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与妻诀别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为避人耳目,这车队装扮为商队,领头的竟还有两个胡商。
李令宜上了队伍中一辆马车上,商队的马车虽粗糙不精致,地方却是比普通马车大了一圈。
马车角落里散落着干草,应是之前用来运货的。
她靠着车壁坐下,身下铺着毛皮还算柔软。
如车队其他马车一样,车厢里摞着两只箱子。
随着车队缓缓启动,李令宜百无聊赖,随手掀开面前箱盖。
只见里边放着的竟是她日常所穿所用,角落里一管玉箫通体发白,玉箫旁还有一封折起的信,里边仿佛包了什么东西,不太平整。
她拿起,信里掉出一块黑色令牌。
这令牌是玄铁所制,黑得发亮,上方平平无任何记号。
她把令牌拾起,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直觉告诉她,这东西恐怕不一般。
李令宜展信:
“此令牌乃天降玄铁而制,天下仅此一枚,无法仿制。”
“经为夫努力,已用此令代替虎符,可号令三军。”
“雍州守将出身府兵,虽是为夫之人,不可随意调之,皆因雍州地处西北,抵御外敌。其余随妻用之。”
“今生死一别,不知何日相见,夫以全部身家相赠,愿吾妻令宜今后顺遂。”
这信上短短几句,未留姓名,只是这苍劲古朴的字体,无不昭示着出自谁之手。
“多年前曾于人群中一眼望见,自此音容笑貌印于吾心再难忘怀……玉箫是为夫亲手打造,若三月后无法相见,为免妻睹物思人……便弃了吧。”
李令宜盯着这最后一句话,发呆良久。
印象中,崔寂很少放弃什么。
这字里行间中,竟隐隐透着一种沮丧。
她拿过那管玉箫,箫身光滑润泽,不知要打磨多久才能做到如此完美。
心中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停车!”她掀起车帘。
车队并没有听她的,依旧往前走。
正当她着急时,前方有人策马而来,竟是那个熟识的侍卫。
他与马车并行而走,恭敬道:“夫人有何吩咐?忘了跟夫人介绍,在下蒋玉,是这支队伍的首将。”
李令宜想起崔管事告诉她,这支队伍是崔寂手下精锐,若眼前之人是将领,他一定知道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还请蒋将军上马车,我有事相邀。”
蒋玉没有犹豫,跳下马将马绳递给后方一人,便一跃上了马车。
因这车厢中央的箱子挤了些,他并未靠近,只在车门跟前半跪。
李令宜把那块玄铁令牌在他眼前举高,又放下:“将军可知这是什么?”
蒋玉垂首:“是大人的令牌,大人共收编十三支军队,计七万大军,只余当初李家军……因被陛下分化于他手中军部各大营中,未曾收回。”
李家军……
当初父亲收了符骞在李家军中,一步步扶他成长,他早已和李家军打成一片,如今这等结局,是预料之中。
崔寂收不回来,她不会怪他。
“既然你知道这是何物,就不担心你家大人把这物件给了我……他有何打算?”她问。
蒋玉沉默一阵,不敢抬头。
李令宜突然心急如焚:“快说!他要做什么?”
连这号令三军的令牌都给她了,他是要以身谋局?
李令宜慌了,什么生死一别,这信写的像诀别信一样晦气!
这世上她已没什么亲人了,无根如浮萍,好不容易遇到个将她绊住的水草……
她不许他死了!
“回去,我要回去!”她把那封信捏成一团。
这么久了,她终于不再躲着他了。
蒋玉神色凝重:“公子吩咐,务必护送夫人顺利到达青州……请夫人相信我家公子!他向来心思缜密,离开崔氏虽九死一生,末将绝不信他未做足准备!”
“离开崔氏……要付出什么代价?”
“非死,不能出。”蒋玉又道,“自大婚之日起,公子身体已每况愈下,七魂去了六魄……已是强弩之末,面对崔氏刑罚,可能会受痛苦轻一些。”
“还有刑罚?”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公子步步为营,早已着手准备……”蒋玉说着,紧锁眉头,自己也没了底气。
李令宜心中清楚。
那些世家大族之则她怎会不知?
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
若非要在族内除名,只有死路一条。
手中令牌如烫手山芋,李令宜脱手把它扔下,惊惧道:“你还给他!把这所有都还给他!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没了他……我如何不能成事!”
“停车,我要自己去青州!”
“你们都回去!别管我,回去!”
