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若选择白云城作为攻略的第二周目时,才因为扛起金风细雨楼殚精竭虑了好一阵,只想安心躺平,做个闲云野鹤。


    所以刚遇到叶孤城的时候,她甚至提了桶盐,在海滩上捞蛏子。


    后来才开始正儿八经练剑习武,攻略这位白云城主。


    直到……直到叶孤城为了种种原因,走上了协助谋反之路。


    师青若睁开了眼睛,朝着呼出的游戏面板看去。


    她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一个和攻略游戏如此相似的世界里,更不能解释,为什么在第三个周目死于她手的公子羽,居然好像有着全部的记忆,还将那段记忆完全代入到了眼前。


    所以现在她也无法确定,叶孤城到底对那第二个周目想起了多少,才让他忽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但她可以确认一点,叶孤城的托付白云城,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本可以将这枚信物的启用,放在他真出了意外之后,而不是如同现在一般……


    在师青若面板上的“白云城城主”称号,已经亮起了大半,就连下方一排排的“白云城”阵营人名,都随之被点亮了起来。


    这意味着,在叶孤城麾下的人手,已得到了一条足够明确的指令。无论他叶孤城到底能否从此次行动中活下来,白云城都已多出了第二个主人。


    这是他为白云城谋求的生路。


    “你何苦呢?”师青若忍不住幽幽出声。


    可对于叶孤城的这个选择,当她站在迷天盟圣主的位置上,站在这满盘将要决出胜负的棋局面前,她又必须接受,甚至乐于见到,有人送了这样的一份厚礼。


    她既接下了这份礼物,叶孤城就应当明白她的选择了。


    ……


    也正如师青若所猜测的那样,当叶孤城看到回来的剑仆并未带着被退回来的礼物时,他一向淡漠的神情间,也多出了一缕温和的笑意。


    同在此地的人又险些觉得,那只是个稍纵即逝的错觉。


    因为此刻,叶孤城正在擦拭着面前那把秋水凝光的宝剑。那张干净的绢帕缓缓拂过剑身,好像根本不见其上有任何的尘埃与血渍,但他依旧虔诚而细致地将其从头到尾擦拭了一遍。


    对于一位将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剑客来说,会对着自己形同半身的宝剑露出微笑,好像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却不知叶孤城在笑的,是他想起了在他看来最应该想起的片


    段。


    她说的有一句话很对。白云城虽是海外孤岛但也逃不出人情算计他是个剑客却不是能够破碎虚空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剑客。那么仅靠着他的一柄剑并不能撑起一道无懈可击的屏障。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就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值得他将白云城托付。


    “老师你走神了。”南王世子不悦地出声。


    近来汴京城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也来了不少前来观战的武林人士。


    虽说越是混乱的局面也就越是有利于他浑水摸鱼但人多眼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算起来他已有数日没见到叶孤城了。


    为了防止被人察觉出端倪饶是他听到了不少有关于叶孤城和那位师夫人的传闻他都并未找上门来警告。


    可如今决战在前为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好好与叶孤城说道说道这个问题。


    “我说过我们只是合作不是上下级。”叶孤城抬眸的刹那本就不多的温情已冻结在了眼眸之中“你起先希望我助你刺杀在得到了傅宗书的帮扶后你又改了计划只用我和西门吹雪的决斗轰动一时用来吸引走皇城守卫与武林人士的注意。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其余的事情你也不用管我。”


    “你……”南王世子面色一沉。


    若是先前他还因为叶孤城的剑术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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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会做好应尽的职责。”叶孤城一把将剑收入了乌木剑鞘之中起身便朝着内堂走去“论剑之前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要斋戒静修数日。”


    南王世子冷嗤了一声暗骂了一句装模作样。


    傅宗书说他的师父元十三限虽然师承自在门武功比之诸葛神侯也不差多少但为了朝廷的功名利禄依然愿意为人鹰犬。哪像是叶孤城这般傲慢无礼。


    等到他凭借着那张和当今天子格外相似的面容坐在天子的宝座上能够驱策元十三限的就变成了他何必再与叶孤城这样的家伙为伍。


    到时候非要拿他治罪不可!


