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丧彪有点苦恼喵

    “那不是吃的!”


    蓝波脸色大变,甩下一句话,扭头就往树冠的方向跑。


    众猫还没有消化完菜头的话,就被蓝波激烈的反应吓得一愣又一愣。


    “发生什么了?喂,你知道吗?”


    剑仔小声问斑斑和曼巴,曼巴摇摇头,斑斑倒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前几天我和菜头大上午饿了,到处找东西吃发现的。”


    斑斑神秘兮兮地解释:


    “分给蓝波的蛋,他全都没吃,睡觉还抱着,那是他的宝贝。”


    “他抱着蛋干什么,饿了再吃?”剑仔大为不解。


    “谁知道呢?”斑斑晃晃脑袋:


    “我以为是他私藏的小零食,问他要了一点,才一开口就被他一通臭骂欸。”


    剑仔故作老成地摇头感慨:“想不到蓝波闷不吭声的,也干这种事!”


    “那你吃了蓝波的蛋了?菜头?”


    剑仔突然想起来重点,转去闻缩在一角的菜头。


    菜头耳朵塌了又塌:“我真的没有。我就只想闻闻,才去闻蓝波的蛋的。”


    “不然我就去闻小饼干了。”


    几个猫崽嘀嘀咕咕咬耳朵,被丧彪一字不落地全听了。


    虽然丧彪也是第一次听说蓝波抱着蛋睡觉,但是他并不像几个小猫那样大惊小怪——哪个猫没有些怪癖呢,况且蓝波本身就跟他们不太一样。


    “好了,菜头。”丧彪转回了正题:


    “你还是没有讲,是哪里发现罐罐的。”


    “哦,是呀。”


    菜头这才回神:


    “我没打算吃,就没去闻小饼干,而是去闻了蓝波的宝贝。”


    “然后......”


    菜头努力回忆,一脸陶醉:


    “蛋可真好闻呀,温乎乎,香喷喷,我闻着闻着,就听到蛋有些声音,还碎掉了一点。”


    菜头的眼神里带上了惊恐,连忙解释:


    “我发誓我就是闻闻,我没有动嘴!”


    剑仔看着刚刚口水都要流到地上的菜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曼巴轻轻拉了拉剑仔,示意他接着听下去。


    “然后......我闻坏了蓝波的蛋,有点害怕。”


    菜头慢吞吞讲:


    “我就偷偷摸摸往斑斑那里溜,看看他有没有多的蛋,补给蓝波。”


    “呀!菜头!你竟然还想偷我的蛋!”


    斑斑没想到,听个八卦,还能听到自己被偷家!他“噌”得一下站起来,又“嘶”得一声趴下去,一脸吃痛的模样。


    “你那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斑斑。”


    菜头倒是一点也不心虚,有些嫌弃地瞥了斑斑一眼:“连剑仔都会留几根鼠尾巴玩。”


    斑斑揣起爪子,老神在在——反正自己的东西不会少,就随便菜头怎么说喽。


    “讲重点吧,菜头”,曼巴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直接讲你在哪里遇见的罐罐就好了。”


    “好的好的,重点”,菜头忙不迭应和,然后脸上就闪过一片空白。


    菜头秃了吧唧的眉毛胡子拧成努力思考的模样,然后在众猫无奈的眼神中,低头咕咕哝哝小声念叨:“我饿了,猫片,不能吃,闻蓝波......”


    四周静悄悄的,不是猫猫额外多了几分耐心,他们只是怕打岔一句,菜头又要从头讲起。


    “什么吃得都没有......”


    菜头终于接上:“就是这里,我突然听到很陌生的“啵”的一声,很近。”


    “然后四处都香了起来。”


    “我不是饿疯了,那个香,鸟儿在我鼻子里乱跑!”


    “我跟着鸟儿爬出来,一直走,然后,我看见,有人在鬼鬼祟祟地作法。”


    菜头一脸严肃。


    剑仔很想开口讲话,可还是把惊讶硬生生咽下。


    “就这样,拿白球抹抹脸,再噼噼啪啪地变出一个灰球。”


    菜头连说带比划,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在昏暗的排水槽里,它这团明亮的橘黄,左扭右扭,有一种诡异的滑稽。


    “然后味道突然变得香香臭臭,又陌生又熟悉,又可爱又可恶,又开心又悲伤,又非常......”


    菜头搜肠刮肚:


    “味道在踹我的脑子!”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恰当的形容,又补了一句:


    “踹了好几脚。”


    曼巴的头早已经听歪了,脖子也越听越长——菜头的描述,啰嗦又流畅,简单里又有一些离谱。


    她并不认为菜头能有脑子被踹,即使有那么一点,那也在“好几脚”之后消失殆尽了。曼巴开始希望菜头是在编笑话拖时间,来延迟他偷吃东西要遭的打。


    可是,菜头的目光里,除了认真,还是认真,认真得让她害怕。


    “我怎么听不明白?”剑仔懵懵地转头,很小声地问曼巴:“还有,你的头怎么、你也被踹了吗?”


