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等晚点儿!
作品:《嫁给跑山人夫君(种田)》 钟五回来时,天色已经不早。
灿灿的夕阳挂在山尖,像灶膛里的火舌,卷得半边天金红滚烫。
江衔月站在门口,背着光朝东边的来路张望。罗盘和沙漏围在她脚边,也把头昂得老高。
“汪!”
“汪!”
俩崽儿对视一眼,江衔月还不及反应,罗盘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沙漏倒是乖巧,它“呜呜”叫两声,尾巴尖轻轻扫过江衔月的裙角,似乎在说,回来了,别着急。
江衔月会心一笑,坐在门口的半人高的木墩子上,摸摸它的脑袋。
钟五脚步匆匆赶来,“等急了吧!”
江衔月摇摇头,笑着道:“他俩倒是机灵,离得老远就闻见味儿了。”
钟五也笑,扶起江衔月,搀着人进院子,“城里有些事儿,回来得晚了,饿了没有?”
“下晌三嫂送了几个荠菜包子来,鲜得很,我吃了两个,倒没觉得饿。”
钟五点头,扶着她到院里坐下,去洗把手脸,又绕到她面前来,往她脖子上套了个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江衔月只觉颈间一暖,她伸手摸摸,没觉出有纹理,触手细腻滑润,像是玉,可又不像玉石那样冰凉。
钟五圈着她的脖颈,将红绳又放松一截,才把尾端系上。错开一步,让她揪着仔细瞅。
江衔月这才看清楚,是一块鸭蛋大的挂坠儿。饱满浓郁的黄色,好似金灿灿的膏脂,流淌在手心,凝重、匀净、油润润的。
江衔月不由小心起来,如同捧了一汪金水一般。
“这是……蜜蜡?”她惊喜道,爱不释手。
“听金银铺的掌柜说是。”钟五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递到江衔月眼前。
是两支嵌宝金簪……黄蜜蜡雕成的银杏叶层叠绽开,镶嵌在簪头,一只大些,一只小些,比圆润大气的挂坠更见轻薄精巧。
钟五拿起来随手扭一下,两根金簪就合成了一支两股金钗,钗头大叶包裹着小叶,簪头交叠在一起,成了一朵叶瓣分明的曼妙花枝。
江衔月越看越喜欢,端着脑袋让他给自己带上。
“你二月二给我买的镯子、耳坠和戒指也是这个颜色,这个质地,不会是同一块蜜蜡吧?”
钟五比了比位置,将钗插在她的乌发堆叠成的螺髻上,“是同一块,那时候铺里只有那几样,掌柜的说,余料还在做,还得费些工夫。我就一道定下,约了今日去取,下晌我去的时候,师傅说还差一道工序,我在那等着,这才回得晚了。”
江衔月翘着嘴角,左手握着吊坠,右手抚着簪子,抬起一双笑眼觑着钟五转不开。
钟五亦是眉飞眼笑,唇角含春,压都压不下去,“就这么高兴?”
“你不高兴?”江衔月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又不是没收过别的礼物,也不是没像这样亲近过,只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淌蜜。
两人本就咫尺之距,只是如今身子重,她不好踮脚,就扯着钟五的肩膀,让他来俯就她。
两人呼吸纠缠,在春日暮色里,交换一个浅淡的甜蜜的吻。
钟五犹觉不足,环着她的腰不肯放手。
江衔月嗔他一眼,“你不饿啊!”
“好月儿,容我缓缓!”钟五越发贴到近处,轻吮她的额头、脸颊、鼻尖和唇瓣……他当然是饿的,不过不是肚里饿,而是心里饿,得把她囫囵揉搓了塞进魂儿里,也把自己揉搓了完完整整泼给她,才能勉强止住的饿。
江衔月快要站不住,“五郎~”她哀求道。
钟五不依。
“夫君~”
钟五叹息。
“五郎,五哥,好哥哥~等晚点儿!”
钟五:“……”
傻媳妇儿,她是真不知道这时候说这些是灭火还是浇油啊!他苦笑一声,狠狠在她水润的唇上嘬一下,放松臂膀。
江衔月笑嘻嘻退开,“等晚点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钟五:“……”
媳妇儿哪是傻,分明就是鬼灵精,不勾得人魂儿都给她不算完。
不过……
“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弯下腰,隔着一层肚皮要挟小家伙……收拾不了大的,还收拾不了小的么!
“汪汪汪!”
“呜汪汪汪!”
罗盘和沙漏不合时宜的叫声响起,打破一室绮丽。
“怎么了,怎么突然叫起来了?”如被热浪席卷的余韵还未褪去,江衔月满头是汗,面上浮起一片潮红。
床头叠放着帕子,钟五捞过,细细给她擦了,“别着急,我出去看看。”他抻抻被子,把她遮得严丝合缝,披上衣服,走出门去。
江衔月犹不安稳,钟五已经进来。
“五郎,外头怎么回事儿?”
