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幸运之人
作品:《土匪转行当将军》 眼见那拳头就要落下,台下惊呼四起,王将匪侧身躲过,罗彪因为惯性,一拳砸在地上,点将台上的木板瞬间裂开,罗彪甩着手,痛得直抽气。
王将匪虽身形矮小,身形却似鬼魅般灵动诡谲,她像是故意戏耍罗彪一般,双手背在身后,从东躲到西,脚步轻盈,好似冬日里的山雀,罗彪每一拳不是砸在地上,就是挥到空气中,王将匪没用一成力,就将罗彪耍得团团转。
罗彪察觉到台下的嗤笑声,火气直冒,他大吼道:“王将匪,你是不是故意耍老子!光会躲有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出拳啊!咱们堂堂正正比一把!”
王将匪望着远处的绵延群山,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晴日的映照下,更显苍茫。
她呼出一口气,寒冷冬日,瞬间化为白霜。
凛冬暖阳,雪山冰霜,王将匪突然觉得畅快无比,心境也霎时开阔起来。
她动了动脖子,看着不远处罗彪那双眼冒火的样子,微微一笑,也好,如今身体都活动开了,也暖和不少,不如速战速决。
她脚下轻点,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瞬间来至罗彪面前,身体前倾之时,一拳攻出,快疾如风,直击罗彪面门。
罗彪躲避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噔噔后退两步,鼻血飞溅而出,落在他的冬衣之上。王将匪看着罗彪衣襟上的血渍,眼神一暗。
“王将匪,你玩阴的?!”
罗彪捂住正汩汩冒血的鼻子,怒目圆睁,鼻子传来酸痛之感,让他眼里飚出大滴眼泪,他又气又疼,抬手便朝王将匪出拳。
罗彪原以为王将匪还会像刚才那样闪避,没想到这一次,王将匪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杏眼直直盯着急速而来的拳头,连一次轻眨也无。
见此变故,台下众人也是惊呼出声,有人已闭上双眼,不忍心看到王将匪血溅当场,罗彪也是吓了一跳,紧急刹住步伐,那沙包大的拳头在王将匪面前堪堪停下,只留下一片叶子的缝隙,可见其中惊险。
“王将匪,你有毛病啊?”罗彪心中一阵后怕,他真不知道王将匪到底抽的哪门子风,居然躲都不躲,这要是被他这拳头砸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台下众人没有见到预想中的血腥场面,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输了。”王将匪淡淡道。
“你!”罗彪被王将匪这幅无所谓的模样气到,胸膛起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被这口气气晕。
“罗彪,入营这半年来,你也是进步不少。”
台下众人听到王将匪居然主动认输,皆是瞪大双眼,惊呼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哪,他们听到什么?!
王将匪居然主动认输!
这还是之前那个嚣张无比的王将匪吗?!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能让曾经张狂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王将匪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连输赢都不在乎了?!
王将匪感受到台下那一道道不敢置信的诧异视线,她神色无常,并无半分波澜。
“王将匪,你从卫县回来就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你不会是被什么鬼怪大仙上身了吧?”
罗彪这句话,问出所有人的心中疑惑。
王将匪了然一笑,平静道:“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心中所悟,便是如此,俗世之人,不必明了。”
罗彪听到王将匪所说,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没太听明白,但七七八八也能猜出,肯定又是什么阴阳怪气之语,说不定还暗暗骂了他。
罗彪一抬手,正要说话,鼻子一酸,眼泪又是哗哗留下。
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摸摸眼泪,台下众人看着罗彪抹眼泪的样子,都挤眉弄眼,交头接耳——
“我的妈呀,我没看错吧,罗彪居然被王将匪打哭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罗彪流眼泪!”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真正赢的人是大王吧!”
“我看呐,肯定是大王看罗彪哭了,不好意思,才认输了。”
罗彪:“……”。
那些窃窃私语之声传到台上,罗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他眼眶通红,又不敢再抹眼泪,生怕还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对面的王将匪正要跳下将他,罗彪看着罪魁祸首,大喊道:“王将匪,你这个胆小鬼!怂货!连架都不敢打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胆小如鼠!你胆子小的跟个娘们似的!也是,你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本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原本我看你有几分胆色,还能高看你几分,不就是在卫县遇到北乌军了么!哪个当兵的不杀人?看看你如今这幅被吓破了胆的样子,真是可笑!我看你也不适合再待在历州军了,还是趁早回家和那些姐姐妹妹绣花去吧!”
