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春声潮落[先婚后爱]

    “啊——”


    宋暮阮转瞬被扔在了克莱因蓝缎被上。


    冰凉的触感袭来,她迅速止了声,脑袋刚从男人中空的胳膊下溜出,却被他手中剥开的那颗新口味Valrin&Xalle巧克力诱惑得迈不开腿。


    “萧生~”


    她重新躺回床上,水灵灵的馋猫眼眨了眨,软娇娇地唤他,方才面上的惊慌早已消弭。


    萧砚丞挪开左脚,把她垂下床尾的两条小腿拢在双膝之间。


    “太太应该知道我更想听什么。”


    “阿丞,萧总,”宋暮阮惫懒懒眯起漂亮的柳叶眼,两瓣粉唇不停换着称呼,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表情,“萧boss。”


    她故意拉开两字:“老——萧?”


    萧砚丞双手环胸不语,只是眉头微微下沉。


    一双细长凤眼勾出尖锐凉薄的内眦角,居高临下地俯望着她,十足的警告意味。


    宋暮阮自动无视警告眼神,脑袋往后一仰,瞄到床头挂着的洗砚图真迹,弯弄起唇瓣,又唤:“小砚台?”


    “很好。”


    一声气笑了的喑哑嗓音。


    宋暮阮惊觉玩笑过了火,一个讨好的萧字刚淌出嗓口,眼心里的高大男人如塌山一般,直挺挺地朝她倒了下来。


    “啊!”


    她双手交叉赶紧护住胸,侧身闭皱两眼。


    “宋助理妄议上司姓名,该罚。”


    一团稠喑嗓声,拱着无名火。


    宋暮阮翼翼地撬开一只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她今日打望多时的名手。


    两眼都亮堂睁开,她左右环了环。


    然而,男人的大掌似如来五指山,压塌了散着细腻蓝泽的缎面被褥,丝毫不见她的宝贝巧克力。


    眼光往床下探了探,一颗圆滚滚的巧克力球正孤零零地躺在胡桃木地板上。


    她也没好气地回怼道:


    “上司随地乱扔,也该罚。”


    萧砚丞低了低颌,截断侧入的光线。


    少女的云母白小套裙,顷刻落了层阔方端挺的浅灰影。


    他密睫掩藏的浅眸,携噙丝缕薄温,游曳过她的光洁额弓、远山细黛眉、漉湿柳叶眼。


    再略过柔雾粉的海棠花唇瓣,最终定于白尖尖的下巴颌儿。


    “抱歉,”他喃哑着,“萧氏集团目前暂未成立卫生监管部。”


    宋暮阮鼻间哼了声,毫不犹豫地反击:


    “那我也抱歉,萧氏集团目前也还没成立妇联部。”


    她的唇些微干燥,几丝不明显的唇痕浅络嵌在饱满唇瓣上,像两片花边自然起皱的夹竹桃。


    漂亮勾人,却深藏强心苷等有毒物质。


    萧砚丞的眸光无声伫留了几秒,右手伸至枕下,拿出一颗映着褐金花体字母的巧克力。


    “罚宋助理被投喂一颗巧克力。”


    敏锐嗅到甜食的香气,宋暮阮侧头,抿翘的唇角嫣然绽放笑容。


    “你是查理吗?总能造出巧克力来。”


    萧砚丞单手剥开包装纸。


    纸上,亮璨璨的字母投映在他眸底,带出几分愉悦。


    “啊——”


    她张开唇,他甚至能看见那粉嫩湿滑的悬雍垂。


    不动声色别过眸,他隔着薄薄的包装纸,送到她齿前。


    “嗷。”


    一口险些吞下他的指尖。


    萧砚丞失笑,凝了眼那两瓣过分贪吃的粉唇。


    唇上,沾了些许褐色丝绒,他伸出食指,忽而顿住,转为蜷弯,用较为细腻的指背拭掉她的巧克力渍。


    “如果某位小馋猫等会还想吃萧砚丞牌意面,萧某建议最好是口下留手。”


