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栀有一瞬间想与嬴玉坦白自己的想法，但她又强忍住闭着嘴不说。


    这不能说。


    因为她怕嬴玉疯掉——嬴玉真的有可能会情绪崩溃出现严重的幻觉然后疯掉。


    上官金栀不免会这样想，因为她在心里怀疑嬴玉其实没有去她那个世界呆那么久——也不能说没有去过。


    按理说，去了那么多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她日记里总会有写的，不可能会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不得不让上官金栀怀疑。


    嬴玉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又觉得她说的话没道理，或者说确实是有道理，但这道理在上官金栀身上不适用。


    “你平常睡眠很浅的……”


    “那我现在睡眠质量变好了不是件好事？”上官金栀打断嬴玉的话，“说明我需要着你，说明我需要你守在我旁边，这不是很好？”


    嬴玉：“……”


    她没开口，因为她并不想反驳这话。


    所以她在上官金栀说完后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还是想着上官金栀会离开的事，但她的思想已经被上官金栀麻木了。


    现在她是以为上官金栀是在心里认定了自己不会回去。


    所以她在心里觉得上官金栀真是浪漫主义。


    殊不知上官金栀其实是个用浪漫主义伪装自己的现实主义。


    ……


    每天都相安无事，两个人变得同样的闲适，外边儿刮着寒风，但两个人整天都泡在寝屋的地热里，几乎感受不到天气的严寒。


    “等春天了天气暖和了我就得去院子里锻练。”


    “为什么要去院子里？”


    嬴玉看着在床上练瑜伽的上官金栀，疑惑道。


    “你每天就做这些不就够了？我感觉你这样也没胖。”


    “我还得去跑步，你有内力御寒随时能到外面去就别说话。”


    上官金栀言简意赅地回答她，背对着床外的方向又换了一个压腿的动作。


    嬴玉从她身后看着她，前一秒她正坐在一张玉案前看书。


    她盯着上官金栀看了几秒，突然道：


    “我觉得你这个姿势适合晚上我们行房事的时候照镜子做。”


    上官金栀闻言差点闪到腰。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没理会嬴玉突然的癫言癫语。


    嬴玉眨了一下眼睛，识趣地先转移了话题。


    “你如果想去外面，我可以渡给你一些内力让你御寒。”


    “真的？”上官金栀转过头来看着嬴玉。


    “你还能把内力渡给我让我御寒的吗？”


    嬴玉点了一下头，一到惊讶的时候她的语速就会变快：


    “你对这个真的是一窍不通——原来是不知道，我说你怎么看我前天出去的时候没找我让我渡内力给你就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原来是因为不知道内力可以渡给别人的事吗？”


    上官金栀：“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我又不是这里的原住民。”


    她的意思是怪嬴玉，而且是全责。


    嬴玉听懂她的意思，无声地笑了笑。


    “是是是，这得怪我没和你讲，我应该一开始就问你的才对。”


    上官金栀闻言收回目光。


    “本来就是这样。”


    赢玉又笑了一声，没接话又低头继续看书。


    ……


    摄政王府里快过年的那几天特别忙碌，并且是刚下过一场雪，但破天荒的大年三十那一天竟然有些许日光映到地面的霜白上。


    “这是第一次大年三十的时候有日光，以往都是在飘雪的。”


    嬴玉见此也很惊讶。


    她推门走出去一步，回头看向站在屋内的上官金栀对她说道：


    “难怪昨天晚上还闪了几点星子。”


    嬴玉说完转回头，因为上官金栀也走上前来站到了她旁边。


    “我也是第一次在腊月三十的时候看到晴天。”


    上官金栀说着，突然转头看向嬴玉。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上视线。


    上官金栀忍不住先笑出了声。


    她与嬴玉对视时突然在心里想到“此生值得”这个词。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上一世究竟是怎样，但她觉得此生值得。


    如此便是最好的。


    嬴玉也微笑了一下，转回头去。


    “也许这是一个好征兆。”她与上官金栀说道。


    上官金栀点了点头，认同嬴玉讲的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说完转头对视一眼，相互会心一笑。


