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第 157 章
作品:《鹤唳惊云(探案)》 “什么?宋晚?你失心疯了吧?”
“长阳长公主儿媳妇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朱晴云,你还嫌咱们乔家现在不够惨吗?”
“说句不好听的,尸妆师是下九流,丞相的嫡女、长公主的儿媳妇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工?朱晴云,你可别害咱们!”
几位乔家的长辈纷纷呵斥朱晴云。
朱晴云非但不听,反而愈发的张狂起来。
“我今天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今晚阮荷会来给宝珠设饰,而阮荷的真实身份,就是宋晚!现在,阮荷来了,说明那封信不是无的放矢,所以,阮荷就是宋晚,宋晚就是阮荷!”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这就是你今夜将我们都支开,要自己守灵的原因?”乔愚沉着脸问。
朱晴云没有否认,昂着头道:“大伯,你也知晓咱们乔家因为宝珠妹妹,已经惹恼了圣上,日后乔家定会被取而代之。但是,如果我们拿到了宋晚就是阮荷的把柄,长公主府和贺家为了大事化小,定会继续帮助我们。”
“有了他们力保,即便圣上对我们乔家不悦,也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乔家以后矜矜业业,定会叫圣上改观!”
大家听了朱晴云的话,都默不作声了。
若宋晚真是阮荷,正如朱晴云所说,贺家和长公主府为了遮丑,定然会堵住他们的嘴。
他们这么多人在场,能真正堵住他们嘴的,就不能只是什么金银财宝的小恩小惠,当出些血才是。
先将乔家第一皇商的名头保住,再扶植几个子弟入朝为官,一步一步脱离贱籍,才是上上之策。
原本乔家的长辈们都是想走这条路,但是乔愚这支嫡系坚决不同意,叫他们老老实实做商人,给皇家效力。
他们嫡系倒是同贺家和长公主那边攀上了亲,出门自有身价,孩子们也能同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姑娘们来往。可他们呢?
出去之后,还不是需要对那些人点头哈腰,给别人当狗?
谁愿意一辈子做人下人!
现在乔愚的女儿将乔家搞垮了,若是能借此机会塞几个子弟去做官,再由族老做主废了乔愚的当家身份,他们以后也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行事。
若是不成,这主意是朱晴云出的,事情也是她一手包办。
若是贺家和长公主府清算,也只是清算二房,与他们不相干。
打定主意,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都垂下眸子默不作声。
朱晴云见乔愚不说话,以为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继续游说。
“大伯,琼哥儿和珑哥儿可是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大家都知晓宝珠惹怒圣上一事,家世好些的都不敢同他们议亲了。您不能搭上了乔家,再搭上他们两人一辈子吧?”
“那户部郎中的庶女很是贤良淑德,兵部郎中族里二房的庶女也是贤名在外,能和这两家攀上亲,咱们乔家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
“贺家原本就是您的姻亲,宋晚也是贺大人最疼爱的外甥女,您替他们瞒下此事,对他们也是大恩一件。大伯,您可要三思啊?”
“说完了?”乔愚一双锐利的目光落在朱晴云脸上。
到底是沉浸商场几十载,真将与人谈生意那股子杀伐果断的气势拿出来,哪里是朱晴云一个久居内宅的女子能扛得住的。
她心虚的低下头,心里慌的如同打鼓。
但她不想功亏一篑,硬着头皮说道:“我……侄媳也是为了……为了咱们乔家好,大伯可莫要寒了大家的心。”
乔愚不再看她,而是看向院子里的奴仆:“将你们少夫人扶下去,她病了,以后不便见客。”
“什么!”朱晴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乔愚,“大伯,您要软禁我?不行!您不能这么做!”
二房的主母,朱晴云的婆婆想站出来为她说话,被乔愚一个眼神吓住。
但一想到之前丈夫和儿子说的话,她一咬牙,站出来挡在朱晴云面前,梗着脖子同乔愚对抗。
“我们一直尊敬大伯,也都老老实实遵守乔家的规矩,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生怕给乔家招祸。可是现在,是大伯您亲自教养的女儿毁了乔家,您不能不拿出来一个章法!”
她素手一指站在一旁的宋晚,昂着头颅道,“现在,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咱们乔家没有邀请她阮荷上门设饰,她自己闯进来,为的是什么,大伯难道不清楚吗?”
“众人皆知,阮荷的背后可是贺家。她说是奉了宋晚的命来给宝珠设饰,可焉知不是贺家授意宋晚,叫她来打探消息,给咱们定罪的?”
