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与景光在露台上看着远处，两位狙击手吹着风没人说话，比耐心两人差不多，大概是趁着沉默在整理思路。


    赤井秀一点了一支烟，吐出清白的烟雾说：


    “这次能谈拢吗？”


    “不一定。”


    “突破口在哪里？”


    景光沉默着同样点起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看着烟头的红点问：


    “美国的医学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达的？”


    “自然是战后，在生物学，医学等方面有……”赤井秀一顿了一下，看着被烟雾挡在后面的景光“是，与……轴心国的遗产酒厂有关？”


    “琴酒找的情报。”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室内，他知道那些战前战后差点出事的“科学家”被美国带走，一部分被苏联带走，即使来自轴心国，这些“科学家”们的研究成果让人类在医学上有了莫大的进步，可那些被害的人再也没办法发声。


    据他所知，相当一部分实验是被掩盖的。


    把事情告诉女孩她会直接炸掉吧？不能赌她知不知道这些事。


    赤井秀一弹了一下烟嘴，沉默一会儿说：


    “酒厂承接了一部分。”


    “是。”景光抽烟一口接一口。


    赤井秀一指尖夹着烟闭了闭眼睛，早该想到，他们早该想到。知道酒厂的“历史”与A药时他们就该想到了，看到柯南时他们就该意识到了。


    不会有无缘故短时间诞生的这样的实验项目与如此成果。


    “我联系，”他仔细想了想才接着说“我要好好思考一下联系的人。”


    景光笑了一下，又叹口气：


    “这才是需要光一的时候吧。”


    “不，没有她这件事我们就不做了吗？不要让她过多涉及到这些事情中。”


    “嗯，我知道。”景光按灭手里的烟头，拿着烟盒不知道是不是再来一根，最后收回烟盒“我们需要人手。”


    “咖啡厅不能用了。”


    “你也一样。”


    老张趴在墙上，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内是一株高大的绿植，她使劲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辛辣苦涩，有明锐的攻击性又弥漫着一团复杂。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没谈拢啊？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老张悄咪咪摸回沙发上，摸出手机开始问琴酒，要说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除了这些警察啊，特工啊，正义使者本身，当然还有他们的对手。


    秀一扫了一眼露台门口，没看到什么动静。但直觉告诉她刚才那里有人，除了小张没有别人。他问：


    “你判断琴酒的态度如何？”


    景光闻言提着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房间内，没看到老张的影子，不确定的微皱着眉：


    “他只是仍与我们有敌意，不是要对光一做什么。”


    赤井秀一点头，看着房间内，两人在露台上等。如果她知道，她会非常气愤，情绪外溢，他们会感觉到莫名的恼怒；如果一切平静，那就是琴酒没告诉她。


    老张歪七扭八的躺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对着通话页面挑眉，琴酒非常直白地说：


    “不是组织的事。”


    她对此表示怀疑，接着问：


    “有新闻链接吗？”


    “……”


    琴酒发过来的六个点，他甩给老张一条世博会的新闻，老张绷不住开始在对话框里吐槽：


    “就这？就这？他俩攻击性那么强你告诉我就这？！”


    “上次波本的无线网络攻击把毛利小五郎丢监狱里了。”


    老张一下坐起来张嘴无声尖叫，卧槽琴酒，这都知道了？


    “什么？啥？波本在干嘛？”老张想这样发，但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想了想她问“有人想在世博会上袭击？”


    琴酒看到这条信息为长劲的小张微微愉悦：


    “看情况。”


    “……行吧，我短时间内不会再去大阪的。”


    琴酒认为这是个明智的选择，他清理掉聊天痕迹，翻出景光的联系方式：


    “苏格兰，死亡没让你变得更谨慎。”


    景光拿出手机看到这条嘲讽与警告，瞬间表情冷了下来，随及深吸一口气：


    “没事了。”


    赤井秀一看着他捏着手机咬牙切齿的样子，按灭手里的烟问了句：


    “琴酒？”


    “琴酒。”


    “嗯，他一贯犀利。”赤井秀一说着某种隐约带着欣赏的话。


    景光微妙的审视这个男人，在加重的刻板印象中说：“当然。”


    老张拿着手机抱头在沙发上翻滚，琴酒都知道了些什么啊！还是他在试探？她有没有糊弄过去，这个世博会有袭击真的假的？


    然后被人按住肩：


    “你这是在…练习什么运动吗？”


    “啊，练习一下死亡翻滚，就是鳄鱼那种。”


    景光把咖啡店的日常事务拿给秀一叽：


    “小心头晕，中午吃意大利菜？”


