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相信

作品:《当咸鱼,拒当牛马[古穿今]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家家团圆会儿啊……”


    再次从梦中惊醒,枕头旁的手机已经亮了屏,此时正咿咿呀呀地响个不停。地下的蒋棋暴躁地翻了个身,抱怨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病啊,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关了。”


    这个铃声还是之前有一次和徐之打赌输了的惩罚,甘鹿想着反正自己的手机也没人打电话过来,换铃声就换吧。


    然而现在听着这个诡异又亢奋的铃声,甘鹿只觉得无比地后悔——也许再晚醒来一点点,他就能看得更清了。


    地下的蒋棋还在烦躁地翻身,甘鹿没理会他的起床气,他拿起手机,在看到了他给杨枝备注过的来电显示后,一股浓重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


    接通电话,一个虚弱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姐姐,救……救救我……”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甘鹿立马翻身下床,由于实在是太黑了,还把蒋棋踩得吱哇乱叫。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本来还在抱怨的蒋棋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他也没有再闹,而是迅速起身,跟上了甘鹿。


    甘鹿利落地敲起了杨枝的房门,指关节和木门相叩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地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枝根本就没有睡着,她开门的速度格外地快。杨枝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询问道:“大晚上的,这是怎么了?”


    甘鹿看着杨枝,面容严肃:“出事儿了。”


    杨枝微微皱起了眉头,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虽然甘鹿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儿,但是杨枝已经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了。


    “是王小花?”


    甘鹿点了点头。


    杨枝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打下了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思索片刻后,她再次发问:“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甘鹿如实回答:“很严重,电话那头听声音都很虚弱,甚至只是勉强发出了求救声,具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杨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从始至终,杨枝都很平静,但甘鹿却觉得此时的她和梦境中的那个出手狠辣的杨枝诡异地重合到了一起。


    甘鹿觉得很不好。


    杨枝转身回了房间,再出来时她已经利落地把头发挽了起来,衣服也已经换了一套。


    “带我去。”


    甘鹿抓住了杨枝的手腕,然后强行掰开了她的掌心,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枚隐藏的刀片。


    甘鹿只觉得火气噌噌噌地往头上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杨枝,你个骗子。”


    杨枝:“我保证我会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查得出来。”


    甘鹿当然知道杨枝有这样的本事,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凭借着超出时代的技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人,心里一定要有一个底线,不论如何,都不能越过了这条线。


    杨枝看着又乖又好脾气,实际上就是一身反骨,表面上什么事儿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等事情真正发生了,她才不管那么多。


    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甘鹿甚至觉得这世界上除了她那个师父,谁的话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情好了哄哄你,心情不好了,管你是谁呢?


    但既然杨枝不把这条线放在眼里,那么甘鹿就要自己帮她守着。


    杨枝想把手腕从甘鹿手里挣脱出来,甘鹿却死死的抓住了不让她离开。


    杨枝知道甘鹿这是铁了心要拦她了,她不明白,明明就是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只要罪魁祸首死掉不就好了吗?


    杨枝:“你拦不住我的。如果你愿意带路,那么我们可以让事情结束的快一点,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甘鹿依旧执拗地不肯松手,杨枝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李玄了。


    李玄的眼睛中总是藏着一团雾气,让人看不分明这个人,尽管总是装的一派温润如玉,但是确是实实在在的冰冷。但是甘鹿不一样,他表面上好像不是很有亲和力的样子,但是那些古道热肠的善心就藏在细枝末节中。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眼睛很干净,很生动。此时此刻,他看着杨枝,漆黑的瞳孔中,就像藏了一团火焰一样。


    无奈的叹息声在二人之间响起,丝丝柔柔的,缠绕着甘鹿的心。杨枝看着他,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大善人,这对我来说就只是举手之劳。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帮她?”


    “她今年十四岁,我今年二十七岁,这就是我为她出头的原因,这个理由,够吗?”


    甘鹿只觉得杨枝的话就像一片片羽毛落在他的心口,又轻又重。涓涓细流流淌其间,汇聚成了一个叫杨枝的人。


    甘鹿轻轻点了点头:“够。那你信我吗?”


