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柳氏拉来一张四方破木桌,又从屋里屋外好不容易凑齐了四把椅子给几人坐。


    “各位稍待,我这就下厨做几个小菜,很快。”她吩咐道。


    铜宝也仰着小脸:“嗯对,连下人都说,我娘手把子最是利落。”


    柳氏笑了笑,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铜宝乖,去旁边玩一会儿,娘马上就来。”


    李令宜道:“你尽管去忙,铜宝有我们看着。”


    柳氏又谢了几人,这才退出院子,去到孟家后厨。


    待她走后,一直未语的纪书宁不解问道:“太后入城后直奔孟家,好像对这孟家并不陌生?”


    此言一出,其他两人也看向她,目光里透着怀疑。


    李令宜忙竖起指头放在嘴边:“嘘,出来唤我阿愔便好。”


    她对此问话早有准备,只是她原想应是太傅逼问,没曾想纪书宁也如此敏感聪慧。


    “我曾与孟家大娘子有过一面之缘,对她颇有好感,听闻她生前受的种种委屈,想为她尽一份力罢了。”她道。


    纪书宁颔首:“阿愔说的是,那李家原是功臣,他家女儿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李令宜听了终感一丝安慰,纪家这姑娘果真是个明事理的。


    她不由瞪了崔寂一眼,连深闺女子都懂得道理,这些操弄权术之人却只知道残害忠良!


    崔寂垂眸,一言不发。


    然芳脸色晦暗,道:“纪姑娘可真敢说。”


    “有何不敢的?公道自在人心。”纪书宁眸中一片坦然。


    “阿愔接下来有何打算?”崔寂未理会两人拌嘴,直奔主题。


    李令宜转头看着角落里玩耍的铜宝,道:“我原也不知,这孟家是这般光景,那母子俩着实欺人太甚,看来当初孟大娘子在他家也没少受气,既然他们看不起小铜宝,我就让他们要不起!”


    崔寂却不同意:“这是孟家家事,柳氏又是妾室,再怎么折腾,等孟瑜娶了新妇入门,无人会在意一个妾室如何,孟瑜往后还是会在朝堂有一席之地。”


    纪书宁也道:“打蛇打七寸,若真想替逝去的孟大娘子出气,不如让太傅大人在朝堂上使力。”


    然芳拍手称好:“等孟大人仕途不顺,跌落谷底,全家要靠柳氏赚钱生活,看他那老娘还怎么嚣张!”


    “崔太傅哪会这么好心。”李令宜对他冷眼道,“太傅日理万机,哪有多余心思去帮我对付一个不相干的小人物,再说李家之事背后就没太傅手笔?如今更不会假惺惺可怜起李家大姐,替她出气。”


    崔寂听她挖苦自己,倒没生气,只淡淡道:“一切听愔愔的。”


    李令宜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竟如此冷血?就没有一点是非观念在心间?一切全听自己这个太后吩咐,看来他对李家的遭遇是全然没有同情!


    帮姐姐收尸的那点好感,顿时消散而去。


    院中一片安静。


    纪书宁和然芳见太后生气,更不敢再多言一句。


    好在柳氏很快回来,又进进出出数次,摆出了一桌家常小菜。


    “几位恩人先用饭,孟家那边还有两道菜就好。”她双手在裙子下摆擦了擦,俨然一副能干模样。


    李令宜叫住了她:“孟家就没下人?他们摆明了欺负你们母女。”


    “恩人不知,自从大娘子娘家出事,她也无心管家,自己的嫁妆被孟家拿去都不知道。”柳氏幽幽叹了口气,“如今她去了,那些嫁妆也被他们挥霍的差不多了,凭夫君那点俸禄根本撑不起这偌大的府邸……”


    “所以他们就把厨娘辞了?让你来做?”李令宜毫不意外。


    就连李家的嫁妆他们都敢私吞,真是欺李家如今无人!


    柳氏垂首,掩住愁容:“谁叫我自己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婆母和夫君对我不满,也是我咎由自取。”


    李令宜起身,将她拉住坐下,道:“你怎能怪自己?哪家生了女儿不叫‘喜得千金’?偏他孟家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浅薄没见识!你且坐下和我们一道用饭,一切有我。”


    柳氏眼底一片感激:是啊,四周街坊邻里哪家生了女儿不是锣鼓喧天鞭炮庆祝,女儿怎么了,她的铜宝对娘比男儿贴心!


    孟家不喜铜宝,是他们无福享受女儿关心!


    她起身推辞:“今日把你们牵扯进来,奴家已是愧疚万分,实不敢再劳烦诸位了!”


    纪书宁也站了起来:“无妨,你我同为女子,不必说什么劳烦。”


    “正是如此。”李令宜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安心用饭,这孟家的事我今日是管定了。”


    无论朝堂,还是这后院,她都要孟家为姐姐付出代价!