    宋暮阮向来不喜咬嚼巧克力,说话间,含着巧克力球的绯腮一鼓一圆的,像只胖头小金鱼,黏黏糊糊的嗓音带出来,只差没当面冲他吐泡泡。


    “我不是故意的啦。”


    萧砚丞当然不信。


    毕竟没有哪条小金鱼在吃到美味后,还会冲投喂者卖弄美貌,俏皮地眨左眼。


    也不怕他直接捞鱼走人。


    他故意问:“我的巧克力与贺从柯前几日给你的那几块相比,谁更好?”


    “当然是你的。”


    少女的香甜唇息输出果断。


    萧砚丞再度低了低下颌,薄唇俯错过她胀鼓鼓的粉腮,在她杏仁白的耳垂肉边,勾弄起凉薄笑痕。


    “我以为太太割爱相赠宋money,是因为他的巧克力更美味。”


    “咳——”


    宋暮阮险些被呛住,曼妙胸脯因心虚骤时波澜壮阔,顶到一处坚硬胸块,她触电似的翻过娇身。


    接着,两只白嫩小手迅速抓住左右枕角,往下一扯,整个脑袋瓜埋进去。


    “我才没有相赠,只是让他先拿去哄温奶奶。”


    她的甜音瓮沉又喘,萧砚丞拨了拨枕角,却被她牢牢攥在手心。


    “别闷在枕头里,我不问了。”


    萧砚丞长腿斜跨,单膝蹲在床侧,耐心又添一哄:“乖。”


    宋暮阮小心松开枕头一角,觑了眼男人,确认他面色无恙,才慢腾腾地从枕窝里挪出闷红的脑袋瓜。


    “从柯说了,他晚上会把money送回来,萧生,那我们把家族party顺延到明天吧?”


    他眉头稍拧:“明天我们去中港。”


    她噌的下坐在床沿,拨开缠绕在鼻前的柔顺乌发,水光潋丽的柳叶眼嗔着他。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什么都没准备的。”


    说话间,贝齿不小心磕破口中的巧克力球,新鲜覆盆子淡淡回甘,马尔登盐的清咸味占据她的舌尖。


    但此时此刻,她全然顾不上品尝,一股脑儿地嚼碎,便吞咽下肚。


    萧砚丞周全答道:“礼物我已备好。”


    “……你不懂我们女生,除了礼物,我还得准备漂亮的晚礼服、新上市的唇釉、打理头发造型,美肤spa,还要减肥!”


    “哦,不,阿婆运营华洋海运多年,女强人肯定喜欢落落大方的名媛风,那我不用减肥了,名媛淑女的礼服不用束腰,嗯,我想想——”


    宋暮阮蓦地撩开眼睫,狐疑的视线定在他的昳隽面容:“对了,你准备的什么礼物?阿婆会喜欢吗?”


    萧砚丞勾了勾唇侧。


    “太太今晚可以随我回北樗山检阅。”


    她伪装为难。


    “可是哥哥今天不值夜班,我想在家等他回来,顺便说一下去中港的事。”


    “下班后,我送你回家。”


    “那这里,”宋暮阮的绵软手心在小腹上顺时针画了个圆,“现在想要装下萧砚丞的意面。”


    萧砚丞眸光顷刻转暗,滑过她右手抚摸着的平坦小腹,掌骨施力,压陷她身侧绸被,两只阴阳镯因力,双双交缠着从袖口露出。


    黢紫檀木,框住冰白掌背纵横交错的凸青彧蓝,他撑站起身。


    “我现在就去做。”


    “好的呢!”


    目送他走出休息室,宋暮阮迅速拿起手机,翻出许久未联系的美容院微信。


    [孙经理,八点,预约一个全身精油spa!]


    [必须是今晚,加价也要插队!]


