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作品:《就是不承认[GB]

    这一天,在一个清凉无风的傍晚,拖了许久的第四次月考年级表彰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也就是望雀考了年级第九名那次月考的表彰会。


    学校每次月考后都会举行这样的会议,表彰优秀学生,鼓励进步学生,再为整个年级的学生打打鸡血。


    在鲜亮灯光、动感音乐以及豪言壮语的渲染下,肾上腺素的飙升会让部分学生获得至少一个晚自习的深度专注。


    本次会议举办地点和以往一样,位于学校一个装了顶棚和大荧幕的室外球场。


    外头天刚擦黑,月牙露出半截莹白的影子,广播响起,灯火通明的教学楼里,学生们鱼贯而出,汇聚到这一头的室外球场。


    球场里,最前端主席台上的大荧幕已经点亮,换成了红金混合的ppt封面,染红了台前一大片碧绿的场地。


    十多分钟后,所有高三年级的学生集合完毕,按照班级排成一个个方队,面向铺红洒金的前方。


    很快,学生主持人的声音在头顶音响响起。


    刚开了个头,望雀就听出来这是毛情杏的声音。


    每次开类似的会议,学校都会找御用的那几个主持人,毛情杏算是其中之一。


    她主持表彰会的次数一只手数已经不过来,熟练到让她临时拿着话筒上台,她都能顺出一个流畅完整的流程。


    望雀这回也得上台,而且不止上一次。


    奖状发到年级前十时,她跟着余都上去了一次;后面表彰各科目单科第一,她拿了数学和生物两科的奖状。


    而上面三个奖项都要发奖学金,数额加起来上千。


    望雀初高中得到的奖学金林林总总加起来,总额也有五位数了。


    她几乎都攒着。


    还有父母给她的零花钱、生活费,假期干过的临时工……


    让她自费上大学没有一点问题。


    但她父母肯定不会让她自己交大学学费,她拒绝也肯定会给她塞。


    对于望雀休学的那一年,望舒澜夫妻二人就已经十分愧疚。他们没能给孩子优渥的生活条件,还让人在如此重要的时间背上家庭的责任,每次谈起,语气都不免遗憾。


    望雀察觉到父母的情绪后,父母给她塞钱她也就都拿着了,这样他们心情还会好些。


    而且总归未来时间还长,等她工作了,她会给父母妹妹买很多礼物。


    比现在他们给她的多得多。


    望雀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什么不好。


    她从小不缺吃喝,想要的东西几乎都能得到,假期能到山里乡下和发小玩耍,度过了非常快乐而精神富足的童年。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非常非常好。


    他们教会她冷静镇定、一步一步地解决问题,教会她如何面对生活的苦难与欢乐,在父亲意外断腿的时刻,如果没有率先稳定情绪的父亲和乐观积极的母亲,望雀很难撑过那一整年的时光。


    他们言传身教的一切,都让她学会了以一个平和的视角看待整个世界,让她夜夜安眠,美梦长在。


    望雀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程度归功于她的父母,而小部分长歪的地方全归咎于她的发小。


    如果有什么闯祸的地方,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错,怪她就对了。


    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主席台上,获奖学生与学校领导的合影结束,望雀捧着奖状快步下台,回到班级方阵所在的位置。


    穿进两排同学之间的空隙,她转头和薛向笛对视一眼,笑了笑,这才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


    表彰大会后,年级上说的每个班要有的装饰板终于姗姗来迟。


    为了方便修改,装饰设置成了卡片加卡槽的模式,整体整洁美观,和教室外墙的样式十分搭配。


    这还是上个月陈女士吩咐给余都的任务——收集全班同学的目标院校和一句话誓言。


    当然了,余都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光光了。


    陈女士自然也十分了解余都的德行。


    她在装饰板装上的那一天又提醒了余都一次,看着余都猛然想起了什么的慌乱表情,扑哧一笑,大手一挥让她赶紧搞完,搞不完她一个人编也要编完。


    让余都编一班人的目标院校和誓言无异于让她去拉磨。


    她顿时从心里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早上第一节课一结束,她就敲着黑板上台,把卡片分发下去,招呼所有人午休之前把填好的卡交给她。


    卡片有不同的花纹和底色,不少人拿到手后,和身边的同学交换过。


    薛向笛收到了一张印着浅绿底色和小白花纹样的卡片,小白花还带着镶了金边的叶子,特别可爱漂亮。


    大课间,他捏着卡片去找望雀,望雀的新同桌非常有眼色地把座位让给了他,自己也找朋友讨论去了。


    望雀的卡片正好摆放在桌面上,浅蓝的底色,一朵清透的纯白睡莲。


    “喜欢我这个?”她注意到了薛向笛的视线,“换吗?”