    现在忍他一时又有何妨。


    但他不知道的是叶孤城说要斋戒静修还真不是一句不想见他的托词。


    外界的赌局盘口上,接连有数日不曾更新过叶孤城的消息,就好像外界的纷扰都已彻底和他无关,也消失在了这座汴京城中。


    从海域开阔到陋室闭塞,唯独没变的,是他每日雷打不动的数百次挥剑,以及一道从绚烂而迅疾的“天外飞仙”渐渐慢下来的另外一道剑招。


    当他再度走到那人声鼎沸的汴京街道上时,已是决战当天。


    ……


    一如他来到汴京时候的样子一般,这头戴檀木宝冠的白衣剑客仿佛并不是走在尘土飞扬的街上,而是行走在云端。


    不知道是因为近来并未出门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本就看起来偏向于冷白的肤色,看起来更白了三分。


    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好像经由过水洗一般,愈发明亮锐利。


    “都说白云城主叶孤城像是谪仙临世,这话果然没说错。”


    “……但比剑又不是比美,总不能说他长得像神仙,就真能拿出神仙的本事吧?要我说,他先前不敢出来见人,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暗伤。”


    “你这话敢说得大声一点,当着叶孤城的面说吗?”


    “……”那先前出言嘲讽的人顿时一噎,止住了话茬。


    别看叶孤城不像是西门吹雪一样,每年出门四次去追杀恶徒,但他的年纪比西门吹雪要大,成名更早,放在江湖上也不差那威慑力。


    他也并非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体格,此刻持剑而来,仿佛已与他手中的剑融为了一体,怎么看都让人有种本能生出的恐惧。


    又怎么敢贸然出言挑衅……


    就算他敢,那些下注押了叶孤城取胜的人,也绝不会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


    见周围仍有目光看来,他讪笑了一声,“我只是开了个玩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斜上方的屋顶坐着个头发蓬乱的青年,听到这句改口,一把将先前抛弃的棱镖接在了手中,玩世不恭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


    那棱镖在日光的折射下,泛着一抹幽蓝如寒冰的光。


    然而还没等有人注意到他,他就已如同一尾游鱼一般,从房顶上滑了下去,消失在了众多议论声中。


    至于作为今日主角之一的叶孤城,更是没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他朝着皇城脚下的金水河走去,不像是去参加一场严肃的决斗,而像是下午的散步。


    直到行至一个街口……


    “咦?他怎么突然停


    下来了?”亦步亦趋跟着叶孤城的人顿时惊问。


    不过好像并不需要有人给他一个答案了因为眼前的场面已经给出了回答。


    只见在街口的另一头忽然行来了一支队伍正要与叶孤城相遇在此。


    这支打着迷天盟招牌的队伍要去的方向显然与叶孤城相同。


    更让叶孤城不得不停步的


    像是为了不影响到两名顶尖剑客的比斗今日的汴京城中无风只有车辆行进之中带起的风将垂落的纱帘吹开让人能看到那朱漆马车之上端坐的身影。


    叶孤城也早在第一时间便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正对上了师青若掀开车帘回望的眼神。


    她今日少见地穿了一身宽袍黑衣虽能在日光下看到衣上流动的金丝暗纹仍是一身极为肃穆的颜色。偏偏这颜色全然压不住她眉眼间的明艳反而更多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然而当其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脸上的时候叶孤城却瞧见在这黑衣之上有一处极为醒目的颜色正是那枚悬系在腰间的白玉腰佩。


    旁人只会当这是个点缀叶孤城则绝不会错认这正是他先前让人送给师青若的那一枚!


    她此刻将腰佩戴在了身侧又与他正面相遇很难不让人去想这是不是在回应他的托付。


    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师青若的手仍旧停在挑起车帘的状态缓缓开口:“不知叶城主对于比剑得胜有多少把握?”


    叶孤城抬头回问:“夫人也关心这个?”


