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想到这抓个装神弄鬼的,居然误打误撞的扯出了案发当天的细枝末节。


    乌云沉沉的压着,整片天空瞧着很低,压得人喘不过气似的。


    女子沉默了五六分钟,心有戚戚地说道:“你们听说过,‘猫咪的复仇’吗?”


    她的声音很轻,在这漆黑一片的大晚上,无端生出了几分诡异恐怖的气息,他们听女子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先是听见猫叫声,我没当回事,以为是一只野猫跑进来了,可谁知道,没一会儿我突然看见那间美术室里面闪过一阵黄绿色的光,那光看着不大,小小的像是猫咪的眼睛在晚上发出的光,然后我就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半空中不停的动来动去……”


    她顿了顿,补充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巴拉它,很像猫咪的爪子。”


    苏恬恬不解地问道:“这难道不是单纯的野猫溜进美术室吗?为什么说是‘猫咪的复仇’啊?”


    女子摇了摇头,她压低了嗓子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野猫很多,但是大一的时候,那些野猫还都是比较生龙活虎的,但是到了大二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很多野猫离奇死在了路边或者小树林周围,而且他们的死状很惨,有些爪子全都被掰断了,还有的猫肚子里藏着好几根钉子……很多同学自发组织了调查野猫离奇死亡小队,结果……杀死那些猫的就是和我同一届姐妹专业的——陆其白。”


    “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陆其白生前虐猫,死亡当天我还看见有猫咪扒拉她的尸体,这分明就是猫咪的报复。”


    女子的胆子不大,可一说起妖魔鬼怪却格外侃侃而谈,是个既怕鬼又喜欢这些个神神叨叨的东西的性子。


    她煞有其事道:“而且你们知道吗?我们学校最开始的校区不在这边,在安东市那边,风水很好,有一家开发商特意找算命的算过,说如果把商场建在那边能招财,开发商听了之后,直接用高价把那块地皮买了,然后我们学校就被迁到了这儿来,据说这边啊早个几十年是块墓地,阴森的很,很多野猫啊乌鸦什么的早就成精了……”


    “这陆其白成天虐猫,保不准就有那只猫突然成精了,来找她报复,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贺屿淡声问道:“猫咪什么样的?”


    “这……应该是黑黑的一只吧……具体长什么样我记不清了,但真的有猫咪。”


    她说着向一旁的男朋友求证似的问道:“不信你问我男朋友。”


    她男朋友忙帮腔道:“这倒是的,那天晚上我也听到了猫咪叫,很凄惨的,像是那种……小婴儿的啼哭。”


    他忍不住感叹了句:“你们还别说,这大晚上的黑漆漆的,听到这样的声音真的是瘆得慌……”


    贺屿抬起眸子:“当晚你见到过猫咪?”


    美术室在一楼,离小树林也不过短短几百米,门口没有特殊的防盗栏,再加上陆其白死亡当天,教室的前门是开着的,如果这时候有一只小野猫趁人不备窜了进去,也很正常。


    但是关于“猫咪的复仇”却是敬谢不敏了,且不说死去的猫咪和那只无意间窜进美术室的猫咪认不认识,就算是认识的,它赶到陆其白的身边时,陆其白裙子上的颜料还没有干,不小心碰到的话,颜料上必然会留下猫爪印或者掉落的猫毛。


    但他查看现场时,却什么都没有见到。


    女子描述“猫咪复仇”的时候,用的更是“像是”:“很像”等不确定的词汇,不能确切的保证一定是猫咪所为。


    也就是说,无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所谓的“猫咪的复仇”充其量不过是有只猫咪乱入美术室形成的视线错觉罢了。


    这第二就是在该时间段确有人摆弄了陆其白的尸体,可能是偷偷溜进美术室的人,也有可能就是胡明轩本人,而猫叫声很可能只是恰巧有只野猫经过小树林而已。


    至于真实情形是哪一种,问题的关键还在于陆其白自杀当晚究竟有没有猫咪经过美术室。


    男子想了会儿,摇了摇头:“猫咪还真没见着。”


    他解释道:“那天晚上我们不是那啥吗?!角度不太一样,她对着美术室,我对着那个……树,没看到猫咪,就只听到猫叫声。”


    贺屿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下,他转头看了眼拿着桃木剑的付易商,吩咐道:“查一下案发当晚除了他们还有谁经过小树林,经过小树林时有没有见过猫咪,如果见过猫咪让他们描述一下猫咪的外貌。”


    “好咧!”


    付易商将手中的桃木剑扔进了男子的怀里,再三叮嘱男子不要再大半夜的出来装神弄鬼后,才折回到贺屿的身边,却见贺屿单手搭在车门上,准备开车离开,他忙问道:“贺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垛草村。”


    贺屿回答的很简洁。


    此时已经傍晚,苏恬恬东看看西看看,觉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就在她准备溜之大吉时,却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道尖锐的猫叫声。


    一瞬间,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僵在了原地。


    苏恬恬她不仅怕狗,还怕猫。


    照她自己的说法,就是——


    所有有尖锐牙齿和爪子的动物,她都怕,无论大小。


    她瞅了眼黑漆漆的小树林,往贺屿等人的方向挪了挪,暗暗想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人生地不熟了又暂时找不到离开游戏的方法,还不如找个人跟着比较安全,免得又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岂不更加麻烦?!


