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的人听到动静后，顶风冒雨的前去查看。


    “潘姐？”


    大半夜的食堂的潘寡妇怎么来了？


    “潘姐，您这是？”


    潘寡妇声音带着哭腔：“我要见厂长，快让我进去。”


    潘寡妇的声音逐渐变大，几乎是吼的：“我要见李跃进，李厂长。”


    她的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水珠顺着头发跟脸滑落。


    雨水混合着泪水，加上凄惨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悯。


    大门打开了，潘寡妇冲了进去。


    只是太过用力，或者是没了力气，力竭了。


    脚下一个踉跄，狠狠的摔在地上。


    没等保安上前搀扶，她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从地上猛地爬起来。


    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行。


    李跃进听到动静，打着雨伞出来了。


    “潘姐，大半夜的你这是？”


    面对李跃进不解的目光，潘寡妇‘扑通’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


    她的这个举动，把李跃进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干什么？”


    李跃进哪能让一个寡妇跪在自己的面前，连忙弯腰，用胳膊把潘寡妇搀扶起来。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了。


    只是潘寡妇还想继续跪着，但她力气没有李跃进大，被李跃进硬生生的从地面上给拉了起来。


    “站好。”


    “有什么话就讲，别动不动就膝盖软。”


    潘寡妇哭泣着，哽咽着，一抽一抽的开口道：“我家的房子塌了。”


    “轰······”


    不巧的是这个时候打了个雷，李跃进没听清。


    “你说什么？”


    潘寡妇哭喊道：“大雨把我家房子冲塌了。”


    李跃进一瞬间，大脑宕机。


    但紧接着被潘寡妇的哭声惊醒。


    “有没有人受伤？”


    “我的孩子被压在了里面。”


    李跃进怒道：“那你不让村里人组织救援，你找我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潘寡妇泣不成声：“已经，已经把人救出来了。”


    “可是，我没钱送医院。”


    李跃进明白了，潘寡妇是来借钱的。


    “你啊你，借钱早点说。”


    “直接点多好，有这时间都把人送医院了。”


    “你等我一下，我回屋里给你拿钱。”


    李跃进嗖嗖嗖地跑回去，从自己的上衣兜里翻了翻。


    然后重新跑出来：“我身上就这几十块，你先拿去应应急、”


    “不够明天再来找我。”


    潘寡妇死死攥着，李跃进交给自己的几张大团结，因为这不单单是钱，还是用来救治家人的希望。


    “谢谢。”


    潘寡妇给李跃进鞠了一个躬，转身就跑。


    只是看她仿佛体力透支的样子，李跃进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直接发动车子：“潘姐，上车，”


    “我用车送你家人去医院。”


    倒不是李跃进看上了潘寡妇，也不是他多么圣母，而是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潘寡妇的孩子因为耽误救治，导致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李跃进开车来了村里，虽然路不太好走有些泥泞，但212吉普车上山下水，不在话下。


    来到村里，李跃进看到潘寡妇的家已经坍塌了。


    秦富贵带着人迎上来：“李同志，你来了。”


    李跃进点头：“潘姐去找我借钱，我这才知道她家发生了什么、”


    “想着用车来送人去医院，能快一点。”


    闻言。


    秦富贵开始指挥人，把孩子抬到车后座上。


    潘寡妇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秦富贵叹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一家子，什么难事都让他们遇到了。”


    李跃进发动了车子，走之前，潘寡妇扭头看着秦富贵：“村长，我家里其他人呢？”


    秦富贵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跟潘寡妇讲。


    他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潘寡妇会承受不住打击。


    “你赶紧送你儿子去医院吧，其他孩子我让你婶子帮你带。”


    “至于，你婆婆·······”


    看着欲言又止的秦富贵，潘寡妇心里咯噔一下，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怕是婆婆出事儿了。


    “村长，你说吧，我能挺住。”


    秦富贵低着头，不敢看潘寡妇的眼睛：“你婆婆她在你走了之后，就咽气了。”


    不管潘寡妇此时怎么想，李跃进忍不住感叹：“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秦富贵看着潘寡妇愣住了，在她耳边大声喊道：“


    你可不能垮了啊。”


    “你要是垮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对，孩子，我的孩子。


    潘寡妇回过神来：“村长，我先去送孩子去医院，然后就回来处理家里的事情。”