    杨枝看着他清澈又执拗的眼睛,良久之后,才错开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片漆黑。


    “我明天要去拿我的身份证,下一趟山不容易,你有什么东西要带吗?”


    甘鹿突然就笑了,他知道,杨枝这是愿意相信他了,他成功了。甘鹿摸了摸杨枝的头,开口道:“给我带一盒彩笔吧。”


    记忆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那些难过和遗憾的回忆,伴随着那一张张画纸孤独地待在黑暗的角落中。无数次,他驻足期间,却又都选择了放弃。他已经长大了,那些儿时的念想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是现在,他想重新捡起来,留下点什么。


    蒋棋站在甘鹿身后,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默契得完全插不进去第三个人的氛围,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


    也许待在杨枝身边他也不会开心了,他想离开了。不过看目前的情形,他还是见义勇为完再走吧,毕竟还吃了那个小孩儿做的那么多顿饭呢。


    反正他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看着面前的甘鹿傻乐的样子,杨枝突然给了他一拳:“我说了,不要再摸我的头了,你太没大没小了。”


    甘鹿揉着自己的肩膀,卖乖地“哦”了一声:“知道了。”


    他是知道杨枝的手段的,就这么一拳,连她平时的百分之一恐怕都没有吧,这和被一只小猫轻轻地挠了一下有什么区别。


    杨枝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甘鹿则准备赶紧收拾一下,连夜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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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他看向身后还在发呆的蒋棋:“小屁孩儿,你是准备怎么着啊?”


    蒋棋挑了挑眉:“去见义勇为喽,带路吧。”


    甘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不管蒋棋是因为一时的好玩儿,还是正义使然,多一个人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要真遇上事儿了,就把他推出去当肉盾。甘鹿有些恶劣地想。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屋子里,枯坐了一晚上的杨枝也终于起身,踏着朝露,下了山。


    徐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梯的最高处,他手中拿着一个酒壶。看着远处雾蒙蒙的青山,又看向不远处杨枝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孩子啊。”


    甘鹿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大山的记忆依旧清晰,所以尽管这一回没有他了,杨枝依旧做的很好。


    但却是杨枝第一次觉得无聊,实在是有点太安静了呢。身边有个人一起,也许会好一点。


    尽管甘鹿并不是一个聒噪的人。


    甘鹿是一个很有计划,且心思缜密的人,他连夜带着蒋棋来到了村支书的住所,然后敲响了他的家门。


    甘鹿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可以先不论,重要的是把人家小姑娘先弄出来送进医院。


    至于那个畜生该怎么处理,那就是等医院鉴定完伤情后,警察的事情了。


    老师早就教过我们了,有事情,要找警察叔叔。如果在法律范围内,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么甘鹿其实也不介意使用一点特殊手段,总不会像杨枝那样极端就是了。


    有了村支书的帮助,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不过在看到浑身是伤的小女孩儿时,甘鹿还是狠狠地被震撼到了。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了呢。


    如愿拿到了身份证,杨枝坐在派出所外的石板凳上,歪着头,新奇又开心地看个不停。


    此时正式盛夏时节,阳光炽热,绿树浓荫间,蝉鸣声此起彼伏,穿透了炽热的空气,回荡在杨枝的四周。


    尽管炎热,杨枝却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平静,只不过这平静之中,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是只要想到甘鹿,想到那句坚定又执拗的,“你信我吗?”杨枝就觉得唯一的一小片阴影也被驱散了。


    嗯,她信的。


    对了,甘鹿让她带东西了,是一盒彩笔。杨枝这时才突然发现了一个无比严峻的事实,她没有钱。


    她连坐车都是凑人家过路老乡的拖拉机才进城的。


    杨枝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然后她突然就笑出了声,没想到啊,自己也开始为钱发愁了。


    好新奇的体验,这下真的落凡尘了。


    身边的人总说她有点儿太端着了,杨枝从来都不置可否,无所谓啊,反正师父都不在了,她天天嘻嘻哈哈的,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没钱,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了。


    杨枝甚至还想去找那个飞镖店主再赌一盘,结果人家看见她就苦笑,搞得杨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只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也不知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杨枝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