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梅子酒

作品:《我是合欢宗的自来卷

    *


    一个月黑风高夜。


    寒烟宗内潜入了一位其他宗门的高阶弟子,此弟子本欲偷察寒烟宗机密,谁知却在行动之时偶遇寒烟宗内门核心弟子章某人,二人莫名其妙地就看对了眼。


    经过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外宗弟子彻底忘记此次任务,沉醉在温柔乡中。


    待次日身份暴露,被寒烟宗全宗发现后,这外宗弟子才知章某人早知自己是细作,一切都是故意为之。


    外宗弟子拼尽全力逃走,却对寒烟宗恨之入骨,于是在另一个月黑风高夜,再次潜入寒烟宗。


    这次不为偷取机密,而为报复。


    “咚咚咚”,是谁的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


    “啪嗒”一声,江溪雪将书页重重翻过。


    拉开房门,在外头一直敲门敲不停的果然是月年衣。


    “月年衣,”江溪雪冷冷道:“你最好有事。”


    月年衣眼睛眨得飞快,似乎是感知到面前这人快要溢出来的不爽情绪,他还知道在说事之前客气一句:“江溪雪,你刚才在做什么呢?”


    江溪雪磨了磨牙:“睡觉。”


    “这么早!”月年衣惊讶:“我还以为你在看话本呢。”


    “……”江溪雪深吸一口气,阴阳怪气道:“明日是玩乐日,要早起。”


    月年衣点头:“对啊!明天是玩乐日,刚好抓住机会。”


    嗯?


    江溪雪凝起眉:“什么机会?”


    只见月年衣从储物袋拎出两个坛子:“看这是什么?”


    江溪雪盯着看了会儿:“酒。”


    他退后一步打算关门:“我不想喝,要睡了。”


    大晚上喝什么酒,真是闲的,外宗弟子到底要敲谁的门都没……


    月年衣:“没让你喝。”


    “?”


    江溪雪又把门拉开一点:“什么意思?”


    月年衣晃了晃酒坛:“这是我给师妹准备的。”


    江溪雪无言片刻:“那你找秋茗师妹去,找我做什么?”


    “你看你这话说的,”月年衣道:“我去找师妹喝酒,就两个人多不好,显得多不正经。”


    江溪雪翻白眼:“难道三个人就很正经?”


    也是哦。


    月年衣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叫上师父一起。”江溪雪斩钉截铁。


    月年衣:“哈?”


    他上下扫视着江溪雪,确定这人没有在开玩笑后,匪夷所思道:“江溪雪,你什么毛病?”


    江溪雪认真问:“我怎么了?”


    月年衣把酒坛子放在一边,准备同他好好说道说道:“你没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吗?怎么随便一点什么事都要叫师父。”


    他一脸不赞同:“你以为师父和我们一样这么闲?”


    江溪雪:“……”


    别的也就算了,酒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一个常年看话本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这要是跟月年衣解释,不就暴露了。


    哎,还是他知道得太多了。


    痛苦。


    算了。


    江溪雪定了定神,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问点别的:“你为什么突然要找秋茗师妹喝酒?”


    月年衣转身,拿着酒坛子在江溪雪屋前踱步,待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他才叹了口气:“师妹这几天不是心情不好吗?”


    江溪雪本就被月年衣毫无意义地转来转去弄得头有点晕,结果听到这一句话更是蒙了,默了一会儿,他问:“有吗?”


    月年衣转过头,鄙夷道:“江溪雪,你怎么这么迟钝呢!师妹自从说她看了本结局不好的话本之后,情绪就一直不是很好啊。没有以前开朗了!”


    江溪雪沉默片刻:“只能说那本话本后劲比较大吧。”


    反正他没觉得有什么很大问题。


    不过非要这么说也行吧。


    江溪雪想了想:“所以你是要让师妹借酒浇愁?”


    “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月年衣道。


    江溪雪走出屋子,把门关上:“还有一部分别的原因?”


    两人慢慢往秋茗的屋子那边去。


    “还有一部分,”月年衣边走边道:“我这几天总是想到章离央那天说的话。”


    江溪雪皱起眉:“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


    “秋茗师妹说了跟他不熟。”


    “哎呀不是这个事,”月年衣摆手:“我想的是他后来说的一句话。你记不记得?”


    后来说的?


