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青春是朵木棉花

    大概五分钟之前,看到“早午餐:每位盛惠九十八元”的招牌时,刘小叶吞了一下口水,声音嘹亮得能在空气稀薄的冬天校园里产生回音,“它应该马上就会倒闭了吧?”许苑薇和郑筱站在门口,郑筱脸一阵白一阵红,说:“不然我们还是去第五食堂吃早饭吧。”


    凌静宜淡定得如同灵魂出窍,连她的眉毛都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不动,“我已经买过单了,不吃的话也不会退钱。”


    话音刚落,刘小叶迅速走了进去,我们紧跟其后,好像刚才在门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那几个人不是我们。


    我想,98元一位的brunch,最起码会有班迪尼克蛋,欧姆蛋,松饼,可丽饼,牛排,三文鱼和咖啡软饮果汁之类的畅饮吧?走进去一看,这是如假包换的中西合并自助餐——餐台的一边是粤式的肠粉、虾饺、小笼包等中式点心,另一边是自助午餐的架势。果然十点之前开始的早午餐都是伪Brunch。


    我看了一眼凌静宜,揣测她会直接走出去还是给餐厅负责人上一课再走出去。


    出乎意料,她朝着主厨走了过去,好像没看到她经过的那么多食物,淡定地指着面前的茶叶蛋说:“我要一份欧姆蛋。”


    主厨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小姐,所有食物都在餐台上了,您可以自助取用。”


    她吸了一口气,“那给我一杯Express……”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提供咖啡。那边的果汁和乌龙茶是不限量的,您可以随意取用。”主厨继续带着礼貌且毫不在意的微笑说。


    她的表情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低声咒骂了一句,转头就往外走。


    当然,主厨不会知道,两天之后,餐厅老板将收到一份名为“关于贵餐厅的改进意见”,里面从“Brunch的起源” 以及“关于Brunch的市场调研”开始,详细阐述了作为一份合格的Brunch,单独出品的健康沙拉、水波蛋、烤面包、可颂面包、欧姆蛋都是最基本的。对那些吃得起98元早午餐的人来说,更愿意享用的是酱烧银鳕鱼、三文鱼牛油果、意大利火腿配小豌豆和各种精致的小糕点,最重要的是要有手冲咖啡。下一页是W市最受欢迎的几家餐厅提供的早午餐彩图。


    更可怕的是,在这几页后面附带了Brunch的成本利润表。这份报告的最后,凌静宜直白地对餐厅的人员结构及资历做出了建议——肠粉和小笼包把高大上的西式早餐变成了茶馆——降低格调的结果就是客户的流失。自助冷餐式根本不能叫早午餐,不不不,简直是对早午餐的侮辱。


    这差不多算是一份完整的商业策划书,我非常怀疑她是不是在餐厅里收买了人搞到了内部数据,然后按照基础会计课程中的三表做了详细分析,并且都附在了这份建议书的后面。


    当然这是后话。


    凌静宜出离愤怒,刘小叶惊恐地抓住我的胳膊:“她疯了吗?98块呢!!”——我非常想告诉她,她应该抓住凌静宜的胳膊!


    陈梦晓伸手一捞,拽住了凌静宜的胳膊,阻止了她往外走,“别跟早餐过不去,我们付了钱的。”


    旁边有人倒抽了一口气,低声呼叫:“哇哦,太帅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我的新年愿望是小陈哥的同性桃花退散。如果有符咒的话,我愿意出钱给她买。


    凌静宜臭着脸,没好气地对陈梦晓说:“是我付的钱。”


    陈梦晓回了她一个邪魅的笑脸,“谁说不是呢。”


    旁边又响起了低低的抽气声。在这个空旷的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目睹了一场颅内臆想的玛丽苏剧情,主人公是少女杀手陈梦晓。


    在凌静宜彻底冷静下来之前,我们已经自动分批去挑选自己想吃的食物了:刘小叶往盘子里堆各种食物,还不忘低声音跟我抱怨,“早知道昨天我就不吃晚饭了”,她环顾四周,无比惆怅地说:“我大概吃不回本了”;郑筱和许苑薇一人端了两个盘子,里面也放满了食物;陈梦晓的盘子里只放了一小块牛排、几个扇贝和两块三文鱼……