    “人很谨慎,东张西望地。人作法了很久。”


    菜头接着讲,停顿了很久,仿佛他又一次等了那么久。


    “我等啊等,人走远了,我才过去,就在那儿,我遇见了铁头。”


    “我才闻了几下铁头,就被它吃了。”


    菜头的声音带了委屈:“我看不见,也听不清。上来就被铁头摔了一跤。我一路跑,一路被打,到处都在咣咣响。”


    菜头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踹了罐罐一脚:


    “后来它急了,打我更凶了,还,还咬我的屁股!”


    后面的故事众猫都清楚了,他们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你是说,你蒙着头,跑回了这里?”曼巴一向敏锐。


    “是啊。”菜头不明所以。


    “那我们咬你一口,再打你一顿,再蒙上你的头,你可以找回那里吗?”剑仔灵光一现,直接抢问。


    “啊?”


    菜头的脑筋疯狂转动,然后宣告宕机——


    “啊?”


    “说话呀菜头!不要在这时候宕机!”


    剑仔摇晃着菜头,可是菜头整个猫已经呆滞了,只会机械地张嘴:


    “啊?”


    曼巴看着乱插话的剑仔和一脸木楞的菜头,捂头叹息——


    她备受折磨地听菜头讲了那么久,就差一句,结果被剑仔搞砸了。再问,估计又要听菜头从头讲一遍。


    “菜头蒙着头能跑过来,应该没有岔路,有围挡。”曼巴快速整理着信息。


    “我应该、知道在哪里。”斑斑有些犹豫的开口。


    “你知道?”


    丧彪看向斑斑,目光如电。


    “是有人总会在一个地方丢吃的。”斑斑小声讲:


    “只是我没见过有人作法,没见过罐罐,也没见过那个,踹脑袋的味道。”


    斑斑走不快,菜头缓过来了,但是还有一点呆,蓝波依然没回来。


    丧彪看了眼剩下的猫崽,安排剑仔留下护着菜头,便带着曼巴走了。


    “别让蓝波打他”,丧彪交代了一句,还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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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不要打蓝波。”


    -


    斑斑指引的位置很明确。——顺着排水槽一路着往斑斑窝的方向走,到一个不太大的洞口,上去的灌木丛里,就是会有人掉落小酥饼的地方。


    “彪哥,你知道我的”,斑斑交代的时候还有些扭捏:“我总是饿,小酥饼只是偶尔才有几颗,我就没有说。”


    “是这儿。”


    曼巴起初还在每一个洞口斟酌,直到一股气息越来越浓烈,她才站定,看见了眼前倒出来的罐罐肉,以及纸巾上放着的猫尿团子和猫粪球。


    她有点理解了菜头的“踹脑袋”是什么气味意思了——一股极香的罐罐味,混杂着猫浓烈又嚣张的排泄物气息,和一点点人的气息。


    “菜头说的是真的。”曼巴喃喃道:


    “猫猫为何这样?”


    曼巴不太理解——公开留下小便签和大便签,还留在这么香的食物旁边,难道不怕老猫循着气味发现他吗?


    “不要忘了”,丧彪没走太近,只是嗅了几下,就被熏得咧成三瓣嘴:“这是人摆的。”


    “人为何这样?”


    浓烈的气味里,曼巴感觉自己五感有些迟钝,脑袋也运转得很生硬。


    丧彪的眼神晦暗不明——一般来说,陌生人和陌生猫保持着互不打扰的距离,如果实在喜欢,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猫,猫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


    除非特殊情况发生,人很少与陌生猫沟通,猫也很少去主动靠近陌生人。


    他细细分辨着纸巾上人的气息,那个悲伤,是陌生人的悲伤。


    “这是苦主”,他侧过身,让曼巴也过去仔细分辨。


    “这是定金”,他向那一堆油汪汪水嫩嫩的罐头歪了下头,不动声色地吞了一下口水。


    最后,他停在了猫尿团子附近,绿幽幽的眼睛里里凶光一闪而过:


    “这个,就是追杀对象。”


    -


    曼巴惊呼,却被另一声惊呼掩盖——


    “我去!”


    是剑仔的声音:


    “兄弟你没骗我,它真的疯狂攻击我的脑子。”


    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动,剑仔和菜头先后从洞里钻出来:


    “彪哥,菜头想起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不等丧彪问,剑仔便一下窜过去,在粪球旁边一阵猛刨:


    “谁拉这里了,也不埋一埋,太没有素质了吧!”


    丧彪一个眼神,曼巴直接锁住了刨得起劲的剑仔。


    剑仔大为不满:“什么啊?又来!我热心猫猫帮忙埋屎都要控我?!”


    “安静点。”丧彪问菜头:“你想起什么了?”


    “彪哥,人是不是在搞鬼?”菜头有点紧张:


    “人还放了铁头吃我,这是个陷阱吧?”


    “不是”,丧彪干脆利落地回答,正准备转身,菜头忙喊:


    “彪哥还有!”


    “嗯?”


    “斑斑刚才问我,是不是认识施法的人,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味道熟悉。”


    菜头语速很快,显然已经练习了一路:


    “我刚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想问,但是害怕变成猫片,忘记了。刚刚我想起来了。”


    菜头瞄了瞄丧彪,他也对自己的话有些犹豫:


    “我昨天遇见过一个猫,让我觉得熟悉的,就是那个猫的味道。还有......”


    “还有什么?”丧彪追问。


    菜头吞了囤口水:


    “那个猫,应该是,是蓝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