    师青若笑了笑:“迷天盟帮众众多我又管不住他们的手我看近日发下去的银两都被他们投进赌局里去了若是输惨了还得由我这个龙头老大去找些赚钱的买卖。要是这样说的话叶城主觉得我有没有这个必要关心此事?”


    叶孤城颔首:“但剑客出剑之前从不能断定能不能有机会将它收回来。”


    师青若垂眸拨弄着白玉佩上的绿穗答道:“那就预祝叶城主得偿所愿了。走!”


    今日的比剑名义上是为了决出迷天盟中那处破碎虚空剑痕的归属她就是裁决之人叶孤城也得为她让路。


    等到了迷天盟的队伍先行一步往前走去那谪仙一般的剑客才继续不疾不徐地朝着北面行去。


    朱小腰跳上车来和师青若汇报叶孤城行到一半又进了茶楼小坐了片刻


    并未径直走来。


    “这也不奇怪比剑之会定在了月圆之夜距离现在还有数个时辰我们的人需要早些抵达以防被比剑的观众推到了外面叶孤城却不必。”


    难道会有人不让他入场吗?那其他人看什么?


    她也并未错认方才与叶孤城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身上的剑势好像又强了几分很难说是不是那些记忆碎片带给他的影响。


    这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将愈发变成了一个挑战。


    但相比于叶孤城西门吹雪要更为心无杂念胜负便尚未有定论。


    她转而问道:“我让你留意的那个人来了吗?”


    朱小腰摇头脸上闪过了一丝恼怒:“新入帮的帮众中怎么会出了这么个刺头哄得一帮人为他打掩护藏行踪的结果今日这等要害时候需要布置人手他又消失了个没影。亏他还被其他人推举成了小队的头儿尽干这种擅离职守……您笑什么?”


    她狐疑地朝着师青若瞧去却见师青若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朱小腰本以为这是师青若想要借此敲打底下的圣主她虽没亲自带那些入帮的人也能随口喊出某些人的名字更要求他们别因为近来事多就疏忽了对那些新人的管控。


    结果……从师青若的表现看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师青若摆手:“行了他不在这里我才放心呢。”


    若是今日皇帝不在宫中而在迷天盟的队伍里傅宗书那头简直可以说是省事了只需要将那位南王世子带入宫中告诉旁人那就是皇帝也就行了。


    到时候可不是皇帝来了一出空城计让傅宗书等人扑个空而是他自己把胜利送到了旁人的手上。


    总算他来迷天盟学习还没忘记自己的大事。


    她也不会忘记。


    她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肃然道:“稍后该做的事情先前都已分派下去了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处出了差池。”


    朱小腰连连点头“您放心该做的安排和替补的后手都已就绪了。”


    “好


    行进的滚滚车轮将师青若和朱小腰的交谈限制在了这四面垂纱的马车之中。


    在抵达金水河前关纯也已接替朱小腰的位置上车与师青若交谈了几句又下车消失在了队伍中不知是被安排去了何处。


    那承载着迷天盟七圣主的马车则


    穿过了那条专门让出的道路,停在了比剑的场地之前。


    她挑帘朝外看去,就见后方已是攒动的人头,在慢慢沉落的日光中模糊成了一片移动的黑影。若不是惧怕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术,恐怕这些人还敢再多往前靠上一靠。


    站在前头的那些,自是江湖上数得出名号的高手,像是武当的木道人,玉剑萧石,双剑震关东的凌飞阁,天机龙头张三爸,薛家庄薛衣人,掷杯山庄左轻侯……


    往皇城的方向看,在高高的门楼上也已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


    倒是陆小凤那个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的家伙,不知道跑去了何处。


    她远远就能听到有个和尚的大嗓门在问花满楼,陆小凤是不是被西门吹雪抓着练手,结果他的灵犀一指没能抓住西门吹雪的剑,被一个不慎削掉了两根手指,现在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


