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服软

作品:《拾阶黄莺在唱歌

    盛长庚在打给李介止的时候,把通话录音打开了,因此可以不用兜圈子:“李介止,李瑞是不是你找人打的?


    主谓宾都带齐了,才方便作为呈堂证供。


    “诬陷别人要讲证据。


    盛长庚懂了:“……那可能是盛长赫。


    二话不说挂了,刚打开黑名单,李介止电话又回拨了过来,盛长庚正在滑盛长赫的手机号,误给接通了。


    他语气平静:“是我。


    她一不聋二不瞎,当然知道是他:“什么事儿?


    “……


    “晚上回家吗?他忽然问。


    “不一定。


    还没找到去哪儿,Ashley那里就算了,总薅一个羊毛不合适。


    “友情提醒,下一个敢收留你的男人就没那个叫Ray的人这么幸运了。


    “……


    他挂断后,盛长庚才惊觉,真的是他!


    她本来第一直觉是盛长赫,因为这是他做得出来的,打给李介止只是想排除一个也有这种可能性的备选。


    这个人已经把她吃干抹净了,又到底以什么心态去打了李瑞?


    ……后知后觉发现,这次没开录音。


    虽然她讨厌葛朗台的扣门以及现实,但人家真的很冤枉,就是那种努力生活想过好日子的人反被生活扣了一盆屎的感觉。


    盛长庚打给李瑞,对方也没接她电话。


    盛长庚打开录音又回拨给李介止,结果……,拒接了。


    她能接受李瑞这名受害者迁怒于她不接电话,不能接受那个加害者还敢给她大摆高姿态。


    他凭什么不接她电话。


    盛长庚越想越生气,李介止太不是人了,他到底为什么这样。


    她急匆匆回了家,进家门前不忘打开录音,要把他的恶行录下来,然后告他,告不成他,威胁他,威胁不成,举报他,举报不成……


    先录下来,百利而无一害。


    进了门,确认鞋在,所以人在。


    人是在,在客厅,开着巨大的投影仪,开在线会议,屏幕是PPT,对方有人在说话,他看着屏幕在听别人汇报什么……


    盛长庚就属于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明明想好了对他进行严厉的,彻底的,甚至撕破脸的质问和指责,但仅仅只看到了一张侧脸,她就萌生了撤退之意。


    这不行,如果这都怂了,当了缩头乌龟,她是无所谓,李瑞太惨了点儿。


    盛长庚想,此时此刻,她如果跳出来在会议期间大闹一场,公司百分百超光速传播。


    李介止绝对丢人丢他姥姥家去了……


    就是……脸皮薄,而且,感觉这么闹,杀敌八百自损一


    千二。


    毕竟盛家名声也很大。


    盛长庚还是回了自己房间,放下书包,又去卫生间洗手,洗脸,再出来,她特意拿着手机走到他旁边,坐下了。


    他看也没看她,说了句:“今天先这样。”


    盛长庚坐直身体,缓缓提起了气势,准备好好的,兴师问罪。


    会议那边熙熙攘攘,有人出声询问:“Leo,刚刚我们说的困难……”


    李介止语气冷漠:“我雇你们来是让你们给我发现困难的还是让你们给我解决困难的?”


    气氛陡然凝固了。


    “容易办到的事情为什么找你们,看看你们的年薪,是想表达收入太高自请降薪,还是能力不足想要换人。”


    ……一句话挨了一顿臭骂。


    李介止又问:“还困难吗?”


    虽然他语速平稳,语气平静,但莫名的,盛长庚都被那股压迫的气势波及到了。


    对方声音明显失去底气:“……我们部门内部好好研究一下解决方案。”


    李介止直接挂断了会议,扭头不耐烦的问她:“哪根筋搭错了,还知道自己回来?”


    “……”


    这个人的发火具有连贯性,盛长庚很不幸的跟他倒霉的员工一起撞枪口上了,她感觉到自己鼓起的那股勇气,也跟着他员工一起被他压瘪了。


    但是还没爆。


    因为她有录音机。


    “你赔钱了吗?”盛长庚问。


    李介止冷笑:“赔什么钱?”