    凌静宜在另一边闷闷不乐地往盘子里放了两块刺身和两只帝王蟹腿,端了杯牛奶就回了座位。


    我本来只想拿点儿海鲜和蔬菜,然而刘小叶不停地往我的盘子里堆她在自己盘子里放不下的鸡翅和牛肉。在挨了我一记白眼之后,她讨好地说:“小西,我的盘子放不下了。”


    “你的肚子也装不下了。”我挪开了自己的盘子。


    “话是没错啦……但不多拿一点,我总觉得自己太吃亏了。”


    刘小叶趁李离不注意,又夹了两块牛排放进了她的盘子里,原本李离的盘子里只有两块烤面包和一些海鲜,现在也堆了大半盘。她对李离龇开嘴,“你可以吃我的牛排!”当然收获了李离的一枚白眼。


    凌静宜回到位置,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仿佛压根不认识刚刚那个准备离开的自己。


    刘小叶戳着盘子里的烤肠,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这里的早饭很好吃哎,没有咖啡和什么什么姆蛋有什么关系嘛?!”


    “仪式感懂不懂?”凌静宜切着三文鱼片,咀嚼吞咽之后慢条斯理地说:“早餐的仪式感全都被破坏了。”


    刘小叶瞪大眼睛说:“如果这个词能当饭吃,我每天都来这家餐厅举牌子抗议。”


    李离和陈梦晓噗嗤笑了,凌静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之后也笑了,恢复了在食堂吃饭时的欢乐氛围。


    我们奋力跟食物作战,凌静宜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正在剥蟹腿的壳,优雅地把蟹腿放回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手,然后从包里掏出免洗洗手液,仔细洗了手之后才接起了电话。下一刻她的脸上就像挂了霜一样。


    “不好意思,Raymond,麻烦告诉陈总,我已经有安排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挂了电话之后,凌静宜显得义愤填膺,“甲方了不起吗?!万恶的资本家!!!”


    基本上凌静宜对她的甲方都是和颜悦色,只有一位例外。最让我郁闷的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只有我。我环视四周,发现她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压根没有八卦的火花。郑筱和许苑薇靠在一起,轻声讨论一大早吃蒜蓉扇贝会不会一张嘴就被别人拉入拒绝来往的黑名单。我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刘小叶难得吃了些蔬菜,间隙中问:“怎么了?”


    凌静宜黑着脸说:“某个神经病甲方明天要跟我开会。”


    “明天?”刘小叶似乎在确认,“他说的是明天?圣诞节不是外国人的春节吗?他们连年都不过了?”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时候我很想把刘小叶的脑子敲开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你从哪里推测出他是外国人?”


    “不是叫什么Raymay?”刘小叶继续把牛肉塞进嘴,含糊不清地问。


    我终于忍不住了,非常畅快地翻了个白眼。我望向凌静宜,顺路接收了大家对刘小叶的白眼,默默回避了李离的询问眼神——她对“资本家”的定义基本就是我和凌静宜级别的。


    “首先,对方叫Raymond;其次,他不是外国人。”凌静宜居然还有心思跟刘小叶解释。我不由又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恢复了淡然。


    算了,我的情绪管理远远比不上她,不瞎操心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我们吃了一轮,凌静宜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分发给我们。


    瞄了一眼纸上加粗的主题“如何搞好316宿舍的首个圣诞节”,突然想到了我妈。能把节日搞成一个课题研究的,大概都是高段位的妖精。跟她们相比,我是站在山脚下往上看,难以望其项背。


    这份圣诞主题餐单的内容包括:圣诞节是否需要游戏环节?如果不吃火鸡的话我们该吃什么?究竟是喝起泡酒、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


    刘小叶耷拉着眉毛小声嘟囔:“这哪儿是过圣诞节?简直是圣诞版考试日。”


    坐在我对面的陈梦晓倒是挑了下眉毛,“挺有意思的嘛。”


    凌静宜看向她,微微向上昂起的头表达了她的满意。她微笑着说:“不然还是喝起泡酒吧。我查了下天气,明天有雪。起泡酒跟下雪天挺搭的。红酒虽然不错,但……是不是有点过于正式?”


    我和陈梦晓异口同声:“仪式感!”


