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作品:《一觉醒来当婆婆了》 卫姜打量着窦绍,想不通他一脸的不愉快是什么意思,不想她回来,早说啊,宜春那地方她还挺喜欢的。
要不是他天天催,用女儿来勾她,她才不回呢。
说小卫儿会说话,让她快点回来,不然她就要先开口叫爹爹了,敢情是把她叫回来摆脸色。
卫姜越想越气,脸也沉下来,双手抱胸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眼神不善。
窦绍总算是发现不对劲了。
他开口道:“怪我,想事情入迷了,你路上饿了没有,累不累,要不要先躺一会?”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显得他体贴,马车就这么大,躺哪儿?只能躺他腿上了。
晚了,这个时候献殷勤了,是谁先摆脸色的。
卫姜继续盯着她,眼光不经意扫到他的腰间
"这不是我的吗?"
这香囊她挺喜欢的,一直舍不得用呢,他就这么给戴上了。
她上手就要扒下来,窦绍双手摊开把自己往前送了送,任她折腾。
眼底的笑意没藏住,从他的角度看,她整个窝在怀里,他没忍住低下头,却差点就被卫姜给偷袭了,头上的金钗带着耀眼的光芒从他脸旁划过,只要他再晚一步,定然划花他的脸。
惊险一刻,卫姜压根不知道。
“你干嘛?”见窦绍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她摸不着头脑
窦绍难道会说自己偷香不成差点被伤到,只能摇头,低头看了一眼被弄的乱七八糟的外裳,笑着问她:“消气了?”
卫姜睨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明明是你先摆脸色的,你不想来接我,我也没求你来。”
来了黑着个脸算什么意思。
窦绍投降,她终于回来,他可不想浪费口舌去争论这些不重要的输赢。
反正他也赢不了她。
他痛快承认错误:“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接你的时候还想着别的事情。”
窦绍伸手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声音说不出的轻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实在不好听:
“瘦了,也黑了,是不是在那边不适应。”
卫姜顾不上瞪他立马掏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照,换着角度照
真的黑了吗?
简直是噩耗啊,她都没晒过太阳啊!
明亮的镜子映出她清丽的容貌,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自己真黑了点。
"我黑了很多吗?"
窦绍都看出她黑了,黑了就是丑了,卫姜一副天塌了表情。
窦绍没想到随口一句话惹得她这么在意,有必要弥补一下:“也不是很黑,你就是瘦了些,嗯,瘦了。”
京中女子以清瘦为美,窦绍暗想这次应该没说错话吧
卫姜更加一脸生无可恋,不是很黑,那也还是黑了。
她又一次端详镜中的自己,越看越黑。
不行,她得保养回来,是不是得先用弄个美白方子,好像珍珠粉是美白的,珍珠她不缺,回去就磨成粉,明天能白回来吗?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容保养大计里,完全没留意到窦绍的欲言又止。
眼看就快到家了,窦绍只能把她叫醒,还有事情要商量呢。
卫姜不耐烦地瞪他:“说。”
反正也不是她爱听的,从码头回来一路上他就没说过一句好听的话。
窦绍:“等下回家的时候,你就摆出一副和我置气的模样,回去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他又把那个丢在一旁有些皱的荷包重新挂回腰间。
卫姜扬眉,这是有人盯着他们家了,演给谁看?不过话说回来。
“还用演吗?”她用手在两人间比划了两下,很明显不和谐的氛围。
窦绍笑了,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回去和你赔罪。”
没等车停稳他跳下去,冷着脸大步进了大门。
卫姜在马车里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摸脸,搞偷袭,流氓。
这样说赔罪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长佩她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夫妻俩好像闹了矛盾,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见卫姜面无表情地被拥进府里,不远处的茶摊上一青衣男人匆匆结账离开。
卫姜换完衣裳先抱着女儿亲香了好一会儿,小卫儿快两个多月没见娘亲了,很是有些高冷,偏着头就是不肯看她。
卫姜有些求助地看向窦绍。那翘起的嘴巴和卫姜生气时一模一眼,窦绍笑了:“你不是给她带了好些东西吗?”总算给她出了个主意。卫姜恍然,让人把东西搬进来,又陪着玩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哄回来了。"你女儿也太难哄了。"卫姜悄悄背后蛐蛐人。窦绍弯了眉眼,点头:“随根了。”说完瞥了她一眼。“不要当面蛐蛐人。”卫姜警告他。“随我,随我,我脾气坏。”窦绍改口,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笑“刚刚你演哪一出什么意思?”卫姜终于想起正事了。窦绍收起笑意,把她离开后京城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卫姜惊呆了,嘴巴都闭不上了,“所以潞王误会你和潘英娘有私情,准备让我回来抓奸顺顺干掉你!”“你这荷包…窦绍立马阻止她想歪,“这就是你箱子里的荷包,潘家小姐送来的是个香囊。”“我又没说什么。”被看破了心思,强行嘴硬。卫姜起身去拿潘英娘送来的香囊,“好香,这味道好闻,看不出来她的手艺是真不错。”
想到那个软糯糯的小姑娘,卫姜转头看向窦绍:“你和潘大人这个计策是是不是太欠考虑了。”
万一外面传出不好听的话怎么办?
