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雁南归》 只见那茶案下方有个小暗盒,崔珩将它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团纸,似乎包着什么。
阿史那媗拿起它,掂量着手感像是面粉,她将纸展开,是白色的粉末,与方才从茶案下发现的灰尘是同一个东西。
“是眠云丹。”阿史那媗抓了一把,俯身嗅道。
谢惟砚一拍手掌,“这下我知道了,总不可能是芙蓉自己把自己毒死,但她为什么这么做呢,那毕竟是她亲姐姐啊。”
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这个问题他们也不知如何解答。
“你们过来一下。”崔珩忽然饶步走到另一侧,蹲下身子,在地上敲起来。
“咚咚”竟是空心的,看来这底下有暗室。谢惟砚也跟着俯下,将手放到地砖上,可无论怎么抠都掀不开下面的地板,地砖严丝合缝,无处下手。
“找找机关。”崔珩见蛮力打不开,就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袍衫。
几人又投身在寻找机关的道路,所幸消耗的时间不多。在屏风后的柜架上有个芙蓉花雕,灰尘比其他物件上的灰薄,从此便推断出这是暗门的机关。
将花雕向左扭去,就听“咔哒”一声,像是锁开的声音。谢惟砚重新蹲在那处,连同崔珩一起将地板拉起。
原来下面是一块木板,上面的地砖不过是用来伪装贴在木板上的。
“嚯,可以啊这个,居然还有密室。”谢惟砚拍拍手上的灰,赞叹道。
谢惟砚又走近些想看看里面的情形,就当他靠近时,突然折身回来不断干呕。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新鲜空气进入,里面的气味逐渐从深处翻涌出来,使阿史那媗和崔珩两人也不禁捂鼻。
“不行不行,受不了了,我要出去吐一会儿。”谢惟砚说完捂着嘴跑出房间。
“怎么样,要不要下去看看,还是你也要去吐一下。”谢惟砚跑出去后,崔珩捂着鼻问向阿史那媗。
阿史那媗摇摇头,眼神示意走吧。
崔珩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就知道她的选择,而后他从袖中摸出两个面罩,递给阿史那媗一个。
“有备无患。”崔珩戴好面罩在阿史那媗疑惑的眼神中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下,就率先走进去。
这个崔少卿,还真是……她竟也没有词来形容他了,只能道他心细,毕竟谁出门还随时带着面罩。
随后她也戴好面罩,跟在崔珩身后。
越往深处走,里面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且那股臭味迅速加强了几倍。崔珩从腰间的蹀躞带上取下火折子,以便看清脚下的路,他不时地回头看向阿史那媗。
眼前的台阶修得高低不平,崔珩又大半个身影挡住烛火的亮光。阿史那媗走完高的又迈低的,以为接下来是低台阶,没想竟落差那么大,她一下就踩空了。
崔珩感受到背后被硬物磕碰,紧接着就听身后踉跄一声,他忙回头看去就见阿史那媗撑着台阶坐在地上。
阿史那媗揉了揉脚,检查没出什么问题,就打算扶着墙壁慢慢起身,却听有人轻笑一声。
昏黄的火光转向她,在崔珩的脸上来回流转,面罩之上的眼睛满含笑意,弯起来如月。她看着他蹲下身,将火光靠近她,一阵酥软的感觉从脚踝传来。
“没伤到骨头,还可以继续走吗?”崔珩的声音在黑暗的环境中回荡,从近处传到远方,又从远方传到她耳中。
阿史那媗将脚从他手掌中抽离,点头扶墙站起身来,怑装镇定道:“没什么大碍,接着走吧。”
崔珩见此也不多加阻拦,他依然走在前头,只是他这次拉起了阿史那媗的手,步子也渐渐变得缓慢。
幸好此时四处无光,崔珩又急着赶路,不然他一定会看到她正通红的脸。
照说她自小洒脱惯了,幼时还常与草原上的男子打架,也不见她有害羞之态。拉手这普通的动作,她为何会脸红呢?
