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疑丛生
作品:《皇姊皇妹全员野心家》 出了这档子事,高半明也待不住了,连连赔罪:“殿下,恕臣失陪,歌舞戏耍已为殿下安排妥当,殿下只管在此宽心赏玩,恳请允臣暂先告退。”
我摆摆手,让她去了。歌舞如何,我也不过看个热闹罢了。实际上,我心不在焉,连换了几拨人都没记清。
我在想金阳门走水之事。从烧的形状远观便可知,火势位置不偏不倚就是金阳门的院落。
火起之日是烟花齐放之日,推到意外上去,似乎也有理。但今日亦是燕峻七人同孟行等人起冲突之日。
孟行一直在青丹城中,若是要债,何日不可,为何非要今日当街绑人?
还有,燕峻对泽妹所说“你不能死在这里”是否是另有大事谋划,故而燕峻一人抗下所有刑罚?
她们谋划的大事,与金阳门的大火有关吗?
我心中有事,故而兴致缺缺,不多时便回了署衙。
正堂中灯火通明,高半明焦头烂额。衙役小跑着报门时,高半明正在发号施令:“燕峻几人给我看住了!宁可冤枉,不可放过!”
想来她也是疑心燕峻报复。我却觉得燕峻此人报复心不重,若真是有,应当是复仇心。
见我进来,还有衙役在旁,高半明苦笑道:“小姐,前堂今夜恐怕嘈杂,不知会搅扰小姐清梦否?”
“无妨,正事要紧。”我道,“这靖北邑是大殿下的封邑,金阳山也便是大殿下的山头,若是出了差错,就是损了大殿下的土地。”
高半明道:“正是,下官省得。正叫人封锁了金阳山,嫌疑人等一一盘查,绝不叫犯人飞出青丹城。”
“可有眉目了?”我问道。
高半明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金阳山今夜放烟火的人多,排查起来慢得很,我等人手有限,一个拆成五个使都不够。”
我心思一转,道:“我借你几个人可好?”
高半明一惊,道:“不敢劳动……”
“此时还说甚官话,”我道,“除却我这位六岁的侍从不顶用,这三位都可协助。老师若是有心,帮一帮也是好的。”
罗堰道:“至少需留一人保护小姐。”
我道:“我在卧房中睡大觉,署衙重地,总不能出甚么事罢?”
“这……”高半明神色为难,“小姐也知,今夜署衙没甚么人手,还是请几位安心护着小姐,下官也就放心了。”
她一看就是害怕我万一出事了她会担责,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再坚持,就显得古怪了。
故而,我换了话头,问道:“孟行呢?金阳门走水,她明日还同我等启程去往义曲城否?”
高半明道:“孟行歇在西院,也不晓得醒转否,唉,天可怜见的。”
我听得个中有内情,道:“怎说?”
“小姐有所不知,”高半明又太息道,“这火来得迅猛突然,金阳门满门上下烧了个干干净净。孟行和她两位师妹因不在门内,这才逃过一劫。孟行闻听此噩耗,昏厥过去,只得将她抬至西院暂歇。”
我闻言也是一惊。这是结结实实的灭门惨案,金阳门众人身怀武功,不可能走水时毫无察觉,更不可能一个都逃不出来。
澹台玉成也是目露不忍:“可查出死因了?”
高半明苦恼道:“这就是下官头疼的另一件事了。小姐白日也见了,我们这儿最好的仵作是韩猫儿,但她为人……不拘小节,这会儿哪儿都找不见她的人影。其余仵作虽然也能验看,都认为是下药昏迷后被烧死,却不能肯定下的是何种药物。若是能查出具体药物,顺藤摸瓜,或许还容易些。”
原来那韩仵作的大名就叫韩猫儿,我原先还以为是个蔑称,想来是因为贱名好养活的缘故。
正说着,外间一阵喧哗,一衙役快步跑来,高声道:“大人,有一人声称是金阳门大火中的遗人!”
那衙役搀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进得堂来,衙役手一松,那人的腿绵软无力,倒在地上纳头就拜,声泪俱下:“大人,我叫贺枣,是金阳门中人,今日之事,我尽收眼底!”
