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太后娘娘不好了!”冯寅迈着碎步冲入殿中。


    李令宜如今最怕“不好了”这三个字。


    今日一早起来,她特意免了众妃请安,等着一会儿与辞月相见。


    听孙嬷嬷说,辞月自七岁被章家买来,便一直跟在章愔身边,是仆亦是手足,深宫几载更是把章愔照顾得无微不至。


    李令宜料到她被言贵妃带走,必定会受些磋磨,也知昨日言贵妃怕不好交代,必得收拾妥当才能将人送还。


    难不成这还会出岔子?


    她很少见到冯寅如此慌张,不由手压心口,也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孙嬷嬷不禁厉声道:“慌什么!太后在此,冯管事还有何怕事!”


    冯寅擦了擦额上汗滴,稳住了心神:“回太后,瑶光殿出事了,昨夜陛下醉酒宠幸了辞月。”


    孙嬷嬷冷声道:“言贵妃平日里看下人看得紧,任谁也近不了陛下之身,此事只能是她故意为之。”


    李令宜有些傻眼,只为了不让自己察觉辞月有伤,言殊竟给符骞下套,让辞月被宠幸……


    她就不怕辞月将来为妃,向她报这一年折磨之仇?


    如此看来,和符骞相比,言殊更害怕自己这个太后。


    正当她不知该高兴对方怕自己,还是该嘲笑对方蠢之时,又听冯寅道:“太后节哀,辞月姑娘一时想不开,于今早跳井身亡……”


    李令宜怔了一刻,迅速站起来:“还愣着做什么,跟我去瑶光殿!”


    虽不知辞月是真的跳井,还是被逼跳井,在言贵妃治下发生这等大事,她又岂会放过!


    *


    此时瑶光殿偏殿,符骞一觉醒来不见身边有昨夜陪伴之人,本想问问言贵妃此人是谁,好给她个名分,不料却得知人已没了,顿觉像吞了只蝇子般。


    “晦气!晦气至极!”他冲身边言贵妃发着脾气。


    言贵妃也觉倒霉,谁知辞月这姑娘竟如此有气性,纵使是被陛下强占了身子,也依旧不受荣华富贵所惑,跳井自尽。


    她原是不想让太后抓住自己折磨辞月这错处,如今人死在她的宫里,更无法跟太后交代了!


    “陛下,这辞月可是太后的人,为今之计,该想想如何跟太后交代。”她劝解着君王的怒火。


    符骞抬头瞪着她:“太后的人?你怎么不早说!这可是在你瑶光殿!怎么昨夜朕就偏偏醉酒,遇上她来?”


    言贵妃见他怀疑自己,忙跪地垂泪:“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就不该昨夜请陛下来小酌,更不该在陛下醉酒后亲自去熬醒酒汤,才让那贱人得了空勾引了陛下!”


    符骞隐约想起昨夜之事,也确是自己拉住那宫女不放,又听贵妃亲自去熬醒酒汤,一时又有些愧疚。


    “罢了,不就一个宫女,太后那儿朕去交代!”他抬起右手,摆手作罢。


    言贵妃心中一喜,有他在前头挡着,想必太后不会再怪罪自己。


    于是她起身温柔伺候起符骞更衣。


    待一切穿戴妥当,符骞正要离宫之时,外头突然传报:“太后驾到——”


    言贵妃眉头一跳,正扶着符骞的一双玉手立刻缩回。


    符骞瞥了她一眼,不禁安慰道:“殊儿莫怕。”


    两人一道来到正殿。


    见太后气势汹汹进来,符骞左手那节断指隐隐作痛。


    他没空去追究这不适从何而来,忙把左手藏在袖中,面上堆起笑容:“母后来了,这么点小事,儿臣处理就行,怎敢劳烦母后。”


    李令宜并未拿正眼看他,直接上殿坐下:“小事?宫中死人向来是大事,何况又发生在贵妃的瑶光殿!”


    言贵妃低头往符骞身后躲。


    “母后明鉴,此事也不能怪贵妃。”符骞不忘替他的贵妃遮掩,“是那宫女自己趁儿臣醉酒,贵妃不在跟前,便上前勾引儿臣!再说儿臣本想封她为贵人,谁知她一大早不知犯了什么病,竟自己跳井了!”


    李令宜看向言贵妃,缓缓抬眼道:“那宫女果真是自己跳井?”


    言贵妃忙跪下:“臣妾不敢欺瞒太后!”


    看来此事是符骞逼迫辞月了。


    “作孽啊作孽!”李令宜长叹一声,望着眼前两个仇人,早已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


    可她偏偏又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只得忍着心中滔天仇恨,平静道:“说吧,你们打算如何解决?”


    符骞道:“儿臣知这宫女曾是母后身边之人,不知母后想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李令宜冷笑,“人都死了!难不成陛下要给她个封号,葬入皇陵以做补偿?恐怕就连李皇后都未能有此殊荣吧!”