    “李瑞,他留学在外不容易,你不知道他有多节省,他把钱看的很重,你这样真的,以我了解他看来,要了他的命了。”


    他沉着脸问:“你回来是为了他?”


    “不是为了谁,是为了这件事情。”盛长庚回。


    他哼笑:“那我告诉你,他死活跟我无关。”


    “当然有关系,为什么要打他,撇开大家来自同一个国家理应相互照应不说,他不光和你是校友,他还和你是同姓,你俩八百年前甚至有可能是一家。”


    “在我眼中,他不过就是一条狗。”


    “……”


    她怎么能忘记,李介止骨子里有多么瞧不起穷人,曾经瞧不起温染,他只给情人身份;今天瞧不起李瑞,连人的待遇都算上。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不要自取其辱,他同样也瞧不上一个养女,才会这么对她。


    盛长庚面无表情问了句:“那我可以把你送的车转送李瑞作为赔偿吗?”


    他回:“可以,只是你敢送,也要看他敢不敢收。”


    盛长庚懂他的意思了,她起身:“我会把车卖掉变现送给他。”


    李介止一把拉住手腕:“你敢!”


    盛长庚回:“我


    为什么不敢,我本来试图和你沟通,但我发现徒劳无功,我们对人对事的看法和态度差距太大,我们永远无法和平共处。


    他呵呵:“你应该感激这个世界上像我一样理性的人存在,才能养活你们这帮一无是处只会感情用事的蠢蛋。


    盛长庚打架没赢过,骂架不能输。


    “我要是蠢蛋,你就是犟驴!


    李介止:“……


    他神色语气都诡异的平静了:“有的人揍一顿比跟他废话好用,有的人,只要不带感情,也好收拾。


    什么意思?收拾谁?


    他拉着她手腕起身:“跟我过来。


    盛长庚被他半拽着回了他的房间,他松开她的手,在地上拎起一个黑色的提包,扔床上:“打开看看。


    “什么?


    盛长庚不稀罕他送的任何东西。


    他说着,“昨晚你没回家,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干就出去买了这些……,说着话,他呲啦一声拉开了提包。


    盛长庚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是小孩子玩具,但又不太像。


    这是什么?


    他在里面拿出一根橘色的绳子……


    盛长庚彻底反应过来这些是什么,因为震惊而倒退了两步。


    他抻了抻,评价了一句:“很结实,你过来试一下,还有这个。


    他又拿出一把小巧的……鞭子。


    ……


    盛长庚按耐、按耐,没按耐住:“你有点儿可怕了!李介止!


    他扔她身上,走近她,盛长庚紧张的又后退两步,被他一把薅住拎到眼皮子底下。


    “这就害怕了?这才到哪儿,想想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在你身上,再想想你拒绝我多少次,作为一个商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投资收益率太低,尤其在你身上我还赔的底裤都不剩,你让我彻底失去耐心了,我心理对你这股无名火能怎么办,只能靠这些发泄在你身上。


    这就是盛长庚不能理解的地方:“……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你,我不喜欢你,我的不甘心又要发泄在谁身上?


    “可以,看我买的这些玩意了吗,你都给我试一遍,那我也答应你,试完我们就结束了!


    他手微微用力,盛长庚抗拒的晃了下手机:“别碰我,我要报警!


    李介止松开她,一把抢过手机举高,口吻极其平静:“上次报警你能全身而退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怜悯,这次,你是想以欺诈入狱,还是想退学滚回国,如果都能够接受,可以试试再报一次。


    她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盛长庚呆愣愣的看着他:“……李介止,为什么赶尽杀绝,我们没有仇。


    他低头问她:“没有仇吗


    ?你对我的态度是没有仇吗?”