高半明道:“从头细细说来。”
“是,”贺枣哽咽道,“今日是纪念祖师的大日子,阖门上下都在为晚宴做准备。师娘命我去买些草纸,我想着这些不是紧要东西,贪玩在城中耽搁了一阵,及上山的时候,大略已然开席了。”
她揩了把鼻涕,接着道:“当时还有一丝天光,我瞧见有一队人上了山,因着往年都有人在金阳山放烟火庆祝,我本没大在意,只因那队人都穿着黑衣,才多打量了几眼。早知道、早知道会害死师娘、师姨、师姐、师妹们,我就该、就该……哇……”
她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抚着胸干呕。
高半明道:“给她倒盏茶。”
贺枣接过啜饮一口,道:“谢大人,我、我接着说……我看见那队人绕过山门,往后山去了,便没再管,冲进院内,将草纸交给师娘,师娘笑骂了我一句,并未责怪我姗姗来迟……”
说到此处,她又不住流泪。贺枣闭了闭眼,强压住伤心:“我尿急,没和师娘师姐们说几句话,便跑去了茅厕。大略是在城中吃坏了东西,我腹泻不止,在茅厕待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
“茅厕里我们门派院落比较远,我扶着墙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院落中都是火光,那些游人都在后山放烟火,似乎都不曾瞧见前山起火。我跌跌撞撞往院门跑去,但没跑两步,我就瞧见有几个人影在院墙边。”
“我当时浑身僵硬,藏在树后想听她们说些甚么。因为我发现了蹊跷之处——为何金阳门没有一个人出来救火?”
“当时烟火大绽,我听不清她们在说甚么,大着胆子探出头去,数了数她们大约六个人,我只有一个人,对付不来。大概是老天眷顾,门中狸奴斑娘忽然从旁窜出,我心生一计,悄声对斑娘说‘你去将那些人引来,打从我面前经过,再引至后山’。我用手对斑娘比划一阵,斑娘素来通晓人性,又和我亲近,她竟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向那六人冲去。”
贺枣回忆到此处,竟然止不住地浑身发抖:“那六人果然被斑娘引得打从我面前经过,也果然相互交谈,让我听得了几句要紧的话。”
“当中一人说道‘瞧着都死光了,还有活口?’,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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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不像是人,我等还是快些回去罢,撞见了人起了疑便不好了’,更有一人附和道‘不错,大姊身上有伤,我等还是速速回去为好’。”
她说到此处,高半明眉头紧锁:“这些话果真是一字不错?”
贺枣磕了两个响头,声嘶力竭地道:“事关灭门之仇,我一字都不敢隐瞒!”
高半明又问道:“她们从你身前经过,你可曾看清她们的样貌?”
贺枣摇头道:“她们都蒙着面巾,看不清样貌,但各个身材结实,想来功夫不俗。”
“之后如何?”高半明道。
贺枣答道:“最前的那人说道‘是只猫儿,回去罢’,几人便转身离去。我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等了半晌听得衙门的官娘巡山呼喝,我才敢出声,这时我腿软得已经走不动了。”
高半明问道:“还有甚么要说的么?”
贺枣想了想,问道:“大人,我见到师娘的时候,听说大师姐还不曾回来,不晓得她逃过一劫否?”
“你们的大师姐可是叫孟行?”高半明反问道。
“正是,”贺枣目露希冀,“大人可是见过大师姐了?”
高半明没有回答她,向左右道:“扶她去见见她大师姐罢?”
贺枣的神色看起来心中一咯噔:“大人,大师姐是出事了么?”
高半明向一个衙役打了个手势,想来是命她领人去拿燕峻几人,那人领命去了,高半明便径直往西院走去:“走罢,见了便知。”
我也往西院去,高半明回头见了我,愣了一下,道:“小姐,西院人多手杂,冲撞了便不好了。”
“无妨。”我道,“总不能叫我见了大殿下也稀里糊涂的。”
抬出大姊,高半明便不再劝阻,一路到了孟行歇息的房间。她那两个师妹,我记得是叫仲宜春和黎庐的,倒是没有昏厥,只不过神情萎靡,手搀着手靠坐在床边。
贺枣一见,飞扑过去:“大师姐!仲师姐!黎师姐!你们、你们无恙真是太好了!”
高半明问那两人道:“孟行还未醒么?”
那二人双双摇头。
高半明沉吟道:“嗯,若是她醒了,便向门口衙役说明,本官有事问她。”
几人应下,高半明便又回至正堂,满面的心事重重,马屁都不拍了。
澹台玉成小声问我:“小姐怎生看待此事?”
虞元亭凑过来:“老师,这事不是很清楚明了么?不就是燕峻几个人向金阳门寻仇么,人证也在,想必物证也很快就能找到。”
“不,”我说道,“还有疑点。”
虞元亭瞪大眼睛:“还有什么疑点?”
我没有直接说,反而问武力值三人组:“你们怎么想?”
罗堰道:“若是寻仇,不该天色未暗便上山,也不该从大道上山。”
梁甘道:“不可能没有一个游人在前山,任由火势烧大了才惊动官衙。”
最后,姜进道:“那个孟行,是装睡。”
“不错,”我冷声道,“还有一点。”
“若是策划烟火下灭门,何必白日当街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