    薛向笛点头:“喜欢,不过我的也好看,不用换。”他拿出自己的卡片。


    望雀一眼看清了那张卡片上的花朵,笑了:“我家有它的盆景。”她指了指薛向笛卡片上的白花。


    薛向笛一愣,也跟着笑了:“真的?它叫什么名字?”


    “六月雪。”


    薛向笛这下打死也不会换掉卡片了。


    “关于大学,你有想法吗?”望雀问薛向笛。


    大学。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字眼。


    它意味着不用早上六点吭哧吭哧爬起来,眯着眼睛走进教室,人都没醒就开始哇啦哇啦背书;意味着不用每天晚上十点或者十一点才从教室里爬出来,拖着疲倦的身躯嚼几口夜宵,然后昏死在床上;意味着更加自由、更加光明灿烂的未来人生。


    虽然真实的大学未必有学生们想象得那样美好。


    但,只要能从高中出去,相信任何一个高三生都是兴奋而愉悦的。


    而对于薛向笛来说,大学更是意义非凡。


    它意味着新的生活。


    独属于他的生活。


    从前,还没有遇到望雀的时候,在偶尔失眠的夜晚,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薛向笛就会想大学的事。


    他想起无人在意的童年,想起很多很多的生活费,想起自己卡上余额的那一串零。


    他只用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可能不到百分之五。


    也许只有百分之三?


    总之他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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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


    然后全都还回去。


    一分钱他都不会要。


    尽管这些钱都是那个人身家的很小一部分,微不足道。以他至今为止积累的财富,估计他退休之后都不屑于收取薛向笛的赡养费。


    他可能都已经忘记了薛向笛的名字,只记得一串需要他打钱的银行卡号,隔一段时间往里输入一串数字。


    而薛向笛急切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大学算是他逃离的捷径。


    而现在,在遇见望雀,和她在一起之后,大学更是被赋予了更新一层的意义。


    因为AO特殊的生理特性,现今每个大学都会有专门供给AO租住的双人宿舍,虽然入住条件稍显严苛,要交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还有体检报告,但依旧有许多AO情侣想要住进去。


    毕竟,要是有伴侣,谁愿意再拿着抑制剂往自己身上到处扎。


    他想要和她一起生活。


    “我没想好……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薛向笛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连一个城市都不想。


    就想上同一所大学。


    “你有想去的大学吗?”他轻声问她,做好了她写出任何名字的心理准备。


    望雀看了薛向笛一眼,捏起笔,在薛向笛的草稿本上写下一个大学的名字。


    首都的大学,不算数一数二,但依旧排名很高,旁边还有一所有名的军校。


    确实是薛向笛刚才想到的名字中的一个。


    但他毫不犹豫在卡片上写下相同的一行字。


    *


    时间来到十二月中旬。


    距离期末的全市联考越来越近,这也是高三学生的第一次诊断性考试,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听说这学期期末月底就要考,只不过具体的日子还没确定,要等学校通知。


    薛向笛的生日也在十二月底。


    望雀当然想跟他好好庆祝一回,要是期末能早几天,然后放三天假,那薛向笛生日那天正好能空出来。


    田晴和谭文岭也想要给人庆生,找望雀聊了聊,惊讶地发现望雀比他们考虑得还要完全一点。


    “你怎么知道小薛生日的呀?小薛告诉你的?”田晴好奇问道。


    薛向笛本人也在场,比田晴两人还要惊讶:“我讲过我生日日期吗?”


    他一脸茫然看向望雀。


    “还是说我真的讲过,但我忘记了?”


    望雀笑着摇摇头:“你没跟我说过。”


    “上次山棉节要买票进场,你们都给我发了个人信息,我统一买了票。”她解释道。


    “所以呢?”众人不解。


    “我看到了你的身份证号呀,记下了。”


    薛向笛应该意外的。


    但他抬眼看见望雀眸子里的笑意,又觉得……


    她就是能在这些小地方用心思的人。


    “那你的生日是多久?”薛向笛直接问。


    “和你日期一样,往前三个月。”望雀有问必答。


    *


    12月20日。


    期末考试的时间下来了。


    从12月29日开始,为期两天。


    正正好好是薛向笛的十九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