    她转念一想,既然要找个人跟着,那肯定是要找个比较厉害的人……


    她看了眼傻乎乎的付易商,又转过头看了眼贺屿。


    当下就笑嘻嘻地走到了警车旁,她单手抵在车门上:“颇为贴心”道:“贺队长你看你一个人去小村庄,都没个熟人陪的,多不安全呀!要不带上我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嘛!你说是不是呀?”


    话音刚落,就瞧见贺屿微微撇过的目光,苏恬恬下意识地以为贺屿答应了,却听他冷冷道:“不是。”


    若是换成平时,苏恬恬铁定拍拍屁股走人了,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唉……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声:“游戏艰难呐!”


    然后又不死心道:“贺队长你想想这起案件你都碰上了多少幅画了?万一去了村子里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画,你认不出怎么办?带上我就不一样的,什么画我都认识,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


    这句话倒不是她瞎编的,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之前采访的时候主持人曾提到过,这游戏就是取材于艺术学院,里面也运用了大量的作品。


    贺屿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两眼。


    而苏恬恬呢!也很配合地任由他看着,还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两下。


    十分钟后,警车内——


    贺屿淡淡地瞥了眼苏恬恬,提醒道:“安全带。”


    “噢——”


    苏恬恬拖长了尾音,慢慢吞吞地系上了安全带,她掏出根棒棒糖塞进了嘴里,侧过头笑嘻嘻地故意扭曲事实道:“贺队长,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苏恬恬这个人呢!


    除了绘画水平,最厉害的就只剩下了一张有事没事,喜欢“嘚不嘚不嘚”“叭叭叭”讲个不停的小嘴巴。


    就比如说现在,没了付易商和她一起插科打诨,身边就只剩下贺屿这个冷冰块,无聊的很!


    怎么办呢!


    那就勉为其难的“欺负欺负~调戏调戏~”贺屿呗~


    贺屿眼睛都没抬一下:“胡言乱语。”


    “这叫什么胡言乱语嘛!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说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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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要一直憋在心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嘛!这不是很惨的一件事嘛!”


    苏恬恬的身子懒洋洋的倚在靠背上,她转了转嘴里的棒棒糖,含糊不清道:“与其这样,不如先告白,哪怕被拒了,至少没有遗憾,不然,你想想百年之后,在你即将离世的时候,别人问你,贺屿你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或者还有什么想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事情,你的回答是——噢!几十年前我喜欢了一个小女孩,因为我太怂了,一直没敢告白,但是呢!我又放不下,我就一直喜欢了好几十年,这几十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告白了咋样咋样的,到死了都在后悔,这不是很搞笑的事情嘛!而且你有这闲工夫瞎想想,偷偷吃醋什么的,不如趁着认识的早,早点告白,没准还真就在一起了呢!”


    她歪着脑袋,笑脸盈盈地看着贺屿:“而且喜欢一个人也没必要害羞呀!喜欢又不是什么错,喜欢就喜欢了呗!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又不是什么错。”


    刚说完,就见一直懒得搭理她的贺屿突然掀起了眼皮,看了她一眼,苏恬恬一愣,不明所以道:“贺队长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你该不会真的……”


    贺屿不咸不淡道:“第一次。”


    苏恬恬不解其意道:“什么第一次啊?”


    贺屿目光淡淡地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绿灯:“第一次没有乱用成语。”


    苏恬恬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双手环在胸前:“你这话说的……搞得我跟个文盲似的,真是的!贺队长不是我自吹,我会的成语可多了。让我想想,该描述什么好呢……”


    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转了圈,最后落在了贺屿的身上。


    贺屿的模样俊朗极了。


    黑色衬衣稍稍折起了一段,露出双白皙精致的手腕骨,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浅浅地搭在方向盘上,一双深棕色的眸子里倒影着浅黄色的灯光,莫名的沾染上了几分缱绻。


    苏恬恬看着不禁愣了两秒,但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身子往贺屿的方向挪了挪,笑嘻嘻地说道:“要不就拿你举例子吧,比如‘英俊潇洒’,‘玉树枫叶’,‘困霜玉秋’啦~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呀~”


    除了第一个成语,其他的都错漏百出。


    贺屿沉默了两秒,最终没忍住纠正道:“是‘玉树临风’,‘琨玉秋霜’。”


    苏恬恬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也没差,差不多的意思嘛~听得懂就行啦!那么计较做什么?”


    贺屿抿了抿唇,不置一词。


    苏恬恬嘟囔道:“贺队长你怎么又不理人了?”


    贺屿依旧没有吭声。


    “贺队长,你说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不理人,你这样下去没有女生会喜欢你的。”


    苏恬恬单手撑着下巴,戴着素圈戒指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看着贺屿甜甜一笑道:“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要不我就把你给收了吧!让你加入我的茫茫后宫美男团,怎么样,贺队长~”


    贺屿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没兴趣。”


    苏恬恬撇了撇嘴,贺屿的语调语调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然而她不经意稍稍侧过点身子时,却无意间瞥见了一抹浅红,她仔细一看贺屿的耳根子处竟泛起了一层很薄很薄的红晕。


    颜色很淡,但奈何贺屿的皮肤太白了,浅浅的一点红都分外明显。


    苏恬恬“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她像是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两眼亮晶晶的:“贺队长,你可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贺屿没有吭声,面无表情地打着方向盘。


    警车穿过隧道沿着条大马路,向西行驶了好长一段路,才隐隐约约地瞧见一块立牌,立牌通体绿油油的的,边缘积满了灰尘,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


    “垛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