    说实话,我才不是为了仪式感,而是我知道凌静宜的酒架上有一支看上去非常不错的红酒。我偷瞄了一眼陈梦晓,显然她也是冲着红酒去的,只是不知道我们爱上的是不是同一款。


    凌静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和陈梦晓对望了两眼之后,顿时领悟了一个真理:“仪式感”这个词是撬动消费的密码,为它买单的果然大有人在。


    “下雪天不是应该去泡温泉?”陈梦晓抛出了一个更具有建设性的意见,“下着雪,喝着起泡酒,泡着温泉。想想都惬意。”


    凌静宜侧着头思考了一下,“这是个好提议。今年肯定是来不及了,倒是可以列入明年的备选项。”


    我看见刘小叶的眼睛睁得像两颗大杏仁,不可置信地说:“你是说下着雪,脱得光光的在户外泡温泉?真的不会冻死吗?就算不会冷,可那……也太羞耻了吧?我们不然还是去公共澡堂算了。”显然,冬天躶体泡温泉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力能抵达的最远时间和空间距离。


    “你脱得光光的吧,反正我们会穿泳衣。”凌静宜翻了个大白眼。


    在其他各种事项都敲定了之后,凌静宜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她拿出派克纯黑色钢笔(我默默地腹诽,明明派克有那么多别的颜色可以选),然后挨项打勾。


    凌静宜来回扫视,将我们的状态一览无余:盘子里还堆得很高,但我们都丧失了战斗力。刘小叶瘫倒在椅子里,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异常满足的打嗝声。


    “刘小叶,你再发出猛犸象一样的声音,我就把你扔回奥陶纪。”凌静宜轻描淡写地威胁,用右手食指敲着举在半空中的纸,问:“现在只剩下些细节问题了,我们回宿舍讨论?”


    没有人反对。除了餐厅,这么冷的天,也只有宿舍最暖和,况且回宿舍还能躺着。


    只是刘小叶问了一个凌静宜想用眼神突突了她的问题,“没吃的东西真的不能打包带走吗?”


    凌静宜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不能!”


    在回宿舍的路上,凌静宜接了一个电话,表情很淡然。挂电话后,她告知我们晚点等她回来再继续讨论,她需要先去处理一点小破事儿。尽管她说小破事儿花不了太多时间,可微微上挑的眉毛,四两拨千斤的说话方式,表明她要去处理的事情可能相当棘手。


    回宿舍之后,除了许苑薇沉浸于欣赏宿舍里美丽的圣诞装饰之外,剩下的人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床睡回笼觉。


    刘小叶在躺下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喟叹:“这才像要过节的样子——吃饱喝足,躺下睡觉。”


    我没有力气告诉她,猪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总觉得有光照在我脸上。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明明光从后面打过来,却直直地照射过来,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抵挡强光。这不科学!


    为了保证睡眠质量,我和刘小叶偷偷把房间里的窗帘换成了双层遮光材料,我还买了真丝的眼罩,确保“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昏天黑地才是睡眠的正确方式——当然,我们受到了其他成员的嘲笑——两个睡眠质量最好的人,居然还搞这些!


    我感觉有一只手在我脸上拍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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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还有人拽着我的胳膊晃了几下。但我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在心里抱怨:打扰别人得来不易的回笼觉太不礼貌了!睡到自然醒是对时间最起码的尊重。


    迷迷糊糊之间听刘小叶和许苑薇的声音。


    “她不会是吃了药睡着的吧?”许苑薇有点担心地问。


    刘小叶的声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周小西的睡眠质量还需要吃药?!你们大概忘记了她的鸭子!”


    她说的是我们为期一周的军训。


    原本我以为躲过了被晒成黑炭的命运,谁能猜到在开学三周后,军训杀了个回马枪。为了不影响排课,站军姿和踢正步被安排在上完大课之后,各个系分散训练。经常能看到我们如同试验田一样,这儿一块,那儿一片。半夜还有紧急集合。检查内务这种事情,间歇性发生,后来成为了铭盛的每周例行检查。


    经过三天的折磨,一半的新生在必修课上睡着,另一半瞪着充血和淤青的黑眼圈答非所问;选修课更是重灾区,除了前五排学霸专用区,其余片区都在课堂上欢乐地打着瞌睡。大概每位授课老师都在“一大波僵尸”和“遍地睡罗汉”氛围诡异的课堂上怀疑人生,终于学校在第四天叫停了紧急集合。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我的鸭子闹钟在凌晨三点半吹起了嘹亮的军号。不巧的是,我从八点半上床睡觉,一直没醒。闹钟顺利地吵醒了除了我和刘小叶之外的所有人。陈梦晓最先忍受不了,她冲进我们房间在我的床头摁掉了闹钟。自那之后,她们禁止我再使用闹钟,勒令把鸭子锁在柜子里。我解释是因为军训时期太累了,平时不会这样,但没一个人相信。


