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作品:《她在国子监混得风生水起》 庄之茉清醒时,陶霁正端着刚煎好的药汁进来。傅书芩眼下已缓过神来,她颈间那道掐痕触目惊心,但已无大碍,见陶霁端着小碗,傅书芩连忙上前接过,药汁黑黢黢的,她小声说:“这药看着就苦。”
“大夫说,你也要多休息,待喝完药,我这里还有一些外敷的凝露,”陶霁淡淡开口:“我放在桌上了。”
说罢,陶霁推门而出。
靠着墙等了约莫片刻,里面传来清浅脚步声,下一刻,傅书芩端着空碗走了出来。
仿佛是已猜到陶霁会在外面等着,傅书芩并不意外,她嘴唇嗫嚅好一阵,这才垂下头道:“是我们冲动了。”
陶霁静静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傅书芩握紧拳头,眸底又蓄起泪花:“娴娘子将我们带进巷子里没多久,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巷子太昏暗,宝珠说王家还颇有些家底,怎地可能住在那种地方?”
“我当时就该想到的......”傅书芩摇摇头,喃喃道:“我太愚笨了,那姓王的腌臜东西说,他根本就没定过什么亲,宝珠说的全是假话,本来应当是娴娘子嫁给他,但娴娘子不愿,竟帮着他将我们骗去!”
她又惊又怕,也尤其恨,抓着碗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抬眸看陶霁一眼,声音愈发小了:“当时我已没别的办法了,不曾想,你与蒋翎竟寻来了。”
陶霁盯着她颈间的掐痕,开口:“此举凶险,若我们没听见,你现在已命丧黄泉。”
傅书芩将头低下,正要再说些什么,又听见陶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去休息吧,珈芙去买热食了,剩下的事,不用你们出面。”
傅书芩一怔,立马摇头,语气异常坚定:“不,我要亲眼见到那几人落个什么下场,他们将我和茉茉弄成这样,我定要一解心头之恨!”
见她精神尚且不错,陶霁便没阻拦,点了点头,道:“去衙门时,我再来唤你。”
不久,纪珈芙与蒋翎提着还冒着热气的吃食回了山水涧,谢栯几人也紧随其后回来。见陶霁独自坐在前院,谢栯抵唇轻咳一声在她身边坐下。
“那几个杂碎已经先关押了,”谢栯看向她:“你有没有哪里伤着?”
陶霁摇头:“我与阿翎一同出手,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衙门那边怎么说?”
谢栯看楼上一眼,低声道:“王氏一直在衙门吵,一口咬定没有擅自关押她们,竟还反过来说咱们伤了人,我私下将庄之茉的身份与刘大人说了,他心里有数,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只是......”他话语一顿:“这事儿被不少人看见,单凭几句话还不能定罪,还需上公堂对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些伤势,包括替她们看诊的大夫,都得去衙门走一趟。”
陶霁心中了然,此事虽说叫庄之茉与傅书芩狠狠吃了顿苦头,若以扣押殴打的罪名去断案,据本朝律法,兴许关押个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即便谢栯身份尊贵也无可奈何,此地是离上京数百里之外的瑶光郡。
谢栯到了这里,也只得往后站。
她回头看一眼站在拐角偷听的那片衣角,定了定神,问:“那位娴娘子是关键人物,也一并关起来了?”
谢栯点了点头。
沉默一瞬,陶霁心中有了主意,她起身走去楼梯口,喊道:“傅书芩,你下来。”
那片衣角登时往里缩去,陶霁耐心等了半晌,傅书芩这才缓缓走出来。
陶霁仰头看她,从容开口:“你与我出去一趟。”
仿佛是知晓要去哪里,傅书芩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随后步伐平稳地下了楼梯。
出了山水涧,傅书芩总觉得行人在打量她,她不着痕迹将脑后的秀发拨了几绺到身前,试图遮住颈间那抹掐痕。
陶霁兀自开口:“你应当知晓律法,即便将你们的身份透露给衙门,也只能起到些震慑作用,你可想报仇?”
傅书芩想也没想,答道:“我当然要报仇!他们将我害成这样,岂能蹲几日牢狱就放出来!”
说着,她陡然停下脚步,看向陶霁:“难不成我和茉茉身上的这些伤,还做不到将他们定罪么?”
陶霁回眸,神情平静:“所以,我要带你去找娴娘子。”
瑶光郡的牢狱设在衙门侧面,看守大门的是两名普通狱卒打扮的年轻男子,见陶霁与傅书芩靠近,狱卒甲连忙呵斥:“姑娘,衙门凶煞,离远些!”
陶霁脚步不停,她直言要见刘大人,狱卒乙看她一眼,眉头皱起:“今日还真是多事,怎地都要见大人,你又是何人?”
