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番外四
作品:《别装》 杨轻羽一直觉得阮颂惜是个奇葩。
正常人摔倒在地,不是哭一哭就是骂一骂,偏偏这个人笑呵呵地爬起来,拍拍灰尘。
明明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她却会先安慰别人。
她总会仰头笑着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运气挺好的,摔了这么大一跤都没破一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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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下来了,杨轻羽看着成绩单,心里是想掀桌子的冲动。
“怎么羽儿,”阮颂惜发现了她的情绪,凑到她面前:“你心情不好?”
杨轻羽把成绩单揉成一团:“都考年级第十一名了,有什么资格心情好。”
阮颂惜把她团成球的纸一点点展开:“十一名了,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十一名还不差劲吗?人们就只会记得世界第一山峰是珠穆朗玛峰,有心一点的可能会记住第三第四,甚至前十,”杨轻羽说:但那些山排名靠前,可你知道第十一是多落后的成绩吗?怎么会有人知道。”
阮颂惜:“迦舒布鲁姆峰。”
杨轻羽顿了会:“什么?”
阮颂惜把手上展平的纸条递给她:“世界第十一高的山峰。”
“你记这个干什么?”
“因为它是世界级的山峰,”阮颂惜笑着说:“就像你是全校的十一名,很厉害了。”
杨轻羽接过展开后已经皱巴的纸条,低头看着没有说话。
再抬头看到阮颂惜还在盯着自己笑,她下意识想要勾唇,但因为要面子,她生生压着。
阮颂惜歪头逗她:“怎么了羽羽?为什么不高兴?”
杨轻羽还是被她的怪表情逗笑:“阮颂惜你真的是够了。”
有时候跟阮颂惜这种磁场阳光正能量的人待在一起心情都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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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颂惜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随便给她点小恩小惠她都会记在身上,并且感激流涕。
像她买早餐的时候看到有粉丝包,她记得阮颂惜爱吃这个,顺便买了。
拿到学校她激动得抱着自己转。
她嘴里念着:“羽儿你真好。”
她总是这么说。
“你也很好”。杨轻羽告诉她。
“啊?”
显然她没听懂。
杨轻羽心里莫名有些火:“为什么你只会看到别人的好,而忽略自己的好?”
“有吗,”阮颂惜笑了一下:“我就觉得我还好吧。”
杨轻羽叹气:“上次就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大半夜发烧,是你二话不说买了药送到我家的,我跟我爸妈闹矛盾绝食也是你偷偷给送零食……”
她细数着她的好,可阮颂惜一直以来都在蒙圈的状态。
她说:“我都忘了。”
杨轻羽听着有些无力。
阮颂惜这个人真奇怪。
人不都是自私的,只会记住自己的付出,从而忽略别人的付出吗,怎么这个人却是反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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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轻羽去阮颂惜家去得不勤,但近几次来,她总能看到她家多出个人。
看校服还是跟她们同一所学校的,看年纪应该是阮颂惜弟弟的同学。
还多奇怪的,向来孤僻的阮今柯居然能有可以领到家里来玩的同学。
再来阮颂惜家不知道看到那个人多少次后杨轻羽才问:“那个人是谁,我见他好几次了。”
“在哪儿?”阮颂惜看了眼她用下巴指的人问。
“你家,他经常来你家。”杨轻羽说。
阮颂惜听着觉得纳闷:“也没有经常吧,他是我弟的朋友。”
“怎么了?”
杨轻羽摇头:“就是觉得挺帅。”
阮颂惜偏头看向正和阮今柯说着话的周迟序,认同点头:“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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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时候,杨轻羽只要想起阮颂惜大一时候差点谈的恋爱都会觉得离谱的程度。
万思奇是从阮颂惜刚入校起就开始追她,追了快一年。
旁观者清,杨轻羽是看着阮颂惜从无感到动摇,再到动心,最后准备答应的心理路程。
她是在放暑假的时候给自己发的消息,说准备和万思奇试试。
也是同一天晚上,杨轻羽邮箱里收到一份陌生人发来的文件。
她打开,里面清楚记录了万思奇的所有记录,其中包括年龄,身高,体重,家庭成员,家庭状况,刚开始几页看着挺正常,她虽然觉得疑惑重重,但还是硬着头皮看下去。
直到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的照片和视频,照片里的女主角还不止一个。
她第一时间想可能是前女友。
可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今年的新款,并且上个月才推出。
上个月?