    他看出来老张是个“重口味”，不喜欢只加酱油，只有芥末，甚至只是简单处理的天妇罗，她不喜欢尝起来单一的口感，喜欢丰富的味道。


    秀一看着手里的文件，目光落在老张那里，她兴致勃勃地提议：


    “要辣的！”


    “好。”


    秀一叽挑眉开始处理日常事务，老张看了一眼洗菜的景光，轻手轻脚摸过来：


    “大阪世博会出事？”


    秀一瞬间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同时闪过几个念头“琴酒跟她说的这个？”“大阪有事吗？”“还有别的事吧？”，表面上他摇头：“目前没事。”


    哦，目前没事。老张摸着下巴，秀一叽对她眨了下眼睛，老张懵了一秒：


    “你，你你你……”


    “嗯？”景光闻声看过来就听老张说：


    “再来一遍。”


    赤井秀一低头处理文件，景光看着老张做作的摆出一个姿态，有点油腻的对赤井说：


    “没想到你还是钓系。”


    他忍了忍，没忍住：


    “光一啊，赤井秀一这个男人是会骗小姑娘的。”


    “哦。”老张很淡定“钓系不都这样吗？不过我只是，”她觉得这会儿说欣赏美貌有点怪“我只是没见过他那种眨眼睛。”


    “学你的。”赤井秀一也说得很淡定。


    “我是在卖萌欸。”


    “我卖萌你看吗？”


    老张大概想了一下顿时捂住腮帮子，牙酸的看向别处：


    “NOOOO~~~~~坏了晚上要做噩梦了。”


    紧接着夺门而跑，在外面抱着头跑过一圈，跑过两圈，第三圈被叫了回来，关上玻璃门开空调。


    “真的不想再去大阪？”景光问，世博会难得一看。


    “不去！”老张特别坚决特别虚势“还不如去京都，在江户住了这么久去京都玩玩呗。”


    “到时候京都也会有大批游客。”秀一叽把文件飞快处理完，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向厨房。


    “那就呆着吧。”老张躺沙发背上，仍旧是坐没坐相，看着秀一叽去给自己倒酒，举手表示要尝一尝。


    “不行！”景光按着柜门拒绝秀一叽再拿一个酒杯，看着老张“喝柠檬水？”


    “一点点！”老张手势辱棒了。


    “不，”


    “就一点点，加点水。”赤井秀一说“酒精味道大的话，来点柠檬和汽水？”


    “…你明知道汽水和酒混在一起很容易醉。”


    “所以说一点点。”


    “喂喂喂，我是想尝尝酒味儿，不是要，”老张意大利式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不是要整个喝完一杯兑水酒，我只尝一尝！”


    她是突发奇想，但老张想喝肯定是要喝到的，现在不让她喝，她会自己找机会，不光纯饮，还要加上兑柠檬水，兑苏打水，兑汽水，甚至可能兑牛奶，最近来看，还可能兑巧克力。熟知她这一点，景光看着赤井秀一给她倒了刚好淹没杯底的，在烈酒中算是好入口一些的波本。


    相比起苏格兰和黑麦，波本偏甜一些，不喝酒人的可能喝不出来。


    老张和秀一叽碰了一下杯子，把杯口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怎么说呢？


    “好闻吗？”


    “……医用酒精闻起来比这个甜。”


    景光与秀一叽看向她，她在说什么？


    “我最想喝酒的时候是有段时间为了消毒频繁用医用酒精喷来喷去的时候，闻着酒精的后味儿就想喝酒，喝了酒又不是那个味道。”


    “……你在人间的时间挺长的。”景光手里拿着一小盒的葱花。


    “啊，是啊，我看起来人里人气的么。”老张扬着下巴，说的毫不客气。


    并抿了一口，嗯，咋说呢？又喝了一口，咽下去，杯子里没了。她看着杯子有点迷茫。


    秀一叽晃着酒杯，带着些许笑意问：


    “尝不出来？”


    “酒怎么能这么难喝？”老张放下这句话去洗杯子。


    顺了一片景光切好的柠檬塞嘴里，酸的眉毛飞舞，景光给她调了一杯柠檬椰汁：


    “来点电解质，解酒。”


    “我就喝了一点，”老张把柠檬勾进嘴里嚼“不至于要上电解质了吧。”


    “不经常喝的人肠胃会不舒服。”


    “我上次喝了的。”


    “明明是倒了半瓶。”秀一叽趴在沙发背上看过来。


    “啊~”老张蹭了一下鼻子，拿过杯子“如果把香薰棒插在酒里面，会好闻吗？”


    “可以试试，电视壁柜里有香薰棒。”


    老张去拿香薰棒，秀一叽看着景光挑眉：你认真的？她可能醉掉。


    景光耸肩：让她试试看，你就不好奇？


    研二与小公主在散步，研二非常体贴放慢脚步。


    “与我这样在校园活动，不会影响到您吗？”


