沈。”


    仿佛一记绝杀,先前说得再多也不如这短短三个字来得直接生猛。


    是啊,他姓沈。


    沈家老祖宗之前有个诨名,叫沈半城。


    意思半个城都是他家的产业,你就说沈家牛不牛吧,虽然后面渐渐没落了,但基业摆在那儿,不会差到哪儿。


    “还有那位陆先生,说句天人之姿不过分吧?听说他的公司正在招财务呢,没准儿……”


    “卧槽你打哪儿听说的??”


    “就凭咱这拉胯的水平,还是省省吧。”


    “哎呀你们注意到没,刚才大楼暖气都开了,从前哪里有过啊?头一回!也算是跟在大佬身后体验了一把升斗小民,鸡犬升天了。”


    “可不是嘛。”


    “多来多来啊。”


    程不喜却巴不得他再也不要来。


    --


    楼下的宾利已经开走了,程不喜的心稍稍安定,抬眸,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像是已经等候她许久。


    万怡。


    书房里的美艳女人,陆庭洲的助理。


    她目标明确,是冲她来的,怀里是一件芥子色薄绒外套,还有一枚纸质手袋。


    程不喜还是第一次在日头下正儿八经打量她,表情举止都很谦恭,穿着也正式很多不似前夜那般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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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或许是因为第一面观感不好,本能的还是对她客气不起来。


    她迈着小碎步过来,试图替她把外套穿好。


    程不喜依然抗拒她的触碰,万怡面色有些黯然,解释:“天气凉,陆总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二小姐穿好。”


    看?


    程不喜心说是看(第一声)吧。


    她对这个叫万怡的女人感情很复杂,不想有什么过多牵扯直接抓过外套麻溜套好:“嗯,穿好了,你走吧。”很明显逐客令的语气。


    “陆总还说,今晚要和二小姐一起用餐。”女人不卑不亢。


    程不喜表情很冷,语气也没什么起伏:“我不饿。”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万怡语气依旧温和:“陆总说,如果小姐说不饿,让我把这个给您。”


    真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程不喜没想到他会做这么绝:“……”


    接过来那一包东西还挺沉。


    做完这一切万怡才离开,从头到脚都好像没什么偏颇,打扮得很像她表姐,程不喜想。


    袋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盒老字号的桃酥,还有两瓶老京城的奶皮子酸奶。


    甚至还提前热了热。


    乍然瞅见,程不喜一时间失了言语,这两样东西是她从前最喜欢的。


    樱桃糕除外。


    --


    一周后出了成绩。


    程不喜微经考了61,看得出,沈教授尽力在捞了。


    只是集团大厦里,当他拿着程不喜的卷子去找陆庭洲叙旧喝茶,看着那一卷惨不忍睹的笔迹,驴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时,向来端方自持的兄长还是露出了十分索然无奈的表情。


    “显然,已经很努力在答卷了。”沈修时耸耸肩,笑着替她辩解说好话,“你也没必要太苛责。”就差把不是学习那块料明说了。


    陆庭洲默然阅完,沉沉叹了口气,将卷子折起,收在文件夹里,不置可否。


    半晌他问:“那栋楼,你什么想法,建议叫什么?”


    其实早在她高考前,陆庭洲就有想过通过捐款给她捐出一所比较体面的学校的想法,毕竟要是送出国他会很舍不得。


    可是没想到她最后发挥得不错,还是所211,虽然垫底,但毕竟是她自己考进去的。


    沈修时沉思片刻,顶层落地窗外是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中轴线,他挑眉:“叫云胡楼,怎么样?”


    云胡不喜的云胡。


    --


    整个寝室就冯源一个人挂了科,其他人都很默契地不提这事儿,除了肖颖颖。


    不过这姐最近忙着谈恋爱,不怎么出现,可但凡她在场都要说一千遍自己低空飞过,谢谢老天爷,一来冯源就更加郁卒。


    程不喜洗手时习惯摘表,她一向很爱护身边的东西,更别提二姐送的漂亮手表。


    冯源却觉得她很装:“一个破天梭有什么好显摆的,洗个手都摘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别酸了行不,天梭你也买不起。”高雅缤呛声。


    “你!”


    “你什么你,一天到晚闲着没事找事的酸鸡。”


    气得冯源摔门而去。


    “嗯…骂的有点难听。”程不喜从洗手间出来,刚才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你不怕她背后蛐蛐吗?”


    “蛐蛐呗,屁事儿点大给她能耐的,天天跟肖颖颖俩人成行,小眼薄皮,一个风骚一个嘴贱,自己浑身是绿毛,还说别人是妖怪呢。”


    程不喜叹息:“其实没有必要。”


    “别管她了。”高雅缤穿戴齐整,笑着提议,“走啊跟我去体育馆看比赛,大市的高校篮球赛,今儿决赛,隔壁S大来了好多人,个个都帅成狗了。”


    “今天吗?”程不喜问。


    她想起种树和她约定买衣服的时间,似乎也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