上个月他还在给感冒的阮颂惜送汤。
意识到阮颂惜被耍了,她立马把文件打包,转发给阮颂惜。
本来是想等半个小时让她看完再打电话询问情况的。
刚拿起手机,邮箱里又传了一份文件。
还是陌生账号。
阮颂惜点开,看第一行依旧是通篇的万思奇。
照片和视频的内容都与上一份文件高度重合。
她早就有了怀疑对象。
叶弛羡。
这小子,自从知道阮颂惜有谈恋爱的动向之后整个人就显得不正常。
冷静到反常。
他这人向来闹腾,突然安静了,肯定是在憋大事。
可还有一份文件是谁发的?
叶弛羡因为太过于气愤,发了两份?
但是这账号都不一样。
她还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阮今柯又给他来了消息。
她看消息框里弹出的名字觉得奇,阮今柯这人她加了好几年了,他加自己的作用纯粹是阮颂惜在自己家玩晚了,他发消息问他姐什么时候回家。
其余时间他根本没有联系过自己。
阮颂惜上周就回新城了。
所以他发了什么?
杨轻羽带着好奇点开,发现又是一份文件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点开一看,还真他妈的又是关于万思奇的,而这份文件与第一份简直百分之百重合。
杨轻羽:“……”
什么鬼。
所以刚刚给自己邮箱里发文件的是阮今柯?
他是怕自己看不到吗?专门在微信上又发了一遍。
时间过得有些长了,她担心阮颂惜,给她打了视频,她没接。
她连忙发消息。
[干什么电话都不接]
怂惜:[我在洗澡]
简直瞎扯。
怂惜:[其实还好啦,至少我是即将被骗,还没有被骗是不是,及时止损了,我运气真的挺好的]
杨轻羽看到她这没出息的发话简直气到肺疼。
她想骂回去,但又不知道骂什么。
阮颂惜不就是这样的嘛,谁要敢欺负她身边重要的人,她提着凳子跟别人干,但欺负的对象变成自己,她第一反应是反过来安慰别人。
太憋屈了阮颂惜。
为什么要活得这么憋屈?
杨轻羽仰了下头,再去看手机,她又发来了消息。
怂惜:[我看视频里他同时跟挺多女生交往的,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被是被骗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别管了,我来弄]
杨轻羽第二天就去找了万思奇。
她听说他暑假也不打算回老家,估计就是处理让他凌乱的关系线。
她也没有蠢到一个人去,叫了几个认识的男性朋友,站在男生宿舍门口没蹲到人。
正当她准备放弃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自己走了。
看清那人的身形后,杨轻羽眼睛里恨不得冒出激光。
“万思奇!”
杨轻羽带着人气势汹汹走过去,看清万思奇浑身是伤,脸上没一处是好的。
她被吓了一跳。
怎么着?是哪个受害者先一步发现了他的罪行?
“姑奶奶,”万思奇看到她背后的人,瞬间明了一切,双手合,一个劲鞠躬:“够了,已经够了,我知道错了。”
杨轻羽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情绪:“哪错了?”
“你说我哪错了,我就哪错了,别打我了,太他妈疼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杨轻羽:“你该跟阮颂惜说对不起。”
万思奇听着无辜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罪不至此:“我睡都没睡过她,至于吗?”
“你说什么!”
听到她声音提起来了,万思奇慌了,赶忙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确实对她有过想法,但我这不没成功么,我也罪不至此吧。”
杨轻羽难以置信于他的厚脸皮:“你有这种邪念,你还好意思!”
“我错了,我错了,我悔过,我道歉好吧,我去给她道歉,我跪着道歉。”
杨轻松受不了了,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还是打在了他脸上看上去伤最重的那一处。
真疼。
杨轻羽疼得甩手:“自己去跟你骗的那些女孩说清楚,不然我绝对会把那些视频传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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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轻羽最近无聊办了□□身卡。
她这人在运动上向来懒惰,阮颂惜也了解她的性格,问她为什么想着办一□□身卡?