    嬴玉松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上官金栀却立即意会配合她与之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


    她往嬴玉身边靠近了一点站着，两个人的肩膀挨在一起。


    ——第二日春节时也依旧是一个晴天。


    ……


    元月十五的元宵灯会上官金栀是从初几就开始计划了。


    她最大的一项计划是让嬴玉穿女装。


    她都来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到过嬴玉穿女装的样子呢。


    上官金栀打从心底最深处想看嬴玉穿女装的样子，这愿望极其迫切。


    上官金栀在十四这天劝说嬴玉。


    她好话说了一大堆，软磨硬泡了一个时辰嬴玉都没松口。


    上官金栀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劝嬴玉：


    “没有关系的啊，明天元宵灯会会有那么多人，谁会注意到我们，又有谁会注意到摄政王殿下穿了女装？再说，我们可以戴面具掩盖自己的面容啊，这根本无需担心。”


    嬴玉还是不同意并且她意欲起身去拿墨条。


    上官金栀见她起身莫名耐心告罄。


    她猛得站起身一步行至嬴玉面前站定。


    嬴玉也想起身的，但被上官金栀抢先一步按住肩膀又重新按坐回椅子上。


    “你先听我讲完。”


    上官金栀目光沉沉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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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她。


    “总之这女装你明天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总之你穿女装上灯会这事儿是定死了！”


    嬴玉：“……”


    她有些呆愣地抬头看着上官金栀。


    上官金栀还从来没有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同她讲过话。


    嬴玉试探一句：


    “如果我就是不穿呢？”


    上官金栀沉着脸，连声音也比以往低下去几分。


    “我都讲过了，你没有不穿这个选择，你只能穿，心甘情愿地穿或者不情不愿地穿。”


    嬴玉：“…… ”


    她先没说话，让上官金栀误以为她这是默认的态度——第二天白天她和上官金栀作了最后的挣扎。


    嬴玉当然挣扎不开，并且还把上官金栀惹火了。


    上官金栀以一种极度强硬的手段帮她把女装换好了。


    “嬴玉，我得让你体会到内力与异能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你不想换？那好，我来帮你换！”


    ……


    嬴玉体会到了高阶异能的强制力，所以她最终还是被迫穿上了女装。


    “你这种异能，把人变成自己的狗也毫不费功夫！”


    嬴玉开口控诉她。


    上官金栀听完后哼笑一声，唇角勾出一个尖尖的弧度。


    她斜了一眼因为不断挣扎而导致现在筋疲力尽的嬴玉。


    “你说得没错，而且你知道就好。”


    她在水盆里洗干净了沾到手上的脂粉，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过身弯腰伸手去拉了嬴玉一把让她坐起来。


    “你也得知道一下是因为我以前每次都迁就你所以你那些事才能得逞。”


    她说完松开手直起身，嬴玉顺着她的动作仰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上官金栀对此只是笑笑，然后走到桌边伸手去拿了嬴玉一直佩戴在腰间的那块玉佩过来。


    玉佩是由粉红色的玉石加工而成，一条昂首的蛟龙呈环状首尾不相接还差了须厘的距离。连接的金绳系着蛟龙首和与之相对的那一处龙身，下系着一串偏长的坠须。


    上官金栀蹲下身帮嬴玉把玉佩系在腰间。


    “这个玉佩你肯定得戴在身上的吧？”上官金栀说着，抬眸看了嬴玉一眼。


    嬴玉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如果被认出来了……”


    “算我的。”上官金栀的抢先开口。


    “……算你的有什么用？！”


    嬴玉气急。


    上官金栀眼疾手快地挡开嬴玉的手。


    “哎呀别这么生气啊，”上官金栀把嬴玉整个儿抱住不让她挥手反抗开口哄她，“乖乖你最好了，我想看你穿女装就一次呗。”


    嬴玉别开头冷哼一声，任由上官金栀紧抱着自己。


    她算是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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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初·闹市·


    灯会在闹市，因此两人乘马车往闹市走，后来人多得实在是一步都走不动了两人便开始步行进入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