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厄不行吧……”


    开拓者嘟嘟囔囔,但没拒绝去救人的请求。


    怎么着他长着这样一张脸,我还能直接放弃治疗吗。


    奇怪的是,她进去这所谓的试炼场,万敌在,丹恒却不在。


    “我有点不明白,如果这就是纷争的试炼。那么我?”星核精指了指自己,“我为什么直接分配到你这里来了?”


    两位都不怎么看字典的人思索了一下,未果,便愉快地放弃了。


    毕竟做正事要紧,白厄还在等着抢救一下。


    争吵与盲从让人厌烦,那位不知道在狗叫什么的奥赫玛人更是让人提不起劲来。


    可万敌连脸色都没有变。


    他没有厌倦,没有愤恨,一点也不像一个悬锋人,冷静的让开拓者觉得他肯定曾经千百次处理过这些事情。


    开拓者“啧”了一声。


    不论到哪里总是会遇见些让人不快的事啊……


    万敌像个没事人似的招呼她继续前进。果不其然,前路上还有恶心人心态的幻觉。


    纷争不该是别BB直接动手的态度吗?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搞解密、幻觉、心理战啊?


    这不该是诡计的风格吗?


    在开拓者抱怨的间隙,万敌一手按住她的头,两人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柄长枪。


    好眼熟,开拓者一边回头看那莹绿色的光芒一边想,这不是丹恒的——


    说丹恒丹恒到,并且给了一个开拓者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


    不是,谁还能记得多少个版本之前我怎么回答……


    等等!


    这句话我好像有印象,当时是不是丹恒吐槽了一句“她不想说话的时候没人能逼她”!


    两方沉默了一会儿,丹恒微微笑起来,“记性不错。”


    开拓者听见了万敌大脑飞速运行的声音。


    但这是同伴自己相认,他还是明智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四散开来的,那是什么?开拓者伸手去够了一下。


    红色的不知名晶体被白厄一击打得粉碎,化作沙尘扑了两人满面。


    在后面看热闹的两位无名客还好,毕竟大部分的粉尘被前排吸收了嘛。


    星核精看着那纷纷扬扬的沙雨,忽然想起之前她和丹恒谈论翁法洛斯的真相时提及的电子世界。


    如果一切都是数据(记忆听起来不是很搭这个设定吗),那么我们所见的一切算不算一款攻防战游戏。游戏有分级,也有限制。


    这漫天飞扬的尘沙,算不算一种血液的化形?


    她难得抽出一根浪漫的神经,很快又被眼前的现实磨灭。


    白厄暂未醒来,不过大家好像也不是很关心他的死活的样子。


    更多的目光放在了悬而未决的火种上。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大家都觉得白厄干不了纷争的活,就等着他失败之后让万敌接盘。


    问题是,最有资格接替纷争那位悬锋王储不知道有什么心事,一直拖拖拉拉不肯接过神权。


    心事重重的王子殿下说要同族人一谈,留下两位年长的半神看着他的背影,神态非常的意味深长。


    小浣熊偷偷瞟着她们的神色,感觉似乎在谁身上见过这种……算计。


    很快这种算计就挪到了她和丹恒身上。阿格莱雅说为他们引荐一位朋友,一位医师,一位神悟树庭的助理讲师。


    粉蓝色调的女孩天然一股自来熟,但背后的意味却让两位无名客不敢小觑。


    一来,她是天空的祭司。对于他们来说,不论是为了归位火种,还是重新与列车联系,天空泰坦都是一个终极的难题。


    二来,树庭是理智瑟西斯的地盘,类似于列车智库那样的地位,对他们了解此地必有裨益。


    不管出于什么想法,他们都要和这位风堇打好关系。


    阿格莱雅显然也是为此做一个顺水人情,提出星可以随行的建议。


    丹恒本人其实不太愿意过于深地介入本地势力的交锋之中。黑潮、尼卡多利这种一眼能看出平民收到威胁的灾厄不算,他们无名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惯例。