人家还没嫁人呢?
"你放心吧,潞王也只是猜测,他只需要让你知道这件事就成了,再说了,潘家小姐早就定了婚事,这次将计就计,潘大人早就和亲家那边通过气了。"卫姜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窦绍,其实潞王思路没错,在书中原主破坏力极强,在对付窦绍和葛月的路上那是一等一的战斗力。
窦绍被她弄的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费了多少精力去为原主收拾烂摊子。
卫姜没忍住夸了自己一句:"你真命好,碰上了我这么通情达理的好人。"
要是以前,潞王的计策说不定就成了。
窦绍眼睛定定看作她,认真地道:“嗯,我命好,遇到你了。”
这么郑重,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飘忽移开,换了个话题:
“潞王怎么还这么闲,柳大福的事情不够他头疼的?”
窦绍蹙眉:“昨夜柳大福死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今日他才一直阴沉着脸,只有柳大福活着,潞王才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死脸
他一死,潞王算是撇清了。
卫姜愕然,脱口而出:“不会是潞王做的吧。”
这个不可能,窦绍摇头,皇上疑心柳大福背后有人,不止防着皇子们,就连宗亲贵族他都警惕着,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把手伸进天牢。
“说是自尽的,用衣襟把自己勒死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死了,潞王应该很高兴吧。
他当然高兴,不然怎么有心情来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窦绍眼神转冷。
既然他那么想看戏,那就给他看出好戏。
“不如明日你把潘小姐请来做客。”窦绍脸上明晃晃地大写着坏
“打什么主意?”
窦绍:“耍一耍潞王,怎么样?有兴趣吗”
卫姜矫揉造作地推了他一下,媚声道:“你好坏啊,我喜欢。”
柳大福一死,暂时是没证据指证潞王了,指使人绑架窦景一定有潞王的意思。
窦景可是差点小命不保,卫姜可不奉行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仇可以慢慢报,气先出了再说。
窦绍虽然知道她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可还是愣了会神。
“最近京城还有什么事吗?”
卫姜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窦绍轻咳一声,面上有些不自在。
“是有那么一件事。”
动作非常熟练地把她的手握住,卫姜只顾着听他继续说,完全没反抗。
"严家大夫人没了。"
卫姜有些震惊,严家大夫人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年纪不大吧。
窦绍给她解释:“这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一日,严氏和严大夫人准备去城外的慈云庵看望他们家老夫人,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一伙山匪,把两人都劫持了,凑巧这时潞王妃的车架刚好经过,严氏被救了回来,严大夫人却被劫掠走了。潞王府还有严家、苏家派了很多人去追,官府也出动了大量人员,可毫无线索。
“只劫走了人?”卫姜疑惑。
堂堂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哪个不要命的盗匪来这里找事,被劫走的还是位贵妇人,真是百十年难得一闻的奇事。
这中间要说是没鬼,谁信!
