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狗血传言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远处尘土飞扬。


    隔着一大片草地,纪书宁带着一队人马过来。


    她一身红装,骑一匹棕马在天地间驰骋,比从前那个闺阁小姐竟恣意许多。


    随着马儿纵跃,离他们越来越近,她原本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眉眼间窜上一道惊喜来。


    “叫我在这一片好找!”纪书宁在马背上大喊,“原来人已到了!”


    李幕以为她在指自己,忍不住嘴角上扬,回过头口中喃喃:“看在你这么辛苦寻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


    话未说完,却见她跳下马,几步窜至跟前,拉起他身边姑娘双手,竟是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令宜也暂且忘了那些忧愁事,揶揄玩笑道:“姑娘快救我!这贼首为了气你,要强掳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要你多嘴!”李幕瞪着两人相执的双手,“你们认识?”


    纪书宁忙松开手,抬袖擦了擦眼泪,摇头道:“不识,只是忽闻少将军终于要娶妻,往后也有个姐妹能同我说说话……我高兴极了!”


    “你们——”李幕气得噎了半晌,转头又见那小白脸隋行知冷着一张脸,不由愤愤跺脚,“既如此,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全跟小爷回寨子去!”


    他也就是说狠话,说完便转身离去。


    李令宜看向隋行知,见他变了许多,不由震惊。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御史,如今目光沉静,稳重了不少。


    待李幕一离去,他立即躬身行了个大礼:“娘娘。”


    “如今我离了宫,已不再是太后,隋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李令宜道。


    纪书宁看她神色郁郁,已猜出是何缘故,遂叹道:“既来之,则安之,阿令先跟我回去。”


    她弃马与李令宜同行,将青州及邕王之事细细告知。


    “如今的世子符叙,已满十岁,邕王和王妃在他三岁那年不幸染疫撒手人寰。”纪书宁眉间添了一道愁情,“我来了这么久,也就拉来个李幕,成了我们的人。”


    “稚子能在虎狼环伺中保住命,已是不易,这就是你选他的原因?”李令宜问。


    纪书宁颔首:“当初我亦曾到过别的封地,有的小世子已有靠山,有的则品行不端,小小年纪残害封地百姓,无恶不作……符叙性子仁善,却不是懦弱之辈,他很是聪慧。”


    “那李幕是……”


    “王府府兵三千,李幕是其首领,且他是世子的舅舅。”纪书宁解释道,“李幕原名太史黔,已在邕王身边隐潜多年,王府如今另有萧侧妃把持,她有庶子,情郎又是青州驻军都督。”


    李令宜眼皮一跳:“这情形倒不容乐观。”


    “是有些复杂……所以阿令还是得先隐藏身份,正好,委屈你做一回被李幕掳回去的娘子了。”纪书宁一笑。


    “我瞧他对你上心得紧。”李令宜挑眉,“你倒大方……李幕如此,隋大人他没什么态度?”


    提起这些,纪书宁有些愧疚。


    “我和隋行知并无夫妻之实,当初是我牵连了他,希望来日事成,他能再找一门好亲事。”


    不知隋行知是否听到这话,李令宜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薄唇紧抿,看不出什么神情。


    他倒是跟着他的太傅大人学会了……


    “先不提这些,阿令你舟车劳顿,路上没吃什么好的吧?”纪书宁拉起她的手,“这小城虽处青州边界,到底靠近中原,也算繁盛,城中有家酒楼不错,我先带你去尝尝。”


    车队进了城,被隋行知安排到一处客栈。


    蒋玉跟着李令宜,同纪书宁一道,先去用饭。


    三人远远看到李幕已等在路口,他换上了一身兵甲,一手牵马,一手持枪,挺立不动,风拂过他束起的高马尾,颇有一副少年将军的意气。


    不少路人看他。


    他朝纪书宁招了招手,却嘴硬道:“纪姑娘要带我这小娘子去哪儿?”


    纪书宁并未理睬他,径直走过他身边。


    他也不再生气,牵马跟在三人身后:“本将军也饿了,跟着你们蹭些吃喝,纪姑娘不介意吧?”


    纪书宁回头,目光如飞刀:“再多言一句,别怪我撵你走!”


    *


    正值晌午,食客不少。


    三人寻了张方桌坐下,纪书宁熟练点起了菜谱。


    李令宜倒是被台上一位说书人吸引了注意。


    “书接上回,自那樊城大败……”台上说书人折扇一展。


    “咋又讲这个?”大堂内有客人不满,嚷道,“讲些新鲜的!这些故事都听了千八百遍了!”


    这时,李幕也栓好了马走了进来,一下坐在纪书宁身边的空位上,跟着起哄:“就是!换个新鲜的!小爷我统共来这儿三回,这故事就听了三回了!”


