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姐，”周迟序虽是笑着的，语气里却带着认真：“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一个叔叔的女儿。”


    阮颂惜被他的话整懵。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阮今柯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分手了？”


    “她从来就不是，”周迟序强调道：“她就喜欢开玩笑。”


    话一说完便笑着看向季清音。


    季清音喝完水缓了口气：“我平时就喜欢开开玩笑。”


    阮颂惜有些搞不懂两人在搞什么鬼，只是迫切想离开的心没了，此刻就想坐在凳子上不想挪步。


    阮今柯：“你就任由她这么开玩笑？都不制止？”


    “制止过。”周迟序转头就对季清音说：“玩笑不要开太过，万一不知情的那些人信了怎么办？”


    季清音悄咪翻了个白眼。


    她从小就跟周迟序认识，从见面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假模假样，她最见不惯这种人，每次想使点小计量整整他，但周迟序是个心机男，自己每次都得适得其反被他返整。


    整不过就只有给他找些不快，胡说八道些话恶心他。


    阮今柯继续问：“以前我问你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说是。”


    “我说的不是。”周迟序斩钉截铁道。


    “我记得有一次你们班有个谁问你你们的关系你都默认了。”


    周迟序耐心地对着阮颂惜说：“他问过我好几次，我也解释了好几次，他不信，后面我就不想做无用功，毕竟嘴长在他身上。”


    “那为什么这次追上来解释？”


    话语流畅的周迟序终于顿住了：“因为我们是朋友。”


    “你是不想被朋友误会，”阮颂惜笃定道：“看来你挺在意阮今柯的。”


    “……”阮今柯无语得扯了两下嘴角：“我对你这么重要？”


    话都到这了，不顺着说下去圆不回来。


    周迟序脸绷了一下，挤出笑：“当然。”


    “你们感情真好，”阮颂惜有些欣慰，拍了拍阮今柯：“看来你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阮今柯鸡皮疙瘩爬了一身：“我怎么感觉有点恶心？”


    “噗。”


    难得见到周迟序吃瘪，季清音毫不留情笑出来。


    周迟序都没看她，继续扯谎道：“她男朋友跟我一个班，平时都一块玩，她看到我就顺便来问问她男朋友的行踪。”


    因为他一直看着自己，阮颂惜不得不接话：“男朋友？”


    “对，他们感情很好。”周迟序强调道。


    这话还真是有破绽：“感情好还要来问你行踪？”


    “你们班的？”阮今柯问：“她男朋友叫什么？”


    周迟序面不改色：“你不认识。”


    “你今天好奇心好像挺重。”


    阮今柯：“可能被阮颂惜的八卦磁场感染了。”


    “别怪我。”阮颂惜不认：“只能说你还俗了。”


    季清音悄无声息地坐在了阮颂惜身旁，想用距离的靠近拉近两人的关系，她试图从她这抓住周迟序的弱点，她笑得热情：“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我看着你就特别亲切，我觉得我们特别投缘。”


    加微信这事阮颂惜有些杵，她的亲切感可能太过于单方面，阮颂惜想拒绝，正疯狂想着理由。


    “季清音。”


    周迟序出声制止：“你男朋友刚刚不是说要带你去吃饭吗？”


    季清音接收信息接收得快，她看出了他眼底的寒意，也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既然都知道阮颂惜这个人了，那就来日方长。


    季清音识趣撤退，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说：“对，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了。”


    她还没踏出门周迟序就收回视线：“小惜姐，你在帮阮今柯搬宿舍吗？”


    还未等人答他又接着说：“我开了车，我帮你们搬。”


    “不是，”阮今柯蹙眉：“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很忙没空吗？”


    周迟序：“现在忙完了。”


    “不用了，”阮今柯说：“就两个箱子三个人还得抢着拿。”


    “我送你们回去。”周迟序继续说


    “我开车了，”阮颂惜想到了什么问：“你吃饭了吗，要不再点点菜一起吃。”


    周迟序起声：“行，我再去选点菜。”


    “喂，”阮今柯看着那道走出去挑菜的背影，越看越陌生：“你不是不吃火锅冒菜的吗？说什么这些东西一股味儿。”


    “他不吃火锅？”


    阮颂惜想不通，周迟序和自己吃过几次饭，十次问他吃些什么他九次都会选火锅，他可不像不喜欢吃火锅的人。


    “不是不吃火锅冒菜，”周迟序把选好的菜端给店员后才走过来：“是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鱼火锅一走进去就一股鱼腥味。”


    阮颂惜认同点头：“对，他不会找吃的。”