    “不会，”小公主先看着地上，接着才抬头看向研二“总之，要谢谢你。”


    “那个，可以问你家的事情吗？”研二看着小公主似乎要停下连忙解释“是那个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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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我对你家的事情也都是听说的，那个女官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告诉妈妈后，妈妈让她负责我们的服装管理。”


    “欸？这样啊。”


    “服装管理也很重要，所以她没什么异常。”


    “那就好。”研二长出一口气。


    小公主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研二：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温柔呢？”


    研二眨了下眼睛：


    “因为你值得，还有我那个兄弟，别看他冷冰冰的，对女孩子也很绅士哦。”他要保持一些暧昧关系但也不能真暧昧起来，所以，必须是他们家教如此。


    小公主细细的眉眼仔细地看着他，摇头：


    “你与我接触过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我不……”


    “你知道理子姐姐自己私底下瞒得很好的找了一个普通人吧，”小公主双手提着包在身前，小腿与包一碰一碰的往前走“自那之后我与惠子的时间表就严了起来，尽管如此，在学校也有很多男孩子开始光明正大的献殷勤，你与他们感觉不太一样。”


    研二走在她身边嗯了一声。


    “虽然有很多女孩子不想嫁进来，但娶了我们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划算。”


    “您不要这样说，”研二略微皱眉“即使您不是公主，女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小公主弯起细细的眉眼：


    “啊，我知道。”


    研二看起来还有些担心，小公主看起来心情奇异的不错：


    “如果结婚的话，你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啊，谢谢您的美言。”


    “不过不想与我结婚的话，你需要什么呢？”小公主看着研二。


    研二心里咯噔一下，光一提早有说过小公主不是表面上这样，他不算非常惊讶，不过不确定是不是要告诉她，想了想，想起老张的天不怕地不怕，研二严肃起来，说：


    “我想你继位。”


    小公主眼睛瞪大了，微张着嘴，又马上换上面具那样的笑脸，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特别注意他们，略往前一步：


    “这样的话请不要再说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已经定下来了。”


    “所以我们在发起政变，小公主，您……”研二顿了一下，再次张嘴的时候，小公主说：


    “有很多人，权贵，支持我？”


    “可以这么说。”


    小公主皱着眉，深思起来，有一批人要支持她成为第一继承人，那之前为什么没有动静呢？所以是她叔叔那一家出问题了？大阪城建城本来不需要她去的。


    “叔叔他们……”


    “他们不能也不被允许继承你父亲。”研二这句话说的有些冷漠坚硬。


    小公主消化了一会儿这句话背后的信息，抿了下嘴唇：


    “这么严重吗？”


    实际上没这么严重，可这不但与酒厂有关还是光一的决定，研二压下心思点头，小公主突然反应过来，问：


    “你是谁？”


    研二沉默了，低头挠了挠脸颊，抬头后很轻很快的说：


    “你可以猜，我不能说。”


    小公主愣了下神，她想到了他们让她远离的女官，还有公安警察在大阪宴会上“赤裸裸”的表态，那不是失礼，是计划：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你能？”研二比划了一下“能接受吗？”


    “我会告诉父母的，嗯，会注意保密。”小公主看起来还好，她不自觉带上了拘谨“那我以后，还要和你联系对吧？”


    “对，很抱歉用了这种方式。”


    两人沉默着朝前走，快到校门口，两人已经看到了外面接她的车子，小公主突然看向他问：


    “那个，有没有谁家是我可以暂时告诉父母的？像关原桑那样的人也可以。”


    “铃木，像关原的话，”研二看着小公主，压低声音说出那个姓氏。


    小公主惊得猛然捂住了嘴巴，她努力想要平静下来，也确实挂上了面具般的微笑，可目光无定的恍惚着。


    研二手指屈伸了一下，最后只是说：


    “不用太担心，他们家我们已经盯了很久。”


    “欸？”


    “即使你不做第一顺位继承人，我们也会继续的。”


    “……那会很麻烦吧。”小公主想到就在她家人身边的关原雨门。


    “即使麻烦也要去做啊。”研二故作轻松地说。


    他们，加上小光一，全部以身入局。


    如果小公主真的是外界所有人都看到的样子，他说不定真的会做点什么，趁着和小公主打好关系进而接触她的父母。好在小公主不像外界说的那样。


    景光对老张说这是一次政变，因为真的是政变，霞关的诸位大臣与诸多大手企业在二战起家，是集结在小公主父辈、祖辈身边既得利益集团，几乎与酒厂同时代，这些人将面临彻底的探查与清扫，而被反对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她，正是完美的破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