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横行无忌

作品:《为她折腰

    七公主身后跟着祁连。两人齐齐望向暮色下的一双人影。


    七公主说:“明隐哥哥不是说自己忙得抽不开身吗?怎么我每次和卫嫂嫂在一块,他都横插一脚?”


    七公主怏怏不乐,一手甩开马鞭,对后头的祁连说:“你给我把踏月牵来。他们腻歪自己的,我也不理他们。我要痛痛快快纵马驰骋!”


    踏月便是七公主的小马驹。


    祁连自去牵马。


    一声嘶鸣,踏月载着七公主,破风而去。


    遥望一袭火红骑装迎风飘扬,卫琳琅不觉心驰神往。


    “羡慕?”她流露的艳羡之情,容恪尽收眼底。


    “是有一些。”卫琳琅轻抚追风的鬃毛,“可惜我天生不足,只好过过眼瘾罢了。”


    容恪轻笑道:“你求我,我来教你。”


    卫琳琅滚出几声讥笑:“有的是人教我,有必要求你?”


    “你所谓的人,便是那异邦马奴?”容恪挺进一步,遮去半壁天光。


    “马奴怎么了?他的骑术不比你差。”她看够了他这副傲视群雄的面孔,毫不客气顶回去。


    自己的夫人慷慨赞许别的男人,无疑触犯了容恪的逆鳞。


    “来人。另换一匹大马来。”


    琢磨不透他的意图,卫琳琅便耐心看个究竟。


    少顷,马奴牵一匹膘肥体壮的乌骓过来。


    容恪猛然揽住她的细腰,借用臂力向上一举。


    卫琳琅便糊里糊涂地跨坐到了马背上。


    “有话好好说,干嘛把我弄上来?”她纹丝不敢动,手也无处安放,僵在半空中。


    容恪不予回应,长腿一迈,轻松跃身上马。


    属于他的温度,密密麻麻贴上了脊背。


    “抓紧了。”头顶响起他的嗓音。


    卫琳琅反应不迭,身下的大马已然撒蹄子飞奔起来。


    无形的风化作一根根藤条,抽打在脸上,逼得她睁不开眼。


    “怕就靠紧我。”


    紧张恐惧交织,卫琳琅张不开嘴骂他什么,只顾拼命往他怀里钻,寻求一丝丝庇护。


    低眸看着她皱巴巴的脸蛋,感受着她用尽全力的倚靠,容恪大为满足,更加肆意地策马奔腾。


    七公主溜了一圈原路折返,恰同容恪打了个照面。她勒紧缰绳,放慢速度,冲风中疾驰的那束影子大喊:“卫嫂嫂都被你吓到了,慢一点!”


    容恪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一味享受怀中人全身心依附自己的感觉。


    七公主摇头咋舌:“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一个来回下来,容恪兴致高涨,卫琳琅却已半死不活,抓着他的小臂苦苦哀求:“够了……你厉害,天底下属你厉害……”


    容恪不肯轻易饶过她,戏弄道:“不够真心。”


    现下,卫琳琅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麻雀,再无力抵抗,他怎么要求的,她通通照做:“侯爷在我心中,是最有本事的人。旁的人,连你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侯爷这个称呼不中听。”


    “……那容恪?或者明隐?”


    “不对。”


    为了长远打算,她决定维持现在的好脾气:“你想听什么,你告诉我。”


    容恪圈着她,缓缓遛弯。


    他循循引导:“你是我的夫人,那我是你的什么?”


    卫琳琅豁然开朗:“你是我夫君。”


    “再说一遍。”


    “……夫君。”


    话音落下,马儿停下迈进的步伐,于来时的地方站定。


    “明隐哥哥,你太鲁莽了。万一把卫嫂嫂摔下去怎么办?”从容恪手里小心接住卫琳琅的手,七公主嗔怪道。


    暑气正盛的时节,卫琳琅的手冰冰凉,手心还附着一层薄汗。


    七公主递了手帕给她,一面忍不住抱怨容恪:“我们就只是骑个马,干嘛那么多心啊。明隐哥哥,不是我多事,你也忒小气了。照这样,以后我是不敢贸然叫卫嫂嫂出门了。”


    一束寒光直指一侧安安静静的祁连。


    “七殿下尽管来寻你卫嫂嫂,只是你卫嫂嫂细皮嫩肉,禁不住风吹日晒。像这种地方,还是少来,最好不来。”容恪负手,说得头头是道,说得冠冕堂皇。


    七公主觉得败兴,出言挤兑他:“那依明隐哥哥看,去什么地方合适?鎏华宫本就建在山峦中,一出门就是蓝天白云,哪一处能避开?明隐哥哥,你就舍得让卫嫂嫂日日缩在屋子里,对着窗外自怨自艾啊?”


