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拒之门外
作品:《为她折腰》 二更天,卫琳琅如常用过晚膳,但今儿无甚胃口,仅夹几筷子素菜、咽小半碗南瓜粥了事。
算计着容恪快要回来,卫琳琅忙交代正铺床的宝凝:“待会侯爷若是来这院子,就说我睡下了,让他改日再来。”
宝凝难为情道:“侯爷是侯爷,他若坚持,奴婢怎么拦得住……?”
卫琳琅脸色一变,到梳妆台前就座,歪着身子冷冷道:“他是侯爷不假,可追究起来,这座院子是我在住,见谁不见谁,我有做主的权力。”
宝凝干笑道:“那奴婢尽量拦吧。”
“……罢罢罢,我不给你出难题。”看宝凝拉着的那张苦瓜脸,卫琳琅已预料到了失败,“你别铺了,出去把院门关上,上锁。今晚如有人叫门,全当没有耳闻。”
直接从根源上扼杀一切风险,一了百了。
至于金尊玉贵的长平侯吃闭门羹后会怎样,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宝凝瞠目结舌,十分质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卫娘子居然打算把侯爷拒之门外?
恒古未闻的奇事啊!
看人呆站着不动弹,卫琳琅拿指尖敲敲梳妆台面,雾眉微蹙道:“快去。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昨晚容恪发疯般折腾她,害她一整日茶饭不思、心神不宁,简直气煞人也!
今晚再不能够任他闯入,为所欲为。
宝凝被点醒,一路挠头至院门口。
宝格饥饿难忍,准备摸入小厨房找点吃的填补,正睬着宝凝急匆匆经过,心觉不对,就顺势追来。
“姐姐,你不在屋里陪卫娘子,上这来干什么?”宝格凑上来问。
“卫娘子叫我关院门。”宝凝径自到东边的门扇前,“来,你帮我一把。”
宝格“唔唔”回应,抓住另一扇门,配合宝凝,推入正轨。
宝凝把门上了锁,一整串的钥匙转手给予宝格,道:“一会你把它仍交给小十,记着告诉她,过后不管外边什么人来敲门,统统别开,这是卫娘子耳提面命的。”
宝格扭脸看看门,又仰头看看天,犹豫道:“侯爷就快回府了,万一侯爷来找卫娘子说话,大门却紧闭,叫门还死活不开……这不大合适吧?”
侯爷那比天气都难预测的脾气,如此做,不是自讨苦吃吗?
卫娘子怎么想这一出?
宝凝说:“卫娘子有令,咱们不能不照做。好了,你赶快送钥匙去,切把话说全了。我回房伺候卫娘子了。”
宝凝甫和卫琳琅报说一切都办停当了,就见宝格推门进来,小喘着气道:“卫娘子,侯爷过来了,现在外头呢!”
卫琳琅对“侯爷”二字犯膈应,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久前为他游走过的体肤,鸡皮疙瘩尤为密集。
“你就讲我躺下了,才睡过去,如果没有要紧事,改天再商量好了。”她忍着恶寒找理由。
宝格摸摸鼻尖,眼睛骨碌碌瞟向宝凝,寻求帮助。
宝凝挺身而出道:“我去说吧。”
俄而,宝凝捎回话来:“侯爷说,他的要事不能耽搁,必须今夜处理。而且,他清楚娘子没有歇下。”
谎言被当场拆穿,卫琳琅不觉有几分尴尬,索性将错就错道:“你就说,我染了风寒,怕过给他病气,请他过些时日再来。”
移时,宝凝传信道:“侯爷说,他不在乎,要您……识相些,不然,您小心捂着的那些隐情,他不介意管上一管。”
卫琳琅心一闪,恼恨不已,不计后果地拍了把桌角,掌心的痛感刺得她又咬牙又皱眉。
“……开门。”近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两个字,可想而知她有多么不平。
未几,不速之客款款到来,言说:“都退下吧。”
昨儿他也是不请自来,也是一出现就屏退了其他人,卫琳琅学机灵了,连忙说:“不行,她们不能走,若不然半夜口渴了,无人使唤。”
容恪极其自然地表示:“念你孱弱多病,本侯可破例为你端茶送水。”
莫说卫琳琅本人,身为局外人的宝凝宝格不约而同惊愕咋舌。
侯爷主动俯首给人端茶递水?
老天爷呀,她们敢情不是幻听了吧!
