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心急如焚，朝着账本的方向奋力游去，每划动一次手臂，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终于，他抓住了那本被海水浸透的账本，紧紧抱在胸前，然后迅速转身，寻找杜城的踪迹。


    此时的杜城，已经被蛙人逼到了深海的礁石群中。


    礁石锋利如刀，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在海水中迅速扩散。


    杜城的肺部旧伤在剧烈运动和水压的双重压迫下，开始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身体。


    好累……但他不能停下。


    沈翊……沈翊这傻小子，还在等着他呢！


    杜城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清醒。


    而蛙人们也没有放弃对杜城的追捕，他们借助装备的优势，在礁石间灵活穿梭，试图将杜城逼入绝境。


    沈翊抱着账本浮出水面，朝着李队的快艇拼命挥手：“账本！”


    李队看到账本，心中一喜，但当他发现杜城并未一同出现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沈翊大口喘着粗气，爬上快艇，将账本递给李队，然后焦急地说道：“杜城还在下面，他被蛙人围攻了，我们得赶紧救他！”


    李队立刻下令，让队员们准备好武器和救援设备，朝着杜城所在的方向全速驶去。快艇在海面上疾驰，掀起层层浪花。


    此时的杜城，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他的军刀已经折断，身上也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周围，蛙人见此，直接从背后偷袭。


    “嘶！”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


    他借着下坠的冲力蹬开最近的蛙人，军靴狠狠踹在对方喉部。深蓝中炸开一串气泡，那人的氧气面罩应声碎裂。


    杜城咬牙折断鱼枪木柄，反手将半截钢索缠在偷袭者脖子上。肺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旧伤像被塞进燃烧的炭块。


    队员们纷纷举枪，朝着蛙人射击，密集的子弹在海水中炸开。


    沈翊心急如焚，终于，他在礁石缝隙中发现了昏迷的杜城，他的肩膀还在不断地流血，海水已经将他的脸色染得惨白。


    “杜城！”沈翊的心猛地一揪，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杜城咬牙折断鱼枪木柄，反手将半截钢索缠在偷袭者脖子上。


    肺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旧伤像被塞进燃烧的炭块。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松懈半分。


    木姐的快艇正在逼近，她脚边摆着改装过的深水炸弹，猩红指甲划过起爆器："既然想死，那就一个都别想活！"


    海面突然剧烈翻涌，五艘印着渔政标志的巡逻艇破浪而来。


    木姐的手下纷纷捂住耳朵，几个蛙人更是直接浮出水面抽搐。


    杜城身后追击的蛙人突然集体抽搐，湛蓝海水中闪过细微电弧——是警方的EMP脉冲弹。


    杜城趁机摸到沉船残骸，锈蚀的舱门里赫然藏着防水定位器。


    记忆突然闪回卧底第一夜，张局拍着他肩膀说："记住，真相永远比人命重要。"


    沈翊，我不能死。


    我还没有得到你的答案，我不想死。


    杜城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在警方的强力支援下，局面瞬间扭转。渔政巡逻艇的声波干扰让木姐的手下阵脚大乱，EMP脉冲弹又瘫痪了蛙人的设备。


    趁着混乱，李队带领队员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木姐的快艇。


    木姐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疯狂地按下了深水炸弹的起爆器。


    然而，就在炸弹即将落入水中的瞬间，一名队员眼疾手快，开枪击中了她的手腕，炸弹偏离了方向，在远处的海面炸开，激起巨大的浪花。


    李队飞身一跃，跳上了木姐的快艇，与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木姐虽然负隅顽抗，但在李队的凌厉攻势下，最终还是被制服。她被押上了巡逻艇，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绝望。


    此时的杜城已经成功被救上岸，幸好老旧的木屋还没有断电，医疗人员还可以及时抢救，只是杜城的情况不容乐观。


    医疗人员扯开浸透海水的防弹背心，手指突然顿住——杜城左胸有道十公分长的旧伤疤，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室颤！准备除颤器！"医生大喊。


    沈翊看着心电图机上疯狂的波形，这才发现杜城右手指缝间嵌着半截鱼枪倒刺，伤口已经泡得发白。


    李队攥着卫星电话的手背暴起青筋："最近的医疗直升机还要二十分钟！"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声，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海平线。


    "血压60/40！"护士的声音在发抖。沈翊用手术剪划开潜水服，突然僵住。


    杜城肋间皮肤上留着新鲜的激光灼痕，一组经纬度坐标正在渗血。


    这个位置，正是三个月前他们追查的走私船沉没点。


    昏迷中的杜城突然痉挛，呕出带着泡沫的鲜血。


    "体温29度，心室颤动！"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


    “杜城，杜城，坚持住！你不能死，你不准死！”沈翊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了起来，脸上也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泪痕。


    杜城，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自己会很惜命的吗……


    你敢骗我，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不过，如果你能醒来，我就勉强原谅你。


    所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几滴泪水滴在杜城的手上。


    杜城想要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响。


    他意识混沌，却能感受到沈翊的焦急与痛苦，很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可四肢沉重得如同灌铅，根本不听使唤。


    急救设备的蜂鸣声、人们焦急的呼喊声在他耳边回荡，却又渐渐模糊。


    杜城觉得自己在黑暗中不断下沉，寒冷和疼痛如影随形，可心底有个声音在拼命挣扎，那是对沈翊的牵挂，是想要活下去的执念。


    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过往的画面，初见沈翊时那带着几分倔强的模样，一起查案时两人默契的配合，还有那些互相关心的瞬间。


    每一幕都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恍惚间，杜城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办公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沈翊正专注地画画，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想走过去和沈翊说说话，可刚一迈步，画面就突然破碎。


    沈翊，我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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