杨轻羽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当时递传单的是个帅哥。”
还有健身房里有个比发传单那个帅哥更合她胃口的帅哥。
自己连续来健身房一周,他也偷偷看了自己一周。
杨轻羽做事向来喜欢快刀斩乱麻,直接走过去,还没开口,小帅哥先按停跑步机,把白色毛巾随意搭在脖颈上:“杨轻羽。”
听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杨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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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眼。
果然是互相看对眼的,也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连自己名字都打听清楚了。
杨轻羽性格比较洒脱,从小就是喜欢就表白,互相看上了就谈,到了现在恋爱谈了不少,但如此合得来的还是第一个。
本来她一直在担心谈年纪小的会太幼稚,也会遇到很多烦心事。
可偏头看着系着围裙在厨房焖虾的谢盛年。
她突然想起了最近总跟着阮颂惜的那道影子。
那个好像也是大学还没毕业。
她有些感叹,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成熟的吗?
杨轻羽交往的每一任男朋友都带去给阮颂惜见过面。
没办法。
谁让那个怂惜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呢。
那天她没收住,酒喝多了,最后直接断片了,再次醒来发现人已经在画室。
她第一反应先立起来看了遍周围的环境,然后开始找人。
阮颂惜呢?
她抓了抓头,还在翻手机,万盛年端着一杯水走上来:“怎么了?这么慌?”
“阮颂惜呢?”
“她被接走了。”万盛年边把水放在桌上边说:“你先别慌”。
他安抚着她的情绪。
“昨天被周迟序送回去了,很安全。”
杨轻羽大脑短路,但随即便恢复思考。
“怎么可能,阮颂惜喝醉了只会喊阮今柯去接,哪怕喝懵了喊叶弛羡和周小四都不可能喊周迟序。”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周迟序这个人的?”
“阮颂惜当时打电话……”
“别撒谎!”
她记起周迟序这人挺疯的,为了靠近阮颂惜能利用起周围能利用的所有人和资源。
所以自己也是他的资源,连面前这个人靠近自己都是他的计谋?
“你说实话,如果我自己查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杨轻羽呼出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你和周迟序什么关系”。
谢盛年沉默许久才说:“我们是大学同学。”
杨轻羽被气笑了:“真有意思,周迟序疯了吧,为了追阮颂惜还在我身边安插起间谍来了?玩三十六计呢?”
“你听我解释。”谢盛年彻底慌了,想要靠近她。
杨轻羽一个劲往后退,伸手制止他靠前的举动:“你解释,我听着,你别动,你就在那里说。”
万盛年听着话,停住了脚步,闷声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举起来给她看。
杨轻羽粗略地看了眼,是一幅山水画:“你现在是要跟我赏画吗?我没这个闲情雅致。”
“这是你画的。”他说。
杨轻羽认真看了眼,是有些眼熟。
阮颂惜从小画画,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比赛,名次不高的,她都不会刻意记,甚至于会忘记当时到底画了什么?
既然对这幅画没有印象,那名次肯定不高。
“这幅画在XX世界杯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绩。”
杨轻羽冷笑了声。
才第四名,果然是个不高的成绩。
“又不是第一名,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XX的第四名,全国级校区的比赛,你排到了第四,很厉害,”谢盛年说着话,眼睛里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并且在展出的前十的作品里,我一眼看见了你的。”
“很震撼,看到画的第一眼,我迫切地想了解你,但我不知道途径,我只有请周迟序帮我查。”
他再次试探靠近:“所以不是周迟序利用我,是我在利用他靠近你。”
杨轻羽没有制止他的接近,谢盛年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步伐有了明显的加快。
等他离自己只有两三步距离时,她突然开口:“出去。”
万盛年又停住了脚:“我解释了。”
杨轻语背过身:“现在不想看到你。”
身后没有动静,大概过了几分钟她才听到下楼梯的声音。
杨轻羽转身,发现他听话走了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些空。
后来他每天都来,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问:“今天想见我了吗?”
杨轻羽决绝回:“不想。”
第二天他又来:“今天想见我了吗?”
“不想。”
就这么连续了不知道多少天,杨轻松都养成了时不时看门口的习惯。
那天他又来了,还是站在门口问:“你今天想见我了吗?”
杨轻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谢盛年脸上的期待瞬间跑完,丧气感布满全身,他苦笑一下:“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他转身准备自觉地离开。
杨轻羽看着他仿佛失了魂的背影,终于叹了口气说:“进来吧。”
他的背立马立起来了,杨轻羽的嘴角被他牵动。
谢盛年像一阵风一般冲进画室。
“今天你想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