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镜中花(5)
作品:《世界崩坏全靠我物理缝补》 “砰”的一声轻响,大门被简初反手关上,她的脚步丝毫不停,径直走进了属于莫景父亲的屋子。
房间里一样很狭窄,单人床几乎占据了大半的空间。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霉味,木质的床腿仿佛在水里泡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霉点。
角落摆放着一个同样破旧的木衣柜,柜门的合页已经锈蚀到残缺,露出里面挂着的几件衣服,下面还有两层上了锁的抽屉。
锁头此时虚挂着,抽屉露出一条缝隙。
简初没能抵挡住这诱惑,伸手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叠有些泛黄的纸,上面记录的东西不多,但很规律,无一例外都是赌局的输赢。
男人大概习惯提前猜测赌局的结果,并在得到答案后记录下正误,如果这上面的记录都是真实的,那他十有八九都是输家。
这么倒霉?
想到男人方才的喃喃自语,她眉头紧蹙,翻动着纸张找到了最新的记录。
他只玩猜大小,最后这部分大概有十来个预先猜测的结果,但因为他“出千”被砍了手,所以没能记录下真实的结果。
男人写下这些字的时候似乎非常激动,笔尖将纸划破了好几次,最后还在上面重重画了圈。
可下一秒,纸张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扭曲,原本笔直的线条如同蛞蝓般蠕动,简初瞳孔骤缩,只是眨了眨眼,上面的字迹却完全消失了。
她抓着纸张的手背暴出青筋,无声地急促喘息,不信邪地又把纸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确定只有那十几个字消失了。
绝对不是看错了,她现在还能记得,那些字分别是“小、小、大……”
简初愣住了。
等等,后面是什么来着。
明明在嘴里反复念叨过好几遍,她不可能只记得三个字。
后颈突然泛起一阵针刺般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她。
简初硬生生遏制心中想要回头的冲动,将手里的纸张塞回了抽屉。
“穷成这样还赌钱……”她掩饰性地嘟囔了几句,动作自然地打开柜门,拿了一件看上去最符合现在气温的衣服。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简初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但身后空无一人。
她腮帮子动了动,动作流畅地离开,还不忘锁上了大门。
窥视感如同附骨之疽,阴魂不散。突然降低的气温让简初打了个哆嗦,抓紧往药店赶去。墙角苍绿色的苔藓沿着墙缝往上生长,砖块缝隙的雨水蒸发得差不多,墙面的环形涂鸦比昨天清晰了一些,已经能看出来并不是一个规整的圆。
那股凉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简初微微压着唇角,不动声色将衣服和钥匙一并交给了莫景。
男人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纱布隐约透出一点红色,但暂时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莫景低声道过谢,和老板的丈夫一起把人扶了起来。
“先去我店里,马上又要下雨了。”陈素支着后门朝他们招手。
天色完全暗沉下来,风呼呼吹着,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简初跟着挤进小药店,扑面而来是淡淡的灰尘味,但很快血腥气就把一切味道压下,混合着微苦的药味,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晕眩。
“先让他躺椅子上吧,费劲。”陈素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自己想死就死外头,回来给人添堵呢。”
她这话不能算错,没了一只手,男人在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都需要照顾,本来家里就很拮据,这下莫景连打工的时间都受到了挤压。
按照往常,男人肯定要骂两句“多管闲事”,但此刻他仍然沉浸在与五千万“擦肩而过”的哀恸中,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半睁着眼,毫无焦距地注视着灰扑扑的天花板。
“我的钱……我没出千……”
这话听得陈素头疼,她翻了个白眼,把刚刚那叠钱塞给了莫景:“药费我都拿了,剩下的钱你收着,别给他。”
莫景坐在一旁的爬爬凳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沉默着将钱攥在手里。
这样的画面让简初莫名烦躁,她眉头紧紧拧成“川”字,忍不住走出后门透了口气。
她本来只把这当做笑话看,但刚才的怪事让她下意识开始考虑那男人的话。
纸张上的字迹凭空消失,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记忆,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实现这样的效果。
简初难免想到也许是有异能者介入其中?但这样就意味着,男人那句“我知道怎么能赢”或许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赌场做过手脚,而男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结果,不知收敛地赢下太多钱惹恼了背后的庄家,反被扣上“出千”的帽子。
而自己看到了那张纸,赌场势力必须确保她不会揭发一切。
如果赌场真和外头的势力有关,那他们一定能查到自己的身份。她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靠上了联邦军校这棵大树。
现在确定自己没有发现异常,他们就收手了?
