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众人在寺内住下不过两日,宫里便来了旨意,要纪书宁带发修行,切勿剃度。


    李令宜对此嗤之以鼻,她那位夫君身在深宫,还不忘寺中美人,真乃色令智昏。


    趁着阳光正好,下山之路终于被晒得好下脚,她立刻打算动身去城中。


    纪书宁和然芳愿主动跟随,于是她留了孙嬷嬷在寺中守着。


    三人换好一身行头,扮成普通百姓,带了两个护卫就准备兴冲冲出发。


    正巧刚到山门口,见崔寂带人从奉国寺那边过来,拦住了去路。


    “太后打算去哪儿?”他挑眉道,“这荒郊野岭,太后若要闲逛,也该知会微臣,微臣好派人保护太后!”


    李令宜尴尬道:“是哀家的错,好不容易出宫,自是要去城中替陛下.体察民情。”


    崔寂奉上令牌:“太后可知,入城是要路引等证身之物的。”


    在深宫待久了,她竟忘了此事。


    “那……”她眉眼弯起,谄媚道,“只得麻烦大人带我们入城了。”


    *


    孟府在城内西南处平民百姓聚集的平安坊。


    当初孟瑜小小低阶京官,哪能买得起宅子,这府邸还是李家出钱给置下的。


    李令宜那时不少在城内闲逛,来姐姐姐夫家的次数不在话下。


    所以她一入城就直奔平安坊,熟门熟路摸到了巷尾后门处。


    崔寂和然芳一路跟着她,不免困惑,章太守多年驻守东南,章家在京城并无置宅,章愔更是第一次入京就直接进了宫。


    可是纵观此刻,太后却并未对京城种种好奇,仿佛她早混迹于此……


    纪书宁不知内情,依旧神情淡淡。


    待几人来到孟府后门,李令宜正要上前撬门而入,那门后门闩突然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女童被人推了出来。


    门后传来骂骂咧咧叫嚷:“小贱货!跟你娘一样下贱!敢偷你祖奶奶的东西!”


    一个老妇人从后门出来,推搡着那女童,撞上众人非但不道歉,又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的教训小的?”


    那妇人穿着粉紫锦袍,发式又疏得整齐,一双耳垂坠着宝绿翡翠,着实不像会口出脏言之人。


    不过李令宜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这是孟瑜的母亲翟氏。


    她有些震惊,年少时这孟府她来过多次,听闻翟氏常居内院求神拜佛,鲜少出来见人。


    就连姐姐当初也十分满意这个不爱招惹是非的婆母。


    为何此刻却见她像个难缠泼妇?


    只听那小女童哭道:“我没有偷!那玉钗是我娘亲的!”


    “哼,她的就是我的!她整日在外头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得了这些好东西却不知道孝敬婆母!”那翟氏又扇了女童一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罚你站外头,不到天黑不准进去!”


    那女童软儒白皙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红印,听祖母说不让她进门,那晶亮的眸子中立刻多了几分恐惧。


    李令宜隐隐想起,孟瑜好像有个小妾,还给他生了个女儿,算算年岁如今也该这般三四岁了。


    那翟氏回头又瞪了几人一眼,正要跨步回去关门,却见李令宜上前拦住了她。


    “老妇人,外头不安全,还是让她进去吧!”她道。


    翟氏没想到这几个看热闹的人竟敢拦她,不由狠狠朝李令宜脸上啐了一口:“呸!叫你管我?敢情这小贱货偷东西没偷到你头上!”


    “你——”李令宜哪受过这份欺辱,抬起袖子想擦,却又觉恶心下不了手。


    崔寂见状忙把她拉回来护着,递上一方帕子。


    他转身问道:“敢问孟大人可在家?”


    翟氏见他虽穿着普通,却目光如炬,一张玉面遮掩不住的贵气,忙收了几分气焰:“你们是来找我儿的?怎么不走正门,摸到这后门了?”


    “老夫人误会了,在下与孟大人同朝为官,今路过孟大人府邸,这小童若是孟大人女儿,还请老夫人带回,最近城中不安全,有人贩流窜作案。”


    “真的?”翟氏眉间竟添了分喜色,“卖去牙行才好呢!省得孟家还得出钱出力养这赔钱货!”


    几人闻言,已是面露怒色。


    “不要!我的女儿我养,不需孟家出钱出力!”巷子口出现了一道哀求声。


    女童一见来人,忙飞奔过去:“阿娘!”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年轻妇人头挽简单发髻,身上披了件素色披风,扮相朴素,只是那瓜子小脸上一双杏眼含着苦涩,让人难以忘怀。


    想必这位就是孟瑜那个安分妾室了。


    她向几人走来,步伐倒是透着些雷厉风行。


    “呸!”翟氏看着眼前这对母女,撇嘴道,“你养?你拿什么养?你瞧瞧自个儿什么样!整日里在外不着家,跟哪个男子厮混去了?”


