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赵恒的私情

作品:《大鹏一日同风起

    静静等了半月有余,没等来三皇子婚事有变的消息,倒是等来了苏易简的死讯传入蜀地。


    苏易简早在入京为官时,便将大房一脉迁往京都,是以消息传至蜀中后,苏家众人来不及悲伤,即刻着手准备葬礼一应事宜。


    ——苏易简的四个儿子选择归葬原籍祖茔,他们已经在赶回蜀中的路上。


    死者为大,皇帝给了苏易简死后哀荣,赠礼部尚书,准其以尚书规格下葬。


    并赠挽联‘时向玉堂寻旧迹,八花砖上日空长’


    张咏忽然得知好友的死讯,悲伤之后也是感慨良多。


    “往日里饮酒,太简兄很是自持,可不见得有贪杯的迹象,唉,他一直官途顺遂,怕也是受不了贬责的打击...借酒消愁了。”


    将一切听在耳中的沈知白沉默良久,虽然早已知晓他的死讯,但还是格外难以接受。


    苏易简原本应该死在被贬后死在任上,那是至道二年的事了,此事发生太过突然,且出乎预料。


    这让沈知白非常不安,发生的事偏离历史的轨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历史真的能被改变吗?


    被改变的还是宋史吗?


    后世留下的历史大多只有只言片语,隐藏在一句话之下的,是被‘春秋’掉的真相。


    浩瀚如《宋史》,权威如《资治通鉴》,全面如《宋会要辑稿》都是相对片面的。


    始皇帝统一六国也只有短短六个字‘六王毙,四海一’六个字道尽天下归一。


    它们不会精确记载每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重大事件、造成的后果,历史的脉络需要自己梳理,哪怕如沈知白,她也只知道历史的走向。


    只是从张咏的话里不难看出,苏易简酒量极好,醉死的可能性不大,这更加坐实了沈知白的猜想,暗处一定在有人伺机而动。


    “记得给你父亲去信,让他真的别在喝酒了,苏兄就是前车之鉴。”


    沈知白点点头,这段时间这位复之叔叔对自己十分照拂,不管是衙门里还是生活中。


    张咏放下笔,晾干信上的墨迹:“对了,你和江小子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别怪叔叔多嘴,早些定下来对你两都好。”


    也是他那位寇兄,三五不时的耳提面命,让务必照顾好他闺女儿,不然他也没那么上心。


    蜀地的事儿还不够他忙的呢,眼下苏兄离世,身后事也需好好操办。


    一番话听得沈知白蓦的红了脸:“知道了。”


    话答应的好,可她暂时并没有成婚的打算,仕途一片顺遂,将来赵恒登基,借着这一份结实于微末的情谊,只会走得更远。


    何必自毁前程?


    不过,定下婚事,交换庚帖倒是个好办法,彻底坐实这名声。


    蜀中的事务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如今大宋钱庄为朝廷拢入天下钱财,多方权衡之下,今上终于松口,博买务、榷茶法正式取消。


    被长期垄断的蜀锦、茶叶交易权再次回到百姓手中,大量的外地商人涌入蜀地,市场秩序经历了短暂混乱之后,再次稳定下来。


    知府惩治贪官污吏也颇有成效,算是杀鸡儆猴,哪怕没被揪出来的,也都安分守己,官场之风清明,治下百姓的日子也好过。


    加上稻种的改革,蜀地爆发出惊人的生机,对朝廷的诸多不满也在渐渐消散,战争造成的影响被降到了最低。


    只是苦了府衙的官员小吏们,恨不得一个人掰做两个使。


    军中因着粮草充足,又有老兵们带着,素质也是直线上升,按巡检使雷有终的话来说,这批西川军再过两年,估计战力能比肩禁军。


    说不得还能比禁军更上一层,照着目前深挖士兵长处的训练方法,大概能够比肩禁军精锐‘上四军’。


    今上将禁军番号中的 ‘捧日、天武、龙卫、神卫’ 四军改为上军,为禁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主要驻防于京城,只有很少量驻于临近州县。


    可见他对这只部队的高度认可。


    确实,年前新兵的基础训练完成后,军中经历了一次整合,细分出了不同的兵种,除了常见的骑兵、步兵、弓兵外,格外添加了斥候、追踪、传令等其他兵种,整体实力更上一层楼。


    江御想让军中的配置相对完善,这些特殊兵种其实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四月,赵恒与郭氏女即将完婚的前夕。


    是夜,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指挥使张耆家的后门,叩响了自己属官的门。


    开门的是张耆,十多年的默契让他没有多言,递上灯笼行了一礼后默默退下。


    这院子并不小,按说一个亲王属官挂名的指挥使,在汴京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里买得起这两进带花园的大宅子?