    此刻,卫琳琅和七公主身处一条战线上。


    这容恪,总是为一点鸡毛蒜皮而冷脸。他心情不爽的下场,正是她卫琳琅倒霉,整宿整宿偿还。换做是谁,谁也遭不住。


    难得七公主愿意站出来主持公道。


    她对七公主的好感,简直胜过了容恪。


    一个有理有据地诘问,一个满脸认同地瞪他,同仇敌忾莫过于此。容恪笑了:“出来可以,前提是向我报备。”


    卫琳琅窝了一肚子气,扯着七公主的胳膊道:“七殿下,你也见着了。不是我驳你的面子,实在是侯爷他太霸道了,比我爹娘管得都严厉。”


    “明隐哥哥,你自个瞧瞧,卫嫂嫂都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七公主打抱不平,“卫嫂嫂,你别委屈。我是做不了明隐哥哥的主,但我父皇和皇后娘娘可以。大不了,我就领你到父皇和皇后娘娘跟前告状去。”


    卫琳琅固然叫容恪的雷霆手段磋磨得苦不堪言,但远不到直接告御状的地步。当下笑笑,婉言回绝:“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陛下娘娘春秋已高,哪能为我这点子儿女私情麻烦。”


    容恪却说:“夫人若对我有所不满,我不介意陪夫人去帝后面前诉苦,让帝后治我的罪。”


    七公主怂恿道:“明隐哥哥都不反感,卫嫂嫂你就不要有顾忌了。父皇和娘娘待人很慈祥的,绝不会为难人。”


    容恪口上堂堂正正,落过来的眼神却透着威胁。卫琳琅赶紧别过脸,强行中断彼此的对视,摆手说:“侯爷待我极好……刚刚我是跟殿下玩笑的。”


    末了,转去容恪身旁,挽住他的胳膊,笑吟吟道:“天渐黑了。侯爷,咱们走吧。”


    容恪扒开她攀上去的胳膊,转而同她双手交握:“叫夫君。”


    卫琳琅加深笑意:“夫君,咱们回吧。”


    二人十指相扣,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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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影子叫斜阳拉的长长的。


    徒留七公主原地顿足:“真没趣,都拿我寻开心!往后这种事,再插手,我就是傻子!”


    *


    今晚的饭桌上,前所未有地沉寂,只有碗筷偶然碰撞时的叮铃声。


    卫琳琅懒得自寻不快,闷头进食,不管其他的。


    到头来是容恪坐不住开了口:“我对你不好么?”


    宝凝舀汤的手短暂一顿,眼光随后觅着宝格。


    宝格也觉得冤枉,今儿她是陪同七公主和夫人去了草场,可侯爷一来,就把她屏到了二里地外;他们闹什么矛盾,她也不是大罗神仙,上哪知道?


    宝格扁嘴摇头。


    “不必盛汤了,我饱了。”卫琳琅温温柔柔放下筷子,而后迎合对面锋芒逼人的视线,“夫君何出此言?”


    他待她,吃穿用度上是极好的;情感上,不敢苟同。


    他只重视自己的情绪。开心了,对她如沐春风;恼怒了,对她冷言冷语,还在那事上横行无忌,以此来报复她。


    她打心眼里感觉厌烦。


    她口是心非的不悦,不折不扣传递给了容恪。他亦失了食欲,喊人送茶漱过口擦过嘴,又就着下人端起来的水盆净过手,方才回归正题:“你没说实话。”


    卫琳琅怯于和他理论。每每争执,最后关头吃亏的总是她。


    “那夫君爱听什么话,我这就说给你听。”


    她软绵绵的态度,令容恪郁闷不已:“我对你很差劲么,以至于你现在连句真话都不情愿告诉我?”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你为何怀疑我?”有前车之鉴,卫琳琅的考量是:不到迫不得已,不同他争辩;他怎么高兴,她就怎么来。


    老实讲,容恪审过不下几百号的犯人,面对那些人层出不穷的花样,他未曾犯过难;现如今,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觉无从下手。


    他闭了闭眼,收起厉色,揭过这篇:“夫人这两日可有什么打算么?”


    卫琳琅在脑子里过了过,发现后面的日子并无特别之处,照旧闲得发慌。


    “若是七公主来,我便依她安排。若是不来,那只好在栖云殿数着时辰度过了。”她一五一十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码事?”


    接下来她什么安排,他一清二楚,还煞有介事的。


    好半晌,容恪才接言:“没了?”


    卫琳琅道:”没了。”


    容恪似乎叹了口气,很是无奈道:“我再给你一次认真考虑的机会。想好了,再郑重回答我。”


    摊上这么一位难伺候的祖宗,能什么法子,唯有欣然配合了。她故作深沉,沉吟良久,郑重其事道:“我想好了——”


    “说。”


    她极致严肃道:“当真没什么打算。顶多……带花团儿出去散散风。”


    自觉缜密的答案,竟仍不对容恪的心思。只见他阴着脸起身,朝自己冷冷一哼,旋即拂袖而去。


    这女人始终不知悔改——口头上甜言蜜语,任凭他如何;实则对他毫无在意,连三日后是他的生辰也漠不关心。


    可笑。


    在她心目中,他居然不比一只猫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