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支支吾吾地敷衍:有关少爷的所有安保都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桑云听对岑漱冰最初那股上头的情绪逐渐趋于冷淡。


    这是她无法接受岑漱冰的一个点:


    他可以肆意妄为,任何事情都行,他有这个资本。


    但他不可以对她肆意妄为。


    她是人,不是玩物,更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他的监视下,按照他的心意围着他的世界而生活。


    桑云听的冷淡显而易见,


    岑漱冰没由地心慌,他趁着园子里宴请回了趟北京。


    太久没见,本来是想给桑云听一个惊喜。


    跑车刚驶进园子,岑漱冰打方向盘的动作一顿。


    他直直驶进花园里,碾死了一排刘思清种的兰花。


    “啧。”


    真他妈烦。


    草地上。


    桑云听蹲着,旁边同样蹲着岑濯羡。


    他们一起在逗刘思清的那只萨摩耶。


    阳光明媚,桑云听笑得更明媚。


    即便是侧着脸,岑漱冰也能清晰地看见她嘴角弯着的弧度,肩颈松弛,整个人的状态轻松又悠闲。


    和面对他的时候完全不同。


    岑漱冰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桑云听了。


    更确切地说,自从那次他们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他不小心强迫她以后,桑云听就再也没在他面前这么笑过。


    岑漱冰直接将车扔在园子里,径直朝桑云听走过去。


    步伐里裹着燥意和烦,还有点儿心堵。


    大少爷不爽,整个园子的人都不好过,包括狗。


    他双手抄兜儿,肩背微微下挎,蹙眉低头睨着,快速走到球球面前。


    “狗东西。”


    他伸脚想去踢一踢球球的腿。


    往常他也是这么跟球球打招呼的。


    这回桑云听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小腿,抬头敛了笑意,又是瞪着他:


    “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岑漱冰很不爽,撇着嘴角,


    “看它不顺眼。”


    往常桑云听这么瞪他,总能把他瞪爽。


    今天不行,她身边还蹲了个绿茶。


    岑漱冰不允许也不承认自己吃岑濯羡的醋,这个拿不出手的赝品,除了会搞些不上道的手段,还有什么资格?


    “你起开!”桑云听单手握成拳头,锤了下岑漱冰的小腿,


    “球球怀孕了,你再欺负它,我就让它咬你了!”


    “......”岑漱冰真是服了。


    他视线落在桑云听脸上,那股醋劲儿和倨傲的痞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起开就起开,你打人做什么?”


    他腿疼,有点委屈,小声凶了她一句:


    “我是这园子的主人,再打我,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桑云听别过头不理他。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几秒。


    岑濯羡起身刚要出声。


    岑漱冰听不得他说话那股茶气,立刻转身离开。


    岑濯羡看着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


    “狗东西是在骂球球吗?”


    “谁知道。”桑云听拨弄着球球的毛发,心不在焉,


    “大概骂他自己呢。”


    岑濯羡笑笑。


    -


    晚上十点,晚宴毕。


    桑云听在后厨收拾。


    门口传来点动静,她回头,是岑漱冰反锁了门。


    他一身黑色无袖杉,大臂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浑身汗津津得,衣服贴着背肌轮廓,挺括有型。


    岑漱冰明显没参加今晚无聊的晚宴,而是刚夜跑完回来。


    桑云听不怎么想说话,继续整理手上的餐具。


    感觉属于岑漱冰的热气越来越近,她再次扭头。


    抬眼时刚好看见他微湿的黑发。


    像之前很多次,他们纠缠完,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一样微湿的碎发。


    一样得让人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