    *


    几人叫上铜宝,一道用饭。


    崔寂十分警惕,并未同她们一起,而是站在院门处守着。


    他手下都隐在暗处,若有什么危险出手不及,还是会伤了章愔。


    他朝饭桌前望了一眼,目中隐隐有些担忧。


    也不知愔愔是否在深宫里压抑久了,才会如此大胆,像变了个人似的。


    或许她性子原就是如此?只是在章家无生母庇佑,小心惯了?


    一时之间种种猜测在他心里翻涌。


    他不喜曾经那个怯懦只知隐忍的愔愔。


    更不喜欢如今这个愔愔,仿佛要脱离自己掌控。


    可他看到她此刻正眉飞色舞的模样,生动有趣,又比曾经那个小心翼翼不苟言笑之人更令他放不下心。


    “方才听那孟老娘说,你还有铺子?”李令宜问。


    柳氏道:“那铺子是我娘家祖业,几年前我爹娘接连去世,才把铺子留给了我,幸好夫君外头事务繁忙,无空管这铺子,才允我每日打理。”


    “你既有这铺子傍身,为何不离开孟家,自己带着女儿过也比在这儿受他们欺压强。”李令宜道。


    “话虽如此,铜宝毕竟姓孟……”柳氏叹道,“且那铺子银钱进出,都有孟府派人监视,每月上交府里。”


    “为何?”李令宜不解,“我朝律法,这铺子算是你私产,夫家怎能随意动用!”


    柳氏又仔细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穿着普通,却相貌美艳贵气,绝不是小户人家能生养出来的。


    于是道:“恩人既是富贵人家,又岂会不知,都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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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契都在他们手里,哪还分什么你我。”


    李令宜却不这么想,律法就是律法,孟瑜犯了律法,抓住此错可让御史们弹劾。


    “你这铺子都做些什么买卖?”她动了心思,“每月进项如何?”


    柳氏也不避讳,老实道:“是纸马铺子,爹娘在时还雇了些伙计,接些白事,如今剩我一人支撑,就只卖些祭品了。”


    难怪孟家没亲自打理,原来是嫌晦气。


    “光景好的时候,每月能有几十两进账都算少的。”柳氏继续道,“这两年也就每月十两了。”


    十两放普通人家可不算少了。


    这孟家每月侵吞妾室私产十两,若被那些御史知道,可够孟瑜喝上一壶。


    她忙给崔寂递了个眼色。


    崔寂道:“此事那些御史老头们不会管。”


    “为何?”除了柳氏,剩下几人异口同声道。


    “这是朝中官员家事,若无私德有损之大错,此等小事到了陛下面前,不值一提,更添忙乱。”


    如此,李令宜不得不再想他法。


    虽说孟瑜丧妻不服丧,可因李家全族被扣上罪臣的缘由,主动和罪臣有关之人撇清关系,更不算错。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崔寂耳尖动了动,提醒众人:“有人来了。”


    “这贱人死哪儿去了!”孟老夫人翟氏带人上门,“让你做几个菜而已,怎么做了一半就跑了!”


    柳氏听到她的声音,几乎立刻跳了起来:“婆母来催了,我得赶紧过去!”


    “怕什么,有崔大人在,你那婆母一时也进不来。”李令宜抬抬眼皮,有恃无恐。


    谁料崔寂听了这话,身子一侧,放人进来。


    “好啊你!”翟氏见一桌子好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怎么做菜做到一半跑了,原来是在这儿款待客人呢!你带着个赔钱货吃我孟家喝我孟家的,还敢拿孟家吃食招待别人!”


    正吃得高兴的铜宝,忙往嘴里猛塞了几口饭,起身躲在柳氏身后。


    “好啊,如今就算是赔钱货也能上桌吃饭了!”翟氏见状一步上前,就要把桌子掀翻!


    所幸崔寂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李令宜,这才没被一桌子的菜翻覆在身。


    纪书宁也堪堪躲过,只剩然芳被波及,衣裙上沾了些残羹。


    李令宜了解然芳,她在自己身边做了几年皇后首席大宫女,岂是好惹的。


    只见她伸手便揪住翟氏耳朵,使劲往地上一拽,翟氏还来不及反应,瞬间趴倒在了一堆剩菜剩饭上。


    “老东西!姑奶奶可是你惹不起的!”她恨恨道。


    “哎呦!”翟氏哭天抹泪,“这还有天理没了!一群人在我家吃吃喝喝,还管起闲事来!快,去叫我儿来!他老娘被人打伤,快叫他把这些人都抓了送牢狱!”


    跟她一道来的府内家丁,立刻就要动手抓人。


    崔寂往前一站,道:“让你家孟大人出来见我。”


    几人停了手,见他一脸正色,像是有来路,不敢动手。


    已有机灵的见势头不对,一溜烟窜出去,找孟瑜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