    要是陆小凤听到这话,必定想要把这个自称很老实的“老实和尚”痛打一顿。


    好在身在此地的花满楼是个好脾气,耐心地朝着老实和尚解释,是因为陆小凤早年间招惹过神针山庄的大小姐薛冰,现在薛冰跟着薛老夫人一并前来,为了防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追杀,干脆先往一边躲躲。


    说是已劳烦司空摘星帮他易了个容,躲藏在了人群里,这样既能看看自己的朋友与人比剑是何结果,又能不必遇上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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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老实和尚打量了一眼仿佛正在找人的薛冰,觉得陆小凤真是做了个分外明智的决定。


    “既然他不敢出面,那我老实和尚就吃点亏,为你花公子转述此地的情况。”


    老实和尚一边说,一边在心中腹诽,陆小凤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若不是因为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朋友,这位眼不能视物的花七公子大可不必从江南跑到汴京来。


    这夏日季节,正是花满楼在江南的那座百花楼最是好看的时候。闻着花香煮茶,就算看不到满枝盛放的美景,也不失为人生乐趣。


    现在却得站在人群之中,只能听着这样精彩的场面。


    好在遇上了他这么个好人。


    “那介意我也在此一并听听吗?”老实和尚话音刚落,忽听另一头传来了个清雅的声音。


    他一转头就见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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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着个俊秀的白衣公子,只可惜他的眼上蒙着一层白纱,好像与花满楼一般,同样看不见东西。


    老实和尚的江湖阅历可不少,当即意识


    到这位虽然身有重疾来头却一点也不小正是山西太原无争山庄的继承人原随云。


    但这无争二字可不是与世无争的意思而是这三百年间太原一带的势力没有敢与无争山庄相斗的!


    想到无争山庄所代表的势力老实和尚连忙答应道:“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武功低微解说不够精妙自然可以。”


    原随云笑得极有亲和力“怎么会嫌弃?我还想听听你与花公子的看法这今日的胜利到底会落在谁手中。”


    “这个嘛……”老实和尚搓了搓手低声说了起来。


    当然在各处交谈的又何止是这一处。


    金水河上渐渐被落日打上了一层夕晖绕城缓缓流动之际宛如一条点缀着黄金的玉带。


    人群中的声音倒不见因为天色渐渐转暗而削减分毫。


    直到一个声音忽然在喧闹的人群中跳了出来“快看叶孤城来了!”


    霎时间那些嗡嗡作响都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再不见任何一点多余的议论。


    在场众人也纷纷循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去看果见在那头让出的一线道路尽头叶孤城已走了过来。


    听说就是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内因为叶孤城在战前还能自在地在茶楼中用了一顿晚膳他的赔率又降低了几个点。


    此刻比斗的场地周遭早已被好事之人点起了火把则是将这长身玉立的剑客清楚地照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忽闻另一头又传出了声音:“西门吹雪也到了。”


    另一头走来的剑客面若冰霜仿佛同样一点也没被那些闲言碎语所惊扰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上了擂台在气势上也毫不逊色。


    甚至还是他先开了口:“你来了。”


    叶孤城答道:“对我来了。”


    圆月与火把的映照之下很难有人发觉他转向面前西门吹雪之前正以余光望向了那头的车架有短暂的一瞬停留在车中丽人的身上。


    他也清楚地看到在那黑衣之上原本醒目的白玉腰佩已失去了踪影。


    ……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会是一场不眠之夜。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都已到场


    就算此刻再去已显然不可能抢占到前排也并不影响这些好事之人纷纷赶到。


    而在这夜色之下还有另外一批人正在行路以极快的速


    度接近汴京。


    那是一队策马疾行的人,前头三人带路,后头三人压阵,在中间的则是一个眉眼阴鸷的男人,面上有一道显眼的刀伤,从右额角一路划到了左颏角。虽已变成了一道伤疤,仍能看出,当年动刀之人几乎是奔着想要杀他的目的,才留下的这一道痕迹。


    这让他那张已显出苍老的面容,变得愈发可怖。


    而在他的身边,却是个正当妙龄的漂亮姑娘,与他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额间的一抹红痕,更是让那张纯然的脸多出了三分美艳。只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在这迅疾的赶路之中,她仍在神游物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格外重要的问题。


    前者,在那前方的汴京城中,或者说是在中原武林都有着格外响亮的名号,因自认掌握了十三种武功绝学,便在自己的名字里多加了两个字,叫做元十三限!