“你只管向刘大人禀告,说谢世子差人带了话过来。”
狱卒对视一眼,显然是早已知晓谢栯的名头,狱卒甲丢下一句‘在此处等着’,转而匆匆向一旁的衙门走去。
约莫片刻,刘大人穿一件官袍走了出来,抬眼看向二人,尤其是傅书芩,他登时想了起来,连忙招呼道:“这位姑娘怎地还亲自过来了?那几人已被本官下令关押,只待明日开堂审问,就......”
“大人,”陶霁蓦地出声打断他:“我这位朋友深受其害,想必你早已听说我们是来瑶光郡做什么的,倘若此事处理得不妥当,世子的脾性你该晓得,陛下若得知大人管辖地界有这种事情发生,恐怕......”
刘大人心中一惊,暗道眼前这女子好伶牙俐齿!再细看她身侧那位少女,虽说颈间有掐痕,却也掩不住满身矜贵气质,想来这少女家世亦富贵,思绪百转,刘大人已换了副神色。
他四下张望片刻,压低声音问:“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陶霁转眸看向牢狱,勾唇:“放我们进去,接下来的事就不必大人操什么心了。”
......
牢狱潮湿又阴冷,墙面上挂着一排排血迹已干涸的刑具,傅书芩站在台阶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想起那称得上是阴影的柳枝巷来。
狱卒在前面带路,傅书芩紧紧贴在陶霁身后下了台阶,向左拐几步便见到了被关押的王治与那几名大汉,其中一人正目眦欲裂地盯着她,傅书芩一眼就认出他是之前险些将自己掐死的人。
她不由有些腿软,面色也渐渐惨白。
陶霁察觉到她在隐隐发抖,脚步一顿,开口:“他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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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阶下囚,你还是从前的贵女,别怕。”
这话说得平静,却神奇般安抚住了傅书芩那颗急促跳动的心,傅书芩觉得她说得没错,站在原地平复片刻心情,再看向那边时,面上便多了些从前的盛气凌人与不屑。
男子与女子并未关押在一处,又往里走了一截路,傅书芩见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王氏,还有被关押在另一头,相互依偎着取暖的杜娴与宝珠。
陶霁掏出碎银塞进狱卒手中:“我们有话与这位说,还请大哥将门打开。”
她们既然能通过刘大人进了这牢狱,定是身份尊贵之人,狱卒得了好处,自然不会与陶霁唱反调,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叮嘱了几句后,便掏出钥匙将被锁住的牢门打开来。
狱卒一走,傅书芩登时冲进去狠狠甩了杜娴一巴掌,骂道:“贱人!”
杜娴与宝珠身上还穿着早上初见时的男子衣袍,杜娴体弱,被这一巴掌扇得倒在潮湿的稻草上,须臾间就落下一滴泪来,她声音里满是悔意:“对不住,姑娘,是我对不住你们......”
傅书芩上过一次当,不再吃她这套,恨声道:“我们好心替你讨公道,甚至塞了银子给你那狠心的舅母!你自己不想嫁人便伙同那几个腌臜坑蒙拐骗,你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好啊!”
宝珠连忙跪爬到傅书芩脚边拽住她的衣裙,乞求道:“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婢子的错,我家姑娘是迫不得已,王治那个畜牲早已......早已强占了我家姑娘的身子,是他威胁我家姑娘,若不替他找人来,就将此事捅得全城人人皆知,老爷与大奶奶在世时尚有一丝清誉在,我家姑娘不想因为此事害得父母声誉扫地,这才犯了浑啊!”
傅书芩也没料到杜娴竟还遭遇这般祸事,不由一怔,很快,她又将头撇向一边:“你滚远些,不要脏了我的衣裳,你们主仆二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不会再信!”
一时之间,牢房内只剩杜娴与宝珠的抽泣声,杜娴心如死灰,跪下向傅书芩磕了个头:“真是我对不住姑娘,无论是何种刑罚我都愿意接受,亦想用余生来赎罪,我这婢女单纯,尚且还年轻,还请姑娘放她一马。”
宝珠连忙爬过去抱着杜娴,哭道:“姑娘,婢子要一直待在姑娘身边!”
二人相互拥着,陶霁忽然开口:“娴娘子,你并非罪无可恕。”
杜娴倏地看向陶霁,只听陶霁低声道:“你虽伙同他们将此事犯下,却也深受其害,没有供词,他们即便是受了处罚,仍留有一条命在,届时你亦无法逃脱他们的掌控......”
她声音很轻:“娴娘子,被狗咬,亦能反咬狗一口,只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
见杜娴发愣,陶霁逼近几步,道:“你若能指认他们做了什么勾当,我自有法子叫他们说不出那件事,只是届时你的名声亦会一落千丈,但尚且能从轻发落,也自然还能安身立命,娴娘子,好好想想吧。”
说罢,陶霁便将傅书芩喊出了牢房,留杜娴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杜娴仿佛做出了决定,向二人盈盈一拜:“多谢姑娘,我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