    李跃进开车用最快的速度，把潘寡妇以及他的儿子送到了医院。


    孩子很懂事儿，路上抿着嘴，咬着牙硬撑。


    一句疼都没喊出来。


    只是下车的时候，需要有人背着。


    潘寡妇已经没了力气，李跃进只好主动请缨，他没背着而是抱着潘寡妇的孩子去了急诊。


    经过检查，潘寡妇的儿子小腿被砸断了。


    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不然就保不住这条腿，以后只能成瘸子了。


    听到有治愈的希望，潘寡妇片刻不敢耽误，交钱的时候遇到了难题。


    不过这个时期的医院，是真的以救死扶伤为使命。


    钱不够明天补上，但不能耽误给孩子治病。


    手术费其实没多少钱，这交款不止有手术费，还有住院费，治疗费，医药费等等杂七杂八的。


    不过，几十块钱足够眼下给孩子手术治疗的了。


    至于其他的钱，李跃进可以明天再给潘寡妇送来。


    孩子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潘寡妇虽然很担心，但还是要回去。


    家里一摊子事情等着她去处理，片刻耽误不得。


    李跃进也只能把潘寡妇送回去，至于他留下来？


    如果电视剧可以这么演，但现实生活不允许啊，他要是主动留下来帮忙，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护士还说：“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


    “孩子都进了手术室了，你们不留下来守候，竟然要走？”


    潘寡妇要解释，李跃进拦住她：“别解释了，有解释的功夫我们都回去了。”


    李跃进把潘寡妇送回去之后，就回了厂里。


    “秦胜男。”


    “厂长。”


    “你去帮帮食堂的潘姐吧。”


    “我一个男人不好出面，免得让人指指点点，在背后说三道四。”


    秦胜男问道：“厂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李跃进解释：“潘姐家的房子塌了，这场雨带走了她的婆婆，她儿子腿也被房梁砸断了，刚送到医院手术。”


    秦胜男听了都替潘寡妇难过，感叹潘寡妇的命运多舛，人生充满坎坷。


    都是一个村里的，还是一个厂的同事，秦胜男自然不会拒绝帮忙。


    秦胜男回了村里，潘寡妇正在跟自己的父亲商量，她们家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回来了？”


    秦富贵看着浑身浇成落汤鸡的秦胜男。


    秦胜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厂长让我来帮帮潘姐，他一个男人不方便。”


    闻言，潘寡妇开口求助：“胜男，你能不能替我去医院，我怕孩子手术之后发现身边没人会害怕。”


    秦胜男点头：“好，我这就去医院。”


    秦胜男是个急性子，转身就走。


    等她走了，潘寡妇跟秦富贵继续道：“村长，眼下我家的房子需要重盖，而且，我婆婆的丧事也要办。”


    “可您也清楚我家的情况，您说我看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潘寡妇忍不住心酸的哭出声来，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秦富贵叹道：‘哎。’


    “你婆婆的事情好办，你去买一副棺材，村里出人帮你给她下葬。”


    “至于白事儿，办不办随你。”


    人死为大，可是潘寡妇囊中羞涩啊！


    “村长，我想跟村里借钱。”


    “不瞒您说，我已经跟厂里借过钱了，我也抹不开脸面再借了。”


    跟村里借钱？


    秦富贵虽然很同情她，但这事儿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这事儿我需要跟村会计等人商量一下。”


    潘寡妇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时间太紧了。


    “村长，我现在只能指望村里了。”


    “您放心，我只要活着就能上班，能赚钱，借的钱一定会还上的。”


    秦富贵又问：“可是你家的房子呢？”


    “要是重新盖，也要不少钱啊！”


    房子必须有，不然自己一家子住在什么地方？


    难道住在大街上？桥洞底下？


    她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怎么都好对付，她还有孩子啊。


    让孩子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她一个做母亲的，肯定不会让孩子跟自己遭这个罪。


    “村长，我还想跟村里借钱。”


    秦富贵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盖房子大几百，这钱村里怎么借？回


    账面上也没这么多钱啊！


    只能敷衍道：“回头再商量。”


    “你还是赶紧去准


    备你婆婆的丧事吧。”


    翌日。


    李跃进醒来后，宋铁已经来了。


    “姐夫，你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说喊醒我。”


    宋铁回道：“早就来了。”


    “这不是看你睡得香，没忍心打扰你。”


    “既然你醒了，就早点回去吧。”


    李跃进点点头，洗了把脸就开车回去了。


    一觉醒来，风停了雨歇了。


    李跃进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潘寡妇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到家里，李跃进就准备带着媳妇出门散心。


