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哦，感谢天主，这些可怜的孩子终于平安归来了。”


    看着失踪已久的孩子们不仅安然归来，而且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从哥谭市大教堂赶来孤儿院的白发神父，脸上浮现出深切的慈悲之情。


    “哦，我也得向两位英雄表示感谢。你们将迷途的羊羔们带回了主的怀抱，这份恩情我们会铭记于心……”


    白发的神父这么说着，将慈爱的目光从嬉戏的孩子们身上移开，转而以真诚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同样注视着孩子们的两位哥谭义警。


    “愿主的恩典与你们同在，愿你们在守护正义的道路上永远能够得到庇佑——非常感谢两位对孤儿院做出的贡献。”


    神父看起来非常激动。


    他的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与这两位哥谭的正义化身握手，或许是考虑到礼仪的分寸，他最终只是向两位义警投以一个既热情又不失庄重的微笑。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马克西姆斯神父。”红罗宾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马克西姆斯神父。”看着和孤儿院院长相拥在一起的孩子们，红头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与满足。


    最后的结果是孩子们平安归来，不过这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红头罩绝对不会忘记破械童子·阿罗汉与他背后那个“小丑”对这些可怜孩子所犯下的罪行。


    尽管红头罩无法断定破械童子·阿罗汉口中的小丑，是否就是阿卡姆精神病院里那个该死的疯子。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个“小丑”在得知破械童子·阿罗汉在黑暗游戏中因为败北而丧命之后，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现在还是中午，时间还早，一切都还来得及……


    红头罩握紧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让那个“小丑”付出代价，就算不能杀了那个家伙，他也要狠狠地揍那家伙一顿。


    “红罗宾……以及红头罩，虽然这可能显得有点冒昧，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这个时候，原本和红罗宾交谈着一些细碎事情的白发神父突然说道。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仿佛是要说他其实得到了天主的神圣指引一般。


    “你想说什么？”红罗宾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其实对这位神父很感兴趣。


    事实上，红罗宾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来自哥谭市大教堂的神父身上的特别之处。


    尽管这位神父拥有如雪般纯白的长发，但是通过其面部轮廓与神态举止，可以得出他的实际年龄其实相当年轻这个结论。


    神父的头发似乎并非是后天形成的少白头，而是与生俱来的特征。


    当然，以上只是表面的特别之处。


    最重要的是，这位年轻的白发神父对于孤儿院失踪的孩子们的情况异常关注。


    他仿佛是真的在为那些孩子的不幸遭遇感到悲伤，而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目的。


    红罗宾虽然多疑，但他不会对一个普通的路人抱有如此巨大的戒备。他对神父的怀疑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确切根据的。


    红罗宾对神父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第一点，这位神父并不是哥谭本地人，他是近期才来到哥谭的外来人员。


    第二点，这位神父来到哥谭半个月之后，破械童子·阿罗汉便首次在东区的犯罪巷现身。


    神父所在的哥谭市大教堂也处于东区。


    第三点，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位神父对于东区的犯罪巷以及其毗邻犯罪巷的孤儿院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关注。


    而这种异常的关注，在孤儿院失踪事件发生之后，更是达到了令人费解的程度。


    红罗宾对于神父马克西姆斯抱有非常大的怀疑，但是他监视神父了一个多月，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一切迹象似乎都在表明，马克西姆斯神父确实是清白无辜的。


    无论是破械童子·阿罗汉的案件，还是孤儿院的失踪事件，亦或是炎之恶魔口中那个真身不明的神秘“小丑”，似乎都与这位神父毫无关联。


    红罗宾的思绪在飞速运转，他试图在繁杂的线索中找到突破口。


    他并不相信这位神父像表面上这样清白无辜。


    “是这样的，我其实得到了主的启示……”神父马克西姆斯的声音将红罗宾的思绪带回来了现实，他刚才说的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


    “具体内容是？”红罗宾追问道，谨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主予我窥得命运，指引我来到这罪恶之都。地狱之门的节点、幼小羔羊的图景……炎之恶魔与赤红的天使降临人间。”


    虔诚的神父将神的启示分予迷茫的羔羊。


    于是，羔羊便陷入了新的谜团当中。


    红头罩与红罗宾因为神父的话陷入了沉默当中。


    2


    谎言，但其中却掺杂着一些真话。


    这是红头罩与红罗宾对于神父那段话的共识。


    又或者说，对方只是在“射箭画靶”罢了——因为“启示”中的事情早已成为了过去。


    “罪恶之都”无疑就是在指哥谭，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怀疑。因为哥谭就是这样的地方。


    而“地狱之门的节点”由于没有其他相关情报，他们二人现在无法明确这究竟是在暗指什么。


    至于……“幼小羔羊的图景”，极有可能指的是那些被封印进卡片的无辜孩子。


    “炎之恶魔”可以确定为破械童子·阿罗汉，“赤红的天使”的身份目前并不明确。


    事实上，红罗宾曾经怀疑过“赤红的天使”其实是在指梅洛菲勒斯。


    然而，红罗宾的这个假设刚刚提出，就被红头罩迅速否决。


    作为与梅洛菲勒斯多次接触的当事人，红头罩认为梅洛菲勒斯既与“赤红”没有关系，也和“天使”的形象相差甚远。


    所以，他觉得梅洛菲勒斯并不是“赤红的天使”。


    关于“赤红的天使”，“地狱之门的节点”，这两条信息的线索极度匮乏，红头罩与红罗宾难以进行更加深入的推理分析。


    由此可以从另一种角度推断，所谓的“赤红的天使”以及狱之门的节点”，极有可能只是神父故意编造出来的，用来欺骗他们的谎言。


    甚至……是用来掩盖其他信息的烟雾弹。


    倘若“启示”中未被证实的内容确实存在虚假的成分，那么这位表面和蔼可亲、待人热情的神父，极有可能在暗中策划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怖阴谋。