    耐心等了几秒,没收到新回复,她垂眼放下手机。


    一个宽大的掌印,清晰印在克莱因蓝绸缎被面。


    疑惑地眨了眨眼睫,她把自己的小手贴在那掌印边,也铆劲摁了摁。


    印迹很浅,远不足萧砚丞的。


    “……”


    所以,这老男人是腰不行吗……


    起个身而已,需要费这么大的劲?


    -


    转眼,半小时过去。


    宋暮阮点亮屏幕,手机自动识别人脸解锁,瞄了眼孙经理回复的表情包,她调出与萧砚丞毫无动静的对话框,不自觉蹙起秀细的眉端。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对面的元卓。


    “元秘书,萧总去哪儿了?”


    虽然宋暮阮曾对他说过工作时间唤宋助理,但元卓还是忘了改掉尊称:


    “宋助理,萧总他在DaTerrazza,说是要为您做一份意面。”


    “……”


    DaTerrazza是萧氏大厦斜对楼新开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萧老贼,肯定是去打包装盘了。


    看她等会不拆穿他!


    “嗡。”


    手机来新消息。


    [到四楼食堂来。]


    宋暮阮抿了抿水润玫瑰粉唇,拿起手机就乘电梯下了楼。


    萧氏没有特设私人食堂,三四楼全部打通,做用餐大厅。


    因总部员工众多,食堂工作人员在九点停止供应早餐后,就开始收拾整理,然后准备午餐材料。


    现在,四楼大厅还有零零散散几位工作人员在清洗餐桌与地板。


    萧砚丞端坐在窗边,侧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由日光量身裁出的剪影笼着淡淡鎏金,格外的疏隽优雅。


    宋暮阮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正准备吓他一吓,对方却比他先开口。


    “来了,坐。”


    她撅紧唇瓣,坐到对面。


    桌上的金黄意面盛在法式浮雕奶月白深盘里,卖相相当好。


    宋暮阮凑近嗅了嗅,冲他竖起大拇指:“这位米其林萧师傅,要不你注册个商标吧?这面闻着都好吃!”


    “它有名字。”


    “什么?”


    “小青龙海胆猫耳朵。”


    宋暮阮:“……”


    刻意提起名字,合理怀疑他是在嘲讽她爱脸红,胆比海大,还把猫money往外借。


    “只要好吃就行,我就不爱记什么名字了。”


    “而且,这名字一点儿也不好听!”


    她气鼓鼓地拾起复古罗马柱纹金叉,挑起一根意面,卷了卷,微微张开唇瓣,往唇中送去。


    “呼——”


    她两眼顿时璨璨发亮。


    无法否认,它的确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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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雅咽下意面,她再次确认道:“你说它叫小青龙海胆猫耳朵面?”


    萧砚丞肩部微微后仰,靠在鸽子灰皮革餐椅上,右手手腕随意搭在水晶白大理石长形桌沿,几分慵适淡怠从自然曲张的指尖渡开。


    “嗯。”


    宋暮阮慢慢又卷起一根面。


    “那它现在是我的备用餐了,以后觅食就以萧氏为坐标,方圆一公里的餐厅首选DaTerrazza。”


    “我以为某位少女不任助理后,会来萧氏顶楼觅食,”萧砚丞反扣腕骨,指尖朝下叩了叩桌面,窸窣声响为他的质感嗓声添附几分明快,“或者说这里。”


    宋暮阮看着澄金的面,咽下唾沫,小声嘟囔道。


    “我可不想上你们萧氏八卦头条。”


    “哦,是吗?”


    萧砚丞收回桌上的手,环在胸前,漫不经心地陈述:“上次的硌牙老人味,至今仍是我们萧氏的茶余饭谈。”


    一丝尴尬惊掠细垂的眉梢,宋暮阮立刻转为一副替他着想的忿忿模样,“萧氏不是有员工手册吗?妄议boss,扣他工资!”


    萧砚丞笑了笑,不疾不徐从衣侧口袋里取出一物,大拇指轻掸,白盖崩出嘭的脆声。


    指骨一捏,如奶油冰淇淋般的粉白膏体从里挤出,化融到他掌心。


    宋暮阮小狗似的缩了缩鼻尖,熟悉的香气吸入腹内。


    “咦,这是我送你的那支护手霜?”