    “娘!”那小妾碍于外人在场,劝道,“您别说了!我这不是去铺子里了?今日赚了些,我拿回来给您,去给夫君买些下酒菜。”


    说罢她从腰间摸出钱袋,递给翟氏。


    翟氏打开一看,里头沉甸甸几两银子,忙喜滋滋收好:“这还差不多,去!做午饭!老娘替你教训你这女儿半天了,又饿又渴!”


    女童满脸委屈:“娘,我没偷东西……”


    “真的?”孟家小妾认真道。


    李令宜忙道:“我可以作证,你女儿只是见你的钗子被她祖母拿去,想拿回来罢了。”


    纪书宁和然芳也点头。


    翟氏刚要进门,听众人如此说,又转过身:“我教训自家孙女,叫你们多管闲事!若不是看在这位大人和我儿同朝为官,我早让人把你们撵走了!”


    孟家小妾看着女儿脸上一道巴掌印,垂泪轻抚女儿小脸:“娘,她还小!你就算教训,也不该打她!”


    “何止是打,她还要把你女儿扔在这后门,叫人贩子卖到牙行呢!”然芳翻了个白眼。


    “什么?”小妾一脸震惊,“她也姓孟!是您的孙女!是夫君的血脉!娘你怎么忍心!”


    翟氏骂骂咧咧:“一个赔钱货而已!你整日里忙你那铺子的事,女儿又不管,我好心替你管教,你还怪上我了?”


    “我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她委屈道。


    “哼,早把铺子给我儿不就好了?女子出嫁从夫,就该老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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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打理家务、孝敬长辈!”


    “可铺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陪嫁!”


    “什么陪嫁不陪嫁,你到了孟家就是孟家的!”翟氏鼻孔朝天,“有什么不满,你就带着女儿走啊!反正我儿马上要娶继室,说不定她怀的还是我大孙子!”


    难怪孟瑜急着娶妻,原来是那外头人已有了身孕。


    小妾被呛得说不出话,只能跪在地上抱着女儿默默流泪。


    “哭什么哭,整天就知道哭!晦气!”翟氏头也不回进了门,不忘叫嚣,“快点回来做饭!”


    纪书宁和然芳上前扶起她。


    李令宜道:“你有铺子傍身,何苦在孟家受这种欺辱?”


    这小妾她未曾见过,也很少听姐姐提起,想必在孟家安分的很。


    只是被欺负成这样还能忍气吞声,倒叫她同情了。


    孟家小妾擦擦眼泪道:“奴家谢过几位仗义执言了,这孟家原是有大娘子在的,所以婆母很少如此……许是大娘子去了,府里一切突然全落在婆母身上,她……不太适应罢了。”


    李令宜蹙眉:“再不适应,也不该对孩子下手……这孟家大娘子刚去不久,他就张罗着娶继室,这家人没一个好的,小娘子可要早做打算。”


    孟家小妾看了眼天,见太阳正当头,好心道:“如今已到了正午,婆母叫我备饭,正好趁此留各位在我院里用饭歇脚,聊表谢意,请各位莫要推辞。”


    崔寂正欲推辞,却听李令宜道:“好啊!我们也走累了,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禁了声。


    这章愔谨小慎微惯了,怎么做了几年太后,反倒心也宽了。


    李令宜本就对孟府熟悉,又正愁打探消息不知从哪儿下手,见这小妾相邀,不免急切应下。


    于是几人跟着母女俩从后门而入。


    “奴家姓柳,各位恩人可称奴家柳氏。”小妾柳氏边走边道,“我这小女称铜宝,郎君还未给她起名。”


    “孟大人竟如此看重男女吗?”李令宜问。


    若姐姐还在,给他诞下千金,不知他是否也会如此对待姐姐母女。


    她不敢再往深了想。


    柳氏垂眸,未答这个问题。


    一行人只顷刻间便到了离后门最近的小院。


    里边虽堆满杂物,却被柳氏收拾得整整齐齐。


    李令宜有些吃惊,她记得这院子不是府内的杂物院吗?


    “你是何时搬来这院子的?”她问柳氏。


    柳氏道:“奴家也是刚搬进来,婆母说怕女儿冲撞了即将进门的新妇,再说住这儿也方便我每日进出,去打理铺子……”


    “什么怕冲撞新妇,她就是欺压你们母女!”然芳实在看不下去,愤愤道。


    “无妨。”柳氏倒是乐观,笑道,“不知这位恩人怎么知道我刚搬进来?”


    李令宜怔了怔,忙道:“我、我是看……这地方堆放有杂物,不像能住的地方……”


    “叫恩人见笑。”柳氏不好意思道。


    纪书宁跟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在听到柳氏问话时,堪堪抬眼看了太后。


    太后不寻常之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