    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只是出发前李文娟死活都要跟着。


    难得出去玩，李跃进也就带着她这个电灯泡，小尾巴了。


    李文娟都带了，张小胖也不能落下。


    这下坏了，宋玉超跟宋玉莹也要跟着。


    李跃进直挠头，这是夫妻出去玩？


    这明明是带孩子啊！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全都塞进后座一起带出去。


    开车来到城外，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李跃进来到了松雾山。


    把车停在山脚下，俩大人四个孩子就准备登山。


    刘文慧抬头望着山顶：“这多高啊，咱们爬上去得什么时候啊？”


    李跃进笑道：“也就几百米高，用不了多长时间。”


    李文娟这个小魔王反倒很兴奋，叽叽喳喳的带头领着几个孩子朝着山上跑去。


    很有带头大哥的做派，不对是带头大姐？


    刘文慧在他们身后喊道：“你们慢点，别摔倒了。”


    因为还未被开发，走的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


    估计再过个二三十年，这里就要被商人承包开发了。


    到时候再想来？就要花钱买门票了。


    圈地才是最赚钱的生意啊，仅次于拦路设卡明抢。


    爬山是最累人的，没一会儿刘文慧就累的气喘吁吁，鼻尖都冒汗了。


    等刘文慧拿手绢擦汗的时候，李跃进捡了一根枯树枝给她：“用手拄着，能省下不少力气。”


    刘文慧看着几个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不知疲倦的孩子：“他们的体力可真好啊。”


    李跃进戏谑的回道：“等他们回去睡一觉，明早起来就知道什么叫累了。”


    那种上厕所都不敢蹲下去的，酸爽滋味，李跃进是深有感受的。


    “快看。”


    李跃进顺着刘文慧指着的方向看去：“松鼠嘛，山里到处都是。”


    只是走了没多久，前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俩人也顾不得腻歪了：“怎么了？”


    李文娟回道：“玉莹胆子小，刚才被一条松花蛇吓到了。”


    刘文慧蹲下来，抱着宋玉莹哄着：“玉莹不哭。”


    “也不怕，你就跟着舅妈。”


    李文娟懊恼：“要不是这条蛇跑得快，我手里没棍子，说什么都要打死它。”


    李跃进点头：“嗯，回去炖蛇羹。”


    张小胖好奇：“文娟，你还吃过蛇？”


    李文娟昂首挺胸，得意道：“那是。”


    “我跟你讲，可好吃了。”


    李文娟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张小胖，一边走，一边炫耀。


    宋玉莹跟在刘文慧跟李跃进的身边：“舅舅抱。”


    李跃进摇头：“自己走，这可是上山啊，”


    “我抱你不得累死我啊。”


    “你都多大了还要人抱着？”


    “放心吧，跟着我们还怕什么啊！”


    小丫头太黏糊人了。


    刘文慧也好奇的问道：“文娟说吃过蛇，真的吃过啊？”


    “嗯！”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日子过得难啊！”


    “再说蛇肉很好吃的，山里有很多无毒的蛇。”


    “吃蛇肉不算什么，听爸妈讲他们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的人，别说蛇了，就是老鼠都吃过。”


    “山上的野菜吃光了，连树叶子都被薅光了，你说人饿极了怎么办？”


    来到山顶，道观是见到了。


    但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建筑还在，估计是因为上山费劲的原因，才得以保存下来。


    不然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肯定保不住。


    孩子们累了，渴了，要去喝山泉水。


    刘文慧给他们喊住了，没让喝。


    车里带了凉开水，只是他们都忘记带在身上了，等下山之后再喝。


    山泉水看着很清澈，但喝了肚子疼。


    媳妇开口了，李跃进也没反驳，反正他是觉得无所谓。


    登高望远，在山上歇了会儿。


    爬山大家都热了，张小胖准备脱外衣。


    “别脱衣裳。”


    李跃进制止了他的行


    为。


    “这山风太硬，被吹了回去要生病的。”


    没一会儿，山风吹过大家都感觉有些冷，


    一行人开始下山。


    半路上，李跃进还抓了一只野兔。


    “哈哈，晚上回去加餐。”


    刘文慧看着肥硕的大兔子：“好像不够吃。”


    李跃进笑道：“那就放点土豆。”


    上山容易下山难，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下山之后。


    坐在车里咕咚咕咚的喝水解渴。


    李跃进问道：“明天想去哪里？”


    刘文慧摇头：“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孩子、”


    “这山里也没什么意思。”


    三天时间眨眼而过。


    厂里复工，李跃进在厂里见到了潘寡妇。


    “潘姐，你孩子怎么样了？”


    潘寡妇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认真的给李跃进鞠躬道谢：“多亏您了，孩子的腿才能保住。”


    “现在已经在病房里修养了。”