    江溪雪不记得有哪句话比“合修”那句更炸裂。


    于是他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重新回忆了一遍。


    路上遇到章师叔,章师叔先问了他们秋茗师妹在哪里,他们说不知道,然后章师叔请他们带话,这话一出月年衣大惊,说秋茗师妹年纪还小,章离央对这个回答很是困惑,回道——


    “秋茗不是只比我小一岁么?不管是外貌还是年纪,都不算小了吧。”


    江溪雪抬眼,不会吧……


    “他说师妹长大了!”月年衣啊啊两声:“我这才意识到!我还一直觉得师妹是小孩呢,原来师妹都上山这么多年了啊。”


    江溪雪:“……在你眼里秋茗师妹不会跟刚到寒烟山时没区别吧。”


    怎么会有人过了好几年了,完全没感觉的。


    “那肯定有区别啊,”月年衣叹气:“但再怎么变不还是师妹么。”


    江溪雪无言。


    “我记得当时还答应过师妹等两年带她喝酒练酒量,”月年衣感慨道:“现在远远不止两年了,岁月不饶人啊。”


    江溪雪脚步一顿,等等,是在什么情况下说要带秋茗师妹喝酒来着?


    好像是因为秋茗师妹一杯醉……


    “怎么停下了?”月年衣疑惑地看向他。


    “我真的觉得,”江溪雪转头,神情认真:“还是叫上师父一起吧。”


    “……”


    “江溪雪,”月年衣百思不解:“是什么原因让你又想起这件事。你是很想跟师父喝酒吗?”


    江溪雪:“呃……”


    如此犀利的问题,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也不是不行,”月年衣虽然对江溪雪的执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选择尊重他的爱好:“可以找师父。就是不知道师父在的话,师妹的酒量还能不能练起来……所以我们现在是先去找师父?还是先找师妹?”


    江溪雪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就师父那个性子,要是一早就到了,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喝那么多酒不劝一句。


    看来还是要静观其变。


    “那不用了。”


    想了一大堆说出口只有四个字,月年衣有点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不用了?”


    江溪雪斜眼看过去:“先去秋茗师妹那里。”


    *


    明日是玩乐日,所以秋茗今日多练了半个时辰的剑。


    剑没练完,就看见两位师兄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秋茗动作不停,边练剑边猜,师兄们又有什么事。


    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要来与她分享,还是晚上睡不着要找她打牌聊天,或者什么事情也没有单纯想来坐坐。


    哦。


    原来是要喝酒。


    练完剑一路走到石桌前,渐渐看清桌上的东西,秋茗推翻方才所有猜测。


    等等,喝酒?


    秋茗平静的面色忽然多了一丝诧异:“师兄?”


    “师妹,”月年衣朝她招招手:“你今天怎么练剑练得更晚了!”


    秋茗坐下,实话回答:“明天是玩乐日不学剑,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就多练一会儿。”


    师妹每次都能勤奋出新高度,月年衣惊叹不已,对江溪雪道:“看看,看看。都知道明天是玩乐日,师妹多努力,江溪雪你就想着早点睡觉,有做师兄的样子吗?”


    江溪雪:“……”


    月年衣到底哪里来的脸说他。


    秋茗举手:“师兄,”她指了指酒坛子,回到虽然从没开始但本应该说到的正题:“你们今晚是想喝酒吗?”


    “是要喝酒,”月年衣微笑着回话:“不过主要是师妹你喝。”


    秋茗:“啊?”


    江溪雪平静道:“你月师兄说要给你练酒量。”


    秋茗恍然:“哦!”


    原来如此。


    月年衣将酒坛子打开,手再一挥,桌上出现数十个小杯子。


    酒香弥散,酸甜适中,他深吸一口气,得意道:“这可是我特意给师妹选的梅子酒,怎么样?是不是闻起来就特别香。”


    果香和酒香交织,江溪雪眉毛微抬:“确实不错。”


    秋茗也闻了闻:“像果子饮和酒混在一起的香味,”不过……秋茗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银质酒杯,再抬起头,认真问:“月师兄,为什么要放那么多个杯子?”


    “喝酒,最容易乱撞乱摔了——尤其是酒量不好的。”


    月年衣自信回答:“所以我拿多几个杯子,掉了一个还有好多个,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秋茗:“……这样啊。”


    有道理,但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呢。


    江溪雪语气凉凉道:“月年衣,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不放那么多杯子,也没那么容易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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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年衣已经在给每个杯子都倒上酒,闻言瞥过去一眼:“江溪雪你又不喝,别管这么多。”


    月华如水,映衬得杯中酒清洌碧透。月年衣拿起一杯递给秋茗:“师妹尝尝。”


    秋茗接过,看着几乎占了半张石桌的银酒杯,感觉发音都有些艰难:“月师兄,这些我全都要喝完吗?”