    什么都能吃，从来不挑剔的阮今柯无言以对，自己缩了回去。


    菜端上来了，几人边吃边聊，说话也没有刻意想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


    “小惜姐，好久没见你去画室了。”


    阮颂惜把嘴里的土豆咽下去后才说：“最近去画室整得压力都大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阮今柯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阮颂惜这几天没去画室？怎么着，你们律所在她画室对门啊？”


    “他在杨轻羽那定了幅画，”知道内情的阮颂惜帮忙解释道：“空的时候会去看进度。”


    阮今柯不理解这些奇怪的想法：“找杨轻羽画画，我以为你们这种人都会找知名画家画，那不是更有收藏意义？没钱的时候还能换钱。”


    阮颂惜：“……”


    这逻辑……


    周迟序微微笑着：“希望你能盼我点好。”


    阮今柯吃饭吃得快，几口吃完，麻利擦嘴：“你们慢慢吃”。


    ”又没人跟你抢，”阮颂惜怕他噎找了，给倒了杯水：“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你还说我，”阮今柯：“你去画室不是去放松的吗，怎么压力还整出来了？”


    这话引起了阮颂惜的伤心点，嘴里瞬间没了味儿，她放下筷子：“你不会懂，等你看到自己画了一下午的成果还没有人家四年级的小朋友画得好你就懂了。”


    阮今柯拧眉：“你怎么到哪都能自己给自己找压力？”


    “你没有压力吗？”


    阮今柯笑了声：“谁会没有压力？”


    “周迟序，你有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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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迟序也点头：“当然。”


    阮颂惜：“那你们平时有压力是怎么释放的呢？”


    阮今柯：“睡觉打游戏。”


    听到他的答案阮颂惜又去看周迟序，期待着他能说出点其他什么。


    周迟序想了想：“都差不多。”


    “玩游戏，”阮颂惜思索了会：“我以前压力大的时候也玩游戏。”


    阮颂惜：“□□上的小游戏可以联机，我都玩□□联机游戏。”


    周迟序听着这话，嘴角勾起的弧度松了，他垂眼看着碗里的油汤。


    阮今柯脱口而出：“你好幼稚。”


    “都说是小的时候。”


    “多小？”


    “咳，”阮颂惜掩饰地喝口水，口齿含糊道：“高三。”


    “高三啊，”阮今柯语气平淡：“是个如同婴儿般稚嫩的年纪，真小啊。”


    阮颂惜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夺过他的水杯：“喝的砒霜吧，嘴这么毒。”


    杯子被抢的阮今柯没在意：“要真能解压你现在继续玩呗。”


    “算了，”阮颂惜叹了口气：“以前那是有个能陪我联机玩的游戏搭子，现在还有多少人玩□□小游戏？”


    这时周迟序才抬头，望着她：“说不定以前的游戏搭子现在依然在。”


    “算了吧，我不是很喜欢玩游戏。”


    看到都吃完后阮颂惜准备起身结账。


    周迟序猜出了她下一步举动：“小惜姐，可以直接走，刚刚已经结过账了。”


    “你去结的吗？”阮颂惜有些不好意思：“我转你吧。”


    “不用了，”周迟序跟着起身：“下次请回来就好，这附近有家烤肉味道不错，辣酱做得特别好，下次来我们去吃。”


    阮今柯最后才站起来：“别推脱了，又不至于。”


    “那行，”阮颂惜思索几秒才说：“你要搬宿舍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阮今柯有些无力：“他都不住宿舍。”


    周迟序：“下次可以一起吃饭”。


    阮颂惜拍了拍桌子：“下次肯定让我请。”


    周迟序应和着：“肯定。”


    他回完话便起身帮忙把行李箱放进了门口的车里。


    每次阮颂惜走时周迟序总站在原地目送，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可能就是单纯想多看看她。


    刚洗完澡，浑身还带着热气，周迟序把毛巾搭在脖上，抓起一端随意擦了擦湿润的头发。


    没等头发干他就坐到电脑前，拖出隐藏的企鹅软件，输入密码登陆。


    这个账号里的联系人就一个。


    第二十五小时我还是很困


    光看名字就能看出账号主人的困意。


    看着名字下面的离线两字，周迟序心底泛起苦意，沉下的眼眸黯了黯。


    她没有上线。


    周迟序关了电脑，偏头的时候手机亮了。


    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小惜”。


    那边发了串数字过来。


    [阮今柯说我的微信语音经常打不通，这是我手机号，你空了的时候可以打这个，我们仨一块去尝尝你说的那家烤肉店]


    周迟序看了眼数字，心里默背，电话号码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