钟五神色严峻,“是山火,看地方,像是北麓那块。”他坐在床边,按下要起身的江衔月。
“傍晚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起了山火?这会儿外头刮得什么风?”
钟五也奇怪,要说是天干物燥引起的山火,也应该是晌午最热那会儿就开始着了。要说是人为的,这会儿已经戌中,谁会这时候去山上放火?
“东南方向微微有些风。”也幸亏是这个方向,否则整个望仙乡,今夜恐怕无人能安枕。
“明日就是十八了吧,是不是正逢着谷雨?希望早些降下一场雨来!”江衔月双手合十,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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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夜都没有睡好。
一早,钟五一起,江衔月跟着就醒来。
“昨晚你都没有睡好,再补会儿觉,我去看看,朝食好了再起来啊!”钟五哄道。
江衔月却睡不着,“山火停了没?”
钟五绕去后院看看,进来道:“还没。今天还是刮的东南风。”
他心里也挺焦灼……正是三月天,冷暖交替,风刮得大,风向也是一会儿一变,这会儿吹东南风,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换了风向。黎山山脊上即便有什么老虎也无法跨越的险峻之地,却也挡不住这滔天烈火……
两人心不在焉吃了饭,钟五搀着江衔月去隔壁院子……他得去山上看看,不能真等火烧过来了才着急,她去隔壁,有人陪着说话,也省得心里急躁。
钟三、钟四两人上值去了,钟老金、钟大、钟二都在家,钟六看着那半边火红的天,也没心思出门做生意。
几人结伴要往山上去。
江衔月让他们带上水囊和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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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又要给他们带些粗布,以便于关键时刻能浸水遮掩口鼻。
钟五哭笑不得,“你别担心,那火一时间烧不过来,我们就是往后山瞅瞅,看看那火到哪,咱们心里得有个数。”
钟老金也道:“应该会下雨,这天已经没有昨夜里那么干燥,就是今天下不来,空气里湿润润的,想必也能阻住火势……”
他们这边正商量,“??咚~咚~??”沉闷悠远的声响传来,应是桃源里的铜钟被敲响。随后是“??咣咣锵锵”的锣鼓声,杂乱无章。
钟老金看看几个儿子,“走吧,恐怕里正和乡老也都担心,召人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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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个时辰,几人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柳昭明。
房子已经过户,他也别无长物,光杆一人就算定居在这儿。
“里正怎么说的?”陆氏迎上去。
钟老金放下铁锨,“说一时半会儿烧不到咱们这儿,就怕火星子飞溅过来。”
他接过陆氏递来的茶碗,喝一口,“村里组织青壮年们分成几队,一队去巡山,遇到火星及时扑打。一队在山脚下挖沟渠,将南河水引过去,以防火真的扑过来,能及时取水灭火。还有一队,分成几拨就绕着村子巡查,年前刚除虎患,年后又发生这事儿,里正怕有些闲汉无赖心思浮动,趁势作乱。”
“那你们……”
“五哥和昭明哥带人去巡山,大哥、二哥跟着去挖沟,我和爹留在村里。”钟六生意做熟了,嘴巴叭叭叭地,快得很。
说完,他又“哼”了一声,很是气不愤道:“那贵二嫂,还说要村里出钱请她祈雨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金刚钻,还敢揽这瓷器活!”
赵穗儿好奇,“这就要祈雨?不说咱们这到没到那个地步,就是祈雨,这会儿恐怕也不好找人呢!”
就是有祈雨的,稍灵验些的,恐怕都去北麓那边了。
“祈雨肯定要祈的,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里正已经着人去城里找风水先生,想请人看看这雨什么时候能下来……”钟五走到江衔月身边,扶她坐下。
“里正还说,让我五哥巡山的时候带几块虎骨,投到狮子岭那边的深潭里呢。”钟六咕嘟嘟喝水。
“要去那么远?”江衔月心中焦灼……这狮子岭可是在杏花里和桃源里的中间地带,怎么也得走两刻钟,这样巡的话,范围可不小……也不知江家坳那边是什么情况。
钟五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倒不用去那么远,里正是让我见深潭就往里投的,只是黎山之上,也就狮子岭那边的水潭深一些,更大更深的潭,就要往黎山深处走,比狮子岭还远。”
这事耽误不得,一行人不再多说,各自去做准备。
江衔月陪钟五回去取虎骨,又给他准备好两包干粮,两个水囊。
出门前,钟五交代江衔月,“你也别着急,今天就在娘那边待着,等晚间我回来咱们一起回去。这边门直接锁上吧,钥匙你带着,万一要用什么东西,也等老六和爹他们回家,让他们陪着一块过来取……”
他低声补充,“北麓连番出事,里正安排村里巡逻,一是怕村里闲汉胡闹,二也是怕有受灾受难日子过不下去的流窜过来,你在家里也要万事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