罗彪一时气急,口不择言,将心中的火气全都宣泄而出。
台下众人听到罗彪的话,神态各异,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原因无他——
这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王将匪是天阉之人,可是这样当众揭人伤疤,确实是太过了吧!
“罗彪!你乱吠什么!”未等王将匪说话,王将石已是面色铁青,他冲上台,不忿道:“我阿兄心善,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狗命!你居然还敢这样说!我可没有我阿兄那般好脾气!今日这台上,你我只能活——”
“王将石!”王将匪拦在王将石身前,挡下他要说出的话。
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真让他说出来,那可是要酿成大错了!轻则挨板子逐出军营,重则怕是不好说了……
王将匪看向罗彪,冷声道:“这世间本就没有一条律法说只能是女子胆小,男子亦可胆小。况且女子怎么了?罗彪,你如此嘲笑女子,难道你不是女子生的吗?这世间众人,谁敢说不是由女子孕育而生!绣花又如何?若是娘子小姐们都能安心绣花,你应该开心才是,这说明世上和平无战,你还能留有一条小命。若是真的开战,你觉得,你会是那能活下来的幸运之人吗?”
王将匪话毕,台下鸦雀无声,就连罗彪也不吭声了。
王将匪没有在理会众人,她跳下将台,大步来到刚才争执的地方,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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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块黑面馍馍,她拍拍上面的灰,咬了一口,高声道:“愿赌服输。”
嗯,不愧是她的手艺,这馍馍真好吃,甜丝丝的!
她背对着众人,抬了抬手,随后头也不回得大步离开。
众人看着王将匪潇洒而去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校场上挤满了人,却寂静无声。
王将匪那番话,真真切切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是啊,战场真的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热血吗?
如果真的打仗了,一定会有人牺牲,而这些死去的人,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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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外,于建和曹武深深叹了声气,看起来比王将石还伤心。
马途伸出手,示意两人给钱。
于建摇摇头,惋惜道:“哎,王将匪竟是连争都不愿争了,她从前性情乖张,若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定时不会相信,她竟变成如今这幅与从前大相径庭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马途道:“她年少便得此盛名,自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经历卫县这一遭,也算是过了生死,如今看开了,曾经的心气也便没了。要我看,也是成长了。”
他说着,看了眼连连摇头感叹的于建和曹武,道:“你俩惋惜归惋惜,赶紧把钱给我,愿赌服输,王将匪都做到了,你俩作为教头,可别耍赖啊!”
马途说完,却见于建和曹武站直身体,面容严肃,看向他的身后,抱拳行礼,齐声道:“将军。”
“哎,我说曹武,你也被于建带坏了?为了耍赖不给钱,竟连将军也搬出来了!从前怎么没看出你俩这般厚脸皮!”
马途话音刚落,肩膀上突然搭上来一只手,身后传来一道幽幽之声:
“军营严禁作赌。”
马途吓了一跳,转身看见陆泽屿竟真在他身后,他吓得一哆嗦,头都快要低到雪地里:“将军。”
“马途,你是教头之首,最应清楚军中规矩,你们三个身为教头,本该以身作则,如今确实带头赌博,还是以钱作赌,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陆泽屿斥道。
他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三个壮汉,厉声道:“念你们是初次作犯,这次便罚你们半月俸禄,若是再有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了!”
马途三人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军营严禁聚众作赌,只是平日无聊,大家小赌做乐,无伤大雅,陆泽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若涉及到金银,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原本以为这次是大难当头,怕是要挨顿板子,躺上几天了。没想到只是罚了半月俸禄,免了皮肉之苦,看来陆将军也是宽宏大量之人啊!
三人赶紧行礼谢,而后转身快步离开,生怕陆泽屿反悔。
陆泽瞥见到不远处的树后露出的一丝衣角,淡淡道:“出来吧。”
树后那人顿了顿,紧接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王将匪笑嘻嘻地来到陆泽屿面前,面不改色道:“陆将军果然是心细如发,敏捷过人,小人佩服!不仅如此,陆将军还这般心善宽容,真乃我军之幸啊!”