    他颔首,取下铂金婚戒,均匀涂抹着霜。


    宋暮阮:“……”


    难怪她刚才被他手诱惑,几度差点咬下一口。


    蜂蜜奶油玫瑰味手霜,她最喜欢了。


    “据今日萧太太在休息室对我手做出的种种异常行为,我认为十分有必要每日涂抹手霜,”萧砚丞又挤出一小团粉白,在指腹打着圈涂抹开,“以防指茧太硬,硌到太太贝齿。”


    “……”


    餐厅一时静寂无声。


    他轻顿住动作,密黑长睫掀开,只见少女慢而优雅地放下罗马柱竖纹金叉,两只胳膊肘撑桌,小手俩俩交叉相扣。


    尖而白的下巴磕在凝脂如玉的指背上,一张微微笑着的鹅蛋脸靡红明艳,像独自朝他盛绽的冬日海棠。


    “哇呵呵,萧总,萧太太今天是乘专用电梯到公司的吗?我和元秘书都没看见她呢。”


    “嗯——”她笑靥更甚,柳叶眼往斜右方偏了偏,两瓣粉唇一张一合,继续捏造,“萧总哥哥,我们两家在中港邻居多年,自幼认识,形同兄妹,感谢您这次给予我宝贵的实习机会,也谢谢您今日招待的意面,有时间我请您和萧太太一起吃饭。”


    流质体的手霜从敞开的瓶盖小口溢出,萧砚丞抽出桌中央的纸巾,冰白指骨掸了掸巾沿,擦拭掉霜渍,随后指骨收拢,团皱在掌心。


    “还要隐婚多久?”


    他的质问低而淡,隐隐发凉。


    宋暮阮快速环过斜前方的几位清洁阿姨,不经意对上某位同时眺望过来的八卦眼神,二人各自皆是一怔。


    “……”


    今天,她真是一只覆盆子马尔登盐巧克力味的可怜小青虾。


    被萧砚丞蒸煮,还得丢进萧氏食堂里让阿姨们围观。


    宋小青虾手动做扇,扇了扇面上的热意,旋即又阔挺双肩,大方地扯弯唇角。


    尖尖的甜嗓,猛然提高空气中的含甜度。


    “阿姨,对不起啦,上班时间我是萧氏助理,暂时不能签名哟~”


    说完,她站起身,红着小脸压嗓对萧砚丞颁布阵地转移命令:“现在,我要去你办公室吃。”


    “好。”


    萧砚丞戴上铂金戒指,拨正中央的菱形图案,不紧不慢合上护手霜盖,放回大衣口袋里。


    接着,单手端过几乎未动的意面,走在少女身后,踱步出了餐厅。


    没有boss的餐厅,骤时像桶装的静水咕噜咕噜,快要炸沸。


    几位中老年清洁阿姨小声地你一言我一语,最先开口的就是方才对上眼的那位。


    “太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远芳,我为什么要找太太签名?”


    远芳撸起光滑的荧绿袖套,嫌弃地看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发问女人:“你不懂,最近流行找老板娘要签名,走法律空子。”


    另一位擦桌的也凑过来:“对对对,我在网上看到过这个,萧太太还真是有趣,不知道对面楼那家法国餐厅十分钟前刚被萧总买下来了吗?”


    “对啊对啊,看太太的样子肯定不知道。”


    “就是,她还说让萧总注册商标呢!”


    一片附和声中,远芳独自攥起白抹布,双手做合十祈祷状,高抬脖子看着窗外,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萧总,好爱!”


    另外两个也并肩远眺。


    “不愧是我们萧氏集团统领太太都嫌硌牙老男人派之神。”


    远芳看向萧砚丞坐过的鸽子灰餐椅,此刻被日光照拂,一切都笼上了黄金圣光。


    “不——是永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