    他也确实有这样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就在一个多月前,名闻天下的方歌吟方巨侠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而今日,他也是去做一场大事的!


    因诸葛神侯坐镇汴京,加上他先前对方歌吟的出手已引来了各方关注,按照傅宗书的说法,他先前还是适合在外头待着。


    但当傅宗书和南王联手,要做出那改天换地的大事时,像是元十三限这样的绝顶高手又不能不来!


    他要担负起的,也毫无疑问是一项重责。


    夜间奔马带起的烈风席卷在元十三限的脸上,却吹不去他那狰狞的笑意。


    傅宗书不会不知道,就算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比剑能够吸引去那样多的注意力,甚至让一部分钻研剑术的大内高手关注着那头,也一定会有一个人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护卫陛下上。


    不是别人,正是他元十三限的师兄诸葛神侯。


    这个人的目光若不能从大内挪开,别管傅宗书手下的黑光上人、七绝神剑等人是否办事得力,都绝不可能让南王世子顶替陛下的计划达成。


    元十三限的作用便显得尤为重要。


    这么多年间,诸葛小花欺骗于他,打压于他,像是一头拦路虎一般,绝不愿意看到他踏入汴京城半步,如今也不会例外。


    诸葛小花必定知道,让元十三限和他那个挂名徒弟傅宗书正式联手,会造成怎样的麻烦。


    所以当元十三限的六个弟子“六合青龙在傅宗书的授意下出京接人,当元十三限带着“无梦女


    城赶来的时候他数次发觉有人藏匿在暗处打探他行动的轨迹。


    对于这些冒犯于他的鼠辈他才懒得去将他们清算干净他也乐于见到这些人将他元十三限到来的消息汇报到诸葛小花的面前等着那个人前来拦阻于他。


    诸葛小花一定会来的。


    傅宗书希望他能拖住诸葛神侯的脚步等到木已成舟之时便会掉头前来协助他将诸葛神侯与四大名捕都给一并解决了可元十三限想要的更多!


    他和诸葛神侯之间已是多年的仇怨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只觉得自己脸上那道伤疤明明已经愈合却时常在夜晚隐隐作痛不断提醒着他他那个好师兄到底还亏欠着他多少东西。


    包括他与智小镜最终走到那一步也得怪诸葛小花当年所为。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是时候报仇了。


    有六合青龙在侧还有那个被他捡回来的无梦女再加上他已练成的诸多绝学为何不能将诸葛小花直接杀死在汴京城外。


    他不只要拖住诸葛神侯的脚步还要取了他的性命!


    证明他们师兄弟中最有本事的那个永远是他。


    “吁——”元十三限猛地一勒缰绳。


    随同他一并有此行动的正是另外七人。


    只见前方本要越过的一段窄路上猛地自侧方的林荫之间飞出了一口棺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空圆月透过枝梢的散碎月光本是照在那小路上现在则是照在了那口沉重的乌木棺材之上一道道幽蓝的鬼火竟像是被月光点燃一般腾地一声点起在了棺材周遭


    元十三限定睛去看只见乌发垂坠在她那身黑底金纹的宽袖衣袍之上几乎与下方的乌木棺材融为一体也让那雪肤红唇的颜色在粼粼火光中变得愈发夺目。


    月色皎洁却似乎已被这张得天所钟的面容与她身边的“鬼火”抢去了全部风光。


    甚至让人险些忘记她并不是一个人来此的!


    元十三限朝着周边扫去以他的目力不难看到在周遭的树丛之中还有着数十道人影虽尽是些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的玩意但放在江湖上也不算是无名之辈。


    而在她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青年看起来很有一番恣意风流的姿态唇上的两撇胡子长得极是有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