    李跃进点头：“那就好，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不修要休息？”


    潘寡妇摇头，她不是不需要休息，是不敢。


    这份工对她来讲太重要了，没了工作吃喝怎么办？


    拿什么养活孩子？


    李跃进也没问其他的，潘寡妇能出现在厂里，就说明其他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看到秦胜男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嘴：“胜男，潘姐家里的事情如何处理的？”


    秦胜男回道：“给村里打了借条，给她婆婆买了棺材，已经下葬了。”


    “她家的房子呢？”


    秦胜男蹙眉：“盖房的钱太多，我问我爸了，我爸说村里账面上没这么多钱。”


    这······


    李跃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自己能借给潘寡妇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总不能再借给她钱盖房子吧？


    而且盖房子不是几十斤就能解决的问题，最少要几百块。


    秦胜男提议：“厂长，咱们要不组织一下捐款？”


    李跃进摇头：“这事儿我不参与，如果你愿意我就当不知道。”


    “不过捐款全凭自愿，厂里的工人也不富裕，我要是带头捐款有道德绑架的嫌疑。”


    “并且，这也只能救济一时，不能救济一世。”


    “潘姐眼下已经没了公婆拖累，带着孩子改嫁是一条出路。”


    改嫁？


    秦胜男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走了。


    以前有公婆拖累，现在没有了，或许潘寡妇真的能改嫁。


    秦胜男决定劝一劝，如果潘寡妇愿意，秦胜男愿意给她牵线搭桥。


    因为，保安队里有个人，一直偷看潘寡妇，明显对潘寡妇垂涎三尺。


    如果俩人都不介意，秦胜男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拉邦套的事情，在乡下屡见不鲜。


    李跃进也感叹，潘寡妇的命不好，死了丈夫，公公得病没了，这婆婆又遭遇横祸。


    儿子砸断了腿，这么多糟心事儿要是换了他，怕是早就要发疯了。


    但潘寡妇是个母亲，为母则刚，或许是为了孩子咬牙硬撑着吧。


    秦胜男找到潘寡妇：“潘姐，出来聊几句？”


    潘寡妇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


    “胜男，什么事儿啊?”


    秦胜男是个直性子，不会拐弯抹角。


    “潘姐，你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


    “等你儿子出院了，你们娘几个打算住在哪里？”


    闻言，潘寡妇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眼下我一点办法没有了。”


    秦胜男继续道：“我要说的话或许不好听，但潘姐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是真的为你好。”


    “你就没想过改嫁？”


    “带着孩子改嫁他人？”


    改嫁？


    这个潘寡妇不是没想过，但一想到改嫁后自己的孩子，要是受继父的气，看人脸色。


    潘寡妇心里不忍，这才是她一直没有改嫁的原因。


    “胜男，我不想改嫁。”


    秦胜男不解：‘为什么啊？’


    “为了孩子。”


    潘寡妇坚定道：“恶毒的不止是继母。”


    “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换做是你，你愿意养活吗？”


    “还要供他们读书，长大了还要娶妻生子，我想没人心里是情愿的。”


    “与其让孩子受委屈，看人脸色生活，还不如我们孤儿寡母活一天算一天。”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有口饱饭吃就行了。”


    秦胜男明白潘寡妇的心思了，她也不敢保证潘寡妇改嫁后的人，就一定会对孩子好。


    潘寡妇虽然姿色不错，可带着拖油瓶的确是难题。


    晚上回家。


    老丈人给家里来了一封信。


    刘文慧拆开后，兴奋道：“跃进，我爸说房子给咱们找到了。”


    李跃进来了兴趣：“什么样的房子？”


    刘文慧把信递给他：“你自己看。”


    李跃进一目十行，匆匆看完。


    “哟，二环内的房子，还在咱爸家附近。”


    刘文慧道：“爸说了，是他的一个朋友要卖。”


    “虽然爸只说了只言片语，但那家人估计是要离开了，不然也不会卖房子的。”


    李跃进知道好多人，已经开始离开了。


    他们怕了，怕有一天情况还会有变，他们不想再经历任何的风波了，这些人不在少数。


    而且出国热潮也快来了，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变卖产业，远赴异国他乡。


    李跃进觉得这是自己囤房的一个机会，一个未来开启暴富的密码钥匙。


    四合院未来可是很值钱的，自己要多赚钱了，囤几个保存完好的四合院，到时候留给子孙足够他们吃喝不愁了。


    四合院不好买，好的四合院更难买，但这是一次机会，能远赴大洋彼岸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从前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他们的房子肯定不是那种破破烂烂的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