    虽说是要练酒量,但这会否太过急于求成了。


    “怎么会呢?”月年衣自己也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肯定是师兄陪你喝……哇真好喝!”


    听了这话,秋茗心放下一半,她试着抿了一口酒。


    诶?


    秋茗直接将整杯酒饮尽了。


    一见秋茗这样,月年衣就知自己这酒选对了,他眼睛弯起来:“是不是特别好喝!”


    “嗯嗯!”秋茗用力点头,又拿了一杯。


    “这样喝有点太着急了吧?”江溪雪看得眼皮一跳:“月年衣,别让秋茗师妹喝这么快,不然等会儿就要醉了,酒量根本练不起来。”


    “不会吧……”月年衣转头看一眼秋茗:“师妹这才喝了三杯,放心,我控制着倒的酒,三杯加起来也就一口的量,我都喝了五杯了。”


    江溪雪:“现在六杯了。”


    月年衣:“没事儿,也就两口。”


    江溪雪:“现在……”


    “……”


    月年衣转过头,认真问:“江溪雪你是不是想喝?你要是想喝可以直接拿,不用那么委婉。”


    江溪雪:“我就尝尝什么味道。”


    月年衣表示理解。


    没有人能抵抗梅子酒。


    一杯确实是太少了,根本尝不出来什么。


    江溪雪刚喝完一杯酒,空酒杯就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走,他抬目看去,石桌上的空酒杯已经被排成一排。


    江溪雪沉默片刻:“月年衣——”


    月年衣正为自己选酒成功沾沾自喜,眼都没抬就应声:“随便喝,不用问我。”


    “不,”江溪雪很有骨气地没有去拿酒,而是道:“我只是想说,秋茗师妹醉了。”


    “!”


    月年衣猛的一下回过头,只见秋茗一边喝酒,一边将喝完酒的酒杯排列起来,感受到师兄们的目光,她抬起头:“月师兄,江师兄,怎么了?”


    脸不红,说话也不结巴。


    看起来一切正常。


    月年衣看向江溪雪,疑问:“哪里看出来醉了?”


    江溪雪出声:“秋茗师妹。”


    得到回应后,他问:“你头晕吗?”


    秋茗:“头晕?”


    她闭上眼,像是在感受,好一会儿才睁开:“一点点。”


    “是有一点晕。”


    可是。


    秋茗看着月年衣,很疑惑的样子:“月师兄喝得比我多很多,不会晕吗?”


    呃……


    月年衣沉默一瞬。就这么点酒,晕当然是不可能晕的。


    “不晕。”月年衣实话实说。


    “哦……”秋茗点点头:“那就是,月师兄的酒量比我好。”


    逻辑非常清晰,月年衣低声道:“感觉师妹真的没醉啊。”


    江溪雪盯着桌上的空酒杯,想了想,道:“秋茗师妹,你知道为什么你月师兄的酒量比你好吗?”


    秋茗愣愣地问:“为什么?”


    “因为,”江溪雪煞有其事道:“他有金丹,金丹能化掉酒气,所以他酒量才这么好。”


    月年衣:“?”


    他侧过头,眼中带着谴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就一点梅子酒,还要化掉酒气?如此抹黑他的形象,以为师妹会信?


    江溪雪示意他稍安勿躁。


    二人皆盯着秋茗。


    听到江师兄的解答,秋茗怔愣了片刻,缓缓点头:“哦……”


    那这不就——


    “不公平,”秋茗道。


    月年衣:“……师妹,你说什么?”


    “我说,不公平。”秋茗似有些委屈:“月师兄作弊,这样我根本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样了。”


    这一刻,秋茗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将空杯子摆成各种图案,嘴里念叨着“不公平”。


    月年衣:“……”


    没事,你不知道,我们都知道了。


    他偏过头,和江溪雪对上视线,小声问:“怎么办?”


    江溪雪拿出一样东西,低声:“我早就说秋茗师妹醉了。”


    还不信。


    月年衣深深地佩服,看了他手中东西一眼:“木蜻蜓?”


    倒是没见江溪雪用过。


    他不解:“你要给谁传信吗?”


    江溪雪将木蜻蜓一转,回答:“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