莫非这崔珩有奇特之处?真是奇了奇了。
就在阿史那媗内心思绪乱飞之际,崔珩带着她已不觉走到洞内最深处。
“看来这里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第一案发现场。”
阿史那媗听到崔珩的声音,也收神看向此时他们身处的地方。
地面上一大滩血迹,旁边还丢着几块腐肉,两人胃里不觉也是排山倒海。幸好谢惟砚没跟着下来,不然怕是又要吐起来。
不远处许多衣服揉在一处,绯红色的衣服,像是洛阳将要绽放,花开动京城的牡丹。可是它却永远的枯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让人为之惋惜。
“这里有门。”崔珩四处打量,推开了一处墙壁。
“这是……”阿史那媗跟着他走出去,只见外面的天色竟已渐渐变暗。
“锦绣楼的后院,可见这楼里的娘子们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崔珩吹灭火折子,观察起周围。
崔珩娓娓分析道:“前面的门被锁死,后院的墙壁不高,又堆满杂物。上面的脚印可以看出娘子们常踩着这些溜出去,恐怕东家都不知道这个暗室的存在。”
“这里只有这口井,但它不算枯竭,里面还有水,锦绣楼是靠这井吃水吗?”阿史那媗招呼着崔珩过来。
“不,楼前还有口井,这应该只是原来的废井。”崔珩看了看回答道,忽然又骤起眉头。
他将手指摩挲了一下井边的木屑,从它掉落的方向朝上看去,木桩上有一道勒痕。
“你去将方才那些衣服拿来,再系成绳子给我。”
阿史那媗虽不解,但仍是照着崔珩吩咐的那般弄好后,递给崔珩。
“我去底下看看,你等我片刻。”崔珩一面系着绳子一面说道。
阿史那媗拦了一下崔珩,“不如我去吧,这木头经过几年风吹日晒的,断了怎么办。”
“不用,你脚上有伤,沾水对伤口不好,我看看就上来。”崔珩说着已经系好了绳子。
阿史那媗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在他下去时,一起拉着绳子,分担木头的拉力。
不多时,绳子开始晃动,崔珩在往上走时,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崔珩跟着也下落了一段距离,接着就又被拽起,井口忽然出现阿史那媗的面庞。
“你没事吧,我这就拉你上来。”阿史那媗冲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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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拉上来时,阿史那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你是不是就想着设计我累上这一遭,有你这么对待伤者的吗?得亏我练过武,力气大些,不然还要被你带进去的。”
崔珩笑了笑,也跟着坐在她身边,“抱歉,此事是我失算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不过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想听听吗?”
阿史那媗看向他,等着下文。
“这口井是子母井,先前我在醉春阁发现尸体却没有血迹时,就有过这个怀疑。但一直找不到另一口,如今看到这口井终于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这里分尸后将尸体从这个井拋下,最后才有了醉春阁那一幕。”
崔珩点点头,“这也就是我们发现尸体已经是死亡多天的原因。”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和长珏汇合罢。”崔珩站起身,整理好衣衫伸手将阿史那媗拉起。
*
“淮桉,你们没事吧?我见你们下去那么久都没上来,还以为出事了,正要下去找你们呢。”
等两人走出暗室,就见谢惟砚在出口处找他们,一脸忧色。
崔珩笑着拍拍谢惟砚的肩,“我们没事,让你担忧了,我们刚刚还在下面发现了许多重要线索。”
“淮桉,我这里也有线索。”谢惟砚拿出一叠纸和一块名牌,上面刻着“芙蓉”。
一时之间太多信息浮出,几人决定先回大理寺将线索整理整理,要走之时谢惟砚问起暗室的处理方法。
崔珩默默地看了一眼已经恢复的地砖,“先留着吧,毕竟是这些娘子们唯一通往自由的路,我们又何必阻拦她们呢?”
大理寺
三人互相交换了所得的线索,谢惟砚说他在离开房间后,问到了牡丹的房间。进去时房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基本没有线索可查。
但他经过暗室一遭,就考虑到牡丹的房间会不会也有那样的机关。最后他果然在牡丹床下发现了小屉子,里面的东西也就是他今日所拿的那些纸和那块名牌。
谢惟砚拿着那些纸不禁感叹道:“看来芙蓉不知道她姐姐做的这些啊。”
阿史那媗读完也不由摇头,“这倒让我想起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谢惟砚拍手叫好,“我方才也想到这个了,是曹子建的诗,媗娘你还会背这个呢?”
阿史那媗摆摆手,正要说自己会背的诗很多,马上意识到差点说露嘴,“这人人都爱念的句子,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下来了,不过我就会这一句。”
崔珩没仔细听他俩的讨论,看完信的内容将其放置一旁,“仵作之前的报告也写过,凶手在分尸时,砍的犹豫,有多处停顿痕迹,如今也能解释通了。”
阿史那媗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赵平不是凶手?”
崔珩摊手耸耸肩,“我也不确定,猜测而已。”
谢惟砚笑答:“他一向都猜测的很准。”
“那张大呢,也不是赵平杀的?”
“徐老说两具尸体应都是被女子所杀,凶器是同一个,但人绝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