    “……我只是拒绝你的时候,态度没那么委婉,没有照顾你的心情,必要的话,我会搬走的,然后和你解除婚约。”


    李介止冷笑:“你听不懂我说话是吗?你顺序搞错了,你应该先跟我解除婚约,再从我房子里滚出去,才能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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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你没资格拒绝我。”


    “……”


    她自己的心意自己的选择,她理所应当有资格拒绝任何人。


    ……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


    盛长庚陡然想起了谢宇说的过的话,李介止在二人关系中,没有别人拒绝他的权力,除非比他更有钱,……或者更有权。


    这两样,盛长庚都没有。


    曾经和他硬刚过,一次好处没捞着。


    “你不是离开我的心意坚如磐石吗?机会给你了,不要又说我强迫。”


    ……这都不叫强迫什么叫强迫。


    盛长庚态度软了,“我本以为,你多少是有点儿喜欢我的……”


    原来她误会了,他其实从来都没把她当成个人,只是一件物品,得不到就可以随意的毁了。


    李介止讥讽:“什么意思?我跟你谈感情的时候你跟我谈交易,现在我跟你谈交易了你又要跟我谈感情了是不是?”


    不是。


    盛长庚看着他:“这些……,会害死我的。”


    他忽然烦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哭的多了就不值钱了。”


    还没哭……,她只是下定不了决心的时候,眼干症发作了。


    他把手机递给她:“还报不报?”


    “……”


    这手机,盛长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轻声打个商量:“我不报了,你也别这么对我。”


    但光说不报警显然不能满足他。


    “你报不报警和我无关,你要和我结束,就先过我这一关。”


    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她只是和他睡了一觉。


    盛长庚不知道自己是更清醒了还是更糊涂了,她只知道她累了乏了倦了,在美国跟他斗,她没有他狠,没有他绝,没有他坏,她自己体力不行,本事不行,靠山也不行,不仅仅是翅膀不硬,出门在外她还靠不上父母和倒插刀的兄弟,她就像是走进一个怪圈,在里面反复的折腾,不停的做着无效的能量消耗。


    他把手机塞她怀里,盛长庚没接,却一下子抱住他的胳膊:“在美国读书期间,我愿意和你和平共处,我也接受……”


    反正美国他也不长待,反正这种事情一次和无数次没区别。只是想清楚和说出口是两码事,这不是认栽就结束,后续会因此而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接受什么,说清楚。”他冷


    声问。


    “……接受你的提议,我不交男朋友,无论你是1v1,或者,只要别同时同地的话,你1v我和很多人也没有关系,但还是希望你尽量……,也因为我,确实有点儿小洁癖……”


    “……说人话。”


    什么叫说人话,明明一直不说人话且不干人事儿的是他。


    “1对1,开始之前去医院体检一下。”我不想得病。


    “你不是检过了?”


    “你不检了?”重点是你。


    “不检。”


    “是因为我们关系不平等,所以最起码的尊重你都不给我?”盛长庚刚刚同意完就后悔了。


    他没好气:“我为什么要检,我至于搞到自己得病吗?而且你用脑子想想,现在才想起来体检是不是太迟了?”


    ……也是。


    “那就算了,但你一定记着要洁身自好。”


    管他做到做不到,要求一定要定好,达不到才能抓到把柄打倒他。


    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脸色也好转了,但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怎么搞的,你不是让我多和别人发展,多多益善吗?”


    “那是因为我也想和别人发展,你不是不同意吗?既然你要求我单箭头扎你,你也不能还当八爪鱼一捆一大打吧。”


    “你管好你自己,盛长赫的花一天都不落。”


    “放心,我不会调头扎他的,”也许会拐弯扎别人,“人都拉黑了,花不在我能力范围内,我真的没办法。”盛长庚说着弯腰捡起绳子和鞭子绕过他走到床边,塞到皮包里,拉上拉链,一拎,……竟然一下子没拎起来。


    这得多少玩意儿在里面。


    “干什么?”他接了个过去。


    盛长庚说:“我扔到楼下去。”


    “有必要吗?”


    “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