    说书人只得小心翼翼问道:“诸位想听什么?”


    “最近京城发生了一些事,都在传呢!别个酒楼已有人讲了,不如说说那个?”


    说书人摇摇扇子:“不可!涉及朝堂重臣,怎可乱说!”


    李令宜竖起耳朵,问道:“发生了何事?”


    纪书宁摇了摇头。


    想必阿令在路上走了月余,这些日子京城发生的事,她并不知晓。


    可此事又叫人如何开口?


    “又没叫你说那些!”又有人道,“说说那些后宅的事呗!”


    李幕正抓了把桌上瓜子,放在嘴里嗑着,一听这话来了劲儿:“我也听说了!崔谢两家的婚事!听说太傅迟迟不愿和那谢家贵女入洞房,是因为他私藏外室!”


    他把瓜子皮往桌上一扔,“就讲这个!”


    “对!对!”众人热情洋溢,纷纷附和,“就讲这个!”


    那说书人“啪”地一声合上折扇,神情严肃,像突然变了个人,道:“话说这崔谢两家联姻,大婚当日,新郎官——当朝太傅大人,竟突发急症,昏迷不醒……”


    “前事大家已知,在此暂且不详表,只是这崔家渐渐发现一些不对劲,崔二郎病已渐好,却依旧不愿面对新妇……”


    “是这新妇不美?不!新妇亦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样……经崔家暗查,严刑拷打了府内下人,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当日是太傅大人亲自吞下不洁之物,故意让自己病倒!”


    “诸位可知他为何如此?”


    大堂中一片安静。


    众人聚精会神,李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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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瓜子都不嗑了,目光中充斥着渴望。


    “相信诸位也同崔家人一样困惑,于是乎崔老爷顺藤摸瓜,竟又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太傅大人在京郊有一所私宅,崔老爷那日亲自带人上门搜查,在私宅中搜出一个美娇娘!”


    “金屋藏娇啊这是……”众人感慨。


    “难怪太傅不愿和新妇入洞房。”


    说书人继续道:“这可不得了了,崔氏家风严谨,绝不许族中子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未娶正妻先有妾,何况还是个外室,这传出来怎么着也得给谢家一个交代!”


    “然而正当崔老爷带着族人,要将这外室绑了以家法处置时,这外室突然哭求饶恕!只因……她已怀有身孕!”


    众人哗然。


    “这对谢家可是奇耻大辱!”李幕忍不住道,“正室还未有所出,就来了个庶子在他家女儿头上拉屎!谢家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众人深以为然。


    纪书宁见李令宜面色苍白,捏紧她的手,轻声道:“你若不想听,我们便走吧。”


    李令宜摇摇头:“无事,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你竟不愿信……”纪书宁叹了口气,道,“也罢,省得伤心。”


    “之后呢?”众客催促道,“我听说这结局可不太好!”


    “崔家得知此事,自然是要让这外室落胎,绝不能让孽种生下来!”说书人仰天长叹,“那些后宅阴私手段诸位也曾有所耳闻,那一夜,这外室跪在崔氏祠堂前,被几个身强力壮之人死死按住!”


    “他们竟要拿棍子将她腹中胎儿狠狠打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正在这人命关天的生死一刻,崔二郎带人闯入,要救他心爱之人于水火……”


    说到这儿,那说书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凉。


    “可怜两人情深似海……他竟愿替她受这杖刑之苦,还指天发誓,来世再不投生崔氏!”


    “他本就大病未愈,这几十杖下来,大家也知是何结果。”


    李幕问道:“他爹娘能同意儿子受这等苦楚?”


    说书人满是遗憾:“崔老爷和夫人自然不忍,只道只要他和这外室断绝关系,便可饶了他们……”


    “谁知咱们太傅大人是个犟的,非要以死保下心爱之人和她腹中孩儿。”


    “于是,京城飞雪,这雪便是白花花的纸钱和招魂幡……据说出殡当日,天空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了大雨,仿佛是天地间为这份深情所感动……那外室悲恸不已,遂一头撞死在他棺椁上。”


    李幕有些震惊:“啥?都死了?瞎扯!那外室也这般蠢?她死了,太傅本就是为了救她,这下不也白死了?”


    李令宜僵硬转过头,怔忪间反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纪书宁一头水雾:“方才你不是说,你知,那全是假的……就当是假的又如何?”


    一定是假的!


    李令宜抚上心口,他怎会轻易死去。


    “唉,我前日才送过信,从京城快马加鞭回来,我亲眼所见,此事一点不假!”有人兴奋道,“当时那棺椁便被人打开,把死去的外室一同葬进去了……也算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