窦绍点头:“他们应该就是奔着人来的,听严家仆人说,那些山匪看都不看那些财务一眼,听到她们说给钱,还大声嗤笑。“
不爱财的劫匪,更是稀奇。
严家和官府的人寻了一日一夜都没有找到。
事情也怪,隔日天蒙蒙亮,一辆马车又把严大夫人送了回来。
那个时辰正是官员们上朝的时候,街口小摊贩们忙活的热火朝天,马车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严家门口,想不让人侧目都不行。
严家人掀开车帘,里面赫然就是失踪一夜的严夫人
她静静躺在那里,人事不省,但还活着,肉眼看着也没有受伤害,衣服也还是失踪时穿的那套。
虽然衣裳整齐,可她毕竟失踪了一夜,还是落入匪徒之手,难免就有不好的流言传了出来,又隔了一日,就传出来她的死讯,说她半夜趁人不备自尽了。
窦绍讥诮道:“这是严家自己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也只有他们清楚了。”
听他鄙夷的语气,只怕里面还有内情。
“严夫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样的报复方式也太狠毒了些。”卫姜唏嘘。
不只是要坏她的名声,还要借着流言的手逼死她,宫中皇后出自严家,从他们处理葛月的身世来看,就知道他们多看重名声。
严大夫人到底是真寻死还是被逼死的,难说呢?
卫姜心眼一动,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柳……….
窦绍笑着点头,“夫人聪慧,很有可能。”
这种报复方式和在白云寺的手笔很像,也很符合柳大福对严家和严氏的恨意。
只是潞王妃的车架来的太巧了些,又那么刚好救下了严氏。
她真的只来得及救下严氏吗?卫姜忽然有些怀疑了。
柳大福那么疯狂,他临死前一定会做把仇人拉下去陪葬,他对严氏那么恨,真的会放过她。
若葛月知道他的计划,她是一定不会同意柳大福这么做,严氏是她的母亲,名誉受到了损伤,作为潞王妃的她也会有污点。
但严大夫人就无所谓了,还可以狠狠地报复一下严家。
若猜想是真的,那这个葛月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正直善良虽有城府但有底线的女主吗?
卫姜打了个寒战,窦绍摸了摸她的手:“冷了吗?”
卫姜看他,清楚地意识到所有的一切其实早就变了,人的境遇不一样,选择不一样,自然而然这个人也不是那个人了。
这是现实,不是那本她看过的小说,这些也不是她印象中的纸片人,他们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
何止是葛月不一样了,被太子派去西北的信王不早就改变了他原本的命途吗?
只是她心里隐隐有些惋惜,就好像熟识的某个人忽然变得面目全非了。
“不冷。”卫姜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窦绍把她拥进怀里,卫姜搂住了他的腰,好像这样更有安全感,更真实,更温暖一点。
月色如水,一夜过去了。
次日,是休沐日,早膳后卫姜按照窦绍的计划派人气势汹汹地去接潘家找潘英娘。
消息很快就到了潞王跟前,他喜的拍手称好。
"继续派人盯着。"
新宜县主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原想着若是她没有动静,他就准备让人再准备点流言。
他转身问心腹刘进:“我让你请的人都请好了吗?“
刘进躬身答道:“殿下相邀,他们自然是应的。”
潞王点头,想到一个人,“张元恩一定要请来。”这个人不去这戏就不好唱了。
“殿下放心,只要有好玩的事,这位小爷一定会去凑热闹。”
一切在按他预想的走,可他还是有些不安。
“王妃呢?”他想让葛月去看看卫姜的反应。
刘进道:“王妃今日不在府上。”潞王有些不悦,“又去苏家了?”“好像是去了长公主府上。”
潞王缓了脸色,这也是正经事,葛月若是真的有本事能医好姑母的病,他就又得了一份助力。
父皇有四个姊妹,可如今活下来的也只有这个病歪歪的长公主了,大概也是因为她身子不好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倒是让新宜县主这个外八路的外甥女得了皇帝眼。潞王心定了,就算今日不能成功,他还有长公主这张牌。
“走吧,好久没有和窦大人对弈,小王手颇为难念,过了今日怕是窦大人就没什么心思下棋了。”这样的场面他怎么都得亲眼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