她这话,叫众人心中一凛。
若真是贺家派人来查把柄,而阮荷上头还有大理寺卿,若真是他们的主意,那就是想叫乔家满门抄斩啊!
“大哥,咱们不能就这么让阮荷就这么走了,万一她是来陷害咱们的呢?”
“就是啊大伯,咱们乔家一向遵纪守法,为圣上马首是瞻。他们挑不到错处,就来宝珠的尸首上做手脚,趁机除掉咱们怎么办?”
“大伯,于情于理,您都不能叫阮荷就这么走了。咱们先验证她的身份,若她是宋晚,那正好将她拿去同贺家谈条件,若不是,咱们也能扣下她,将她送官,以证清白!”
“对!瑞哥儿说的对!咱们将她拿下,万万不能叫她就这么走了!”
“……”
在场之人都吓坏了,你一言我一语,皆是不想再放过宋晚。
宋晚没想到,自己临时决定来着一趟,竟然将乔家人吓成这样。
她方才已经草草看过宝珠身上的伤,确实是与记忆中的伤痕很像,可若是想验证,还需仔细检查她有没有被下旁的毒,或者有别的死因。
而她若想验尸,就不得不暴露身份了。
想到云珩,宋晚闭了闭眼睛。
即便身份暴露之后,可能会被长公主府容不下,须得和云珩和离,那也不得不如此了。
这是她靠近母亲死亡真相最近的一次,她必须查下去!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允许你们用伤害别人的方式保住乔家。乔家一事,我会想办法……”
“乔家舅舅,不必了。”
宋晚恢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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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声音,朝乔愚微微一笑,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那张如庙里那座观音菩萨一般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眼前,那双眸子如往日一般平静慈悲,并无一丝一毫的慌乱和恐惧。
乔家人原本就被她那一道声音惊住了,眼见着她将自己的脸皮撕下,胆小的已经叫出声来。
他们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宋晚竟然当真自己暴露了身份。
名誉京都的尸妆师阮娘子,竟然当真就是京都贵女典范宋晚!
这个认知将他们震得头皮发麻。
朱晴云倒是疯狂的笑起来,紧紧的抓着婆母的手,状似癫狂:“母亲,您瞧见了吗?宋晚真的就是阮荷,她真的是!咱们乔家有救了!”
乔愚看着宋晚,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我不是傻,我同宝珠妹妹相识一场,也想为她讨回公道,”宋晚道。
乔愚手指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宋晚:“你相信她不是背叛了大魏?”
“我相信她。”宋晚坚定的点点头,“我此番去漠北,发现北鞑人蛊惑人心,不仅给人下毒,而且还会用催眠之术。”
“催眠?”乔愚皱眉,“我之前行商听说过,此术乃是西域所创。被催眠者会被改变记忆,对某件事深信不疑。”
宋晚道:“不错。范离死后,宝珠妹妹虽然伤心,却很是识大体。知晓他是北鞑细作,更是不敢在人前为他流泪,生怕拖累了乔家。”
“我去储秀宫看她,她也对我很是和善。想来当初也是当真为了躲避婚事,才被人游说想了个昏招。”
“这样懂事的孩子,却在短短时日内,就对我恨之入骨,并且宣扬她对范离的爱慕,这很反常。”
“所以,我发现了北鞑细作会催眠之后,便想到了宝珠妹妹的改变。原本是想回来之后探望宝珠妹妹,看看能不能将这催眠之术给解了,也好问出更多的关于细作一事,可惜,我来晚了。”
乔愚听完这些,老泪纵横:“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愿意相信宝珠不是那样不懂事的孩子。宝珠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宋晚宽慰他几句,便道:“我白日里瞧见宝珠妹妹脸上的伤痕,想着她自来爱美,不想叫她就这么去了。所以这才夜闯乔府,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替她设饰完就走,没想到惊动了大家。”
“我们乔家何德何能,叫你如此上心。”乔愚泪眼婆娑。
宋晚摇头道:“她叫我一声姐姐,我早就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若是舅舅愿意,可否让我替她设饰?”
“自然,自然。”
乔愚连忙让开,叫人将灵堂清了出来。
宋晚道:“我须得替宝珠妹妹重新更衣,所以需要关了房门,还请舅舅莫要介意。”
“好好好。”
乔愚亲自替她关上房门,自己站在门前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宋晚这才打了清水,将乔宝珠脸上的脂粉擦去,露出清晰的抓痕,她蓦地心口一紧。
这伤痕,分明就同母亲去世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