这样似乎能说通,但总有哪里不太协调……
“那个,让你看笑话了。”
正当简初陷入沉思,身后突然传来有些沙哑的轻语。
“没必要跟我说这种话。”简初整理好表情转过头,看向垂头丧气的莫景。
尽管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但看见对方那副弱声弱气的模样,简初就有点没来由的烦躁。
她微微扬起下巴,视线越过莫景的头顶看向屋内的男人。他的断臂搁在胸前,嘴里仍在喃喃自语。
“我都知道的,我没有出千,把我的钱还给我……”
真是疯了。
简初确定这男人肯定知道什么内情,可心底却有道声音一直在劝阻她,不要试图从对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不用管闲事,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不,你不能一走了之,你得弄清发生了什么,否则……]
“否则什么?”
莫景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没什么。”简初揉了揉额角,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她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了。
明明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自言自语,甚至像精神分裂一样和自己对话,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尽管这样努力开解自己,但简初内心的沉重却没有散去一丝一毫,甚至还多了一点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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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迫感。
后天上午她就要去集合了……
“他经常去赌钱么?”简初脚下一转,双手抱胸靠在窗边,这个角度药店里的人都看不见她。
莫景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靠,不知不觉也进入了视线的死角:“嗯,几乎没赢过,赢了也是继续赌,然后又输光……”
甚至还欠了很多。
简初更觉得之前的猜测有道理,但其中还有几个点想不明白。
这男人并不像很有能量的人,没道理他能接触到庄家的内部消息,说句难听的,如果连他都知道了,那肯定有更多人在他之前拿到消息。
针对他做的局?这更没有必要了,他没有这个价值,而赌场也确实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见简初迟迟没说话,莫景抿抿唇试图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你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吧?”
简初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说出去挣钱,就是去赌场吗?”
从昨天的话来看,男人确实早就知道今天庄家的“出千结果”了,不过对于庄家来说,需要提前两天准备做手脚吗?而且他昨天晚上为什么偷偷回来,总不能是忘了纸上记录的东西吧?
这个猜想粗看逻辑十分严密,但根本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又或者其中隐藏着她没发现的东西。
“那我还能住你家吗?”
“啊?”莫景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只能懵懵地点头,“没事的,他现在也没心思管别的。”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药店里,男人已经吃过药,一旁的老板看上去耐心到了极限,额外附赠了一粒安眠药,终于让他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不知何时已经累积起巨量的层云,看上去即将迎来一场大暴雨。狂风卷起巷子里的灰尘,迷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趁着雨还没落下,几个人一起把他抬回了家,陈素满心忧虑,但又不能介入太多,只能嘱咐莫景有事就去药店找她。
简初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看着莫景送别老板,又根据老板的嘱咐,坐在房间里等着给男人量体温。
刚刚帮着抬人的时候,简初就感觉他的体温并不高,应该并没有发烧,这么重的伤也算是个小奇迹了。
确认过体温,莫景忍不住松了口气,垂着眼地给人掖好被角,才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饿了吗,我做午饭。”
“不算很饿。”简初摇摇头,但莫景并没有接受这个回答,依旧开始准备饭菜。
屋内,男人慢悠悠睁开了眼,他似乎感知不到身上的疼痛,就像一个健全的人,用断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悄无声息地走下了床。
“你以后怎么打算,一直照顾他吗?”简初说着,脊背突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阴凉,她下意识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却并没有发现异样。
莫景切着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书念得不好,也没什么本事,不知道能做什么。”
简初第一直觉就是想反驳她,但又说不出理由来,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一门之隔,男人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睁着空洞的眼仔细倾听外面的对话。
没有……被发现……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