    多亏了赵恒自掏腰包,隔三差五的封赏。


    拎着灯笼的人穿过前院和花园,向主院走去。


    院门虚掩着,屋里亮着灯,里面的人在等他,一丝悸动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如此等到深夜。


    吱呀一声轻响,赵恒推门而入,昏黄的灯光印上窗户,透过满树的梨花隐约能看见窗纸后的绰约身影。


    “殿下?”


    屋里的人轻声询问,半响没听到回答,起身开门,院子里的可不就是朝思暮想的人吗?


    赌对了,她松了口气,这些天的担忧被揭了过去,赵恒重情义,看在相伴十多年的份儿上,总算没真将她抛在脑后。


    眉目间的愁绪一扫而空,女子冲树下的人招手:“更深露重,殿下傻站着干什么?”


    赵恒探出手,摘了一支梨花,行至她身侧,小心地将花别在对方发间:“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女子双目含情的接上下半阙,顺势依偎在赵恒怀中。


    灯下观美人,真是别有一番韵味,赵恒搂过美人儿反手关上了房门。


    ......


    刚刚四更天,赵恒起身开始穿衣,身后一双藕臂攀上他的腰:“殿下大婚在即,妾身还没恭喜殿下呢。”


    泛着些许醋意的话让赵恒很是熨帖,回身又是一阵缱绻:“莺儿等我,待我继位,必迎你入宫。”


    “嗯,”刘娥满是期许,又有些违心的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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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儿等殿下,殿下尚未完婚,需得小心行事,也不必常来。”


    “...殿下可不准忘了我。”


    赵恒低头看着这个不求名分,默默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子,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放心。”


    女子披着轻纱,目送他出了院门。


    相识的这十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见不得人的,哪怕两人相爱,终究还隔着身份的天堑。


    曾经赵恒和她感情甚笃,可惜被皇帝发现后很为儿子快安排了婚事,并执意要将自己送走。


    自此她被安排在了张耆家中,这一等就是十三年,占据了她几乎一半的人生。


    夜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院中的梨花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兴之所至,刘娥索性在树下起舞,美得不可方物。


    她自小没了亲人,寄养在外祖母家中,学着歌舞乐器,被当做歌姬养大。


    后来小小年纪所托非人,丈夫生意失败将她卖了,张耆买下她,将她送给了三皇子赵恒。


    出生何止是低下?二嫁之身想要跻身皇家的门槛,简直称得上可笑。


    可是,她的好日子似乎就要来了呢。


    四月,在礼部的操持下,赵恒与郭氏女郭嘉顺利完婚。


    五月,辽国从安插在宋朝中的眼线处,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宋朝皇帝赵恒疑似病重,身体每况愈下。


    “都说说吧,这事儿怎么看。”辽国朝堂之上,众人安静异常,只听着那汉臣滔滔不绝的分析利弊。


    “太后,宋朝皇帝得位不正,天不假年,估计是没几年好活了,眼下太子未立,皇子们必定争的头破血流,他们忙着内斗,无暇分心。”


    “西边党项一族也并未被清剿干净,是不是滋扰边境。”


    “太后,臣以为此时不用兵,更待何时!”


    这番话同时汉人的韩德让十分认可:“太后,李大人言之有理,此时确是天赐良机,可以一试。”


    辽国朝廷之中一向有南北之争,北院为辽国贵族和各部首脑。而南院专用来放置汉臣。


    只有韩德让是个例外,他以汉人身份,任北府宰相兼领枢密使、南院枢密使。


    李殊对这位年过半百的传奇大臣早有耳闻,只是位卑言轻不曾有过交集,眼看对方的判断与自己一致,也支持开战,暗自松了口气。


    韩德让身居高位,知道太后在忌惮什么。


    “求和一事大约真是转移视线,太后不必将希望放在这上面,若有心讲和,他们早该奉上正式文书,而不是回去之后悄无声息。”


    作为太后,在兵权尚未完全掌握、儿子还没长成的时候,当然想要和和气气,最好是签下国书,彼此相安无事的过上几年才好。


    等儿子长大,政权稳固在征伐彼国不迟。


    北院的部族们一直想要打仗,这些年干旱歉收,牛羊马匹大幅死亡,只有打仗、打胜仗,才能将这些损失找补回来。


    毕竟宋朝土地肥沃,要什么没有?


    南下打草谷才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一番商讨之后,南北二院一致支持出兵。


    “那便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