    但多余的事情,无名客应该保持一种理智的交往。


    可以介入,但不该在事情原委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抛却中立立场。


    不过此时他们两个人在众多黄金裔面前多少有些不够看,小心交往保存实力适当交好才是上策。


    出去和人打交道就不必丹恒亲自上阵了。开拓者比他擅长在别人的底线上猪突猛进。


    开拓者跟着出访树庭了,丹恒也很知趣地告辞了。


    阿格莱雅检视金线,试图寻找那位神偷的踪迹。


    那只调皮的猫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或者已经回来只是藏匿在城中的某个角落。


    她想了想,从自己的库房中调出来一樽神血蜜露。作为浪漫的半神,也只有她才有权力调动这稀世的珍宝。


    不过[浪漫]留下的宝物再珍贵,也比不上奥赫玛的安定与逐火之旅的顺利。


    所以只要这鱼钩上的饵能够为她带回想要的东西,阿格莱雅绝不吝啬。


    她刚把诱饵拿出来秀给空气,那头便传来了树庭受袭的消息。风堇她们走出门还没有两百米就捡到了一位伤员。


    浪漫的半神没有叹息,她将小小金樽重新收起,马不停蹄去安排此事了。


    空荡荡的浴场里突然冒出来一对三角的耳朵。那耳朵抖了抖,又慢慢隐去。


    白厄最近认识了一位朋友。TA非常神秘,不以真面目示人。


    按理来说这种遮遮掩掩该是被人警惕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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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但是对方非常非常有品位。


    啊,不是指审美那个品位,是眼力很好的品位。


    白厄闲来无事喜欢淘宝,最爱看点鉴宝节目。他这回晋升失败,万敌又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时常莫名出神。


    他便又捡起了之前的爱好,某天在市集上看热闹的时候遇到了这位新朋友。


    新朋友眼光不错,也说一口俏皮话。以白厄对外阳光开朗大萨摩耶的形象,两人不想熟都不行。


    两人在酒桌上就着翁法罗斯的酒文化聊了起来,不免说到了那传说中的神血蜜露。


    那神秘的新朋友偷偷摸摸地说,下次有机会带他去一尝美酒。


    白厄的脑袋里那根警报的弦开始拉铃。他面上不显,仍在和对方称兄道弟推杯换盏。


    这种小事又不好直接拿到阿格莱雅面前去说,白某人还是有些发愁要如何下手。


    倘或是件正事都比这闲来无事的小事好开口啊。


    不过这位新朋友也就是出现了那么一回,白厄也就假装这件事过去了,欣然在万敌来找他出门的时候邀请好友出门泡澡去了。


    虽说两位都是成年人了吧,但谁规定成年人烦得发疯的时候不能理智下线呢。


    况且阿格莱雅不容放肆,他们俩也放肆许多回了。


    阿格莱雅的脸色看上去恨不得一手一个再把他俩重新塞回高温浴池里涮火锅。


    虽然人性流逝,但她毕竟是浪漫的半神,仍有本质工作在做。


    人与人之间的金线仍是经过她的手在流淌。


    金线只是关联,师友亲爱则是人的选择。


    但现在,她不想管这两个幼稚的家伙身上的线,更想把他们俩直接扭成一个死结。


    “所以,这就是你们俩被发配来打扫黄金裔浴池的原因?”开拓者笑得前俯后仰,被她拖来看热闹的丹恒不得不拽着她的外套以免对方真的在地上打滚。


    她一边嘲笑两位黄金裔的幼稚,一边对他俩发出了居然不带自己玩的谴责。


    她笑得太厉害,脚边溢出的金色液体被溅出许多。


    白厄好脾气地拖了几回,最后放出狠话要是再让自己返工就要准备和她爆了。


    开拓者这才收敛,默默在角落里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


    两位受罚的黄金裔趁机赶紧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刚松下一口气又听见这家伙叫了一声:“这是什么?”


    她手里举起来一个瓶子,上头围绕着金色的花纹。


    几位在场人士,俩不是本地人,剩下俩一个野史大师,一个纯粹文科生。


    万敌这位王储脸色稍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这是神血蜜露。”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影从黑影里现身,顶着两只耳朵。


    一个硬币样的薄片在她手指上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