“他以为他是谁?离了他……我就什么都做不成吗?”
李令宜渐渐泣不成声。
她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冲向马车外冲去,身子撞了箱子角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在她即将要冲下马车的那一刻,蒋玉目光一沉,手起朝她后颈劈去!
事情都已到这种地步了,回头,等待他们的也是死路一条!
趁宫中还未发现另两路队伍是假冒,他奉公子之令,必要把人送到!
“夫人。”他把李令宜放好,将地上令牌捡起,塞入她手中,也不管她昏迷听不见,沉重道,“往后公子麾下所有人,只会唯您事从!”
*
不知过了几天几夜。
李令宜昏昏沉沉,已不再去想任何事任何人。
她再次醒来时,车队已过了四五个镇子。
况且她也明白,回去亦是徒劳。
青州地界。
这一路走在官道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不料刚踏上青州地界,便有一伙山贼打劫。
那为首之人骑在一匹黑马上,虽做山贼装扮,相貌中却透着一股正气。
蒋玉来通报时,昏睡好几日的李令宜在这等危机时刻,终于撑着一口气看了一眼。
“看来青州治理不怎么样,竟有官匪勾结。”她一眼便看穿,这山贼是官府假扮。
想必邕王封地财政出了问题,只得让人冒充山贼前来劫财。
蒋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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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问道:“要不要亮明身份?”
“先交涉一番,若他们索求不多,就此打发了。”李令宜蹙眉道,“之前听闻这里情况复杂,对面不知是谁的人马,若贸然亮明身份,万一是敌人……”
纪书宁的信上说,会在交界之地相迎,也不知她如今人到哪里了。
想到即将要见到她,李令宜心中好受了许多。
蒋玉前去交涉,片刻后好像起了冲突,那贼首竟骑马冲着她的马车而来。
蒋玉紧随其后:“不求财?不求财你做什么山贼!我们是正经商队!”
“告诉你,小爷我不缺钱!”那贼首拿把银枪,一枪头挑开一辆马车车帘,一辆一辆检查。
“你找什么直说,我们这儿应有尽有,给你就是了!”
“你怕什么?我们寨子不缺钱!不要你的臭钱!”
这奇观引得商队众人纷纷驻足围观。
山贼不打劫不抢银,商队却上赶着要给钱……
“那你缺什么?我们商队穷的只剩下钱了!”
两人声音由远至近,到了李令宜的马车前,车帘被人猛地一掀!
一道声音兴奋传来:“找到了!我们寨子缺女人!”
“你敢!”蒋玉使了个眼色,周围一队人马迅速围了上来。
那贼首看了眼车里之人,喉结一滚,咽了咽口水,道:“好漂亮的姑娘,小爷我正缺个娘子,此次下山正为掳个美人回去成亲!美人儿如何?”
“这是我家夫人!”蒋玉拿长刀挡下他的枪,“我怕你没命娶!”
“人妇好啊!”那贼首大笑三声,“管他有命没命,先让我娶了再说!”
李令宜躬身掀起车帘,站了出来:“想娶我?好啊,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他生得一脸正气,剑眉星目,身上无一丝匪气,无论如何也不像山贼。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幕是也。”他说话时眉飞色舞,眼瞧着不过十七八的年岁。
“你也姓李?”李令宜吃了一惊。
不过这天下姓李之人何其之多,她三族尽被屠戮,估计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李幕皱了皱眉头,他原姓太史,是邕王妃的外甥,可惜邕王一家都死了,留下个幼子承袭爵位。
为了护这表弟平安,他改了姓,混迹在青州,如今已是个王府侍卫亲军首领了。
本来他这小将军做得好好的,谁知来了个姓纪的姑娘,很快得了小表弟青睐,要去除他这将领头衔,扔他到青州军营里吃苦!
为了不下军营,他发誓要做纪姑娘的夫君,让她舍不得自己。
可纪姑娘昨日竟向他表明,自己已嫁为人妇,她夫君正是那个常跟在她身后的小白脸!
所以李幕一气之下,便要掳个漂亮姑娘做自己娘子!
“怎么,姓李不好吗?”他上下打量着李令宜,人妇就人妇,只要比纪书宁漂亮就成!
李令宜刚要说些什么,远处突然有人呼唤:“李将军,不好了,纪姑娘来寻你了!”
李幕嘴角压抑不住往上扬,他忙撇了撇嘴,把笑容压下:“让她过来!今日小爷我便瞧瞧,看她如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