    全宿舍广为流传的是:睡眠待机时间最长的是周小西,睡着了之后被拖走都醒不了的是刘小叶。刘小叶还好意思嘲笑我,也不知道是谁周末从来起不来拿早餐!话说欧祈最近有点奇怪,他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脑回路清奇,果然是近墨者黑。


    凌静宜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顺手扯掉了我的眼罩,鄙视地说:“周小西,你怎么不把胸罩盖在眼睛上?那个效果可比这薄薄的眼罩好得多。”


    “真的吗?”刘小叶迅速从抽屉里拉出了她的大红色胸罩挡在额头上,喃喃自语:“的确很遮光嘛!”


    凌静宜觉得她要晕过去了,翻着白眼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我勉强睁开眼睛,问:“现在几点了?”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半。”凌静宜看了看表,摸了一圈表盘,“你错过了小陈哥的比赛。”


    我只愧疚了不到两秒钟,反正小陈哥对于自己是否能拿名次这事儿也很佛系。


    “两个第一名,一个第二名。”刘小叶很尽责地播报赛况,“小陈哥简直帅飞了,小西,你没去太可惜了。”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凌静宜模棱两可地回答:“Jacob会处理的。”


    “赶紧起来,我们还有事儿没讨论呢!”刘小叶亢奋得像刚刚打了吗啡一样。


    “刘小叶,你去把其他人喊起来。”凌静宜貌似不经意地指挥刘小叶,顿了顿说:“许许,你也一起去吧。”


    我打了个颤清醒了——凌静宜准备说什么?支开了刘小叶和许苑薇,单独跟我聊。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意外地在她脸上看到了犹豫、疑惑和踌躇——这不科学,有什么事情能让这只千年妖精拿不定主意?


    “小西,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聊过的那件事儿吧?”她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什么事儿?”我搜脑刮肠,恨不得把我们之间聊过的事情变成一帧帧的胶片,从中间抽出一张回放,一切清晰了然。


    外面传来刘小叶高亢的声音,“小陈哥,你不能挂一会儿机吗?哎……你在打什么游戏?我都没看见过!”


    “哎……你别抢我鼠标。这是风致公司新游戏的内测版本。”


    我被“风致公司”四个字吸引了注意力——那不是简瑞铭的游戏公司吗?


    “你刚刚说什么?” 回过神来,凌静宜陷入了沉默,“抱歉,我没听清。”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算了,我还是自己想想吧。”顿了顿,“你赶紧起来吧。”她像躲瘟疫一样迅速走了出去。


    我想追问,刘小叶像一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小西,你怎么还没起来?其他人都在客厅了。”


    针织开衫一大半挂在身上,就被她连人带衣服拉到了客厅。


    李离和郑筱坐在沙发上,她俩之间还空着大半个人的位置。我侧着身子坐了下去,沙发咯吱了一声,似乎在抱怨我们罔顾自己的体重。


    凌静宜拎着纸,站在地毯中间慷慨激昂,跟刚刚冲进我房间判若两人——没有迟疑,没有犹豫——仿佛要去炸碉堡一样。


    隔壁宿舍的姑娘过来敲门借衣架,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如同五四青年爱国主义一般的宣讲:“作为316宿舍的首个圣诞节,我们的原则是玩得开心,吃得满意。对于本次和活动的建议,欢迎大家踊跃发言。”


    陈梦晓估计正在打游戏的兴头上,嫌沙发太挤,端着电脑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猫着腰继续用鼠标快速点击。无论问她什么,她都“嗯”,“啊”,“好”,气得凌静宜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抢过鼠标,“陈梦晓,你就不能认真点听我说话吗?!”


    “卧槽,爆头了。”小陈哥发出一声哀嚎,把电脑往前一推,瞪了一眼凌静宜,气呼呼地哼出一句“这下你满意了!”


    我担心陈梦晓暴走,但她只是忿恨地嘟囔了两句“法西斯”;凌静宜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总算相安无事。


    讨论往下推进,顺利且无聊,我的注意力涣散。即将失去耐心时,刘小叶抛出了一个我感兴趣的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