    然而，关于"神父为实现某种阴谋而故意释放虚假信息做烟雾弹"这一推测，目前仅仅只是红头罩与红罗宾基于有限线索的初步判断罢了。


    他们并未掌握可以证实神父真实意图的确凿证据。


    两位义警一致认为：神父马克西姆斯的身上确实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此，两位义警也没有就此停下调查。


    没错，他们选择了兵分两路。


    “哈、哈哈哈——！！”


    这是红头罩来到阿卡姆精神病院，小丑见到他后的第一反应。


    3


    与红头罩采取的行动不同，红罗宾在分头行动之后，立刻选择启用了他在蝙蝠洞蝙蝠电脑上隐藏设置的“后门”。


    蝙蝠家族的成员就是这样，他们总是习惯性地在彼此身上留下各种后手。即便没有安装监视器，也必定会有定位器或是监听器——这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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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疑与谨慎性格的体现。


    “……托德居然还没处理完……”这是罗宾达米安的声音。罗宾似乎对红头罩的处理速度有些不满，恨不得当场跑过来亲自解决这个问题。


    “……你知道犯罪幽灵的传言吗？”这是给布鲁斯代班蝙蝠侠的迪克的声音。


    由于布鲁斯目前不在地球，为了避免哥谭出现暴动，所以就由迪克暂代黑暗骑士蝙蝠侠一职。


    哥谭需要蝙蝠侠。


    红头罩曾经想过和夜翼争夺披风，但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布鲁斯还没死，代班蝙蝠侠的人员，是布鲁斯亲自指定的。


    “犯罪巷的蝙蝠幽灵估计是父亲的崇拜者……”依旧是罗宾的声音。


    罗宾似乎更加激动了，红罗宾仿佛能看到罗宾在蝙蝠洞里昂头抱胸的画面。


    “嘿，达米安，给我多留点！你都快吃完了！！”他们似乎在争抢着什么。


    “格雷森，你速度太慢了！”罗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得意。


    “……迪克少爷，达米安少爷，厨房里还有很多。”这次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阿福依旧是那样，非常贴心。


    听完蝙蝠洞录音的红罗宾只觉得心情复杂，他既高兴又有点生气：高兴于蝙蝠洞里的活力双雄组合的对话给了他一点灵感，生气于蝙蝠洞里活力双雄居然把阿福的小甜饼都吃掉了。


    看着便携电脑显示屏上出现的目击者的相关情报，红罗宾心中有了新的想法：“……看来我得去找找犯罪巷‘蝙蝠幽灵’的目击者。”


    哥谭市里奇装异服的家伙非常多，因为崇拜蝙蝠侠而特地去模仿黑暗骑士的人也很多，这正是红罗宾之前没有立刻想起“蝙蝠幽灵”的原因。


    在哥谭市，蝙蝠侠的模仿者非常常见，神奇小子罗宾的模仿者也不在少数——活力双雄组合无疑是哥谭市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活力双雄的模仿者很快就会放弃他们的模仿行为——


    没有哪个哥谭人能够无视阿卡姆的疯子们的可怕行径，所有人、甚至包括活力双雄的模仿者本人，他们都知道落入那群疯子手中会是什么样的渣场。


    特别是小丑，小丑绝不会轻易放过使用蝙蝠侠之名进行活动的冒牌货，就像哥谭市不会出现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拥有极端占有欲的小丑绝不允许冒牌货的存在。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蝙蝠幽灵”这个模仿者不仅依然活跃在哥谭的黑夜之中，甚至似乎也未受到那些对蝙蝠侠非常狂热的疯子们的干涉。


    更加让红罗宾感到惊讶的是，就连被关进了阿卡姆的小丑也没有计划着如何越狱，他似乎完全不关心“蝙蝠幽灵”的存在。


    这一切显得非常诡异，仿佛在他们的眼中，“蝙蝠幽灵”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种异常的现象，让红罗宾对游荡在犯罪巷的“蝙蝠幽灵”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蝙蝠幽灵”可能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个真正的幽灵……


    破械童子·阿罗汉与梅洛菲勒斯的存在证明了这个推测的可靠性。


    毕竟，蝙蝠电脑的档案资料库里，那些“蝙蝠幽灵”的照片只是由电子设备捕捉到的影像，声称看到“蝙蝠幽灵”的目击者们似乎并未亲眼目睹。


    他们仅仅是通过电子设备的屏幕看到了“蝙蝠幽灵”。


    “——？！”


    红罗宾下意识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原因只有一个，被放大数倍的“蝙蝠幽灵”的照片的角落里，红罗宾看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一个熟悉红色的人影，以及一个陌生绿色的人影。


    “破械童子·阿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