一件事匪夷所思到一定地步,无疑令人毛骨悚然。
卫琳琅喉咙发痒,止不住咳嗽起来。
宝格挨着方桌,快手倒杯温水,送给她润肺。
容恪略紧了眉头,以命令的口吻道:“……明日我会请太医院的徐院判来,你老老实实配合着看病。”
稍加缓和,嗓子眼好受了许多。卫琳琅捂着胸脯,抬眸看他,弱弱道:“侯爷亲眼看见了,我是真病了,没扯谎。所以,侯爷有什么非现在嘱咐不可的话,就请讲,我先记着,好得差不多了,一定依你的意思去做。”
已到这份上,容恪只得隐忍下潜伏于内心深处的邪火,一本正经道:“下月初,陛下将去离宫避暑,大半个朝廷也一同搬到离宫去,陛下开恩,准许朝臣亲眷随同。你,趁这些日子,把身体养养,免得到时候半死不活的,在众人面前给我丢脸。”
卫琳琅生平最讨厌人家拿她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做文章,特别是容恪,嘴最毒,十句话里有一两句能入耳的就烧高香了。
“既然这样,那侯爷自个儿去好了,我留在府里,绝不扫侯爷的颜面。”她半垂着眉眼,蛮不把他放心上。
容恪笑了,倒非生气,但具体出于何种理由,说不清道不明。
“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卫琳琅,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识时务些。”一贯伤人尊严的口吻。
卫琳琅不想看他尖酸的面目,视线在自己不断收紧的手指上打转,木讷地“哦”了下。
容恪在等她的后文,一来二去,只是一片死寂。一口气推送着一声冷笑出口,旋即拂袖离去。
宝格率先火烧了眉毛,眼神在反复门外门内穿梭,门外的头也不回,门内的气定神闲,禁不住急切道:“侯爷这是又不高兴了呀!趁侯爷没走远,娘子还是追去哄哄吧!”
要不然侯爷不顺心,全府人口一块儿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宝凝轻咂了咂嘴,暗暗为这不会看人眉眼高低的妹妹捏一把汗,而后拍拍妹妹的手背,意在叫她快快打住。
话说宝凝因何出此举动?
实则是早起侍奉卫琳琅沐浴时,生生被她前胸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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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斑斑点点的红痕惊诧得哑口无言。
这才恍悟,卫琳琅一大早的火气从何而来。
侯爷把人磋磨成那般,怨不得人躲着他。眼下走了,倒值得庆幸。
宝格受到暗示,讪讪举手虚虚掩唇,不再信口造次。
唯恐宝格咋咋呼呼再把气氛弄僵,宝凝寻了个由头将人支走。
卫琳琅心中郁闷,头脑异常清醒,暂时不能安睡,就拉着宝凝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天排遣。
宝凝灵机一动道:“奴婢把花团儿抱来,娘子逗一逗它,它最近可长大不少。”
卫琳琅应允,捧着下巴等一人一猫回来。
等呀等,唯独宝凝一人来了。
“花团儿呢?”
宝凝凝重道:“不在窝里,四处也寻了,没找着,或许趁人不注意,打大门溜走了。不过娘子别急,奴婢已叫人出去找了。它才三个月,想必跑不了多远。”
卫琳琅偏爱小动物,从前走在街上,遇着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总是想方设法抱回家中,可喜父母体谅,非但从不怪罪她,还收拾出一处院子,好吃好喝养着它们。
后来家破人亡,寄居人下,非但不得已不能抛头露面,漫说小动物,生人也见不到几个。
花团儿的到来,为她百无聊赖的生活带来无数乐趣。
今时今日,花团儿不止是一只猫,更是她的家人。
家人不知去向,焉能不管不问。
卫琳琅当即提灯去寻花团儿。
宝凝紧紧跟随,她心系花团儿,便指宝凝另去别处找寻,如此效率高。
而她,一路寻觅,口中时刻呼唤“花团儿”,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容恪居所的南墙下,捕捉到了猫叫声。
怕焦心错听,又认认真真辨别了一阵,正是从叫声容恪的院子传出来的。
卫琳琅懊丧跺脚。这花团儿真是会挑地方,偏生跑到他的院子!这下好了,还是摆脱不了亲身面对他的局面……!
于是,她绕墙走至正门。
把守的两个小厮见是她,面面相觑,笑脸相迎道:“卫娘子是来见侯爷的吧?侯爷静候多时了。卫娘子请。”
哦?早知她会来?
卫琳琅闷声不响,提起裙摆跨入院内。
这院里的女使们,怕天黑地方大,她走了岔路,送佛送到西,一直引路到书房前,方盈盈告退。
凑得近了,果然有喵呜声真切入耳。
容恪明明不喜猫狗,何故把小猫关在书房?——这地儿宛如皇家禁苑,不得他令,哪怕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准保是故意的——挟毛团儿以令她,迫她自行登门!
卫琳琅气冲冲推开门,但见东面墙的书架下,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正把半个脑袋伸去碗里大快朵颐,蓬松的尾巴翘得高高的;觉察到有人开门,一只前爪搂住碗底,嘴巴里还哧哧作响,摆明了是在护食。
这却是其次,要紧的是,书桌上架着两条长腿,左腿压着右腿,脚尖直冲着她的方向。
若非亲眼所见,简直无法相信矜贵的小侯爷会摆出这副架子来——吊儿郎当,不伦不类,俨然勾栏瓦舍眠花卧柳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