    言贵妃闻言,面上一片惨白,太后在此时提起已逝李皇后,不正是敲打自己,她装病知晓一切?


    符骞也觉太后此时提起李皇后,应是对李家之事十分不满了。


    可他也由不得她一醒来便想兴风作浪!


    “母后说笑了,那李家乱臣贼子,他家女儿自然不配入皇陵。”符骞低着头看似恭敬,实则拿冷冷余光盯着太后,威胁道,“一个宫人而已,母后若不高兴,这满宫的宫人随母后挑选。”


    李令宜心底暗骂了一句“畜生”,自己暂时动不了他,只得将目光重新看向言贵妃。


    “贵妃,此事发生在你瑶光殿,这宫人又在你瑶光殿当差,罚你‘治下不严’之罪也是应当,你可有怨言?”


    言贵妃趴在地上,忙扯了扯身边君王裤脚。


    谁知符骞岿然不为所动。


    她只好点头:“太后说得是,臣妾知错。”


    李令宜露出满意之色,问身边管事冯寅:“冯管事,依后宫规矩此事该如何罚?”


    冯寅恭敬道:“回太后,宣治年间曾有宫人于嫔妃宫中暴毙,一宫之主降位分为充仪,后同庆年间又有相同之事,当时是永妃失手打死一个宫女,后永妃降位为嫔。”


    李令宜提醒道:“陛下,还不宣旨?按规矩,这言贵妃该降为言嫔才是。”


    言贵妃抬头看了看符骞,见他面色如常,怕是真要宣旨,忙为自己辩解道:“太后陛下明鉴,前朝那是后妃亲手所致,臣妾冤枉啊,辞月她是自己跳井,和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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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干系?”


    “还敢狡辩!”李令宜忍不住斥责,“贵妃敢保证此事和你毫无干系?若今日贵妃拒不承认,叫哀家查出来什么,可不是降位分这么简单了!”


    言贵妃瞬间歪倒在地,面色灰败。


    事情已定,符骞宣旨,言贵妃降为言嫔。


    李令宜趁机道:“这后宫如今乱糟糟的,陛下也该另立新后了。”


    符骞眼皮一跳,太后果然想插手此事。


    他前几日听言嫔提起过,还未当回事,这太后又不是他亲生母亲,立不立后,立谁为后,又岂是她能插手得了的!


    可今日看此情形,太后怕是不达目的誓不休了。


    符骞假意孝顺:“母后有何人选?近日大臣们也纷纷上书,提醒儿臣该立新后。”


    李令宜此刻就算有了人选,也不能宣之于口,只道:“此事重大,皇后人选重要的是贤良淑德,不如依惯例让各家推举品行才貌俱佳的贵女,再作选择。”


    符骞有些诧异:“为何不在宫中这些嫔妃里选一位?”


    “如今言嫔刚出了事,降了位分,我儿觉得除了她,这满宫上下还有何人能胜任?”李令宜自然知道他心里有言殊,断不能让两人得逞,于是道,“言嫔自己不争气,失了机会,只得再从宫外找了。”


    言嫔双手指甲死死抠住地板。


    就算她不能坐上后位,太后也休想觅得如意人选!


    正想着,瑶光殿照顾小皇子的宫女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陛下,娘娘,不好了,小皇子他、他不小心看了井里捞上来的尸体,撞邪了!”


    言嫔迅速从地上爬起:“撞邪?如何撞邪的?”


    “都怪奶娘,她非要带小皇子出来晒太阳,一不留神被院中尸体绊倒,小皇子正好摔在尸体上……”宫女哭喊道,“小皇子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不止,正是撞邪之兆啊娘娘!”


    言嫔此刻也顾不得太后和陛下还在,跌跌撞撞向外头跑去:“快!快带我去!”


    符骞也跟着去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后宫长久无所出,所以当初言嫔刚入宫便怀上了龙种,一度让他春风得意。


    三个月前皇子降生,他虽碍于皇后还未生出嫡子,不敢太过宠爱,却也将这孩子视为心头肉。


    李令宜望着两人离去身影,心中不由一阵酸涩。


    若她能有个孩子,会不会符骞能手下留情,一切全都不一样……


    “太后娘娘不去瞧瞧?”孙嬷嬷问。


    孙嬷嬷觉得自家小姐变了,变得有些冷酷无情。


    辞月身亡,按理说小姐该十分痛心,然而她却并未流露出些许哀伤。


    李令宜摇了摇头:“这真是报应!可惜这报应却让一个无辜小儿承受……”


    她想起皇家宗室还有不少孩子。


    不如从这几个孩子中选一个,由她暗自培养,将来好扶持为幼帝。


    如此大仇得报。


    “回宫。”她吩咐冯寅,“待会儿你留意些,若见崔太傅下朝出宫,请他过来,哀家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